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冰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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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條彎彎曲曲的隧道從這個主通向別處，這是多年之前水位尚高的時候被水切割出來的。然而其中只有一條大到能容納龍的通過。沃夫加正在想辦法找出其他的路，這樣他也許能找到一條比較不明顯的路進到巢中。但是那些扭曲的耀眼光芒以及從天花板上垂下、無數如同掠奪者之利齒的冰柱讓他暈眩，他知道他如果路或是費太多時間，夜晚就會到來，將他的光線奪走並且使氣溫降到連他非常強的耐力都無法忍受。

所以他將艾吉斯之牙砰地一聲錘向地板，甩掉了黏附在上面的冰，然後開始直接走進他相信是通往印格羅卡斯提密齊裡安之巢的坑道。

龍安詳地睡在這些冰中最大的一個裡面，在它的財寶旁，它相信在獨處了這麼多年之後應該不至於有人來打擾它。印格羅卡斯提密齊裡安(一般以冰亡之名為人所知)犯下了住在類似冰中的同族曾經犯過的錯。提供了出入口的水在這麼多年中已經消失了，使得龍猶如被陷在水晶般的墓室中。

冰亡很享受它獵捕鹿以及人類的那些年月。在一段短時間當中，這頭怪獸很有活動力，它已經透過毀滅與恐懼贏得了相當受尊敬的名聲。但是龍，特別是白龍在寒冷的環境中其實是很少活動的，它們能夠好幾世紀不吃還活下去。它們對財寶自私的愛讓它們能夠長久地忍受下去，而冰亡的寶藏比起在較富庶之處的那些紅龍、藍龍的雖然不算太多，但卻是定居在凍原的龍中最多的。

如果這頭龍真的想要自由，它也許可以打破的冰頂。但是冰亡認為這個風險太大了，所以它開始睡眠，在愉悅夢中算著自己擁有的金幣和珠寶。

然而這頭睡的怪物沒有完全警覺到自己已經變得多不小心了。在這場沒被驚醒過的小睡中，冰亡已經好幾十年動都沒動過了。一層冰已經蓋住了龍長長的形體，漸漸地增厚，最後只剩下巨大的鼻孔前有一個空沒冰，那裡由於它打鼾時有規律吹出的氣息使得冰霜無法接近。

沃夫加小心翼翼地去找鼾聲的來源，走到了怪獸之前。

他看到了冰亡發出的光輝，這光輝又被水晶般的冰層增強了。沃夫加用謙遜的敬畏看著這頭龍。一堆堆寶石和黃金在的地上到處都是，也蓋著相似的冰層，但是沃夫加沒有辦法把眼神移到別處去。他從來沒看過這麼壯麗，這麼強大的事物。

他相信這個巨獸已經無助地被冰固定住了，所以放鬆了手上的戰錘。

“你好，印格羅卡斯提密齊裡安，”他大叫，尊敬地使用龍的全名。

蒼白的藍眼球突然張開了，昂的火焰隔著冰層瞬間出現在眼中。沃夫加看到這尖銳的瞪視，突然停了下來。

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他又恢復了自信。

“別害怕，強壯的大蟲，”他大膽地說。

“我是一個有榮譽的戰士，我不會在這樣不公平的情況下殺你的。”他諷刺地說。

“我只要拿你的寶物就滿足了！”但是這個野蠻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一個更有經驗的戰士，甚至是有強烈榮譽的騎士都不會認為這違反了俠義的法則，會認為自己的好運氣是一項祝福，而在龍的睡夢中出手殺它。很少有冒險者，甚至整群的冒險者曾經驚醒睡夢中的龍，還活著回去自誇的。

即使是冰亡本身，在它困境的最初震驚中醒過來面對野蠻人時也認為自己是無助的。它巨大的肌由於長期不動而萎縮，沒辦法支撐冰牢的重量和緊包。但是當沃夫加提到那些寶藏，發出的一陣力量掃去了龍的睡意。

冰亡在憤怒中力氣又回來了，力量的爆發超越了野蠻人所能想象，龍結實的肌收縮發出了霹啪的聲響，使得巨大的冰塊往四處飛。整個坑劇烈地搖晃著，沃夫加站在光滑的地板上，因而向後仰天倒了下去。他滾到一旁，剛好來得及躲過被震掉下來的冰柱如同矛頭的尖端。

沃夫加很快又站穩了，但是當他回到原處，他發現自己面對著有角的白龍頭，跟他的眼睛齊高。龍巨大的翅膀向外折屈，甩下了最後一點蓋在上面的冰，藍的眼睛瞪著沃夫加。

野蠻人拼命地找有沒有路逃走。他有想過要丟出艾吉斯之牙，但是他知道光是一擊不足以除掉這怪物。接著無可避免地，龍所呼出致人於死的氣息將會來臨。

冰亡思考了關於敵人的事片刻。如果它呼氣，它會滿足於對方變成結凍的柱。但是它畢竟是頭龍，是恐怖的怪物，它相信(也許應該如此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單獨打敗它。然而這個身材高大的人，還有龍能受到強大威力的魔法戰錘困擾著它。小心謹慎讓冰亡活過了許多的世紀。它不會靠過去直接跟這個人打起來。

寒氣開始凝聚在它的肺部。

沃夫加聽到了它在氣，反地俯身躲到一旁。他沒辦法完全躲過這一陣疾風，以及接著而來、言語無法形容的冰冷。但是他的捷加上身上的那層鹿脂救了他。他落在一大塊冰後面，他的腿事實上已經被凍傷，他的肺也開始痛。他需要片刻的時間好恢復過來，但是他看到白的龍頭慢慢抬到空中，其上的寒冰不斷脫落。

野蠻人不可能在龍的下一次吐息中倖存了。

突然，一個黑暗的球體結界罩住了整個龍頭，然後一支又一支的黑杆箭呼嘯著飛過野蠻人身邊，消失在那一團黑暗中，發出了中目標的響聲。

“現在上，男孩！”崔斯特從這間冰室的入口大喊。這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野蠻人本能地聽了他老師的話。他由於疼痛而臉部扭曲，但還是繞過冰塊靠近了那頭猛烈亂動的怪獸。

冰亡的巨頭前後搖著，試著要把黑暗靈施的法術甩開。當另一支箭又中了目標，憤恨充滿了這頭巨獸。龍此刻的惟一慾望就是殺戮。即使它現在看不見，它的覺還是十分銳；它輕易地判明瞭黑暗靈的方向，然後再度吐出了寒息。

但是崔斯特很清楚龍的習。他已經完美地計算過自己跟龍的距離，致命冰霜在他身前消弱於無形。

野蠻人衝到幾乎要發狂的龍身邊，用盡全力將艾吉斯之牙錘到白的鱗片上。龍在劇痛中退縮了。鱗片幫助它抵擋了這一擊，但是這頭龍從來沒有覺過一個人類竟有如此的力量，也不願意讓它的皮膚再承受第二次的攻擊。它轉頭向毫無掩蔽的野蠻人呼出了第三口寒冰之氣。

但是另一支箭又中了目標，穿過了鱗片。

沃夫加看到了大量龍血灑在他身邊的地上，也看到黑暗結界突然向一邊傾斜。龍在憤怒中咆哮著。艾吉斯之牙再度出手，一次又一次。其中一片鱗裂開剝落了，看到坦的使得沃夫加再次燃起了勝利的希望。

然而冰亡身經百戰，這場仗還有得打。龍知道自己在這威力強大的戰錘之前是如何地脆弱，它專心把注意力放在報復之上。它的長尾巴捲到背上，然後在野蠻人開始另一擊的時候揮了過去，重重打在他身上。沃夫加不但沒享受打穿龍的滿足，反而發現自己猛摔在二十尺外的一堆冰封的金幣上。

他到天旋地轉，溼潤的眼睛更增強了反光造成的滿眼金星，他的意識暫時有些喪失。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崔斯特拔出彎刀，勇敢地衝向冰亡。他看到龍擺好姿勢，準備要再一次吐氣。

他看到清澈晶亮的巨大冰柱掛在龍的上方。

崔斯特向前走。他沒有任何辦法來對付這個難以解決的敵手；他希望能夠在龍殺掉自己之前找出它的某些弱點。他認為沃夫加在強壯尾巴的一掃之下已經脫離了戰局，也許已經死了，當他看到側邊有東西在動時，他十分地驚訝。

冰亡也受到了野蠻人的動作，它揮動著尾巴，要壓制住任何對側翼的進一步威脅。

但是沃夫加已經展開行動了。他用盡了全身最後的所有力量，從金幣堆上一躍而起，將艾吉斯之牙投擲到空中。

龍的尾巴打中了目標，沃夫加不知道自己搏命的攻擊是否奏效。在他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認為自己看到了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亮點。

崔斯特目擊了他們勝利的過程。他像著了一樣，看著巨大的冰柱悄悄地往下落。

冰亡由於頭被黑暗結界纏住，看不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又認為戰錘已經猛然飛走了，所以開始鼓動翅膀。當冰矛穿過龍的背時，它正好抬起有爪的前腳，而冰柱使它跌回了地上。

由於黑暗結界還附在它的頭上，所以崔斯特看不見龍死時的表情。

但是他聽到了龍那如同鞭狀的脖子由於突如其來的反方向力道而往上卷後折斷的致命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