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不也同樣不滿永夜，又何必阻撓我們殺了她？”老人眉頭擰起，不悅的用柺杖敲擊泥地。

“您誤會了，我只是要求公平，可沒有說不贊同這項娛樂的進行。”羅伊淺笑出聲，眼眸帶著令人畏懼的惡掃過在場的每張臉孔，最後停在莫逐的臉上，“我的確是十分不滿永夜，所以更不希望她死得如此輕鬆。”莫逐背脊凜過一陣冷意。到頭來，他也是希冀她死於非命的幫兇，她早該預料到的，他們本就是敵對的立場，只是為何，腔會如此間痛，就像有人不斷的捶搗她的心房。

“你想怎麼做？”耶娜姐陰狠的冷笑，眼中充滿嗜血的期待。

羅伊搖了搖頭，“彆著急，耶娜姐，我們該給畫帝一個特別的優惠，讓她向死神報到時，不至於滿腹牢騷。”他拋給莫逐一把匕首，同時也亮出手上銳利的獵刀，“打贏我，所有恩怨一筆勾消。”這句話引起一陣騷動，有人興奮期待兩人廝殺的場面，也有人不服羅伊獨裁自決的舉動，但可以肯定的是，沒人敢否決他的提議。

握緊冰冷的刀柄，莫逐壓抑心中波濤的思緒，冷盯著他，“我會殺了你。”

“我等著。”羅伊微笑以對，那微笑很深，像是刻意隱藏某些情。

莫逐有片刻的恍惚，覺得這樣的對話很悉，彷佛在三年前，也就對她如此說過，等著她殺了他。

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等著她終結他的生命，等著她了斷他的罪惡。在那雙太深、太幽黯的眼眸中，她什麼都無法解讀。

“女士優先。”他揚了揚刀，一手禮貌的擺出邀請的姿勢。

莫逐不再多想，先發制人是最佳戰術，與其防守，不如進攻。

目光一冷，她揮刀向前，在空中畫出完美的弧線，準確的往羅伊的咽喉刺去。

“很的眼神，已經下定決心了嗎？”他往後閃躲，用著只有近距離格鬥的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語。

“我從未猶豫。”她哼了聲，心知肚明那絕對是謊言。

“是嗎？”羅伊勾起一抹嘲諷的形，用刀身擋開她差點入他心臟的利刃，“能死在你手裡也算是一種恩惠。”

“口是心非！”她低罵，手腕承受他的反擊而發麻。想死的人哪來這麼大的反抗力道？

“你不也是。”他莞爾，輕易閃過她下一波攻勢。

莫逐揮刀如舞，覺得他的笑容可惡至極，咬牙道:“我只想用這把刀貫穿你的心臟。”兩刀相抵，羅伊壓制她的刀身，湊近她耳邊輕輕吹氣，“噢哦，生氣啦，真是可愛。”莫逐一凜，抬頭怒瞪他，“儘管嘲笑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刀鋒錯後滑開，撞擊出些微火花。

他轉身，刀尖挑起她一繒黑髮，眷戀那淺淺的馨香，迂迴的情全化成戲謔般的請求，“只希望屆時你會記得在我的墳前，為我跳支舞。”

“放心吧，我絕對會親手書寫你的祭文。”髮絲在空中飛揚，莫逐甩開他，咬牙說出明知不是真心的詛咒。

以生命相償為約定過招的兩人全然沒發覺，他們並不像生死相搏的鬥士，反而像訣別時共舞的情侶。

這番你來我往究竟持續了多久，沒人計時，羅伊身手矯健，宛如一頭美麗且致命的野獸，遊刃有餘的挑著他的獵物，而莫逐輕巧靈，彷佛擁有羽翼的靈般，完全抵銷了力量不足的缺陷，將自身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莫逐的大膽、羅伊的優雅，對於這兩人織出的彩比鬥，眾人有瞬間的目炫神，但所有的競賽終究需要一個結局，尤其是當觀眾已經開始不耐煩。

沉下臉，羅伊一記手刀劈向莫逐的手腕，那爆炸的疼痛使她不得不鬆手，匕首落地被踢開，她握著受傷的手，不停往後退，直到背抵上樹幹，無路可退。

“心臟和咽喉，你選哪一個？”羅伊麵無表情的近。

莫逐別開臉，不住的息，“少廢話，快殺了我。”不看他，是生怕那金瞳光太過無情，會刺傷她偽裝的堅強。

她眸黯然，壓抑不了心頭的苦澀，不管是過去或現在，她勝不了他，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註定輸給他。在他眼中，她堅持的光明不過是黑暗中的燭火，一吹即滅。

然而，失敗並非最沮喪的主因，她自嘲的是自己的心，居然還抱持著一份微薄的期待，那不應該的期待讓她想大聲諷罵自己:你真是太蠢了，莫逐！

“逐，看著我。”他突然輕聲的說，“請你，看著我。”莫逐一愣，因他突兀的溫柔而怔仲。

“逐…”羅伊輕喃，彷佛無法承受這個名字的重量。

也許是他的請求太過溫柔懇切，也許是靠死亡太近以至於矜持變得可有可無，她緩緩的看向他，看進那一雙異的雙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