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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丈人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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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上官平道:“先師要在下找一個叫快活三的人。”宇文靖問道:“你找到了沒有?”上官平道:“在下問過許多人,始終沒有找到。”宇文靖含笑道:“那麼是誰要你繼承掌門人的呢?”上官平因他一直在盤問自己繼承掌門人的經過,似乎對自己繼承泰山掌門人一事,十分關切,心中不起了疑,說道:“那是上個月的事,在下住在伏虎寺中,一天晚上有人把在下引出寺去,走了許多荒僻山徑,那人忽然沒了蹤影,在下找到一處山窟,發現大石上放著一柄長劍,劍下壓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要在下繼承敝派第二十七代掌門人,那柄長劍,就是敝派歷代相傳的斬雲劍。”他因宇文蘭放在邊上,不好說謊,只是把再不稀引自己去的沒說出來。

“哈哈!”宇文靖大笑一聲道:“小兄弟這掌門人當真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話自是對上官平說的這番話,並不相信。

宇文蘭忙道:“爹,他沒騙你,那時女兒也住在伏虎寺,他的掌門人就是這樣得來的,一點也不假。”宇文靖含笑道:“為父並沒有說他說的有假,只是江湖上有多少門派,從沒一個掌門人有如此容易得來的,唔,大概這引你出去的人就是令師要你到泰山來找的快活三了。”上官平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

“好。”宇文靖道:“老夫聽說泰山派有一種內功,叫做‘紫氣神功’,不知小兄弟可曾練過?”上官平不是笨人,宇文靖這一提‘紫氣神功’,他立時明白過來,對方剛才一再盤問自己如何繼承掌門人的,大概就是為了想問自己有沒有練過‘紫氣神功’了。

他對這位魔教教主,頗有戒心,心念一轉,就不假思索的道:“先師只教過在下練‘紫氣神功’的基本功夫,曾說:要對基本功夫下十年苦功,有了底,方可再練‘紫氣神功’。

但先師並不是敝派掌門人,沒有練過‘紫氣神功’,因為這種功夫,只有掌門人才能練習,在下到現在還不會,如果那個要在下繼承掌門人的人,就是快活三,他一直不肯和在下相見,大概要等到十年之後才會傳給在下。”宇文靖一手拈著黑鬚,只是沉不語,他知道上官平說的不是假話,那麼目前上官平確實不會“紫氣神功”了,這快活三是不知什麼人,自己在泰山找了十年,始終無法找到泰山派的掌門人,但此人明明就在泰山之上!

他濃眉微擭,忽然有了計較,抬目道:“上官平,老夫有一件心事未了,你是老夫一生遇上年輕人中最合老夫心意的人,因此老夫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來了!”上官平心頭暗暗說著,一面欠身道:“教主有何吩咐,在下自當遵命。”宇文靖微微一笑道:“老夫此次重出江湖,天下各大門派不出一年,均將投到我朝陽教下,目前你們五嶽劍派之下,已有西嶽、北嶽兩派參加了本教,本來泰山派祝南山也早加入了,但因掌門人一下變成了小兄弟,三派只成了兩派,所以老夫希望你能加入本教…”他不待上官平開口,接著說道:“不過老夫還要聲明一點,你雖然加入本教,依然是泰山派的掌門人,並不相悖,而且同樣加入本教,你和他們卻是大大的不同。”說到這裡,朝上官平微微一笑,續道:“老夫希望你入教,當然還另有原因,老夫已是花甲之人,只有蘭兒一個女兒,她又自幼驕縱慣了,難得和你情投意合…”宇文蘭當然知道爹的意思,但不待她爹說下去,粉臉發赧,嬌急的叫道:“爹,怎麼扯到女兒頭上來了?”宇文靖哈哈一笑道:“為父說的自然和你有關,上官平是你挑中的,為父也覺得他不錯,人家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中意,你娘死得早,但為父看得不錯的,你娘地下有知,自然也會滿意的了。”說罷又呵呵大笑起來。

這是他當面許婚!

宇文蘭給爹說得雙頰通紅,說道:“爹,上官平和他表妹,青梅竹馬,從小在一起,人家早就兩心相許,你這樣說了出來,不是教上官平為難麼?”宇文靖拂鬚笑道:“你說的那冷雪芬,她只是玄女門的女弟子,怎能和我的女兒相提並論?不信你問問上官平,他心中有你還是有她?”宇文蘭紅著臉回眼看去,只見上官平一張俊臉紅紅的甚是尷尬,這就低著頭說道:“爹,女兒和上官平雖然相處了一段時間,那時他只道女兒是一個老婆婆,所以叫我姑姑,我們之間,並無兒女私情,這是終身大事,是絲毫勉強不得的,爹也未免說得太早了。”宇文靖本以為兩人早有默契,自己不過是促成其事,如今看上官平紅著臉一言不發,女兒又說自己說得太早了,心想也許兩人臉,當著面不肯承認,那也不要緊,且等後再說,不覺又呵呵一笑,點著頭道:“好,好,為父是說得太早了,那就慢慢再說吧!上官平,江湖各大門派,遲早都會加入朝陽教的,老夫希望你先參加本教,你意下如何?”上官平聽得大為難,他從前雖沒聽人說過朝陽教,就是魔教也沒聽人說過,但即使教中惡跡昭彰像白蓮教,也沒人稱他們為魔教,卻把朝陽教稱之為魔教,可見朝陽派惡的程度,較之白蓮教尤有過之,何況這位宇文教主野心,口口聲聲說江湖各門各派不久將投入朝陽派,他口中說的“投入”正是“併”的別名,自己繼承東嶽派,就算不能光大門戶,也萬萬不能身入魔教,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措辭才好?

上官平躊躇末答,宇文靖又道:“你現在加入我教,是在各大門派之前,老夫可以派你一個較高的職司,他人也自無話說,若是等各大門派都投過來了,你再加入本教,縱然是蘭兒嫁了你,老夫也不能徇私了,老夫這番心意,乃是要你後繼承老夫這番事業,成為武林中的第一人,你應該懂得老夫的意思了。”上官平起身作了個長揖,說道:“教主這番美意,在下十分,只是在下…在下…

雖是東嶽一派的繼承人,目前連敝派的功夫都沒有學全,如果加入了朝陽派,給暗中監視在下的人知道了,可能就會把在下逐出門牆,在下就學不到敝派的功夫了,而且教主是因在下身為東嶽派的掌門人,才要在下加入的,在下一旦失去了掌門人的身分,那就和祝南山一樣,對貴教也無法效勞了,因此在下認為教主可否寬限些時間,在下再入教不遲。”這話雖是敷衍之詞,但說來也不無理由。

宇文蘭在旁口道:“爹,上官平說的很對,你現在要他入教,對他有害無益,反正上官平以後一定會入教的,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哈哈!”宇文靖口中發出一聲大笑,看看女兒,又看看上官平,點頭道:“這樣也好,你一心希望學成‘紫氣神功’,老夫就寬限你些時候,等你找到快活三,讓他傳你口訣之後再入教吧!”上官平暗暗透了口氣,欠身道:“多謝教主明察下情,在下遵命。”宇文靖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含笑道:“你只要有這個心就好。”宇文蘭看得臉大變,急叫道:“爹…”宇文靖臉含微笑,說道:“為父不是答應他暫時不入教了麼?”宇文蘭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不好多說。

宇文靖一手拉起女兒的手,藹然道:“好了,咱們說話到此為止,現在可以出去了,廳上還有人等著呢!”一面回頭道:“上官平,老夫中午宴請幾位客人,你也是老夫的貴賓,咱們到前廳去入席吧!飯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宇文蘭心頭不覺驀地一跳,說道:“爹不留上官平多住幾天麼?”宇文靖含笑道:“為父答應過鍾大先生,邀請上官平到黑龍別府,只是有事面談,他如果幾天不回去,鍾大先生不是要說為父食言背信嗎?”三人行至大廳,只見大廳門前垂手站著黑白雙扇聶氏兄弟,見到教主立即躬身道:“屬下聶大成、聶大器參見教主。”宇文靖只是略微頜首,雙手攜著上官平、宇文蘭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大廳上黎佛婆率同十二金釵也立即了上來,一齊躬下身去,黎佛婆口中恭敬的道:“屬下參見教主。”在這同時,廳上坐著的“貴賓”也一齊站了起來。

上官平舉目看去,不由心頭一怔,這幾位“貴賓”他幾乎全都認識,那是少林寺的鐵打羅漢能遠大師、武當派元真子、伏虎寺方丈智通大師、西嶽派掌門人華清輝夫婦、北嶽派掌門人杜東藩、七星會會主楚子奇和本門的石敢當祝南山等人。

上官平心中暗道:“果然都是在鬥姥宮中了‘五合一’奇毒之人。”宇文靖放開了兩人的手,呵呵一笑道:“諸位久候了,快快請坐。”宇文蘭緊隨著爹走了上去,在那張烏木高背椅兩邊,正好空著兩張椅子,宇文蘭走到石首一張坐下。

上官平本是和宇文靖父女一起走進來的,但宇文蘭是教主的女兒,隨著爹走上去了,自己自然不便跟上去,是以落後了一步,他和在場之人全都認識,因此藉機也朝眾人拱著手。

宇文靖坐下之後,看到上官平沒有跟上去,就朝他含笑招手道:“上官平,你坐到老夫這裡來。”他要上官平坐到左首一張椅子上去,那是依然把上官平看作了東快婿。

上官平只好走了上去,在他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宇文蘭方才還懷疑爹因怒惱上官平不肯入教,用手拍拍他肩頭,暗中下了毒手,但這時看爹要他坐到身邊來,顯然還是把他看作準女婿,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但一張粉靨,卻不驟然紅了起來。

宇文靖朝大家微微一笑,指著上官平說道:“他是東嶽派掌門人上官平,大家想必早就認識,不用老夫介紹了。”在座眾人都拱了拱手,杜東藩道:“上官掌門人在論劍會上,技蓋群倫,不但在座的諸位道長,早就和上官掌門人相識,如今江湖人就是不識上官掌門人的人,也無下敬仰得很。”他看到上官平坐在宇文靖身邊,而宇文教主又有一個美麗的女兒,這一情形,誰都可以想得到,他很可能成為教主的乘龍快婿,自然要乘機巴結幾句。

宇文靖微微一笑,接著又指了指女兒,說道:“她是小女,單名一蘭字。”七星會主楚子奇一抱拳道:“在下久聞教主有一位公主,卻沒想到公主竟有如此年輕美麗,真是可喜可賀。”宇文靖聽得呵呵一笑,說道:“楚會主過獎,小女一向淘氣得很。”他端起几上茶盅,喝了一口,目光一掃,捻鬚說道:“老夫能請到少林能遠大師、武當元真道兄兩位,內心深榮幸,可惜五嶽劍派尚缺了南、中兩嶽兩位掌門人。”他這話的弦外之音,大有不能把衡山、嵩山兩派的掌門人羅致過來,深遺憾。

七星會主楚子奇忽然站了起來,抱抱拳道:“敝教有一位香主,乃是南嶽派掌門人羅浩天的遠房侄子,在下回去之後,要羅香主陪同,前去拜訪羅掌門人,在下相信可以說服羅浩天,和咱們聯成一線。”宇文靖道:“有可能麼?”楚子奇道:“在下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但如能有上官掌門人同去,那就更十拿九穩了。”宇文靖道:“上官平和羅浩天很麼?”楚子奇道:“那天在論劍大會之後,羅浩天對上官掌門人十分器重,還特別把他兒子羅青雲引見了上官掌門人,在下看得出他的心意,是希望他兒子能夠和上官掌門人結,因此如有上官掌門人同行,必可使羅浩天投過來。”宇文靖點點頭,回頭朝上官平問道:“你的意思呢?”上官平突聽耳邊響起楚子奇“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快答應下來。”上官平這就欠身道:“容在下和楚會主去試試,在下不知道能不能說得動他。”楚子奇笑道:“有上官掌門人同行,定可把他說動的。”宇文靖含笑點頭,說了兩個“好”字。

杜東藩眼看楚子奇在教主面前誇口,要把羅浩天說服過來,心中突然一動,這是一件大功,他豈肯錯過機會?立即跟著站起,說道:“啟稟教主,在下認為要說服鍾大先生投到咱們這裡來,也並非難事…”宇文靖很興趣的目光向他投來,口中“哦”了一聲問道:“你有把握?”這話的口氣,似是還有不信之意。

杜東藩道:“在下和鍾大先生相識數十年,還有點情…”他話沒有說完,宇文靖就微微搖頭,含笑道:“光憑你和他私,只怕不夠,鍾士元目前是劍主身分,而他門下兩個女弟子冷雪娥、冷雪芬,原是玄女門門下,轉投到鍾士元門下去的,可見他已和玄女門沆瀣一氣,豈肯過來?”杜東藩道:“玄女門原是昔年的玄陰教,鍾大先生一向風骨嶒峻,為人孤傲,而且嫉惡如仇,絕不可能和玄女門勾結,此中可能另有緣故…”他果然不愧為老江湖,頗能觀察入微!

宇文靖口中又“哦”了一聲。

杜東藩又道:“據在下所知,鍾大先生會後竭力和上官掌門人結,他拉攏上官掌門人,或許是出於玄女門的授意:但他更可能別有深意,因為他認識的人雖多,但沒有真正的朋友,一旦有事,沒有相肋之人,他結上官掌門人,可能其意在此,因此如果有上官掌門人和在下同去,曉以利害,在下保證可以把他說服。”

“哈哈!”宇文靖大笑一聲,回頭朝上官平道:“老夫想不到你初出江湖,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影響,也好,你答應了楚會主,大概對杜掌門人的邀你同去,也不會不同意吧?”上官平欠身道:“教主吩咐,在下自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