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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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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一輪夕陽正在落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又有人說:殘陽如血。總之,傍晚落的一刻,縱然彩霞有萬種風情,心底泛起的覺總是淡淡的惆悵,誰都瞭解絢爛之後,天空將由蒼白所代替。

然而在那些人跡罕至荒郊野外,另一些人卻痴與黃昏,傍晚,那種恐怖,那種刺,那種血腥,彷彿是這些人生命的本。一筆筆易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每一筆易都是說一不二,無論哪一方面的人。

易的對象是人的生命,生命豈可討價還價?如果你恨透了一個人,希望他離開世界,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僱一個殺手來解決這件事,恐怕是最簡單的了。

那人死於殺手倒下,與你名利無損,你也絲毫不必為這筆不光彩的易耿懷在心,殺手只記錢,不記人,就算有一兩個僱主留在腦海中,也絕不會吐半字。

信用,在他們眼裡比生命重要的多。殺手不計較名聲如何,也不計較究竟欠下所少條生命,如果介意,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於是殺手也會被稱為人為財死的小人。可無論如何,他們只做小人,不作偽君子。

偽君子是更卑鄙的小人,金錢,名義,地位,好話說盡,壞事做絕,一切的一切來自於不擇手段,而殺手僅是不顧一切的追求金錢而已,他們的慾望總比偽君子少一點吧。

世上的恩怨仇殺又豈可以悉數歸咎於殺手,如果心能夠博大一點,容得那個不可容的人在世上,便能少一些血的慘劇和怨怨相報的江湖是非。

可心總是狹隘的,於是仇恨先折磨自己,再折磨殺死別人。殺手這最好的工具,又豈會消失?最優秀的殺手應該具備的條件,除了好的身手之外,很重要的一點是冷酷。

剪刀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臉上極少有喜怒哀樂,無情的人,總是讓僱主們最放心的。他的手中有兩把劍,他殺人的時候總是雙劍合一,一下子斬斷別人的喉嚨,就像這個稱號的另一個含義,便是這實在是一個可怕厲害的人。

他雖然出手極為狠辣,卻不給死者帶來死前的痛苦,所以只要剪一次,就能極準確的剪斷喉嚨,或許被殺的人在茫然不覺的時候,命已經不再你手裡了,他不會有死前的痛苦。

死後的痛苦又有誰會知曉?剪刀和其它的殺手一樣,銀子無疑是極重要的,他的職業無非是將生命作賭注。唯一的嗜好便是賭,再潦倒,賭場則是必去的。

他可以憑几百兩苦心經營得到的銀子頃刻間化為烏有而無動於衷,殺手生涯不過是押上自己的命,生命即為賭博,況生命之財乎?

幸好,至今為止,他的命還未輸掉。月黑風高夜,他便隱藏在某個角落,等待僱主和任務…但願你沒有什麼事可以找他。

滴血的黃昏,曠野,無風。剪刀按信鴿的信上的吩咐,來到了這一片墳地。四周靜得可怕,他屏息地等待著,耳朵仔細地傾聽。一絲動靜,他騰身而起。一個渾身黑裝的人,連臉也蒙著黑紗…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像一個沒有希望的輪廓。

剪刀的臉上毫無反應,他一點也不好奇對方是誰。

“你依舊靈,具備殺手的條件,”黑衣人的聲音如此冷厲“我已按中盯了你很久了。”

“我知道。”一個淡淡的、毫無驚訝的回答反倒讓黑衣人有些意外。

“可是我要你殺的人你未必敢殺,也未畢殺得了。”剪刀眼睛也不抬以下,平靜的說:“誰?”

“一個月之內,讓江南楓葉堂主司徒遠消失!”低低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浸透了怨恨。

天空最後一抹餘輝經過幾番掙扎後,消失了,天空瞬時黯淡下來,這兩個人也靜止下來,安靜的彷彿與既來的那一切搏殺毫無瓜葛。只有風捲殘葉,在空曠的墳地上控訴無限的不平,其中死去的亡魂彷彿正在怨憤盯著這兩個可怕的人。

武林眾人皆知十幾年前威震武林的三葉堂的三個分堂,楓葉堂、桐葉堂、蘆葉堂發生了一場火併,因為肖總堂主病逝,楓葉堂主司徒遠,桐葉堂主司徒絕,蘆葉堂主司徒渺都覬覦這把總椅。

於是自相殘殺,損失慘重,其中的細節剪刀不甚明瞭,只知司徒絕和司徒渺聯手也未打敗大師兄司徒遠,司徒絕當場斃命,司徒渺受傷後渺無蹤跡。

桐葉堂、蘆葉堂慘遭滅門之災,弟子死傷不計其數。從此,三葉堂這個名字在江湖上被楓葉堂代替,三司只剩一司,三葉只剩一葉,而且雖勝仍遭到很大打擊,而司徒遠幾年來的苦心經營又使得楓葉堂在江湖上重振聲威。

單憑這點成就,就可斷定司徒遠不是好惹的。這筆買賣豈是好接的?剪刀沉思,深邃的目光可捕捉到一點…慎重。許久,凝固的空氣終於被敲碎,剪刀伸出一個指頭。

黑衣人似乎送了一口氣:“一千兩雖然高了一些,但如果成功,我也不在乎這些。”

“我要的是一千金子。”剪刀不示弱。

“金子?”黑衣人詫異了。

“這未必不盡情理吧?”

“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我又為何要賭這一吧?”黑衣人默默地看著剪刀:剪刀其實很年輕,很英俊,但殺人的生涯已經使他的臉上寫滿了滄桑,不再有真真正正的表情,這就是人在江湖的悲哀麼?

“如果你沒必都要價那麼高,那你一生只要殺一個人,酬金就可以讓你過幾十年,又何必作殺人的工具?”

“我願意!”剪刀不以為然的答道。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開始為了銀子,而現在更為了那種賭的覺,很過癮,很刺,當然也很危險。剪刀喜歡賭,一個連命都敢賭的人是無畏的。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把握。不得不承認,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會賭一些東西,可如果你只有50%的贏的希望,奉勸你不要去賭,為了剩下的50%。

剪刀知道這次的勝算只在一半,他不該賭,但賭的誘惑實在太大了,黑衣人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一千金就一千金,一個月後,事情辦妥,我還在此時此地等你。”又接著說:“從此以後,你的下半生便不愁了。”

“我的生活方式不勞閣下費心,我倒覺得你現在像一個女人一樣愛嘮叨。”剪刀不耐煩起來。

黑衣人並未介意:“我該走了,記得你有一次很好的出手機會,廿三司徒要去大佛寺進香,不會帶很多收下,這比硬闖方便…”聲音愈來愈小,剪刀猛然發現黑衣人已蹤跡不見,只有那段話繞在耳邊。

墳地裡籠罩著沉悶,望著手中的雙劍,剪刀知道,自己又要面臨一個嶄新的賭局。他大步走出墳地,首先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墳地又開始空無一人。***司徒遠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楓葉堂的崛起的確歸功於他的才能和本領。

傳言他的武功神秘莫測,有人說他練過西域的幻影星掌,但從沒有一個確實的說法可以形容出他武功的深淺,這個人不願輕易出真本領。

的人往往具有很大的潛力,也是最難對付的,年輕人氣盛,總喜歡顯自己的長處,可顯優點的同時,不足也暴無遺。他的底細就被摸得一清二楚。

十年前,司徒遠也是年輕人,可他的思維的確比同齡人周密,比起兩個驕傲的的師弟,他謹慎到別人找不到一絲長處,卻也不一點破綻,人們談論三葉堂時,似乎只記得二司,沉默的大師兄總被遺忘。

被人遺忘也未見是壞事,身上沒有壓力,做事更加自由,難怪能在“三國大戰”中一鳴驚人,然而一切一切都是這樣辯證,理智的人煩惱又比旁人多一層。人們若多一分痴愚,便多一份安心。

這句話似乎又是說給愚人聽的,被人玩於股掌,你願還是我願?他有一個溫柔的子,多年來也幫了他不少忙。楓葉堂的弟子很少看到師母笑,她總是的那麼平靜的說話,忍俊不的事,師母也是微微的翹一翹嘴角,彷彿身在桃源之外。

這就是深沉的司徒遠和他的家,他似乎很快樂。人是不該回憶往事的,若往呼風喚雨的威風難免今不如昔,富貴煙雲的慨。

若苦盡甘來,昔的噩夢一場又是多麼不值得。人無論在什麼處境中,都應該有向前看的勇氣,從過去的歲月中走出來。

哪怕是爬出來,司徒遠卻做不到,十年前的恩怨,難道可以輕易抹煞?義接金蘭的兄弟死於自己刀下,難道問心無愧?

然而更多的,是不可名狀的恐慌。司徒渺之今生死未卜,受傷逃跑之際曾惡狠狠地警告他:“我把傷養好了,先不會找你報仇,我要去東瀛學武,十年後我有了足夠的把握,一定會來找你這位‘仁義’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