辨真兇取證西門碧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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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片刻,龍婉兒便已來到沈勝衣面前。
“沈大俠。”
“你有事找我?”龍婉兒搖頭道:“不是我有事,我只是來看看今夜的行動,是否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沈勝衣反問道:“你知道我今夜的行動?”龍婉兒道:“你不是打算今夜著手調查鬼血與及幽靈的真相?”沈勝衣道:“不錯,我有這個打算。”龍婉兒道:“這幢莊院非常寬敞,第一次到來,處處都陌生,或者需要我從旁指引…”沈勝衣道:“我今夜卻沒有到處走的需要。”龍婉兒道:“這…恕我好奇問一問。”沈勝衣道:“你想知道什麼?”龍婉兒道:“不到處走又如何能夠調查清楚?”沈勝衣道:“我本已無須調查。”龍婉兒驚訝道:“莫非你真的已經知道是哪一個在搞鬼?”沈勝衣頷首道:“不錯。”龍婉兒道:“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沈勝衣道:“晚飯之前。”龍婉兒道:“如此,你為何不當場採取行動?”沈勝衣道:“我雖則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是這個人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卻仍然不明白,不過這樣也好,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是在開玩笑的階段,也許他真的目的在開玩笑,所以我不想立刻對他採取行動。”龍婉兒道:“不怕他真的
出殺人案子?”沈勝衣道:“即使他的目的真的在殺人,現在被我看破了,應該就立刻中止他殺人的計劃。”龍婉兒道:“應該就是的。”沈勝衣道:“倘若我所有的推測完全正確,能夠防患於未然,阻止罪案的發生,這件事至此也就可以告一段落的了。”龍婉兒奇怪道:“對這個人你何以如此寬容?”沈勝衣道:“因為這個人無論怎樣看,也不像一個壞人。”龍婉兒道:“不是壞人又怎會做這種事?”沈勝衣道:“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他不過
汙了這幢莊院。”龍婉兒道:“家父的失蹤…”沈勝衣截口道:“令尊的失蹤與他也許並沒有什麼關係。”龍婉兒微一沉
道:“那麼,他的預言殺人…”沈勝衣道:“也許只是說說。”龍婉兒道:“他這樣一直恐嚇我們,只怕不是開玩笑這樣簡單。”沈勝衣道:“當然,因為他無論怎樣看,也同樣不像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龍婉兒道:“依你推測,他目的是為了什麼?”沈勝衣道:“為了令我們遷出這幢莊院。”龍婉兒道:“何以見得?”沈勝衣道:“你不妨回憶一下那個無面法師的說話。”龍婉兒想也不想就問道:“那個無面法師的說話怎樣?”沈勝衣道:“他是否有意無意的暗示你們須遷出這幢莊院才可以避免幽靈的騷擾?”龍婉兒想想點頭。
沈勝衣道:“如果這個無面法師並非真的來自幽冥,世間本就沒有所謂幽冥幽靈的話,這莊院之內,必然隱藏著某些東西或者秘密,這些東西或者秘密,必須在你們遷出之後,他才能夠將之取到或保留。”龍婉兒道:“所以他千方百計,要我們遷出?”沈勝衣道:“這只是我的推測,他另有用意亦未可知。”龍婉兒道:“聽你這樣說,那些鬼血並不是真的鬼血了?”沈勝衣道:“也許真的有鬼,鬼又真的有血。但無論,如何,出現在這幢莊院之內的以我看絕不是鬼血!”龍婉兒道:“不是鬼血,又是什麼東西?”沈勝衣道:“紅
的如果不是人血就是其他動物的血
。”龍婉兒道:“紫
的呢?”沈勝衣道:“是合幾種藥草合成的藥汁。”龍婉兒道:“藥汁?”沈勝衣:“那種藥汁,功能止血生肌。”龍婉兒道:“這樣說,那種藥汁是跌打刀傷用的了。”沈勝衣道:“或者還有第二種用途,我卻只知道這種。”龍婉兒道:“你說過屬於治跌打刀傷,當然知道那些藥草。”沈勝衣道:“而且曾經用過那些藥草合成的那種藥汁,是以一進莊院我就已經知道這所謂鬼血其實是什麼東西。”龍婉兒道:“也因此,你發現了那個人?”沈勝衣道:“不錯。”龍婉兒緊接迫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沈勝衣道:“你不是第一次問我的了。”龍婉兒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個人實在沒有耐
。”沈勝衣道:“這相信才是你今夜到來的原因。”龍婉兒苦笑點頭。
沈勝衣道:“如果我再不給你一個明白,今夜我看你只怕連睡都睡不著。”龍婉兒再點頭。
沈勝衣微喟道:“你或者以為我是故玄虛…”龍婉兒道:“不瞞你,我是曾這樣以為。”沈勝衣道:“這也難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一些也沒有這個意思。”龍婉兒道:“然則,你的一再替他隱瞞…”沈勝衣道:“只因為他給我的印象並不壞,我懷疑他所以這樣做,一定有他萬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給他這個機會。”龍婉兒道:“什麼機會?”沈勝衣道:“坦白的機會,我一再表示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明天就會揭
鬼血的秘密,又選擇書齋這個幽靜的地方,目的就是給他時間來找我坦白一切,倘使他真的另有苦衷,我非獨不會難為他,說不定還會幫助他解決。”他一頓,淡淡一笑,說道:“他也是一個聰明人,應該聽得出我那些說話的弦外之音。”龍婉兒道:“萬一他聽不出…”沈勝衣道:“無論他是真的聽不出,抑或有意與我過不去,一過了今夜,我都不會再對他客氣的了。”龍婉兒道:“他…”沈勝衣道:“你若是急不可待,無妨就等在這裡,如此除非他不來,否則你必會看見他。”龍婉兒道:“你讓我留在這裡?”沈勝衣道:“我想過了,這件事你還是知道的好。”龍婉兒道:“這又…”沈勝衣截口道:“只怕他看見你在這裡,心裡有顧忌,不肯走過來見我。”
“這個容易,我可以一旁躲起來。”沈勝衣道:“也是辦法。”龍婉兒又問道:“你肯定今夜他一定會到書齋這裡?”沈勝衣道:“不敢肯定,天下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除了他自己,相信沒有人推測到他將會採取的行動,況且…”龍婉兒道:“況且怎樣?”沈勝衣道:“我的推測是否正確,目前仍然是一個疑問。”龍婉兒道:“方才你不是對自己的推測充滿了信心?”沈勝衣道:“這到底只是推測,不能夠因為自己的信心,就肯定事實也定是如此。”龍婉兒點頭。
沈勝衣接道:“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一向解決問題都是本著這個原則。”龍婉兒轉問道:“果真一如你推測,你以為他多數選擇什麼時候到來?”沈勝衣道:“難說,也許現在——”他忽然住口,目注月門那邊。
龍婉兒的月光亦轉了過去。
她也已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從月門外迅速傳來,雖然不怎樣響亮,由於環境的靜寂,也非常清楚。
龍婉兒連隨問道:“是不是那個人走來了?”沈勝衣道:“不是。”龍婉兒奇怪道:“你怎知道不是?”沈勝衣道:“從他們的腳步聲聽得出來。”龍婉兒道:“他們?”沈勝衣道:“來的是兩個人,走得很急,即使這件事是兩個人同謀合計,並非一個人的所為,他們又真的走來自我坦白,也無須走得這樣匆忙!”龍婉兒不由點頭。
說話間,來人已經穿過月門,走進院子。
來的果然就是兩個人。
兩個女孩子。
梅,秋菊!
梅的麵包紙一樣蒼白,秋菊的面
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兩人慌慌張張的一口氣走到沈勝衣、龍婉兒面前。
龍婉兒也看出必然是有事發生,忙問道:“什麼事你們走得這樣慌張?”秋菊著氣叫道:“老夫人死了。”沈勝衣、龍婉兒聽說,不由得都大驚矢
。
龍婉兒脫口問道:“誰說的?”秋菊道:“梅…”龍婉兒目光一轉,連隨喝一聲:“
梅!”
梅顫聲道:“老夫人真的死了。”龍婉兒道:“我娘好好的怎會突然死去?”
梅道:“在未喝下那碗藥之前,老夫人的確什麼事也沒有,可是一喝下了那碗藥,她就變啞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雙手扼住了咽喉,好像非常痛苦,我看見奇怪,上前正想問發生了什麼,她眼耳口鼻之中突然就湧出了黑血…”沈勝衣失聲道:“黑血?”
梅沒命地點頭,道:“跟著她一動也不動,我大著膽子摸摸她的手,卻發覺她的手已經僵硬…”她的兩隻手不覺緊握在一起,又道:“當時我很害怕,慌忙去找小姐,可是小姐房裡就只有秋菊一個人…”秋菊一旁接道:“我聽她這樣說,也吃了一大驚,慌忙就帶她到這裡來找尋小姐…”龍婉兒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回身急奔了出去。
沈勝衣連隨舉步。
秋菊梅忙跟在他們後面。
無面法師的預言又一次成為事實,死亡終於降臨這個莊院!一如梅的描述,西門碧已經七孔
血死亡。
她整個身子都已僵硬。
從她的表情看來,她臨死之前顯然非常痛苦。
她雙手扼著咽喉,連舌頭都已給自己扼了出來,碧綠的一雙眼睜得老大,眼中卻已沒有光輝。
龍婉兒哭倒在西門碧的身上。
沈勝衣卻一些表情也沒有,他冷然放開了按在西門碧手腕上的右手,目光轉落在地上。
一隻碗碎裂在地上,沈勝衣目光一落一起,目注梅道:“這就是盛藥的那個碗?”
梅一面
氣,一面點頭。
這樣一來一回,她與秋菊兩人都已累得要命。
沈勝衣俯身拾起了一角破碗,仔細觀察了一會,喃喃自語道:“毒藥不像是下在碗中。”他目光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