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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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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赴宴劉士衡大概是也想起了劉士貞現在的處境,便不說話了。好在劉士雁的事很快便能了結,等處理完她的事,席夫人大概就有心情替劉士貞尋個婆家了。

這時劉振業和劉士誠也進來了,向席夫人等行過禮後,自己揀了地方坐下,齊齊問道:“老太太,找我們來有甚麼事?”劉士衡同蘇靜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人到得還齊全的,不知是有甚麼事。

席夫人環顧一圈,目光緩緩自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開口道:“今天我叫你們來,是有事要說。從今天起,咱們府裡就由十四姑娘當家了。你別欺負她年紀小,就給她難堪,她背後可是有我這老太婆撐著呢。”眾人連稱“不敢”說過之後,心中方才浮上小小的驚訝——老太太要讓劉士貞當家?!

劉士誠把頭一側,惡狠狠地瞪了賈氏一眼,恨不能揪住她的頭髮,晃一晃她那腦袋,好好教訓她一頓。你說她沒事耍甚麼脾氣,撂甚麼擔子,這下可好,老太太一點兒沒被嚇住,反而真把管家權收了回去,轉給了劉士貞。這可真叫人氣得跌腳!

賈氏正後悔著呢,本就不敢抬頭看他。除了後悔,她心裡還有很多的不平衡,憑啥蘇靜姍賭氣威脅人就有效,她耍一回脾氣卻適得其反?同樣都是劉府的孫輩媳婦,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這一定是因為老太太和甄氏偏心的結果!她越想越惱,滿腹的火氣竟同劉士誠不差了上下,將一塊新繡的帕子扯得瞧不出原來的模樣。

劉振業平時不大理會這些後宅中的事情,但此次既然席夫人鄭重其事地把他們給叫了來,心裡就有了些想法。要知道,那劉士貞可是大房的人,憑甚麼放著二房大把的人不用,卻去起用一個大房的未嫁庶女?席夫人實該一鼓作氣,將大房徹底打壓下去的。

甄氏表現得最為平靜,反正不管誰當家,好事都落不到她頭上,她而今只管熬好蘇靜姍的安胎湯,安安心心地等著抱孫子就行了。

劉士衡面微笑,眼中卻是哀怨,只有蘇靜姍懂得他的心思,一定是在惋惜,當家權最終花落別家。雖說他們本來就沒有得到當家權的希望,但一旦得知這個消息,還是會有小小失落。

蘇靜姍自己倒是和甄氏一樣,沒那麼多想法,她而今又要安胎,又要經營那些店鋪,本身都忙不過來,哪還有多餘的力去當家。就算席夫人有心,她也無力。

幾人心思各異,屋內沉寂下來。席夫人也不理他們,只拉了劉士貞的手,道:“若是有人來找你的麻煩,你只管叫他來找我;若是有人不聽話,也只管告訴我,不要顧及情面不好意思。”劉士貞淺淺地笑道:“老太太嚴重了,這家裡不是我的長輩,就是我的兄弟姊妹,他們疼我還來不及,又怎會來欺負我。至於下人們,都是老人了,而且有現成的規矩在那裡,翻不了天去。”她這話,剛柔並濟,哪還有人敢找茬?就算膽子足夠,也不好意思哪!在場諸人頓時對她刮目相看,心裡想著,莫非她還真是塊當家的材料?

席夫人見眾人無話,便命散去,只留下劉士貞,告訴她,這次之所以讓她來當家,並非外面所傳的,劉府後宅無人可用,才拉了她來趕鴨子上架;而是為了讓她學些管家的本事,將來嫁人後好用。

劉士貞是很高興席夫人終於記起了她的親事,歡喜非常,連聲保證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家當好。

席夫人對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這也是不得不寄予很大的希望,因為如果劉士貞不得力,她就只能不顧年老,親自上陣了。

她祖孫二人在這裡講著當家的事,劉士衡同蘇靜姍兩人坐在馬車上,也在聊著當家的事。

劉士衡心情複雜地道:“姍姐,你以後賺的錢,就要到十四妹手裡了。”蘇靜姍看著他好笑,拿手指捅了捅他的,道:“你用不著太難過,十四妹過完年都十六了,難道老太太還不把她給嫁出去?今年的錢,已是上繳了,明年的要給誰,還不一定呢。”對呀,劉士貞終究是要嫁人的,又不會待在劉家一輩子。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劉士衡動起來:“姍姐,到那時,你孩子已經生了,正好…”

“你想把我給累死呀?”蘇靜姍白了他一眼。不過說實話,還是心動的。畢竟當家人花的都是她賺來的錢,那覺,很有些微妙。

當家的話題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劉士衡由於自己的話中提到了孩子,注意力就馬上轉移到了蘇靜姍的肚子上,把腦袋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以期能聽到點動靜。

這才三個月呢,能聽出甚麼來?不過蘇靜姍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所以沒有作聲。而劉士衡則聽得津津有味,直到馬車駛進了香椿衚衕,方才戀戀不捨地把頭抬了起來。

此時已近年關,縱使單門別戶地住在香椿衚衕,也還是有許多的家務事需要處理,因此蘇靜姍一進門就忙開了,指揮為數不多的幾個丫鬟婆子們忙東忙西。國子監早已放了年假,劉士衡閒著無事,也跟著湊合,添亂。

到了晚間,松煙來送消息,稱方亭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天黑前就把庚帖送了來。劉士衡問了句:“那十五妹的庚帖呢?”松煙道:“已經給他了,玉佩也拿回來了。”

“可曾驗過真偽?”劉士衡問道。

松煙點頭:“太爺已驗過了,確是十五姑娘的那塊無疑。”

“那…”劉士衡沒有把話說下去,只看著松煙。

松煙會意,輕聲道:“七少爺只管等好消息罷,東西已經擱到他家油瓶中了。”劉士衡滿意頷首:“在他自己家最好,免得累及他人。”

“是。”松煙躬身應道,又見他沒有別的吩咐,就退了出去。

夜裡,劉士衡雖然沒到翻來覆去的地步,但也沒怎麼睡踏實,直到天矇矇亮時,松煙來敲門,臉上帶著喜,他心中一塊石頭方才落了地。

“怎樣?”雖說在外間,劉士衡仍怕吵醒了蘇靜姍,聲量壓得很低。

松煙回道:“死在家裡了。”劉士衡對此結果很滿意,又問:“官府去人了?”松煙道:“去了,鄰居報的官,不過甚麼都沒查出來,只說是他因為痛失未出世的孩子,悲傷過度,一時想不開服毒自盡。”毒投在油裡,而那些仵作又沒好處得,自然查不出來了。劉士衡嗤笑道:“甚麼悲傷過度,我看是樂極生悲。”又問:“那油可曾處置?”松煙道:“不用咱們處置,那方亭是租住的房子,房東嫌他死在自家屋裡晦氣,已是將他的遺物都一把火燒了,我假裝路過看熱鬧,親眼看著燒的。”死過人的屋子,的確是夠晦氣,以後只怕都不好租出去了,也難怪房東大清早地就要把他的遺物燒掉。劉士衡點點頭,舒出一口氣,方亭一死,此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過了幾天,大年三十的頭一天,蘇州那邊也有信來,稱劉士雁已然順利將胎打下,正在樂氏的照顧下坐小月子,爭取儘快把身體養好。

收到這封信,劉府全家老小總算是過了個還算輕鬆的年。不過還沒過正月十五,席夫人就又開始煩惱起來了,這全是因為蘇州又有一封信來,此次的信,為樂氏親筆所寫,她在信中苦苦哀求席夫人,求她不要送劉士雁去當尼姑,或是將她從族譜中除名,趕出劉家。除此之外,她還在信中建議席夫人就當作甚麼都沒發生,等劉士雁養好身子,還是把她嫁入塗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