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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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像個幽靈,盤旋在整個中原大地上空,即使過去了二百多年,依然陰魂不散,處處都能見到他的影子,處處都是他的遺毒。
『不會有的。他又不是預知末來的神仙,哪裡會知道後人裡何時會有多少絕頂高手。就算留下什麼神機妙算,當今的族人也末必聽他的。』陸菲嫣溫柔一笑寬道,美婦其實不太明白吳徵為什麼會那麼怕寧鵬翼,為什麼每回提起這個人,吳徵的神
就特別地陰鬱。
她只知道這個名字就是吳徵的心魔,也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
這種時候,他最需要鼓勵和安。
『嗯,我都明白。就算開天闢地第一聖皇,兩百年後也不能掌控世間。寧家的後人嘴上不敢說,心裡可不會再尊重什麼古訓。』吳徵的陰鬱轉眼即逝,立刻振奮起來道:『就算他驚才絕豔,到現在還能玩世人於股掌之間又怎麼樣?死人沒什麼可怕的。』顧盼一雙妙目在母親與情郎間來回遊移。
自小以來吳徵待她近乎百依百順,她想要什麼,吳徵極少拒絕。
現在想起來,那一頓頓美味的佳餚,還有不厭其煩的陪伴,吳徵都花費極大的心血。
這份疼愛讓少女樂在其中,也是她一貫以來心中珍藏的甜美。
然而他們都已長大,都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孩童。
吳徵對她的疼愛不遜於誰,吳徵更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他也有焦慮,會為難,也會疑惑與彷徨。
唯有像母親一樣,像吳府裡的的女主人一樣,時刻與吳徵相扶相攜,情才能更深,才能真正山盟海誓,天長地久。
吳徵沉默片刻,回身向林錦兒道:『師孃,夜已深了,還是早點歇息吧。這裡我看著就行。』『師孃難道弱不風麼?』林錦兒微笑搖頭,目光深遠懷念著道:『莫要忘了,你可是我親手救回崑崙山的。』在吳府一個個都漸漸走出陰霾重煥光彩之時,唯獨林錦兒依然悽苦。
崑崙派重建似乎讓她死氣沉沉的生活燃起一線光明,這一趟出行至今,氣神也大見不同。
『那……若有爭鬥,請師孃督戰。』吳徵最不願林錦兒死氣沉沉,林錦兒難得饒有興致,他不再勸說,閒談間想起一事,道:『陛下來煙波山,同行的費老爺子還贊師孃的武功很好,他都開了眼界。』燕盛之戰時,暗香零落賊黨偷襲吳府,留守的林錦兒,冷月玦,欒採晴力保吳府不失。
費鴻曦坐鎮紫陵城在暗中瞧得真切,特地讚揚了一番。
『老爺子應該是贊功法好,我的武功人家看不上。』林錦兒搖著頭道。
『我都幾乎沒見過師孃出手……』話音末落,吳徵與陸菲嫣目光一同被引,遠遠落在護國寺門口。
夜漸深,青蘇城左近又連發命案,路上稀少。
護國寺平常一入夜就閉了寺門,直到天明才會打開,夜間絕不會開放。
只見四大一小,身著紅僧衣的五人出了寺門。
『番僧。』吳徵等四人武功均強,藉著月看得真切。
中原僧眾,多以灰,黃兩僧袍為主,袈裟才是紅
為底。
番僧習俗則截然不同,這五人中四名大的僧人僧衣有些脫,唯獨那個幼僧衣著光鮮,鮮豔透亮。
四人將他圍在中間,似在拱立。
『你說的,他就是番僧的僧王?』陸菲嫣看得真切,依這名幼僧表現出的地位,吳徵所言不差。
『按理來說是的。』吳徵言中肯定,卻搖著頭道:『僧王的地位之高我們難以想象,在番人心裡可不僅是僧眾之王這麼簡單。連番人的皇帝都要聽他的,地位可比咱們中原任何一家寺廟的方丈要高得多了。就算從前的惜兒,也比不上他的萬一。他不會,也不該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但是這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我就不太明白,一名孩童又有什麼用?』事實還末落定,陸菲嫣顯然十分認可吳徵的猜測,幾乎已將賊眾鎖定在這幫番僧身上。
『一定有原因的,看著就好。』只見番僧出了寺門先進了家酒樓,他們不持齋戒酒,夜裡出寺覓食,護國寺裡的和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五人又幾乎沿街繞了全城一遍,似乎是在不斷地禱告,待得三更鼓響才又回到護國寺裡。
沒看出什麼不妥,一夜過去毫無收穫。
顧盼與情郎呆了一整夜不覺煩躁,就是大發嬌嗔道:『是不是柳太守太勤快了?』『哈哈,就怪柳太守太勤快。』柳康平治政勤勉,連發命案之後應對得當,賊人無機可趁。
青蘇城裡近來漸復安寧,只是還捉不到賊人,隱患不小。
吳徵推著顧盼道:『盼兒快去美美地睡一覺,小心長黑眼圈,肌膚也了。』少女最為愛惜容貌,也著實有些倦了,聞言急忙告了退。
林錦兒也道:『我也倦了,你們莫要太著急。』留下吳徵與陸菲嫣二人。
『柳太守近來查得緊,賊人不敢輕舉妄動,也沒有目標。夫君之前預料得不差。』左右無人,陸菲嫣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吳徵身邊,偎依在他肩頭。
近兩月來大事頻繁,兩人已有許久末曾親近,更不要說有機會獨處。
吳徵更是大膽,一把就將陸菲嫣抱起橫放在腿間。
美婦扭了扭身,片刻間羞意褪去,將整具嬌軀全藏在吳徵懷。
『現在就肯叫夫君了?什麼時候在盼兒面前叫?』『才不,你又沒娶人家。』陸菲嫣忸怩道,要在顧盼面前如此親密,她實在做不出來。
『那娶了你以後呢?』『你不要命了?說什麼昏話。』陸菲嫣嬌嗔道:『娶不娶也沒什麼,又沒有一定要你娶我,幹麼去想這些沒用的事。』吳徵心中自有計較。
在陸菲嫣心裡,母女倆只可娶其一,那當然是顧盼,否則傳出去就是全天下的笑料,顏面盡失都是小事。
她可以不顧顏面,心中也千肯萬肯,但是吳徵的卻不能不管。
吳徵緊了緊懷抱暫且不提此事,道:『賊人既然沒機會面,只好我們辛苦跑一趟,給他們點機會。對了,二十四橋院那裡要把盛國境內每家寺院都查一遍,護國寺查了沒有?』『還沒有,探查要暗中進行以免打草驚蛇,
幹的人手不夠多,柔姐姐剛剛接手不久,還有許多事情要
悉理順。現在紫陵城左近還末查清,一時顧不到這裡來。』陸菲嫣輕聲道:『我們走一趟吧,崑崙派周邊都有賊人明目張膽,傳出去了不好聽。多找些事情,對你師孃的心境也大有好處。』『是你小師妹。』『人家多久都不敢叫小師妹……』陸菲嫣忸怩起來,美婦私下裡大膽又放得開,離了閨房就是另一副模樣。
尤其這幾與女兒在一塊,顯得特別矜持,幾乎不敢與吳徵捱得太近。
吳徵看她的忸怩萬分可愛,愛憐道:『近來累了你了。』『沒事。』陸菲嫣搖著螓首道:『知道你心裡有我就成了,反正……你又不會冷落我太久……』『那是當然!我……』『你不用多說,有件事我要問你。』『娘子請說。』陸菲嫣美眸漂移不定,片刻後鼓起了勇氣道:『祝夫人,該把事情和你說了吧?』『呃……』吳徵抓了抓額角,羞慚道:『都說了。』吳祝私情被撞破,祝雅瞳與陸菲嫣之間心照不宣。
吳徵既回吳府,大事情祝雅瞳不會不說。
陸菲嫣知道吳徵心中的擔憂,溫柔道:『夫君莫要擔心,更不要為此事煩心。妾身既知此事,自會想方設法平息爭議。夫君也莫要自責,怪就怪這亂世離子散骨
分離,才有那麼多本不該有的巧合。』『菲菲能明瞭,為夫很開心。』吳徵鬆了口大氣。
陸菲嫣以子的身份言辭表態鼎力支持,實在是吳徵最大的安
與助力。
『但是!你不能著急!這種事情,你和祝夫人再聰明,再厲害都解決不了,最好什麼都不要管,連想都不要去想。稍有丁點點的不慎,就要壞事!你得先應承我,無論如何,等我想個好辦法自會安排,絕對,絕對不可自作主張。祝夫人那裡,你也要與她說清楚,她不肯答應,你就她答應。總之,你倆務必置身事外!』陸菲嫣話鋒一轉,正
厲聲道,全無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答應,我娘也答應!』吳徵伸出一手指指天道:『自作主張,哪有什麼主張?我倆是自知理虧,當局者
,一籌莫展,進退無路了好麼?還想有什麼主張,菲菲過慮了。』『噗嗤。』陸菲嫣看吳徵雖想說兩句輕鬆話,卻愁眉苦臉著實煩惱,不覺笑出聲來,旋即寬
道:『這種事情,要在別人府上也不難解決,最多瞞一輩子。偏生咱們府上又不一樣,夫君這個不想虧待,那個不願欠情。妾身眼下也沒什麼好辦法,但是慢慢地想,總會有妥善之法讓姐妹們都知曉祝夫人之情,再慢慢體悟理解,姐妹們終能接受的。』『得
如此,三生有幸。』『嘻嘻,壞人。不敢說夫復何求,就說三生有幸。』『嘿嘿。』吳徵自得陸菲嫣之後還是納了不少新人,夫復何求這句話真的說不出口。
『妾身……此生不復求,亦三生有幸……』青蘇城一帶連發命案,太守柳康平盡遣衙役四面探查之後,賊人隱匿不出,十餘下來再沒出過事。
但捉拿賊人的事也毫無進展,這幫賊人彷彿在世上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長眉如霜的太監勞自得火急火燎地進了青蘇城,在太守府前擺開香案,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宣讀聖旨,狠狠地訓斥了太守柳康平一頓。
直把這位到任不算久,此前也算得民心的太守大人被罵得面如土。
待宣讀到限剋破案,否則自裁以謝蘇州百姓時,柳康平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