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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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臂緊摟男人頸，她笑語:“十三哥，你不惱我，我就歡快啦！石睿的事，我會好好地、努力地開導他。他心裡總壓著事，定是一時間想偏了，才會對我這個大姐姐…嗯…下手。咱們江湖兒女火裡來、裡去，不拘小節，就當作…嗯…被小狽小貓親了一口。拜託！你千萬別他負責啊！總之，你別兇他，他不是故意的。”那小子本很故意！

他絕對會他…千萬別來負責！

我要定她了。眼神挑釁，姿態佔有，也不知何時鎖定她這顆桂圓的。

壓下一口惡氣，韓寶魁磨牙。

“我不會兇他。”只會把那小子得連爹孃都認不得。

他忽地一凜，記起石睿早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那不光彩的身世、那雙面對旁人鄙視和譏笑時的野蠻眼神、那陰鬱執拗的情…像極某人。鼻息不濃灼，彷彿有一道無形卻強大的力量猛地抓住他腳踝，發狠地往下拉扯。

“呵呵，那很好啊，你不兇他，我就安心嘍！十三哥…唔，雖說咱們江湖兒女火裡來、裡去，怎樣都得住，但你的硬氣功別拿我喂招啊！我、我有些不過氣，撐不住了，你把我勒暈，還得伺候我上榻睡大覺，唉唉唉，這又何必…”急墜的身軀陡地止住勢子。

深淵在他腳底下，浮騰在意識中的他發出驚，有人提住他兩肩，那人借他一狂風，他飛起，如將輕身功夫發揮至極，越竄，丹田之氣越顯充盈，神智終是竄迴天靈。

懷裡是一具嬌小的、軟呼呼的女體，與他的雄悍高碩全然不同。

鼻間是再悉不過的氣味，淡淡的，一種屬於小女兒家獨有的馨香。

他放弛蠻抱，雙臂仍不願撤下。

他的頰摩挲她的，愈接近她口鼻，馨息裡多含酒香，溫暖醉，誘人嗅聞…他在幹什麼？

“十三哥，你、你胡青冒出來…好癢啦！”別元芳貼著男人跳動的頸側血筋輕嚷，幾是同一時際，韓寶魁雙目陡瞠，把臉從她膚上撥開。

他到底幹了什麼？！

左劇震，頭頂似遭一記重擊，他渾身顫慄。

即便沒真的幹出，腦子裡興起的是何種意圖？！

“你…回榻上去，該睡了。”他面頰暗紅，聲嗓裡困著一絲強抑住的沙啞。

別元芳似乎也意識到有什麼在昏幽的氛圍裡浮動，心被繫住一條線，線的那端不知誰握著，正偷偷地扯著、拉著，她想用力去看清，想循著線找到那始作俑者，卻一再路，得她頭暈眼花，花花的眼哪兒也不瞧，直盯著男人那張紫紅的方…那會是怎般滋味？像小少年今晚貼緊她辦那樣？還是像摟來阿貓阿狗，亂蹭亂親一通那般？

她又被抱回楊上丟著了。

他轉身要走，她忽又拉住他大掌，教他不得不回頭。

臉在發燒，不，不只臉蛋，她全身皆燙，因那個古怪且不合宜的邐想。怎麼辦？怎麼辦？盡思些有的、沒的，她真的是顆好下的桂圓啊！

“十三哥。”桂元芳，給我清醒一點！她在內心怒斥自個兒。

“嗯？”他峻顏微側，神情模糊在幽光裡。他的手沒有反握她的。

“你對芝雲…表白了嗎？”他似擰眉，沉默好半晌，覺握他的那隻小手加重了力道，為他著急。

別元芳確實急，心咚咚跳，沈不住氣又問:“就算在水寨時沒說，你今夜撐船送芝雲回去，在船上、在她的竹塢裡，不是有許多好機會嗎？你究竟說了沒？”靜謐謐又一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嗄？”

“無話可說。”聲音更沈。

什麼？！

“那、那那…那你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