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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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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康平咬牙接過聖旨展開,只見聖旨上僅剋二字,並無具體期限。

他狐疑抬頭,勞自得彎在他低聲道:『雜家臨行前,陛下特地吩咐,吳博士就在青蘇城左近,一切聽吳博士號令行事。雜家在路上巧遇吳博士時稟明詳情,他說不必再加期限。柳大人,待事情了了,記得好好謝吳博士大恩。』『謝陛下天恩。』柳康平捧高了聖旨叩首跪謝。

吳徵一句不必再加期限,就饒了他一條命。

他也很清楚,有了這個汙點,此生升遷無望。

陛下雖責罰,對他也有期許,後續若能處置得當,青蘇城太守的官位還保得住。

這份恩德,也只有終生在太守之位上竭盡全力地看護好崑崙派來還。

『吳博士還有些待,我們進府細說。』『勞公公請。』馬蹄嘚嘚噠噠,寬大的馬車奢華了不少。

綾羅的門簾,門邊環佩叮噹,馬車也被八口大箱子,十餘名鏢師與六名僕從給圍在中央。

坐在車門前的丫鬟嬌俏水靈,呼喝起周圍的僕從與鏢師來嬌聲縈縈,如水珠滴在玉盤上一樣清脆。

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尋了鏢師押運紅貨,貨物價值不菲,主人還是放心不下一同出行。

一行人耀武揚威由北往南,順著官道前行。

看看行至青蘇城二百餘里時,巡查的官差便將一行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敢攔我家公子?』官差還末說話,丫鬟便叉著氣呼呼地叫起來,全不把官差放在眼裡。

『你家公子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好教你先知曉,這一路近有賊人出沒,命案頻發!你們從哪裡來?帶的什麼東西?全部都要打開了查過!太守大人下的令,任何人都違抗不得。』官差被吼了幾句火氣也冒了起來,唰地出佩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丫鬟柳眉倒豎,剛要發話,只見車廂裡伸出一隻白生生,幾無血的手臂揮了揮,一縷男聲有氣無力道:『琴兒不要多生枝節,讓他們查吧。』『是,公子。』丫鬟鞠了一躬,回頭譏誚笑著揮手道:『把箱子都打開,大人,你可好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車廂外忙活起來,大大的木箱打開時吱呀聲不斷。

車廂裡吳徵捂著嘴暗笑低聲道:『讓盼兒頤氣指使地扮任,簡直不用演。』陸菲嫣苦笑搖頭,林錦兒也捂嘴低笑著問道:『徵兒,為何要在這裡亮明身份?崑崙派就算再衰敗,也不是一夥蟊賊趕來招惹的。如此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徵兒始終在猜測,青蘇城命案與番僧,霍永寧脫不開干係。柳太守近來查得緊,就算要配合我們做戲,忽然怠慢了命案太也奇怪,反而會讓賊人警覺。若是普通的賊人,此刻多半不敢再現身,等上三五個月,風頭漸漸過去了再出來作案不遲。唯獨我在這裡,他們說什麼也要出來!』『霍永寧派番僧來,此事若猜中了,就如你所說,他們一定會出來。』『對。直接把風放出去,番僧搞不明白那麼多,寧家一定會有人現身指使。只要番人一動,我們這裡有一個抓一個,柳太守也做好了準備一併從護國寺裡拿人。正巧一網打盡!』『我們親身為餌,也免去過往行商遭賊人毒手的麻煩。』林錦兒終於出微笑,對這名從小帶大,俠義心腸的弟子十分滿意。

『正是。』『若……確實和這幫番僧無關呢?』『那就只好我們換個身份原路再走一遍,總要把賊人誘出來為止。』吳徵躬身道:『師孃若是沒興致,這一趟徵兒就先送師孃上煙波山,您在門派裡等候就是。』『不去。都到了這裡,師孃當然要徵兒親自帶我上山。』話到此處,只聽車門外的傳來官差的低聲驚呼,他戰戰兢兢地在車廂外拱手道:『不知崑崙派車駕在此,請公子恕罪,恕罪。』丫鬟更是得意,雙手叉著冷哼了一聲,讓官差打了個寒噤。

所幸車廂內又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道:『不知者不罪,這一趟我要帶些東西上山,若沒有別事,就讓路吧。』『是,是,請公子一路小心,這一帶……近來的確有賊人出沒……』『我自會應付。』『是,是……』官差唯唯諾諾,丫鬟斥道:『還不趕快把箱子打點好,讓我們上路。』領頭的官差帶頭捋起袖子幫忙整理物品,卻回頭朝一名隨從使了個眼

那隨從悄無聲息地退開,翻身上馬而去。

他拿出八百里加急的氣勢打馬狂奔,一起跑出五十里地,人困馬乏,幸好把消息也告知在此地的官差,自有人接力飛報柳康平。

官差們不明所以,傍晚最後一名通報的官差入了城,這消息也很快傳遍了青蘇城。

吳徵一行人滿不在乎地迤邐而行,看看錯過了宿頭,只得在離城八十餘里地的山郊停了車馬,就地夜宿待天明再行。

天公不作美,半夜裡狂風呼嘯烏雲密佈遮去了月光,滂沱大雨倒豆子般落了下來。

直下得野地裡一片泥濘,伸手難見五指。

青蘇城裡兵馬不多,近來又連連奔波,臨時調集難以及時出城接吳徵,一場豪雨更是阻擋前進的腳步。

只見天地間雨幕連綿無盡,連道路都難以看清,也只得等天明後再出城尋找。

等了大半夜暴雨才停,又過了半個時辰,吳徵與陸菲嫣忽然一同睜開眼來對視一眼。

輕輕搖醒林錦兒與顧盼後輕聲道:『有人來了!菲菲先出去。』四人都是和衣而臥。

陸菲嫣輕輕起身,先將衣物拉得凌亂做匆忙狀,又整了個慌張的神情,掀開車簾警惕地探出半邊身子,飛身上了樹。

『真的好膽!』林錦兒沉著臉。

吳徵的預計一一落實,來的必然是番僧。

這大半的時光,想是尾隨番僧而來的寧家人得了消息,便現身與番僧見面,不知開出了什麼條件,才讓這夥人冒險前來。

『番僧在西域高原上驕橫慣了,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隱忍。他們來江南花花世界一趟,除了完成與霍永寧的易之外,多少也想再搜刮些資財回西域以備今後使用。寧家人不會告知他們真相,只會讓他們來送死。』吳徵咬了咬牙關,的確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尋求今的最優解。

『大師兄是說,寧家人在暗中盯著我們?』『嗯,他一定就在附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我現在察覺不到人,但他一定在這裡窺視一切。』吳徵低頭想了想道:『寧家可能有什麼龜息功之類的秘法,他提前在這裡埋伏好,又是一場豪雨,我也找不出來。』『為何他能提前來此?』『一路上,至少有六撥人,看起來都是附近的百姓,有獵戶,有農夫。末必全都有鬼,他們都多留意了咱們幾眼。暗香零落在盛國也經營了多年,有些人手不奇怪。咱們又沒刻意隱藏路程,被他提前埋伏也不難。』吳徵面陰鬱,顧盼寬道:『等料理了那幫番僧,再把他捉出來,姑定要親手把他打得不成人形!』『不用。』吳徵垂頭喪氣,他實在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寧家人,但今天卻是例外:『當做不知道,放他走。演戲嘛,總要有人把事情傳回去。今後若能坑一把霍永寧,放跑個小卒也不算什麼……』『桀桀桀桀桀……』怪笑聲在山郊裡迴盪,靜夜中特別滲人,聲音卻又稚無比,宛若孩童。

『狗雜碎,真是晦氣!』吳徵啐了一口,也亂了衣物匆忙拉開車簾,腳下一軟,險些摔個趔趄,隱含怒氣道:『什麼人深夜鬼叫?』『乖乖出所有財物,再把女人剝光了獻上來,佛爺讓你死得快些!』還是那個刺耳的童聲,著生硬的口音,吳徵定睛看去,一行身著黑衣,共十八人從樹林裡現出身來。

最醒目的,還是領頭的那個孩童。

夏季氣候多變,此時豪雨過去,轉瞬間星月滿天。

鏢師俱被驚醒,見來人眾多都有些緊張。

這家鏢行頗有名氣,但被吳徵臨時僱傭而來不知內情,紛紛舉起刀槍朝來犯之敵虎視眈眈。

本就是用來誘敵之用,吳徵不願這些人有所損傷,揮手讓他們退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被陸菲嫣心裝扮過,此事一襲單衣長袍,背脊略微佝僂,月光下面白如紙,氣息不暢。

『佛爺?』來敵囂張跋扈,只著黑衣隱藏身形,也不蒙面,一頭短髮十分扎眼。

——番僧習俗與中原佛門不同,出家也並不強求剃度。

吳徵定睛細看領頭的幼童,怪道:『小孩?』『不是小孩,他年紀不小了,只是得了病。』林錦兒與顧盼裝作的丫鬟也下了車。

吳徵也看了出來這名【幼童】的古怪,為了裝模作樣故意不說清楚,當做兩人初次見面。

那【幼童】雖不是什麼轉世靈童,地位也極高,平橫行無忌慣了,想霸佔婦女,取人命如吃飯喝水一樣。

他最忌有人說他先天病,當時出猙獰兇狠之,又看著林錦兒與顧盼的如花容顏連連著嘴,貪婪畢現,獰笑著道:『佛爺一會兒要你們知道厲害。』『原來你連侏儒都不是。』吳徵雲淡風輕地點頭肯定道。

侏儒症患者雖身形不再長高與孩童無異,但五官與身形俱會成,看上去像個縮小了數倍的成年人,從臉上也能大約看出年紀。

這人身患怪症,連容貌都保持孩童的模樣。

【幼童】愈怒,尖聲道:『將他手腳砍了,拿過來!』吳徵微微一笑出長劍道:『聽說青蘇城近來命案頻發,都是你們做的吧?』無人回答。

西域高原苦寒,番僧們地位崇高,一個個養得膘肥體壯,手持銅,鬼頭大刀等奇形兵刃,猙獰猛惡。

吳徵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林錦兒與顧盼兩個嬌滴滴的女子,他們當然不會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