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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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越慘白，鑽刺在他額際的痛，越發清晰。

他可是得咬著牙關，才能維持平穩口吻和微笑，沒朝她嘶聲吼叫，痛斥她白痴愚笨吶，她竟一臉不知死活，與他頂嘴？

“不然呢？我好聲好氣向你伸手索討，你就會還我了嗎？！”聽，不懂察言觀的她，以為自個兒口頭佔了便宜，酸溜溜損他呢。

狻猊手裡煙管，輕輕挑高她的下頦，它正因倔強冷哼而緊繃著，那完美的臉龐弧線，輝映管身銀光，嵌著淡淡銀邊，更形巧。

他以指腹取代了煙管，窩在那兒，受她肌的滑膩膚觸。

他沉沉低笑，面容抵近她，鼻息融，熱得燙人。

而他下一句輕喃才更教人轟然冒火:“拿身子來換，你要什麼，我都允你。”

“什、什麼？”延維聽得很清楚，他確實是那麼說的！

他要她拿…她就知道天底下的雄生物，沒半隻好東西！

她狠瞪他。

“你——趁火打劫？！”

“只是提供你另一個方式——另一個安全一些、簡單一些、輕鬆一些的選項。”狻猊放開她的下頦，並未強豪索。

他起身離開長榻，紫袍沾上了她不少腥血，下布料更是滿滿一片，方才毫不介懷的他，這回倒嫌惡地皺起劍眉，扯開上飾帶，卸去紫袍，在琉璃玉石地板上，隨意散成一圈，染透血跡的內袍，他同樣脫了它。

他定是清楚自己身軀有多傲人，才敢這麼剌，在她面前赤身**。

一室的煙霧，擋去不少美景，他添上衣物時，掩飾掉他有一副結實壯的體魄，讓人誤以為他輕剽懶散，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爺。

褪去衣飾，也褪去斯文假象，她在他臂膀、寬背、口，以及腿上，皆能看到神獸的鱗，和他眼瞳一樣，紫晶般的漂亮顏。

狻猊，不是能容她捏扁圓的弱小人類，他是獸，神獸龍子。

他沒有朝她迫近，反倒旋過身，步過煙屏，走向重重煙幔另端的巨大蚌，橫亙臥下，面朝向她，噙笑支頤，將選擇權予她決定——若她真為取回言靈，肯付出一切代價，他在上等她，大騰出大半空間，候著她自個兒爬上來。

假使只是口頭逞強，大可落荒而逃，房門在右手邊，不送。

下回她繼續採用苦計，去招惹他其餘兄弟，再被砍被劈，他都會如法炮製，把她補妥，讓她毫髮無損，但妄想以此他歸還言靈，那麼，她仍需努力奮戰，和他周旋對抗。

她惱怒地投來又窘又氣的目光，要將上的luo身美男，千刀萬剮。

無恥！無恥！真是無恥！

說穿了，就是覬覦她的身子呀！

她一手按住殘破衣裳，勉強遮掩前光，一手撐起身子坐。

兩人間，阻隔著滾滾煙幔，她看見他的笑臉，明明是在笑，又不見開懷得逞，倒像暴風雨降臨前，短暫的虛偽寧靜。

他越是笑，屋裡煙雲竄得越快，有好幾回，她好似隱約看見他眉目猙獰、眸光冰冷，覷視她。

他在生氣？

他憑什麼呀？！

言靈遭封的人不是他；讓負屓砍了一刀的人不是他；忍住劇痛、失血所帶來的暈眩虛弱，強撐神等他回來的人，也不是他；現在被著考慮要不要接受他惡提議的人，更不是他，她才該是有權生氣的一方吧！

他的眼神，怒了她，也起她的絕不服軟，他以為用這招就能嚇退她嗎？！連負屓的雙龍劍，她都敢身去擋，區、區區一個狻猊，她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