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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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給大戶人家做事嗎?做的好好的,可前些子突然來了一群人,說他有
神病,強行將他綁去了
神病院!”在奔往
神病院的路上,莊清研腦裡兵荒馬亂。
一件件變故接踵而來,她無法預測到後面還有什麼,但能肯定的是,福伯不可能得神病,而也正因為這種肯定,局面更顯得
霧重重,危機四伏。
3。chapter3營救按照鄰居婆婆的指示,莊清研趕到了城南的神病院。據說這裡並非正規
神病院,至於為何選在此處,恐怕是企圖控制福伯的人,想要在程序上更
暴快捷。
一輪月掛在空中,天地間蒼白的冷光中,莊清研進了醫院。
都大半夜了,樓內還能聽到各種聲音,有的瘋笑唱歌,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因拒絕吃安眠藥而尖叫,這郊區的夜,聽得人心裡發。
四處打聽後莊清研找到福伯的病房,外面卻鎖著道鐵柵欄,旁邊坐著箇中年女人,似乎是個管事的,問莊清研:“這麼晚了還來探望?有預約嗎?”莊清研仰著臉,擺出學生的天真無辜勁“我是劉永福的外甥女,在外地上學,聽說他病了,急忙來看他,也不知道預約這回事。”管事的眼風在莊清研大衣兜裡飄了飄“沒預約可不好進去。”莊清研忙從兜裡摸出幾張紅票子“大姐,這就算我請您吃夜宵了。”管事摸摸鈔票厚度,搖頭“上頭代了,劉永福不是一般的病人,不能隨便讓人見…我要是偷偷讓你見他,萬一被察覺,那可掉得大。”這話更加劇了莊清研的不安,沉碧如將福伯控制在這,還不許人探望,一定有貓膩。她狠心將腕上k金手鍊取下,
到管事手裡“大姐,我來的匆忙,沒帶太多現金,這就當給您的見面禮。”管事掂了下手鍊重量,滿意一笑,頭朝房間一擺“進去吧!”狹隘的房內就只有福伯一人,推門一霎,莊清研愣住。
這個從小慈愛陪著她長大的老人,過去年過六旬神矍鑠,可現在頭髮霜白,神情憔悴,短短數月像老了數歲。
見了莊清研,福伯先是一怔,隨後踉踉蹌蹌奔過來,悲憤道:“丫頭,我沒有神病!是沉碧如故意把我送進來!”
“她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發現了事情真相!你爸本不是自己得的病,是沉碧如在新書畫室裡用了大量超標甲醛的傢俱…你爸在那書畫室裡呆了一年,算是活活死在這些傢俱手上了!這女人蛇蠍心腸,之前的溫良賢惠全是裝的!”莊清研震在當場,原本她以為沉碧如至多是圖謀莊家財產,卻沒想到,她不僅是圖財,更是害命。
更殘酷的還在後面,福伯道:“丫頭…你爸是活受罪啊!沉碧如在病房你爸寫遺囑,你爸不肯,他想把東西留你…沉碧如惱羞成怒,為了折磨你爸,居然以治療為藉口,找人活活切開了你爸的氣管…”莊清研只覺天旋地轉,腳都站不穩當。她無法想象,那個在世人面前溫婉可親的繼母,要有多蛇蠍心腸,才能那般折磨她的父親,更不敢想象,她至愛的父親,在生命進入倒計時的最後,承受了多少非人的痛苦。
她心如刀絞,蹲下身去捂著口,痛到極致卻哭不出來。
窗外彎月隱入雲層,夜濃如墨,得像看不見光的未來。須臾,地上的莊清研緩緩起身,對福伯說:“我不能讓爸爸冤死…”福伯也擦乾了淚“丫頭,其實住院前,你爸就預料自己時
無多,他悄悄立了份遺囑藏在我這。我們現在想法出去,照規矩,明天沉碧如就該給你爸
辦葬禮,到時我們拿著遺囑去…哦,我那還有沉碧如安裝致癌傢俱的證據,屆時我們人證物證齊全,大庭廣眾下揭穿她的真面目!替你爸討回個公道!”
“好。”
“只是怎麼出去呢?”莊清研朝窗外瞅瞅,目光再轉到屋內,皺巴巴的被單在上捲成一團,她眸光微亮“有了!”
…
十分鐘後,病房外的管事過來嚷了聲“探望時間到了!”房內沒動靜,管事伸手敲敲門,還是沒動靜,她推門一看,卻見病房內空蕩蕩,緊鎖的窗被人打開,風撲稜稜吹進來,一條絞緊的單從窗臺垂下去——這是二樓,裡頭的人將
單當繩索,順著
單滑下一樓不是不可能。
管事的呼喊頓時傳遍醫院“來人哪!病人跑了!”荒草叢生的醫院後院,一老一少正在狂奔,莊清研邊跑邊道:“再前面就好了,有條小路,我們溜過去!”她來時圍著醫院觀察了一圈,發現後面有個小門,似是給醫院食堂送糧油留的。而看門的正在打盹,所以她來時才能溜進醫院。
話未落,身後突然傳來吼叫“別跑!”莊清研扭頭,就見六七個保安氣勢洶洶追來,領頭的竟還牽著一隻碩大的德牧!
瘋狂的狗吠聲,一老一少加速往小門那衝。
只要逃離小門就成了,莊清研來醫院時想著要救人,就讓出租車司機等在了後門,以便好接應,只要衝出最後一扇門就大功告成。
可到了小門那莊清研一怔,來時偷懶打盹的門衛此刻居然醒了,正一臉戒備地看著兩人“你們倆幹嘛的!站住!”才出龍潭又入虎,莊清研急中生智伸手往後一指,喊道:“記者同志這裡非法行醫!”門衛忙將頭往後一扭,黑壓壓的什麼也沒有,就在這時猛地一捧沙土飛揚,他雙眼瞬時被
住,視力一片模糊,而那邊莊清研趁機大力撞開他,拽住福伯衝出了小門。臨去時她還飛快關上了門,給追兵制造阻礙。
門外北風料峭,身後追兵如蝗,莊清研對著氣吁吁的福伯說:“福伯,到路上就好了,我喊了車…”話沒說完,她的表情僵住。
等在後門接應的出租車不見了,空蕩蕩的馬路除了風與樹影,什麼都沒有。
她腦袋瞬時大了,就在以為功虧一簣時,一輛車轟地出現在她面前,接著一個清淡又略顯強勢的聲音傳來:“上來!”莊清研一愣——駕駛座上的男人襯衣筆,側顏清雋,可不是之前載她脫離張氏虎口的陸澹白?
沒時間細想,莊清研拉著福伯上去,啪一聲車門關上,在一群保安揮著子的追趕中,車子箭矢般遠遠去了。…在這條離開
神病院的道路上,莊清研一面
氣一面問陸澹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可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巧合,他定是特意在這等她。可他不是在送她到丁字巷就離開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瘋人院?
陸澹白聲音淡淡地“早在剛到丁字巷那會,我就知道你要撲個空。”
“為什麼?”
“巷裡的老房子全都乾乾淨淨,只有你找的那間房門口堆了厚落葉,這說明房子很久沒人住,所以才沒人打掃屋門口。”莊清研回想了下,還真是,只是當時她滿心急切忘了觀察。
管中窺豹,陸澹白從細枝末節就能分析事情走向,可見這人心之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