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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恨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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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很犯忌諱的事,而這個年輕軍官在說話時,神情淡然,沒有任何的愧疚或不安,彷佛己方戰敗全然與他無關,這種表現落在旁人眼中,非常討人厭。虛江子本來對這人的一點謝意。

此刻已經蕩然無存,略帶氣憤地問他,如果此地即將失陷,那他身為此地軍官,又要到哪裡去?

“喔,敝人安危不勞二位費心,朋友替我報名了一個補習班,快要正式開課了,我得去那邊上課…”說完這句話,年輕軍官從兩人眼前離開。

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言行討人厭,所以他轉身離去時,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虛江子、虛河子皺起眉頭,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少麻煩。不久之後,經過打聽,他們知道這個年輕軍官的名字叫銀劫,似乎是個頗有後臺的權貴子弟,平時獨來獨往,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本地軍方也當他是一個麻煩人物。

儘管對銀劫這人有點不良預,虛江子和虛河子卻難以想像,這人不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這些麻煩的持續時間更長達十數年之久,令他們常常嘆“早知道那時一見面就殺了他”而不知道該說幸與不幸的是,有這種嘆的人,遠遠不只他們兩人。

銀劫離去之後,虛江子向弟弟詢問狀況,大致清楚了事發經過,對於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昏一事,深無可奈何,明明身體沒有那麼弱,卻不知為何總是容易失去意識,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偏偏每次昏去之後,便狂大發,爆發出不曉得哪裡來的力量,大鬧一場,所向無敵。虛江子此生平淡,沒什麼出鋒頭的機會,難得這樣威風一把,倒也過癮,可惜每次威風的時候,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事後只能看到旁人怪怪的眼神,實在是令他扼腕。

上一次在不周山下鬧了一場,又是威風,又是丟臉,事後被師兄弟恥笑了好一陣子,還給取了個綽號,人稱河洛劍派的“金曲歌王”真是可恥到家。

但那次鬧歸鬧,沒有殺傷人命,也沒見血,不比這次直接就辣手抓爆敵人腦袋,兇狠殘忍,清醒後聽說這事,還被嚇一大跳。

“可惜啊…該說是晚了一步嗎?”沒什麼人聽到自己變成冷血殺人魔,會覺得很開心,虛江子的情況也是一樣。

然而,他仍舊到惋惜,即使變成殺人鬼也好,若這樣的代價能救回同門命,那就值得,可惜…

發狂得太晚,就算殺了敵人,也無法讓已死的師兄弟活過來。虛江子心頭鬱悶,重重一拳猛然往下揮擊,卻被虛河子從旁伸手攔下,對著兄長搖了搖頭。

“這裡不是河洛本部,這張木板也不是結實的紫檀桌,你這麼一拳下去,把給打垮了,後頭會很麻煩的。”虛河子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兄長,他們兩人如今已身在異境,發怒可以算是一種發洩,但對現實卻不會有什麼幫助。

尤其是自己兄弟還扛著責任,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站起來,適應當地,這樣子對其他的河洛弟子才有幫助。

“我覺得…太平軍用的那些法寶,我們應該多蒐集點資料,瞭解一下。”虛江子第一個想到的重點,就是這個,先前在路上聽到種種傳聞,對太平軍所使用的法寶形容得極厲害,那時虛河子還對其餘師兄弟打氣,怎知道實際上陣,太平軍的法寶只有比傳聞中更強,連自己兄弟都險死還生,這件事傳出去,對士氣打擊必大。

既然已經到了最前線,所有一切不再模糊不清,應當知己知彼,好好了解一下太平軍的真面目,將來戰場相逢,怎樣都能減少些死傷。這是虛江子的想法,但虛河子卻似乎不做如是想。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大哥你那身力量,突如其來,如果能夠善加利用,對我方一定大有幫助。”虛河子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卻似乎是在刻意壓抑本身情緒,虛江子聽在耳裡,隱約受得到弟弟語氣中的渴望。

“這個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我也不曉得那種力量怎麼得來的,就算想利用,也無從用起啊!”一面這樣說,虛江子想起了西門朱玉與姍拉朵,若說世上有什麼人能在這方面幫到自己,那大概就是這兩個人了。

兩兄弟討論了一下,但因為沒有更多的資料,這些討論並無意義,基本上只能算是閒聊。談話告一段落,虛河子去替兄長取來糧食與飲水,順便也向外頭的醫護人員打聽,知道此地名為李家屯,本是一個小村鎮,大概兩個月以前,軍部遣人來此建立補給倉庫、簡易醫院,源源不斷地為前方提供運補,同時接納前線的傷兵。

原本戰火距離此地還有一小段路,但隨著大武軍的敗退,這裡現在是越來越危險,與虛河子說話的年輕女護士小聲告訴他,說不定本月就守不住了。醫院裡頭人心惶惶,都想早點離開此地。

“看來,我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啊…”虛河子回房之後,這樣和兄長說著。虛江子覺得,情況惡劣沒關係,自己本就是以援軍的身分來,如果不是來雪中送炭,難道是來錦上添花搶功的嗎?

問題是,自己才剛來,就被人殺得七零八落,這樣本沒資格當什麼援兵,大軍敗退時,自己這些傷兵還會成為負擔,那才真是來錯了。

“大哥你可真是好心,這種時候還在擔心給人添麻煩,你為人著想,人家可未必替你著想,當心到時候被人當棄子用,那時才真的是呼天不應。”虛河子認為該做點準備,虛江子也同意。

但他們兩兄弟都料不到,自己沒有什麼準備時間,因為太平軍攻陷李家屯的時間,不用等到月底,甚至連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就在當天傍晚!

對虛江子兩兄弟而言,這確實是一次記憶深刻的體驗,兩個人正在商議,如何請軍方協助,讓此刻同在醫院內的五十幾名河洛弟子,能夠在全體撒退時不會被遺留下來,平安轉移。

忽然就聽見外頭隱約響起爆炸聲。聲音很遠,起碼是從十幾裡外傳來,若不是兄弟兩人內功修為湛,這一下還聽不到。虛河子立刻有了警覺,拿起長劍就要外出看看情況。

正在房內的一名大夫看到他這反應,還好整以暇地表示,這種事情常常有,代表大武軍正與太平軍戰,如無意外,等一下爆炸聲會轉強,還會近。

但很快就會結束,這種情形已經反覆持續好一段時間了,虛河子將信將疑,但這大夫說得果然不錯,爆炸聲迅速轉大,還朝這邊漸漸近,那名大夫出一副“不用大驚小怪”的得意表情,虛河子也預備放下劍,重新與兄長討論,哪知道應該要停歇的爆炸聲未有減弱,還迅速朝這邊近過來。

“敵人來得好快,這也是本地的常態嗎?”虛河子連忙追問,那名大夫呆了一下,側耳聽了聽,皺眉苦笑道:“這…這倒是頭一遭,不過戰場上的事情難說得很,大概等一下就會停了,不用大驚小怪。”

“才怪!”虛江子兩兄弟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自己這時候沒反應,那就不是處變不驚,而是麻木不仁了,雖說身上有傷,兩兄弟畢竟基深厚,又都只是皮傷,並未傷筋斷骨。

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早就已經回覆行動力,連忙提劍準備,那名大夫見到他們兩人的動作,還勸他們不用自己嚇自己,可以多相信軍方一點。

太平軍的攻擊很快就會停了,這個說法,不只虛河子不信,連虛江子都不會蠢到相信,可是那個大夫卻對此深信不疑,正當虛江子到懷疑,想要再問問來確認,一陣尖銳的破風聲由遠而近,跟著便化作一陣驚天動地的劇烈衝擊。

震耳聾的爆炸聲、灼熱的氣、猛烈的衝擊波,三者同時出現,一隻腳剛踏下病上的虛江子只覺得耳內一震,便被那股力量給拋出,連人帶飛墜數尺外,摔在地上時,全身劇痛,眼冒金星,暗叫厲害,要不是有這張木板稍分了衝擊力,自己傷上加傷,現在不曉得還能不能動了。

“大…大…”耳內嗡嗡作響,隱約聽到一點人聲,很不清楚,虛江子站直起身,發現整個房間已陷入一片火海,弟弟虛河子灰頭土臉,一副緊張的表情望向自己。

而聽力在這時恢復,這才聽清楚他是在問自己有沒有大礙,至於本來在房間裡的那位大夫,血模糊的屍體這時已被火焰噬了,虛江子道:“太平軍用的法寶是什麼?好厲害!這一下起碼炸了半間屋。”虛河子道:“沒時間管這個了,要是再來第二波,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此處不宜久留!”這句話的實質意義最大,兩人跑出房間,發現外頭早已是一片人仰馬翻的末景象,死者、傷者、屍體、血跡、哭叫哀號,場面亂得一塌糊塗,垂死的人在地上呻,還多一口氣的人忙著逃命,就算兩人衝出去大喊鎮定,也不會有人理睬他們。

本來想要到外頭,先顧全醫院中的河洛子弟,但現在這種情況,本不可能,而外頭除了密集的爆炸聲響,還聽見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太平軍的攻擊已到了李家屯,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只是疏散避難,馬上就要與敵人短兵相接、正面廝殺了。

“大哥,先出去吧!”

“你下去看看情況,我去瞧瞧這層樓的情況,絕不能讓本派弟子冤枉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