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襲黑龍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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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回給你猜對了。”再不稀笑了笑又道:“那女娃兒真是不錯,老哥哥會給你想辦法的,哦,這麼說,你明天中午還要去了?”上官平點點頭。
再不稀道:“明天很重要,你是非去不可,只是…唉,宋景陽三個(形意門宋景陽、八卦門許玄通、五行門侯世派)這可糟了!”上官平道:“老哥哥是說鍾大先生也會在他們茶水做手腳麼?”再不稀道:“這還用說?不過暫時只好由他們去了。”說到這裡,問道:“還有呢?”上官平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已把到碧霞宮去的一段,都說完了,老哥哥這句“還有呢?”問的大概是指杜東藩把自己請去的事了,他怎麼會知道的呢?一面問道:“老哥哥,你怎知道還有事呢?”再不稀喝了口酒,笑道:“你當老哥哥怎麼會知道的?這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上官平道:“小弟沒有說過。”再不稀笑道:“方才你告訴我的一段,是你到碧霞宮去的事,但你沒說有人紙團給你,要你捎口信的事,可見另外還有一段事兒,你沒說出來了,你當老哥哥真的是酒糊冷?”上官平於是又把自己從碧霞宮出來,杜東藩派人在中途相邀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再不稀一拍巴掌,說道:“這就對了,唉,真想不到!”上官平問道:“老哥哥,你說什麼呢?”再不稀咕咕暍了兩口酒,用衣袖拭拭嘴角,嘻的笑道:“你去得好,這回全盤事情,都有了眉目了,果然和老哥哥想的差不多。”上官平道:“老哥哥都知道了,那就說給我聽聽。”再不稀搖搖頭道:“目前還不能說,因為這些事兒,都要你一步一步的去做,事先告訴了你,你江湖經驗不足,反而會壞事,譬如我要殺你,你事前已經知道了,就會處處提防我,還會把我當成老哥哥?這一來,你的言談舉動,不是可以讓人家看出來了麼?”上官平道:“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問好了。”
“對!”再不稀道:“這叫做可以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一切都聽老哥哥的就好。”上官平道:“老哥哥,還有一件事…”再不稀道:“還有事兒?”上官平道:“今天上午,譚大哥告訴我,他父親是被人害死的。”再不稀道:“這個我知道。”上官平奇道:“譚大哥說,他只告訴我一個人,連他娘和妹子面前都沒提過。”再不稀道:“譚崑崙一身武學極為純,年紀也不大,只當了七年劍主,三年前死的,他死了,劍主才由杜東藩代理,而杜東藩又是被人收買了,這不是說他的死有問題麼?”上官平矍然道:“果然是杜東藩…”再不稀答道:“目前還不能說,因為他也只是傀儡而已!”
“傀儡?”上官平道:“老哥哥認為他背後還有主使的人?”再不稀道:“他後面的人,來歷大得很。”上官平問道:“會是誰呢?”再不稀道:“目前不能告訴你,你回去要譚玉山暫時忍耐,不可出口風來。”上官平點點頭。
第二壺酒又暍光了,再不稀起身道:“咱們該回去了。”上官平從身邊取出五錢銀子,放到桌上,大聲說道:“老闆,我們走了。”楊老爹在裡面道:“客倌好走,明天再來。”兩人出了酒鋪,走出長街,上官平道:“老哥哥,這酒鋪老闆…”再不稀嘻的笑道:“是老朋友,你可知老哥哥為什麼要你到酒鋪裡去說的?”上官平道:“不知道。”再不稀道:“你告訴我的話,是他也想知道的,要老哥哥重複的去說給他聽,要費多少口舌,還不如把你叫了起來,你說上一遍,不是咱們兩個人都知道了麼?”兩人迴轉伏虎廟,進入客舍,譚玉山一直等著他們,急忙了出來。
再不稀醉醺醺的道:“你們兩個年輕人談談吧!老哥哥要去睡了。”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譚玉山把上官平拉到自己房中,關上房門,低聲問道:“兄弟,你和老哥哥談得怎麼樣?”上官平聳聳肩笑道:“老哥哥好像都知道,只是他不肯說出來,只說要小弟聽他的就是了。”
“都知道?”譚玉山道:“這話怎說?”上官平道:“連令尊遇害,他也知道。”譚玉山驚奇的道:“他怎麼說?”上官平就把再不稀說的話照實說了。
譚玉山身軀一陣顫抖,切齒道:“果然是他…”他說的“他”自然是指杜東藩了。
上官平道:“老哥哥要你暫時忍耐,因為他背後可能另有主使的人。”譚玉山心頭一震,急急問道:“老哥哥有沒有說是誰?”上官平道:“老哥哥沒有說,不過我想老哥哥會有安排的,現在看起來,許多事情,好像茫無頭緒,但只要絲剝繭,慢慢的自會水落石出,小弟現在也愈想愈糊冷,我就不去想它,反正想不出來,我們都聽老哥哥的好了。”譚玉山道:“那也只好如此了。”上官平回到房裡,剛在
上坐好,準備練功,只聽耳邊響起再不稀的聲音,說道:“小兄弟,你會不會傳音入密?”上官平低聲道:“不會。”再不稀細聲道:“從前你內功火候不足,想練也練不成,現在可以練了,你先坐好,老哥哥傳你訣竅,這並不難,一學就會。”上官平依言盤膝坐好,再不稀就以傳音入密教他如何練音成絲,如何把話聲以內功送出,詳細說了一遍。
上官平依著他教的方法,練了幾遍,他“紫氣神功”已有八九成火候,方法懂了,自然一學就會,只是初學乍練,說起來並不練。
再不稀道:“可以了,以後多練練就純了,現在咱們就可以用傳音入密
談了。”上官平知道他忽然教自己傳音入密,必有用意,問道:“老哥哥事情很重要麼?”
“當然很重要。”再不稀道:“老哥哥回來之後,想了半天,總算給我想出一個計謀來了。”上官平道:“老哥哥是要小弟去依計行事麼?”
“一點不錯,哈哈,你小子現在聰明起來了。”再不稀笑道:“明天中午,你到碧霞宮去,只要如此如此。”上官平道:“小弟記下了。”再不稀道:“那就睡吧!”口口口口口口中午時光,上官平果然準時到了碧霞宮。
鍾大先生和冷雪娥、冷雪芬三人,好像就在等他似的,都在舍之中,那是上官平服了他們的“來複丹”今天中午非來不可。
上官平進入舍,也毋須再通報,鍾大先生看到上官平走入,呵呵笑道:“上官老弟來了。”冷雪娥格的笑道:“上官掌門人,今天你是看師父來的?還是看錶妹來的?”上官平被她說得俊瞼一紅,還沒開口,鍾大先生大笑道:“都是一樣。”冷雪芬道:“表哥請坐。”一名青衣使女送上茶來。
冷雪娥問道:“昨天上官掌門人從這裡回去,可曾遇上什麼人麼?”上官平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老哥哥所料!昨天自己從黑宅院回來之時,曾看到人影一閃而沒,敢情是他們派人跟蹤自己身後去的了。”一面說道:“是杜掌門人派人在半路上等著在下。”冷雪娥問道:“杜掌門人還沒回去麼?”上官平道:“沒有回去,杜掌門人在泰山好像有一座別業。”鍾大先生道:“他和你說了些什麼?”上官平道:“他也問小弟,鍾老哥和小弟說了些什麼?”鍾大先生一手捻鬚,呵呵笑道:“老弟怎會說呢?”上官平道:“小弟只說鍾老哥哥認為目前各大門派好像一盤散沙,咱們五嶽劍派、應該先團結起來。”鍾大先生問道:“他的意見怎樣?”上官平道:“杜掌門人只是冷嘿了一聲,接著就問小弟,知不知道冷姑娘的來歷?”鍾大先生道:“老弟怎麼說?”上官平道:“小弟說,冷姑娘自然是中嶽門下,還有什麼來歷?他又冷笑了一聲,說道:‘鍾老哥哥隱居逍遙谷,除了徜佯山水,並沒收徒,那來的女弟子?’”冷雪娥柳眉一挑,冷峭的道:“杜東蕃真是這樣說?”上官平道:“在下話還沒說完。”冷雪娥道:“你說,他還說了些什麼?”上官平道:“他是聽黎佛婆說:她已把華掌門人、楚會主兩人叫去問過了,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他們不是敗在冷姑娘劍法之下,是有一縷極細極陰寒之氣襲上手腕,無法使展劍法才落敗的。”冷雪娥一怔,望著鍾大先生道:“華清輝、楚子奇都和他們沆瀣一氣了?哦,黎佛婆是誰呢?”上官平道:“黎佛婆就是七星會副會主的老尼姑。”冷雪娥沉
道:“她既是七星會副會主,怎麼會把華清輝、楚子奇叫去問的呢?難道她身分比會主還高?”鍾大先生道:“這人可能有問題。”上官平道:“不但華掌門人、楚會主聽她的,就是祝南山也是聽她的。”冷雪娥道:“你怎麼知道的?”上官平道:“也是杜掌門人告訴在下的,他說因為小弟在大會上出現,又有東嶽派斬雲劍為憑,她就叫祝南山退出的。”冷雪娥一張美如
花的瞼上,愈來愈冷,哼道:“師父,這倒好,他們三個門派加上一個七星會已經先聯上手了,看來這黎佛婆果然不簡單,只不知她是什麼來歷?”上官平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口中“哦”了一聲道:“對了,離論劍大會半個月前,在下和姑姑差點著了黎佛婆的道,那次就有許多人中了毒…”冷雪娥問道:“在什麼地方?”上官平道:“就在鬥姥宮…”他把鬥姥宮吃素中毒的事,詳細說了一遞。
冷雪娥目奇光,朝鐘大先生投去,說道:“有許多人中毒,咱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鍾大先生臉上微有惶恐之
,說道:“這些中毒的人,全入了她的手掌,自然沒有人說出來了。”冷雪娥問道:“上官掌門人那次怎麼會沒有中毒呢?”上官平早就料到她有此一問,說道:“幸虧在下在敝派祖師
得到一劍、一丸,劍是斬雲劍,丸是昔年百草翁練制的百草丹,可解天下奇毒,當然在下和姑姑兩人,也接受了老尼姑的解藥,但走到半山,就已不對,姑姑先支持不住,在下也漸有毒發之象,只好把一顆百草丹分為兩半,在下和姑姑各服了半顆,才算無事。”這番話,正是再不稀所授意,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冷雪娥粉臉如霜,冷哼一聲道:“哇,他們居然敢在泰山如此膽大妄為,咱們非給他顏
看看不可。”說著,站起身道:“上官掌門人請坐,我還有些事去。”飄然走了出去。
鍾大先生呵呵一笑,也站起身道:“你們表兄妹談談吧!老哥哥也有事去,雪芬,你留老弟吃了晚飯再走,也許咱們要上官老弟去助一臂之力呢!”冷雪芬臉上一紅,低頭應了一聲。
上官平搶著道:“鍾老哥如有差遣,小弟悉憑吩咐。”鍾大先生滿意的笑了笑,舉步往外行去。
冷雪芬道:“表哥,茶冷了呢!請喝茶呀!”上官平雙手捧起茶盞,輕輕暍了一口。只聽耳邊傳來冷雪芬極輕的聲音說道:“凡是服了來複丹的人,要到今天中午,藥力才發現,從現在起,你自己必須毫無主見,完全要聽大師姐的,你暫時務必忍耐,由我和大師姐說說看,讓你和我在一起,就可減少許多危險,如果她不肯,我會去求師父的。”上官平也以“傳音入密”乘機問道:“你師父是誰呢?”冷雪芬看了他一眼,才道:“你現在不要多問。”接著又道:“對了,在大師姐面前,切莫提出問題來,因為服過來複丹的人,是不會問什麼話的,只有她說,你答應的份兒。”上官平道:“這多難受?”冷雪芬朝他甜甜一笑道:“平哥哥,就算是為了我,你目前也要暫時忍一忍。”上官平點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冷雪芬心頭一甜,的瞥了他一眼,起身道:“表哥,我們出去走走。”兩人走出
舍,沿著花徑並肩走去。上官平四顧無人,口中低低的叫了聲:“表妹。”忍不住伸手去拉住了冷雪芬的柔荑。
冷雪芬“嗯”了一聲,沒有縮回手去,她紅上桃腮,垂頭不語,實則正以“傳音入密”說道:“平哥哥,大師姐知道我們兩人很好,她要我用美人計籠絡住你,因為你服了‘來複丹’,心裡只知服從,要我表面上對你好些,別人就不會懷疑了。”上官平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呢?”冷雪芬道:“我們是奉命到這裡來的,我一切都要聽大師姐的,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旁的話我不能…”接著又道:“不過你可以放心,大師姐只是要利用你,並不會傷害你的,我也絕不會答應使你受到傷害,在目前,你一定要多多忍耐。”上官平道:“為了你,我會忍耐的。”冷雪芬緩緩抬起頭來,眼光裡充滿了之
,說道:“謝謝你。”他們這一段話都是以“傳音入密”說的,冷雪芬這一抬起頭,就低低的道:“你怎麼不說話呢?”上官平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覺得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樂。”冷雪芬幽幽的道:“我也一樣。”兩人站在花樹底下,身子靠得很近,上官平道:“可惜表妹不久就要隨鍾老哥哥回嵩山去了。”冷雪芬道:“師父當上了劍主,要有一番作為,暫時還不會回去呢!”上官平忽然以“傳音入密”問道:“他不是鍾大先生,叫什麼名字?”冷雪芬身軀一震,急忙以“傳音入密”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上官平道:“那天晚上,他制住了鍾大先生,又假冒了鍾大先生,我正好從後山回來,親眼看到,我只聽有人叫他祁老,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冷雪芬吃驚道:“這話你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對你大大的不利。”上官平道:“這個我知道,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他是什麼人了?”冷雪芬道:“他叫祁天壽。”上官平問道:“他是什麼身分呢?”冷雪芬道:“他是本門的首席護法。”上官平道:“你大師姐的身分比他還高麼?”冷雪芬道:“護法的地位本來很高,但大師姐是奉師父的金令,到泰山來主持的,等於師父親臨,所以護法都要聽她的了。”上官平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門派呢?”冷雪芬偏頭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不告訴你,你以後還會問我的,索
告訴你吧!我們是玄女門,這樣夠了吧!只是這些話,你千萬不可洩
出去。”上官平心想:“今天收穫很多,已經夠了。”一面說道:“我自然不會說的了。”天
漸漸昏暗下來,只聽一陣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梅的聲音叫道:“三小姐,掌門人請上官上掌門人回去用飯了。”冷雪芬輕輕掙脫上官平牽著她的手,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回到
舍,鍾大先生和冷雪娥已在左首餐廳裡等候,鍾大先生看到兩人走入,含笑道:“上官老弟快請入席了,飯後咱們還有行動,這一餐就不準備酒了。”上官平忙道:“小弟本來不善飲酒。”冷雪娥橫波瞟了他一眼,嬌笑道:“上官掌門人酒不醉人,人已經醉了呢!”上官平瞼上一紅,說道:“冷姑娘取笑了。”冷雪娥回頭朝冷雪芬道:“三師妹,對方可能是衝著咱們來的,所以師父決定今晚行動,待會出發,你和上官掌門人一路,是咱們的後衛,只是咱們都不能
了形跡。”她取出兩張面具,接著又道:“這是兩張面具,飯後你和上官掌門人都得先戴上了,還有,上官掌門人的斬雲劍,江湖上人認得出來,你陪他去挑一支合適的長劍,暫時可得把斬雲劍留在這裡。”冷雪芬接過面具,口中應了聲“是”一名青衣使女立即給四人裝上飯來,大家匆匆吃畢。
青衣使女送上面巾,抹了抹嘴。鍾大先生、冷雪娥各自取出面具戴上。
冷雪芬遞過一張面具,說道:“表哥,你也戴上了。”上官平接過面具,覆到瞼上,用手按了按,冷雪芬在他臉上仔細察看過,然後伸出玉掌,給他在耳邊、髮際等處輕輕壓貼,才算看不出破綻。
冷雪娥似笑非笑的道:“三師妹,你記住了,待會到了那裡,可不能表哥長表哥短的稱呼了,上官掌門人的暗號叫做甲二,你是乙二,不要忘了。”冷雪芬點頭道:“小妹會記得的。”
“好!”冷雪娥道:“三師妹,咱們還得去換一身衣衫,師父和上官掌門人請稍候。”說完,兩人匆匆走了。
上官平眼看鐘大先生戴上面具,是一個濃眉黑臉的老者,不知自己變成什麼模樣?
不多一會,冷雪娥、冷雪芬已經換了一身男裝走出。她們兩人都是一張淡金臉,穿的是一式天藍勁裝,分不出誰是冷雪娥?誰是冷雪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