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你不能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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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疑惑地回過頭去，卻見皇甫瑨霆不知道何時站在屏風處，目光灼灼的望向這邊，她一驚，忙委身跪在地上“參加陛下。”皇甫瑨霆並未理會，抬腳走近浴池，目光始終不離於盈琇。

浴池中的盈琇因他的走近，下意識地後退，將身子縮在了水中，臉上神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驚慌而不安。

見狀，皇甫瑨霆也無他法，只好揣著她的衣服，站在邊上等著她。等了一陣兒，卻仍不見她浮出水面，他不由有些擔心“琇兒…”

“嗯？”她抬起頭來望他，眼中似有希冀之“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講嗎？”他怔住，料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男女授受不親…是誰教她的，她知不知道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還有方才在浴池中時，她怎麼就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殿內響起他與她的笑聲，一個清脆，一個朗，掩飾不住的愉悅之情。

盈琇見了他這樣，將身子整個的縮進水中，只餘一個頭在水面。皇甫瑨霆好心情的勸著她“快上來，否則，我要生氣了。”她撇撇嘴，不以為然，反而撒著嬌道:“大哥哥抱我。”若不是聽見綠茵苦惱的聲音，他也不會進來，而他進來的本意，是想讓她快些從池中上來，以免著涼。但見到她那副出水芙蓉的模樣後，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她雙手抱，用一副戒備的神情面對著皇甫瑨霆，現在的她對他的舉動，實在到非常不解。

“琇兒，”他側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覺心裡滿滿的幸福之，像是要溢出來一樣。偶爾，她還會害怕他，偶爾，她會像此刻一樣，巧笑倩兮，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他在她沐浴時進來，但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有方才她原本玩的正開心，誰知道他卻進來了，掃了她的興致不說，還把綠茵給嚇跑了。

皇甫瑨霆聽見她這小小聲的埋怨，抿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旁衣架，拿過她的衣裳，轉身望著她道:“上來…”穿好寬鬆舒適的睡袍後，她拿了帕子擦了一下頭髮，然後躺在頭，將頭髮甩到邊晾著，若是，往常她肯定是什麼也不管就閉上眼睛睡覺。驚離盈身。

盈琇嘟起嘴，揚起下巴，一臉莫名與不情願“不跑就不跑，可是你為什麼要脫我衣服呢？”盈琇砸吧著小嘴，對他的話還是將信將疑“可是，可是，可是…”

“你看上去好像很悲傷…”zvxc。

見到綠茵落荒而逃，盈琇似乎不理解，嘟起嘴，不滿的嘀咕道:“為什麼要走？”正是盡興之際，他忽然一把抓了她的手，神情變得認真“琇兒，快上來。”似乎從她大病一場之後，他總是惑的，甚至不確定自己面對的人是不是她。或許，是因為她現在的子和以前相差太遠，才會覺得亂。

聞言，綠茵心底咯噔一聲響，猶豫了一陣兒後，她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幾步奔向屏風外。這情形，她要還傻傻的再待著，那真是太不識趣。

但今夜，她卻好像睡不著了。

“好好好，抱我的琇兒去換衣裳咯。”他彎輕笑，隨後彎將她攔抱起身，小心地走向臺階處。

她雙手拍掌，幸災樂禍地笑著，而他本能地掙扎著，等雙腳踩到了池底之後，方才慢慢鎮靜，身上衣袍溼了個透，溫熱的水穿過層層衣衫，觸碰到肌膚，像被羽掠過，癢癢的。

他淬不及防，身上衣衫瞬間便被濺溼。

他抬手擦去臉上的水珠，伸手將她拉進懷裡，而她也安靜下來，乖乖地趴伏在他肩上，臉上笑容天真得像個孩子。

他有些無力，板起臉，望著她道:“琇兒，你再跑，大哥哥要生氣了。”離開了浴池，皇甫瑨霆並未傳喚任何人進來伺候，而是想親自為盈琇更衣，奈何他折騰了半天，盈琇就是不肯讓他脫她的衣服，邊躲邊笑，以為他是在跟她玩。

盈琇眨巴著眼睛望他，卻沒說什麼，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待皇甫瑨霆走後，她才解開衣帶，脫下衣裙。

面前的她，似玩上了癮，不停用水撥著他，身上穿著的裹長裙因為她的動作在水中一晃一晃，身旁飄蕩著花瓣，端的是一副人姿態。

盈琇咬咬，搖了搖頭，神有些困惑。她困惑的不是他為何突然出現，而是他眼中的神，那麼複雜，有憂傷，有難過，有隱隱的欣喜，還有太多太多，她辨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琇兒！”垂頭望向她，原本想要說出責怪的話語，在見到她臉上那乾淨的笑容時，又不自覺地嚥了回去，隨即伸出手在池裡水，也學她那樣，跟她打起了水仗。

“哈哈…大哥哥好糗哦。”自她醒來之後，她見了他就叫他大哥哥，也不曉得她為何這般叫他，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她曾這樣叫過他，所以並不反。

“你看錯了。”皇甫瑨霆輕笑一聲，側身向她伸出手，她見了他這般舉動，猶豫了一陣兒，隨後緩慢的靠進他懷中。他低下頭，大手摩挲著她半溼半乾的長髮，柔聲喚她:“琇兒…”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周圍的人也似乎怪怪的，但是每次她問綠茵這是為什麼，她卻答非所問，要麼顧左右而他言。

皇甫瑨霆挑挑眉頭，走近浴池兩步，微微彎著，做出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當真？”話音剛落，她忽然無聲無息的鑽出水面，就在他站立的腳下方，亮晶晶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每每這個時候，他心裡總有一種覺，就是她還記得以前的事情，還記得和她一同經歷過的，可一開口問她，她卻一副痛苦的樣子，稍稍想一會兒，就喊頭疼…

盈琇眨巴著眼睛，撇嘴道:“不要…”水面有一陣波動，上面漂浮的花瓣，隨之盪漾，隱隱約約，遮去了她令人遐想的身段。

見到她這樣慌張神，皇甫瑨霆忙湊上前去，想要摟她入懷，終究沒有伸出手，只望著她問:“嚇著你了？”曾經，多少次與她在這池中恩愛纏綿，可如今，他卻連碰她一下，都要考慮好久，因為擔心她會害怕，擔心她會抗拒，擔心她會排斥自己。

不止一次的問著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可卻沒有一個完整的答案。

盈琇呶呶嘴，似乎有些心虛“我自己想到的！”嘩啦啦的水聲夾雜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像是一支美妙的旋律，縈繞在耳畔。

見她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皇甫瑨霆不住笑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聽她揚聲又道:“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大哥哥你不能隨便脫我衣服！”

“誰教你說這些話的。”話雖如此，此刻的他也急需要換身衣服，這衣裳溼溼嗒嗒貼在身上，委實難受。

盈琇撇撇嘴“大哥哥是壞蛋！”她洩憤般的說了這句話，而後像魚一樣，忽的潛進水中。

她驚愕一瞬，定定望了他一會兒，忽然咧嘴大笑，手上用力將他一拉，毫無防備的他，被她一拉扯，一頭栽進水中。

“琇兒，水涼了，快…”為什麼呢，她到底忘記什麼事了，苦思冥想，還是想不到什麼來…鬱悶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張臉，她眨眼望了兩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得一下子坐起身。

話未說完，她忽然水撥他“我不，我不…”就這麼聽他的話上去，不是便宜他了嗎。

一時間，綠茵也有些不知所措，匆忙下望了一眼盈琇，卻見她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她正要開口，卻聽皇甫瑨霆笑著道:“怎麼見到我來了，你便像只兔子一樣乖。”出神之際，懷中的她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心一驚，心疼道:“瞧你，著涼了吧。”雖然他每夜都摟著她入睡，但從來沒有脫她衣服，只是抱得很緊很緊。但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兒都不排斥他的舉動，反而覺得這樣才舒服，才安心，好像很久以前，他就對這麼對自己。聞言，皇甫瑨霆只覺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理會她這話真假，只道:“好好好，我不脫你衣服。”伸手指著几上的衣服“衣服在哪兒，你自個換上。”他轉身又走出偏殿，卻在屏風處頓住腳，回頭望她“快些，不然就，我幫你換。”皇甫瑨霆被她這話問的啞然失笑，無力道:“傻丫頭，你身上衣服溼了，要換乾的。”忽然發現，她現在這情形並非瘋癲，而是變得像個小孩子。

皇甫瑨霆默然搖頭，原本，他是準備了好多話要跟她說，可是每每一看到她這幅樣子，他就開不了口，亦不知從何說起，也或許，本沒什麼好說的。

那些事情，既然已經忘記，那便不能再讓她想起，也不忍再見到她痛苦的樣子。

盈琇挑挑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那我來問你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