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誤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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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霜聽在耳中,心思逐漸轉到夏侯熙和她說過的話上,他說近有一批身份不明的武林高手潛入宣城,意
何為現在尚無頭緒,但這裡,莫非便是他們的聚集之所?雲清霜不由顰眉,如此看來,她這一綁也算值得。
“姑娘,姑娘,”沉思被打斷,雲清霜抬眼,沉默片刻後道:“好,我答應你救人。那位張公子被關在何處?”小丫鬟大喜“出了門往右,有一道小門,過了這道門,便是老爺的房間。張公子就被關在老爺房裡。”雲清霜納悶道:“你確定他是被關在你家老爺房中?”丫鬟肯定的說:“我親眼看見張公子被帶進老爺房後再也沒有出來過。”雲清霜輕輕搖首,事情有些古怪,哪有人把囚犯關在自個的臥房裡,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她狐疑的瞥了那小丫鬟一眼,後者忙道:“姑娘,我絕不敢騙你。”雲清霜藝高人膽大,哪怕前方荊棘密佈,她也不放在眼裡。她本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她答應去救人,一來,因那丫鬟苦苦哀求,二來,此地處處透著古怪,西茗國和本國聯軍在即,如果武林人士集結確與此事有關,她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你好生待在這屋裡,如若有人問起,你照實稟明就是。”雲清霜沒有放她走,其實也是為了她著想,否則雲清霜沒了蹤影,她待不過去。
雲清霜按照那小丫鬟的指點,出了門右轉,果然見到一道小門。手輕輕一推,門應聲開了。穿過小門,確是一間院落。然,門前無人把守,實在不像是關押人的地方。
雲清霜猛一提丹田真氣,步子輕靈,悄無聲息的進入到房中。臥房裡空無一人,別說是那張姓男子了,就連蒼蠅就沒有一隻。雲清霜銀牙一咬,那丫鬟竟然騙她。她著急想退出去,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好像還不止一人。
她在心裡輕聲咒罵一句,枉費師傅教導她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居然還上了那丫頭的當,真該死。來不及細想,又吃不準來人是否是捉她而來,雲清霜一個燕子十八翻的身法,躲到了屏風後。
“早該來拜見師叔的,但夏侯熙和他手下夜監視,我也是才甩開他的耳目。讓師叔久等了,還望師叔見諒。”聲音不高不低,溫和如
風,竟是出奇的好聽。但令雲清霜震驚的是,這聲音,有些耳
,似在哪裡聽過。
“師侄好說,”那蒼老的聲音頓了頓,雲清霜怕被他發現自己藏匿之處,大氣都不敢。半晌沒有其他動作,她才算緩過一口氣。
接下去是斟酒夾菜,杯盤互碰的聲響,雲清霜這才覺得飢腸轆轆,她自午時用了些飯菜,到現在近子時滴水未沾,此刻聞到美酒佳餚的香味,不覺更是難熬。她閉目摒除雜念,稍緩腹中焦灼之。
師叔侄二人邊進食邊說些武林中的奇聞異事,雲清霜大多都聽師傅講過,不足為奇,她方才聽那師侄說到夏侯熙的名字,她相信這才是關鍵,偏生他二人不再提起。只是雲清霜越是往下聽,越發覺得那師侄的聲音悉,但她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出究竟在何時何地聽到過這個聲音,恨不得立時推開屏風,一探究竟。但她深諳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在敵我未明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
那師叔侄二人像是許久未曾碰面,聊的興起,一時半會還看不到散席的跡象,可苦了雲清霜,她在這屏風後面,又悶又熱,又累又餓,還要忍受蚊蠅的叮咬,她雖然自小就跟隨柳慕楓學藝,白習武,晚上學文,難得有清閒時光,卻也不曾受過這樣的苦。站的久了,腿有些發麻,雲清霜稍微動彈了下,就聽見那老者道:“有人來了。”雲清霜唬了一跳,運功全身戒備,準備一旦他們闖入她就先發制人,但奇怪的是,等了很久沒有人朝她這裡走來,她心念一動,莫非那老者指的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思及此,雲清霜心中愈加驚駭,她
本沒有覺察到任何的聲響,而這位前輩已然知曉,由此可知,他的武功實在高明。雲清霜有些後悔將純鈞寶劍拉在了雲來客棧,赤手空拳,她連在他手下安然走完三招的把握都沒有。
雲清霜輕手輕腳的蹲下,幾乎將耳朵貼著地才聽到極輕微的響聲,的確是有人往這裡而來,並且輕功不俗。雲清霜本身輕功造詣極深,加之此時距離那老者出聲又過去良久,這才聽出有夜行人造訪,可見那老者功力有多深不可測。
步履錯聲在門前停駐,那對師叔侄繼續喝酒聊天,只作不知。夜行人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師叔侄倆也是按兵不動,說著一些無足輕重的話,僅限於武林中人與事,絲毫沒有涉及朝政。
那夜行人耐極好,在外面待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想是因為得不到有價值的訊息準備撤離,而就在這時,那老者突然長笑一聲後躍起,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件兵器,破窗而出,動作迅如疾電,轉眼已與那夜行人動上了手。
而那年輕的師侄則施展絕妙輕功,瞬間移形換位一把推倒屏風,一掌拍向屏風後,他和師叔二人從進門伊始就知房內有第三人,等到現在才出手只為麻痺對方以求一擊即中,這一掌用上八分功力,實有開碑碎石之力,如若擊中,怕是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碎。事出突然,雲清霜毫無防備,但凡是學武之人,都有一種防禦的本能,掌風劈到身前,閃避已是不及,她右手蓄勢相待,只得硬接下這一掌。
雲清霜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裡,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她看清了那師侄的長相,不覺驚呼:“是你。”與此同時,那青年人也認出了雲清霜,他生生的收回這一掌,飄身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雲清霜目光皎皎的落在他身上,視線膠著,她說不清此時心中是何滋味。原本儒冠素服的書生,此時一身青勁服,少了幾分書卷氣,然英氣迫人,更顯丰神如玉。雲清霜咬著下
,他明明武藝
湛,甚至比她還好,卻深藏不
,由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強出頭,徒惹人笑話。
書生動了動,似有話要說,雲清霜沒有給他機會,既然行蹤已被識破,索
大方走出,而這時,老者和夜行人的打鬥也由屋外轉移到了室內。
只見一玄衣老人和一黑衣人纏鬥在一起,老者所使兵器頗為奇特,看形狀是一柺杖,可只有一尺來長,拐身應該是寒鐵打造而成,堅不可摧,在玄功牽動下,力道奇猛,黑衣人被迫的只剩招架之功,但既便如此,守勢有條不紊,不見慌亂,雲清霜也是武學
博,一眼看出他雖無還手之力,但將自己防禦的密不透風,未
敗相。老者的攻勢剛猛有力,黑衣人守的毫無破綻,短時間還難以分出勝負。
老者急於求成,一招緊接一招,一手握拐近,另一手催動掌力,綿絕掌力似無窮無盡,黑衣人不慌不忙的接招,兩人越打越快,身體如陀螺般旋轉,雲清霜直瞧的眼花繚亂。
那老者久攻不下,有些煩躁,他忽喝道:“師侄,他給你了。”話音剛落,他身體懸空,竟是向雲清霜撲來。
雲清霜勉強招架住他凌厲的攻勢,第二招緊隨而來,她默運起玄功,但一運功,小腹如火燎般劇痛,一口真氣怎麼都提不上來,被玄衣老者一拐擊在左肩上,喉間瞬時湧上一股腥甜,真氣逆轉,左半身彷彿沒有了知覺。雲清霜踉蹌的跌倒在地,眼看著第三招頭而來,她已無應對的能力,只能閉目等死。
與青衣書生過招的黑衣人見勢不妙,騰空而起,一個大轉身躍到雲清霜身旁,抱起她就地一滾,化解了掌力。但聽得一聲巨響,腳底倏地裂開一個大坑,如果他即刻放開雲清霜或許還能自救,但他執意支撐著雲清霜的重量,兩人雙雙跌入黑。上面傳來那老者得意的大笑聲。
黑衣人在半空中一個翻身,緩解了下落的速度。在落地時怕有暗器襲來,他摟緊了雲清霜就勢一滾,待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放開了她。
雲清霜只覺氣息紊亂,張口便噴出一口鮮血,黑衣人扶住她,手掌按在她肩頭,綿綿真氣不斷輸入她體內,這是他以上乘內功在助她療傷。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緩緩收回手,雲清霜自己靜坐養息,慘白的臉逐漸有了起
。
又過了會兒,雲清霜有氣無力道:“多謝公子相救。”她身體雖還到虛弱,但已無
命之憂。
黑衣人角輕勾沒有接話。他正凝神打量此地。
這是一處地下牢房,四周皆為石壁,沒有其他出路。設計極為巧妙,任誰都想不到牢房竟然會造在臥室底下。
雲清霜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移動,心中一直在揣測他的身份,他是為了救她才深陷牢籠,可是,他為何要救一素昧平生的人。她越想越覺得奇怪,猛然直背脊,語氣微凜“你究竟是何人?”黑衣人轉過身,緩緩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嘴角含著笑,黑眸在夜
中燦若星辰,輕悠悠道:“是我,雲姑娘。”星眸劍眉,眼底笑意深深,身處絕境然氣定神閒,神采飛揚,不是夏侯熙又是何人?
夏侯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得從頭說起。他同永祿約定亥時去會一會尉遲駿的師叔司徒寒,而這裡就是位於城郊的司徒別莊。夏侯熙此行並不想暴真實身份,他易容前往只為了暗中查明尉遲駿的下落以及一試司徒寒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