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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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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惡耀眼的金眸在此刻意外的變得極為柔和,冰藍的眼眸則依舊深邃難測,分明是不同的顏,卻奇特的協調成魅的美麗,散發無形的引力,讓人不經意便沉溺其中。

莫逐甩了甩頭,止自己對於眼前這個要結束她生命的男人有所遐想。

她喊叫著,“死神都不能讓我有所畏懼,快動手,別以為我會哀嚎求饒。”羅伊揚起一抹淡笑,靠在她耳邊,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嗓音說:“追逐光的畫帝,死神跟我一樣,沒有資格擁有你。”宛如上好絲綢被撕裂的聲音,刀刃刺穿肌膚劃開肌,尖銳的那端全然沒入人體中,幾乎貫穿。

溢滿雙手,莫逐因震驚而無法動彈,刀柄易主握在她的手心,那大量湧出滴落至塵土中的濃稠體來自羅伊,而他依然保持著那股淡然的微笑凝望著她。

他手推樹幹使力往後退,刀身被拔出的聲音清晰可聞。

“令人遺憾,我輸了。”聳聳肩,羅伊輕鬆的口吻彷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眾人一陣譁然,葛拉蒂絲臉蒼白得像是要昏倒,她向前要替他止血,但羅伊卻推開她。

他手一揮,冷冷的對莫逐說:“你贏了,按照約定,在場所有人與永夜的仇怨紛爭,從此煙消雲散,你可以走了。”莫逐瞠大眼,清楚的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這一刻,生死攸關的轉瞬,許多模糊的事都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幫了她一個大忙,替她解決了一直無法妥善處理的燙手山芋,用他的狂妄抵擋了所有揮向她的毒刃,就算代價是他必須與全世界的罪犯為敵…

莫逐的身子晃了晃,用盡全身力氣站直,當尖銳的那端刺穿他時,她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無盡的空虛侵襲了她,鮮紅的血灼熱了她的眼。

她彷佛看見撒旦吹起惡的風,將她送至天堂的入口,即使黑鬥蓬下的羽翼匍匐著妖魔襲擊,他依然微笑如故,反過身後,撒旦走進更深更沉的黑暗中,揚起的鐮刀卻掛著無盡的悲哀。

為什麼?這一切是為什麼?

“怎麼能就這樣放過她?”耶娜妲尖叫。

“你有其他的意見嗎?”羅伊反問,漠然的環顧四周,“有人要提出反駁嗎?”即使腹部多了個血窟窿,依舊絲毫不減羅伊一身惡魔,眼眸底比極地更冰冷的無情讓所有人選擇閉嘴。

沒有人有膽量上前挑戰他的權威,近年來黑手黨快速的擴張說明了,任何敢低估羅伊的人,下場會比死亡更悽慘。

羅伊勾起角,佞的睨著莫逐,“這次算你走運,還不快滾,小心我改變主意喔。”血渲染了他白的襯衫,似有若無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惡魔的化身。莫逐的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喉嚨像是火團燃燒般無法成語,沾滿鮮血的雙手沉重得握不住獵刀。

風魔從人群中走到她跟前,“畫帝,永夜的專機已經待命,我們走吧。”莫逐很慢很慢的看向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孔陌生得令她心寒。

他冷眼旁觀了多久?當她生命遭受脅迫時,他在做什麼?他還是那個對她許下承諾的負魔嗎?

一語不發,莫逐揮袖離開這座陰冷的森林,風魔跟隨在後,在經過葛拉蒂絲身旁時,他和她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才明瞭的眼神。

縱然腳踝腫大難行,莫逐卻加速步伐,她的心,每踏出一步遠離那個受了傷卻依舊傲然自大的男人,就像遭受凌遲般被割下一刀,很痛、很痛。

飛機在合之嶼機場跑道上滑行,揚翼飛回遙遠的東京,莫逐將手掌貼在玻璃窗上,那冰冷的觸讓她想起羅伊的體溫。閉上眼,她依稀還聽見他的聲音,那極輕的口吻說著:死神跟我一樣,沒有資格擁有你…

紅點閃耀,風魔打開私人的通訊器,令人意外的,葛拉蒂絲出現在視訊螢幕上,她輕柔的吩咐,“全部按照計畫進行,事成之後,地球和平解放機構答應讓你接手永夜的一切。”

“知道了。”他切斷聯繫,抬頭,視線飄往前方沉默的莫逐,他忽地開口問:“你的傷嚴重嗎?”她沒回頭,久久,才輕描淡寫的回答,“已經沒事了。”風魔無聲的凝視著她的背影,從合之嶼一直到東京,這漫長的旅途,兩人從此保持緘默,連一句話都不曾再談。

本東京奇非十分擔憂的望著眼前,背對著他面窗而立的女子。

從合之嶼回來後,畫帝就不太對勁,她好像有什麼事沒完成似的,有時會出異常焦慮的神情,要不就是忽然陷入沉思的狀態,就像現在,他已經報告完畢許久,她卻遲遲沒有反應。

莫逐的視線停留在那斷裂的紅燈管上。

從高樓往下望,對面原先隸屬於同一廠牌的兩家服飾店,因股東分裂正在拆換招牌,聯繫彼此店面的霓虹燈線路整個被拆下來扔在路旁,玻璃燈管碎了一地。

那徘透明的碎片,像他的血讓她刺痛,更像彼此之間斷裂的聯繫,從此咫尺天涯,再無理由接觸。她向光明,他走入黑暗,曾經錯身而過,不該留戀的,為何遺憾會這麼深,深得幾乎溺斃了她的心。

“畫帝?”奇非忍不住出聲。

意識到自己又恍神,莫逐口氣,轉過身說:“這個想法很好,就按照你的方案進行吧。還有事嗎一.”闔上手邊的卷宗,奇非搖頭,反問:“你沒事吧?”

“再好不過了。”她聳聳眉,一副粉飾太平的無事樣,“你去忙你的事吧。”奇非無聲的嘆了口氣,猜想是他多慮了。準備離開的他,手還沒碰到辦公室的門把,莫逐卻忽然叫住了他。

“地球和平解放機構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她問道。

這個以剷除所有破壞和平的犯罪份子為宗旨的組織,總是對永夜窮追不捨,尤其在天王、地神引退後,更是小動作不斷,就算莫逐一心漂白,他們依然故我。

奇非想了想,繼而皺起眉,“沒有。”

“你也覺得很不尋常吧?”她從他的表情解讀出同樣的困惑,地球和平解放機構最近和平得太可疑了。

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自從黑道中人不再挑釁找麻煩後,最近的太平子過得讓人心生不安。

辦公室門忽地被人推開,莫逐抬眼,不悅的看見未敲門就進入的風魔。最近他處處找碴,兩人間的氣氛又回覆到去合之嶼之前的僵持。

“我和奇非有正事要談。”她瞪著他,很明顯的下逐客令。

“我知道,我也有很要緊的事要找你談。”風魔聳聳肩,一路走向她,雙目虛實難測的緊盯著她,完全無視奇非的存在。

莫逐站起身,因他囂張的舉止動了怒,“沒有任何重要的事非得急於在這幾分鐘內,請你出去!”

“我可不這麼認為。”風魔狂妄的一笑,手指沿著桌緣移動,腳步輕盈如野生動物,冷不防的閃身至她身後,用冰冷的槍口抵住她的後腦。

“負堂主,你做什麼?”奇非驚叫。

“沒什麼,不過是請畫帝去參加一場宴會罷了。”他用槍口敲了敲莫逐的後腦,“乖乖聽話就沒事了,知道嗎?”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的機會,風魔。恍她冷靜的說。

“再多次都是白搭。”哼笑著,風魔用槍柄重擊她的肩頸,莫逐忍痛悶哼,他得意的吹了聲口哨,“沒想到畫帝這麼不堪一擊,那我之前幹麼忌諱那麼多呀?真是。”

“別亂來,風魔。”奇非斥喝,隔著辦公桌與他對峙,卻可恨於找不出他的破綻。

“安排一架私人飛機,清空航道,不許追蹤,不許埋伏,只要讓我發現不符合條件,我就——”他忽地拉開手槍的保險上膛,奇非一凜,風魔勾冷笑,“在她腦袋穿出一個。”

“沒有什麼條件好說的!奇非,停止談判,召集梟鷹堂,絕不能讓他踏出永夜大樓一步。”莫逐大聲下令。

她很痛心,沒想到他還是叛變了,而且選擇如此直接的方式——挾持她,難道他之前的表現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要松下她對他的戒心?

風魔揚揚眉,忽然以手刀擊昏莫逐,一手攬住她癱軟的身軀。

他笑睨奇非,“梟鷹堂堂主,你聽誰的呢?”背脊淌下冷汗,膛彷佛有巨石壓迫,奇非來回看著莫逐和風魔,驟然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