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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真兇取證西門碧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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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側有一張几子,几子上放著一個藥煲。

沈勝衣目光轉落向那個藥煲,又問道:“碗中的藥是不是由那藥煲倒出來?”梅道:“是。”沈勝衣道:“給我拿來。”梅拖著腳步走過去捧起那個藥煲。

她的一雙手顫抖得很厲害,那個藥煲幾乎就要從她的手中掉下來。

她簡直就像是抱孩子般的將那個藥煲抱到沈勝衣面前。

沈勝衣接在手中,眼睛卻看著梅。

他的目光劍一樣銳利,似乎要割開梅的衣裳,的膛,看清楚她的心事。

梅給他看慌了,囁嚅著問道:“沈大俠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沈勝衣的目光應聲就柔了。

他轉顧那個藥煲。

只是普通的藥煲,表面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他左手連隨將煲蓋揭開。

一股濃郁的藥香從煲中湧出來。

這種藥香他並不陌生。

他湊近去輕嗅了一下,就皺起眉頭,旋即將煲蓋放回去,以指輕眉心。

秋菊一旁看見,忙趕前問:“怎樣了?”沈勝衣搖頭道:“不要緊。”他的手一偏,在一旁几子放下那個藥煲,反手一把將龍婉兒拉起來,道:“現在並不是哭的時候。”龍婉兒好不容易收住了哭聲,睜著一雙淚眼道:“我…我現在應該怎樣?”沈勝衣說道:“先找出毒殺令堂的兇手!”龍婉兒道:“我娘是被人毒殺的?”沈勝衣微一點頭,道:“毒就下在她的藥中。”龍婉兒道:“下毒的又是誰?”沈勝衣道:“立即就會知道的了。”他轉顧梅,又問道:“那個藥煲是不是從司馬不群那裡拿來的?”梅道:“是。”沈勝衣道:“什麼時候的事。”梅道:“晚飯之後,這三年以來,每一天我都是這個時候到表少爺那裡拿第二次的藥。”沈勝衣說道:“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梅道:“早飯之後。”沈勝衣道:“老夫人每一天都要吃兩趟藥?”梅道:“三年如一,從來沒有間斷,這也是表少爺的意思。”沈勝衣道:“所有的藥都是在司馬不群那裡預先煎合好?”梅點頭。

沈勝衣道“你去拿藥的時候,司馬不群在不在?”梅道:“在。”她補充道:“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偏廳之內。”沈勝衣點頭道:“不錯都在。”他知道,因為當時他也在偏廳。

梅接道:“飯後我就跟表少爺回去拿藥,一向都是這樣。”沈勝衣道:“到那裡,是你動手拿還是他親手將藥煲給你?”梅道:“是他親手給我,因為有時他還要先試一下藥味。”沈勝衣道:“這一次他有沒有試?”梅道:“沒有,因為這一劑藥先後他已經合了四次。”沈勝衣道:“你接過藥煲,立即就拿來這裡?”梅道:“是。”沈勝衣說道:“連髓就倒出給老夫人喝?”梅點頭,道:“誰知道老夫人一喝下,竟變成這樣。”沈勝衣道:“你有沒有說謊?”梅慌忙搖手道:“我沒有。”沈勝衣沉默了下去。

龍婉兒一旁都聽在耳中,這時候再也忍不住問道:“到底是誰下的毒藥?”沈勝衣道:“毒藥是下在藥煲之內,藥煲卻是來自司馬不群那裡,依你說,是誰下的毒藥?”龍婉兒一怔道:“你是說下毒的是我表哥?”沈勝衣嘆了一口氣,道:“我一直以為他不過在開玩笑,存心替他開脫,哪知道本就不是,因為我透已知道事情的真相,反而迫使他立即下毒手,這實在大出我意料之外。”他又嘆了一口氣,接道:“也許他恐怕鬼血這件事被揭發,影響他整個計劃,所以提前採取行動。”龍婉兒道:“他還有什麼計劃?”沈勝衣道:“對於這方面,目前我尚未有頭緒,不過以那頂竹笠的出現看來,相信是與令尊的失蹤有關。”龍婉兒道:“哦?”沈勝衣道:“令尊已經失蹤了三年,他失蹤之時帶在身上的那頂竹笠卻是在三年後的今天在這幢莊院之內出現,如果令尊已經死亡,那頂竹笠的出現,無疑就是暗示殺害他的兇手必然就一直住在你們家中,與殺害令堂的兇手相信也就是同一個人。”龍婉兒脫口道:“也就是我表哥?”沈勝衣點頭道:“也就是今夜我在書齋之內等候的那一個人。”

“不會的,”龍婉兒突然尖叫了起來“我怎也不相信,他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沈勝衣瞟著龍婉兒,道:“我知道你與他很要好。”龍婉兒道:“所以,我很清楚他的為人。”沈勝衣道:“可是證據…”龍婉兒道:“什麼證據?”沈勝衣沒有立即回答她,轉顧梅秋菊道:“秋菊立刻去通知龍立到衙門投案,請這地方的捕頭到來,梅你則去將這個莊院的所有人請來這裡。”秋菊應聲退出,梅方待應命,沈勝衣又說道:“司馬不群例外。”梅道:“是。”沈勝衣回頭對龍婉兒道:“我與你這就去找他。”龍婉兒青著臉道:“你說得這樣肯定,莫非真的是…是他…”沈勝衣說道:“一切待到了他那裡再說。”龍婉兒點頭,一個身子已不由顫抖起來。

沈勝衣知道她的受,卻只有嘆息。

雨終於停下,風卻更蕭索。

沈勝衣龍婉兒左折右彎,終於又來到司馬不群居住的那個院子。

藥香已淡薄。

小樓中仍然有燈光。

燈光底下,書案之前,盤膝坐著司馬不群。

他正在看書。

藥書。

他全副神彷彿都已集中在那冊藥書之上,完全不知道沈勝衣龍婉兒的進入。

一直到龍婉兒叫他才知道。

“是表妹與沈大俠來了?”他坐轉身子,睜大了眼睛,好像是很奇怪兩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