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丈人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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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先生大笑道:“宇文教主怎麼不問問上官老弟呢?”白衣中年人目光投到上官平臉上,說道:“上官平,此地離黑龍別府較近,老夫相請你隨我去一趟黑龍別府,因為老夫有事想和你談談,但老夫並不勉強,你願不願意去?”公主就站在白衣中年人的身後,目希冀之
,望著上官平暗暗點著頭。
上官平似乎思索了下,就點頭道:“好,我可以隨你去。”隱身樹上的冷雪芬心頭一黯,披著嘴道:“他…”
“噓!”再不稀連忙“噓”了一聲,低低的道:“小表妹,你不用難過,是我叫他去的。”冷雪芬氣道:“為什麼?”再不稀低聲道:“我本來就不打算把小兄弟救出來的,就是那個文曲星多事,把他了出來,所以我告訴小兄弟,快些答應。”冷雪芬道:“你不救他,還要他進入虎口去?”再不稀道:“老哥哥慢慢自會告訴你的…”上官平的一口答應,鍾大先生已經
到奇怪,那是再不稀已經用“傳音入密”先告訴過他了,但他仍須故意麵
驚詫之
,望了上官平一眼。
白衣中年人呵呵一笑道:“好了,你們都聽到了,這是上官平親口說的,老夫並不勉強他吧?”說到這裡,左手大袖一揮,說道:“你們可以走了。”他這一揮,看上去並不用力,但冷無雙神突然間變得十分凝重,一手拉過冷雪娥,急急往後躍退,右手閃電般朝前推出一掌,哼道:“宇文教主還要乘人不備,暗暗襲擊,不是有損你教主的威名嗎?”白衣中年人大笑一聲道:“老夫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麼?你會知道有沒有說錯話,凡是對老夫不敬的人,如在二十年前,早就躺在老夫面前了,現在老夫脾氣好得多了,但也總得稍予懲罰。”說到這裡,左手大袖再揮,這回從他袖中飛出兩個小紙包,很緩慢的朝冷無雙面前飛去,一面接著又道:“綠衣娘子,這是兩包‘天錫丹’,你和你侄女回去每人以溫水
服一包,二十四個時辰之內,只要不妄動真氣,可以無事。”冷無雙聽得臉
大變,伸手接住紙包,冷笑道:“很好,我會記下這筆賬的。”白衣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憑你綠衣娘子,要向老夫討回這一袖之仇,還要勤修苦練二十年。”綠衣娘子冷無雙一手拉著冷雪娥,喝道:“我們走。”鍾大先生朝白衣中年人拱拱手道:“宇文教主二十年不見,果然神功又
進甚多,兄弟少陪。”那三個灰衣老人一言不發,跟著鍾大先生身後而去。
白衣中年人一手攜著公主纖手,含笑道:“上官平,咱們也該走了。”三人相偕離去。
冷雪芬看得驚疑不信的道:“他揮了下衣袖,我師叔就會受傷嗎?”再不稀嘻夭道:“你不信?”冷雪芬道:“這我真有些不相信,我聽師父說,師叔的‘玄女九轉掌’,已經很少有人能敵。”再不稀道:“你師父那是指江湖上一般高手而言,這位宇文教主是武林中特級高手。”冷雪芬道:“老哥哥知道他衣袖一揮,是什麼功夫呢?”再不稀道:“宇文教主的‘先天無極尺’,二十年前就能傷人於無形,兩丈之內,無人能擋,何況二十年後?”冷雪娥不覺一呆,說道:“這麼說,就沒有人能勝得過他了?”
“有。”再不稀緩緩從樹上爬了下去,等到雙腳落地,才舒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所以做猴子還是沒做人好,猴子整天蹲在樹上,這有多累?”冷雪芬一躍下地,問道:“那是什麼人呢?”再不稀道:“什麼是什麼人?”冷雪芬咦道:“你怎麼忘了?方才我問你,是不是沒有人勝得過宇文教主的‘無極尺’,你說‘有’,那是什麼人呢?”
“哦!”再不稀搔搔頭皮,說道:“這個…現在不能說。”冷雪芬道:“為什麼不能說呢?”再不稀道:“不能說就是不能說,沒有為什麼?”冷雪芬撇撇嘴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了。”再不稀兩顆豆眼一瞪,說道:“誰說我不知道?”冷雪芬道:“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能說?”再不稀直是搖頭,說道:“這個真的不能說。”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冷雪芬道:“我也不想聽了,對啦,我可要走了。”再不稀忙道:“你不能走,你和我這老表哥在一起,你一走,老表哥就沒得事做了。”冷雪芬道:“我師叔和大師姐回來了,我自然要回去了。”再不稀急道:“你不是要救上官平嗎?他跟宇文教主去了黑龍山莊,那可危險得很。”冷雪芬一怔道:“是你要平哥哥去的,既然危險,你為什麼要他去呢?”再不稀直搔頭皮,說道:“沒錯,是我要他去的,方才的情形,他不去成麼?但他去了之後,我卻越想越不對了。”冷雪芬聽得直是跺腳,埋怨道:“你這人也真是的,一回說他去了好,一回又說他去了危險,現在那…可怎麼好?”再不稀道:“只要你聽老表哥的話,小兄弟就不會有危險了。”冷雪芬道:“你要我怎麼聽你的話呢?”再不稀道:“為了你表哥,你暫時不能回碧霞宮去。”
“好嘛!”冷雪芬道:“還有呢?”再不稀笑嘻嘻的道:“你知道天底下有什麼功夫可以破‘先天無極尺’氣功麼?”冷雪芬道:“你不是說不說麼?那我就不要聽。”
“你不想聽了,我就非告訴你不可。”再不稀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普天之下,只有‘紫氣神功’可以破‘先天無極尺’氣功。”冷雪芬聽得心頭一楞,睜大雙目說道:“平哥哥他…”
“噓!”再不稀急忙攔著道:“你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冷雪芬吁了一口氣,笑道:“既然…那就不會有危險了。”她“既然”下面,果然沒有說出來。她的意思自然是說:“既然平哥哥的‘紫氣神功’能夠剋制‘先天無極尺’,那就不會有險。”因此她心頭也就放下了一塊石頭。
“誰說的?”再不稀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危險呢!”冷雪芬道:“這我就不懂了。”再不稀在樹底下坐了下來,用手拍拍身邊的樹,說道:“你也坐下來,老表哥慢慢的告訴你。”冷雪芬依言蹲著坐下。
再不稀道:“宇文教主練的是‘先天無極尺’,他自然知道有什麼功夫是他的剋星。他為什麼會在泰山之上建立了一座黑龍山莊?自然就是為了要找剋制他的功夫,他先前把石敢當祝南山當作泰山掌門人,才要黎佛婆和黑白雙扇住在苗山莊,就是為了結祝南山,後來你平哥哥年紀輕輕,在論劍大會上一鳴驚人,而且還是泰山派掌門人,自然是得了泰山派的真傳,所以他才聞訊趕來,要見見你平哥哥,黎佛婆不明底細,為了討好教主,就把他劫持了去,沒想到文曲星卻把你平哥哥從黑龍山莊救了出來,宇文教主據報,自然大為震怒,他黑龍山莊居然任人出入,把人救走,才出動人手,到處搜索,他找到這裡,發現你平哥哥,把他約了去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冷雪芬奇道:“老哥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是發現了平哥哥的姑媽才跟來的,這些事,你怎麼會知道的?”
“這是想當然耳!”再不稀聳聳肩,得意的笑道:“天底下的事,你老表哥只要摸到一點影子,就可料到個八九成。”冷雪芬忽然哦了一聲道:“你方才說平哥哥會‘紫氣神功’,怎麼會有危險呢?”再不稀道:“你當宇文教主是好人?他既然志在‘紫氣神功’,自然要軟硬兼施,非著你平哥哥
出‘紫氣神功’口訣來不可,雖然我方才
代他過,只要說練的只是入門功夫,還沒練全,要他切莫展
,臨時須得隨機應變,但宇文靖是什麼人,豈能瞞得過他?”冷雪芬道:“平哥哥只要不說出來就是了。”再不稀搖搖頭,笑道:“他想得到‘紫氣神功’,並不是想學,而是想把它毀去,毀去了,他就再沒有剋制他的武功了,如果你表哥不肯說,只要他證實上官平確實練成了,他就不需要上官平說出來了。”冷雪芬道:“為什麼又不需要平哥哥說出來了呢?”
“嘻嘻!”再不稀望著她聳聳肩,才道:“把人毀去了,不是神功也沒有了麼?”冷雪芬不由得打了一個冷噤,全身機伶伶的一顫,說道:“你不要說得這麼可怕好不?
平哥哥既然會‘紫氣神功’,還會怕他麼?”
“哈,這叫做杯水車薪!”再不稀道:“杯水車薪,你懂不懂?‘紫氣神功’雖能剋制‘先天無極尺’氣功,但這好比水能把火熄滅,你表哥練功淺,雖然是水,卻只有一杯,宇文靖是火,但卻有一車子薪都燒著了,一杯水怎能撲得滅火嗎?”冷雪芬聽得雙眉緊蹙,發愁道:“那怎麼辦呢?”再不稀笑道:“老表哥方才不是說過了麼?要救你平哥哥,你只要跟著老哥哥走,那就絕不會錯,不過這些話就是連你大師姐、師叔,甚至連你師父來了,都不能洩漏一個字,一切自有我這老表哥會安排的。”冷雪芬點點頭,又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哈!”再不稀得意的笑道:“要是我老表哥沒有辦法,天下就沒有辦法了。”口中說著,人已站了起來,往林外便走。
冷雪芬跟在他身後問道:“老哥哥,我們現在要到那裡去呢?”再不稀回頭道:“你表哥沒把寶劍帶走,老表哥自然要替他收起來了。”口口口口口口上官平隨著白衣中年人父女,迴轉黑龍山莊。
白衣中年人領著他進入一間緻的小客室,三人落座之後,一名青衣女子送上三盅蓮子羹,便自退下。
白衣中年人端起瓷盅,一手用銀匙舀著蓮子羹,慢慢的吃著,一面抬目問道:“上官平,你知道老夫是誰麼?”上官平微微搖頭道:“不知道。”白衣中年人又道:“那你可曾聽說過朝陽教麼?”上官平依然搖著頭道:“沒有。”白衣中年人不覺一怔,忖道:“這小子當上了泰山派掌門人,卻連朝陽教都沒聽人說過。”一面含笑道:“那你總聽說過魔教吧?”上官平點頭道:“聽說過,那也只是這一兩天內才聽說的。”白衣中年人覺得他為人極為老實,他雖然不大喜歡老實的人;但上官平說的很坦率,他喜歡說話坦率的人。一手摸著垂黑鬚,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江湖上把朝陽教說成魔教,這是一向自稱名門正派的人對本教的一些誣衊,好像除了他們,天下盡是左道旁門,須知本教是佛教的一支,因為東來最早,如朝陽之升,故名朝陽。”上官平道:“天下任何教會,創立之始,都是勸人為善,本來並無
正之分,
與正,是人為的,廟堂之上,人人都以儒教自許,但大
大惡。都出在儒教,難道儒教是
教麼?
在下一直認為教無正,門派也沒有正
之分,只有人才有
正,行之正則正,行之
則
。”白衣中年人聽了他這兩句話,似是極為高興,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門,年紀雖輕,卻頗有見地,老夫就是朝陽教教主宇文靖。”他一指“公主”說道:“她是老夫獨生女兒宇文蘭,你們不是很
麼?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上官平臉上一紅,說道:“沒有,在下一直以為她是一位老婆婆,所以叫她姑姑的,直到方才知道她竟是一位姑娘家…”宇文蘭一張粉臉也紅馥馥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波瞟了他一眼,抿抿嘴,笑道:“你自己說要叫我姑姑,又不是我說的,真是呆頭鵝!”宇文靖看著女兒那份嬌羞還喜的模樣,再看看上官平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當了泰山派掌門人,心中暗自點頭,緩緩說道:“蘭兒自幼喪母,老夫未免對她稍為驕縱,因此也養成了她任
的習慣,從來也沒將一個人放在她眼裡,和你小兄弟倒是投緣得很!”宇文蘭粉臉酡紅,站起身道:“爹,時間不早啦,女兒要去睡了。”
“哦!”宇文靖含笑站了起來,說道:“上官平初來,還是你和他些,那就由你招呼他好了,為父運功的時間也到了。”說完,回頭朝上官平道:“小兄弟初來,希望你能住得慣。”舉步出門而去。
宇文蘭等乃父走後,朝上官平扮了個鬼臉,赧然笑道:“爹對你觀很不錯呢!”上官平道:“我對他的觀
也不錯,令尊是一位風度很好的人。”宇文蘭道:“爹要我招呼你,現在大概快四更天了,我先給你安排住處,你跟我來。”上官平道:“又要到地下室麼?”宇文蘭道:“不用啦,爹沒有來以前,他們不敢作主,所以要把你招待到地下室去,爹來了,就不用到地下室了。”兩人出了客室,宇文蘭走在前面,引著他穿行迴廊,來至一處院落。
宇文蘭回頭道:“到啦,這裡是爹接待貴賓的地方,房間還在樓上呢!”上了樓,是一條寬敞的走廊,漆得光可監人的樓板,一排三間臥室,宇文蘭伸手推開左邊一間的房門,說道:“你先進去,我去找人。”她不待他回答,轉身一陣風般下樓而去。
上官平跨進房中,只覺房中佈置甚是雅潔,桌上有一盞銀燈,邊上還有一具巧的打火石,他打著火絨,燃著紙煤,點燃了燈火,剛在窗前一把椅子坐下,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宇文蘭在前,一名青衣使女跟在她身後,手託茶盤走了進來,送上一盞茗茶。
宇文蘭道:“她叫香,你看看還要什麼,只管吩咐她好了。”上官平道:“謝謝你,這裡已經很齊全了,不需要什麼了。”青衣使女躬身退去。
宇文蘭望著他道:“我不知道爹約你來,要和你說些什麼?方才在茅屋裡,我還一直替你擔心,現在我已可放下一半心了,因為剛才你和爹談得很好,只是…”她口氣略頓,低聲道:“我還要告訴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了…”上官平道:“姑娘有什麼話,但請直說無妨。”宇文蘭道:“你看爹風度很好,那是因為爹是一教之主,就因為他老人家是一教之主的關係,一向言出如山,在他面前,只有唯唯諾諾的人,從沒有人敢拂逆他的,所以…所以…”上官平沒待她說下去,就接著道:“所以你的意思,明天不論令尊和我說什麼話,我都要答應下來?”
“你猜對了!”宇文蘭嫣然一笑道:“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句話,你既然知道了,就不用我多叮囑啦!”她這一笑,真如百合乍放,嬌豔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