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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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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料到,這個她從心底尊敬的繼母,這個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表姨,竟恨毒了她,更可笑的是,對方處心積慮聯合他人設下圈套,她不僅懵然往下跳,還恩戴德將她當做至親。

黑暗中莊清研想哭,又止不住的渾身發冷,像是寒冬臘月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水,她拼命捂住嘴,將嗚咽硬入喉,強迫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幾分鐘後,整個樓層陷入安靜,尋找她的人都去了其他樓層,莊清研斂住內心悲憤,抓住時機往外逃。

安全通道還有張建名的人,她只能進電梯,電梯里人量大,一會出電梯時即便張氏的人發現她,她大聲呼,總有人願意報警。當然,她還帶走了那個可以做武器的消防氣瓶。

電梯緩緩而下,她在忐忑中降到一樓,所幸電梯門口沒有張建名的人,她繃著的弦鬆了點,跟在一個清潔工身邊,用對方的身體掩護自己,快步向飯店大門走去。

即將邁出大門時,大堂那側一個張氏保鏢眼尖,指著莊清研大喊:“在那!”一個腿快的保鏢當先追來,就在手臂即將拽住莊清研時,莊清研猛地轉身,將消防氣瓶當頭揮去,砰一聲男人痛呼倒地,莊清研趁機拔腿狂奔,而後頭保鏢一窩蜂地追來。

生死關頭,莊清研發揮出此生最快的速度,跑!跑!跑!

酒店外就是馬路,儘管她已發揮到極致,保鏢們與她的距離仍是越來越近,幾近絕境之時,逆著方向來了一個男人,正打開路邊一輛車,看樣子是從飯店用完餐的客人,他彎進了駕駛座,準備驅車離開。莊清研攔住車門衝進車內,大喊道:“快開!”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鏢追著,她凌亂中也沒看清男人面容,只大聲喊道:“救命!快開車!”許是女人的驚慌與弱小能起男人天生的保護,車內男人雖是一驚,卻並未像常人那般不知所措。此時後面張氏保安追了上來,揮著手中子,拍打車身高聲恐嚇威脅,莊清研四面楚歌,以為翅難飛,不想車身一震,男人腳往油門一踩,車子如箭矢般衝出包圍圈。

接下來一路,莊清研吊著的心不曾松下半分——張氏保鏢也開了兩輛車在後頭緊追不捨,車熙攘的馬路,三輛車在車裡穿梭追逐。

身後車子時遠時近,最險一次快撞到車尾,莊清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聽身邊傳來低沉的話“扣好安全帶,閉上眼。”是駕駛座上男人的聲音,嗓音低而沉,淡淡的語氣卻透著上位者的不容忤逆,莊清研不由自主閉上了眼。

旋即她身體向後一仰,就聽轟地引擎大響,車子猛然一個大加速,甩開身後所有車輛,星追月般飆了出去。

路旁行人的尖叫彰顯出車子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除了尖叫,還有呼呼掠過的風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周身漸漸安靜下來,顯示去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道路。

最終車子緩緩停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睜眼。”莊清研睜開眼,瘋狂的追逐讓她臉發白,她往後一看,那些張氏保鏢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是粼粼湖面,看這位置,是h市著名的碧水湖畔。

心有餘悸的莊清研看向身邊男人,湖水與路燈的影影綽綽中,映出一個端坐的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容貌很是風致,像從前莊清研看過的民國劇,俊逸安靜的男主,正面烏眉俊目,側顏鼻翼高形削薄。

這清雋的面容倒是讓莊清研微愕,這一路她來不及打量他,就聽他的聲音了,那樣強勢的氣場,她以為對方起碼有三十多歲,沒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更詫異的是他的膽量,在街上隨便載一個陌不相識的女人,在黑幫般的保鏢瘋狂追逐中還能從容將對手甩開…這樣的氣場與魄力,絕非簡單人物。

就像他的車——莊清研掃掃車身,她對車並不悉,也能從高大上的車內飾窺出這是輛豪車,不然剛才也不會一加馬力就輕鬆甩掉張氏保鏢。

“看夠了麼?”端坐的男人終於出了聲,聲音微冷,又有些不耐,似乎不喜旁人端詳她。

莊清研忙道:“對不起,剛才謝謝你啊。”男人沒客套,開門見山問:“剛才那些人…是你的仇家?”莊清研不知如何回覆,給了個含糊的話:“算是吧。”又道:“我現在很危險,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警察局,我去報案。”

“警察局就安全了?”男人輕笑“看剛才那些人,應該是張氏的,張氏跟白道有些關係,你去報警,沒準是自投羅網。”莊清研不說話了。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誰,又為什麼能一眼看穿張氏人的身份。但他說得對,張建名的確與許多部門好,警方里沒準就有他的關係網。

莊清研怔在那,警方不能依靠,回家沉碧如只怕已織好更大的網等她…前無依靠後是陷阱,這碩大的城市,她竟不知何去何從。

彷彿看出她的茫,男人道:“除了警方跟家,你就沒別的路嗎?比如什麼可靠的親戚或者朋友?”經他一提醒,莊清研理智迴歸“對…我去找福伯。”福伯是他父親的老鄉,從前家窮,來h市投奔他父親,後來做了莊氏的管家,這些年對莊家忠心耿耿。這次她回家沒見福伯,問起來,沉碧如說福伯年紀大了,不適合做管家了,給了筆錢他,讓他頤養天年去了。

如今想想,或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福伯為人明,如果沉碧如真圖莊家錢財,或許是福伯有所發覺,所以才被沉碧如攆了出來。

想到這莊清研說:“先生,麻煩您送我去城西丁字巷。”車子二十分鐘後抵達丁字巷。

福伯的老宅一如既往矗立在風裡,莊清研的心稍微放鬆了些,她推門下車。

下車後走了幾步,她一回頭,那輛豪車還停在巷子口,男人坐在駕駛座上,並未急著離開,而是點起一支菸,隔著朦朧的灰青煙霧,正往她的方向看。

莊清研向他看了片刻,問出盤旋在腦裡許久的話。

“先生,您怎麼稱呼?”男人不回話,莊清研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誰,以後我好報答你。”清幽月華下,男人輕緩吐出一口煙,隨著那圈煙霧一起逸出的,還有他微涼的聲音,像這一刻的月光。

他說:“陸澹白。”冬的寒風呼嘯,枝椏在夜中亂晃。

在這間簡陋的房子裡,莊清研不僅沒看到悉的福伯,且任憑她如何敲門都沒人回應。末了隔壁的鄰居被吵醒,一個拘僂著的老太婆走了過來,用缺牙的嘴說:“你找劉永福?他不在這了,他被送到神病院了!”莊清研像被人劈頭打了一悶“你說什麼?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