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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網球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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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四年了,你也沒什麼變。”織橋賣深沉的輕佻“你從拯救人民體的英雄,變成了拯救人民內心的英雄了,sa…王室你還是很天真啊。”王室笑了:“她也這樣說。”

“誰?”織橋揚眉。

“孝榆。”織橋頓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氣。

“她說得比你好聽說多了,她說我從鹹蛋超人變成蠟筆小新,最近能深刻地揭發人們心中的一切黑暗。”王室呵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老多了。”

“二十六歲的人叫老,我離老也不遠了。”織橋輕輕地拖著他尾音粘粘的聲音“除了孝榆,我們都老了。”前面的桌子爆發出一陣孝榆的笑聲,織橋嗆了一口,一口酒沒有喝好,咳嗽了起來“她和畢畢還是沒有進展?”

“畢畢那種人,誰知道他在想什麼?”王室“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又關上“就像尤雅一樣,誰知道他們兩個心裡在想什麼?”

“碧柔和你呢?”織橋一貫如白瓷般的臉頰上泛起了一陣酒暈,很快褪去,他淡淡地呵了一口酒氣。

王室不答,過了好一會兒算是自嘲了一聲:“我們這一群人真不合,都是很長情的…現在不免費,喜歡一個人喜歡那麼久,但是好像我們誰也做不到說算了就算了。她還在等你,我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織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有些頭痛地著眉心:“那麼認真的女人我最怕了,王室你早早把她追走,我怕了她。”背後又爆發出一陣嘰嘰咯咯的笑聲,孝榆和畢畢說著什麼關於網球兒子的話題笑得很開心,隱隱約約是在說手腫裹光從爪哇國回來以後如何如何。織橋微微蹙眉,像很受不了那笑聲:“她就不能笑得好聽一點…”剛剛話說到一半,孝榆桌上的酒杯被她誇張的爆笑和動作煞到“噹啷”掉在地上,酒灑在地毯上,酒杯滾到織橋腳邊。

他不可遏制地全身微微顫抖,緊張,他像要面臨平生最大挑戰那樣全身緊崩,然後顫抖——第一次主刀開顱他都不曾緊張過,但他已經四年沒有正面看過孝榆…自從他不告而別逃避了她以後。

她一下跳過來拾起了酒杯,卻沒看座位上的人,隨門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轉身走了,織橋情不自地深深呵出一口氣,心情剛剛放鬆,孝榆卻一個回頭,眨了眨眼:“織橋?”他僵住——她沒有看他卻是因為他呵了一口氣所以她聽見了是他!怎麼忘記了這個傢伙對他從頭到腳、鉅細無遺瞭如指掌?連他呵一口氣都認得出來…“嗯哼哼哼…”他輕笑,調子有點妖“好久不見了。”

“你坐在我後面幹什麼?”果然她那大腦一開始就問莫名其妙的直覺問題。

“是我該問你你坐在我前面幹什麼?”織橋哼了一聲。

“孝榆啊,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要偷聽,是我們先進來的…”王室趕快開始解釋,遇到孝榆他幾年修煉出米的深沉全部無效。

“你們竟然在我後面偷聽?”孝榆的聲音提高八度“你們兩個變態!”王室瞠目結舌:“不是那樣的…”

“你自己都承認偷聽難道還有別的什麼?難道你還偷看?王室,我絕對饒不了你!”孝榆拖著織橋往外走,邊走邊回頭罵“今年網球兒子的採訪你死定了!”

“喂!”王室哭笑不得看著她把織橋拉走,站起來走到前面的桌子“喲!”畢畢還坐在已經空掉的孝榆座位的對面,戴著耳機,看見王室走過來彎眉微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那兩個人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承認本已經相愛了很多年了…”王室抱怨,在孝榆的位置坐下來。

畢畢安分守己地吃孝榆安排給他的夏威夷套餐,像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孝榆拖著織橋一直拖到街邊的綠化帶裡面,站定:“我有很多話要問你。”她宣佈。

織橋軟綿綿地往他微微卷曲得很漂亮的頭髮裡手指“sa…什麼事?”

“你走的時候,幹嗎不和我說?”孝榆瞪著他,就像一隻蘊勢待發的鬥雞。

織橋皺了皺眉:“告不告訴你我還是一樣會走,有什麼所謂?斤斤計較。”

“我和你最哥們,你竟然告訴他們不告訴我?我算什麼啊?”孝榆聚集了多年的怨氣終於爆發“我還以為你和我是最好的,現在什麼‘牛郎’也出來了,和王室也出去喝酒了,每個人都好像比我瞭解你,每個人都在嘲笑我以為我和你是最好的!你去非洲幹什麼啊?”她大叫一聲“他們都說我不懂,說你不和我說是因為怕我妨礙你,我是不知道你去非洲幹什麼,但是…但是…如果你去了非洲以後回來就變成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去!”她的眼睛動得泛起了淚花,那不是傷心是憤“去了什麼非洲美國有什麼好?去外國轉了一圈回來很了不起嗎?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她氣得臉通紅,滿眶都是眼淚,握著拳頭就像隨時要衝上來給他一拳一樣“還有畢畢說你剛才看見我在這條街上,為什麼不叫我?認識我很丟臉很可笑?比起醫院裡面的小美女認識我會給你丟臉嗎?為什麼不叫我?難道我會殺了你、吃了你?特地跑去告訴畢畢——我很好笑嗎?我高興在這條街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礙著你什麼事?你如果不想認識我就給我徹底地假裝沒看見,不用假惺惺跑到畢畢那裡去嘲笑我!你這混賬王八蛋!虧我以為你和我是最好的,我最討厭你了!”織橋保持著他那種妖嬈的輕笑,但嘴角微微有些顫抖:“sa…認識你這種傻里傻氣、從街這頭走到那頭、那頭走到這頭,滿臉要哭要哭樣子的八婆,還真是讓人丟臉。”他拖著聲音笑,那聲音不大自然,但織橋的聲音一貫變態不自然。

她呆了一呆:“誰要哭要哭的?我在這裡逛街不可以?我高興在這裡踩馬路,你管得著!”

“今天誰欺負你了?”織橋輕輕地笑“從五歲開始被人欺負就會一個人傻里傻氣地走馬路,也不怕被車撞死。”

“哪裡有人欺負我?”她大叫一聲“只不過採訪搞砸了遇到汽車爆炸,去了醫院看到你的小美女而已。”她哼了一聲“碧柔還在等你,你竟然在外國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小美女,我就想不通,碧柔哪裡比不上她?”織橋又微微一震,一手輕輕扶頭:“痴情的女人往往會造成她們想象不到的壓力,我不喜歡。”

“那個牛朗兒對你就不痴情嗎?”她踹了他一腳“以前就算了,現在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玩,小心地以後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上吊也沒用。”織橋古怪的眼神看著她:“誰說我們一定會分手?”他纖纖細細地笑“我正在心做一個長情顧家的好男人哩,說不定…”他的目光深沉了一點“會結婚的。”她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織橋:“結婚?”織橋捋了捋頭髮:“朗兒是個不錯的女人,你不能否認。”

“騙人。”她直接說,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你以前說不會結婚的。”

“那是小時候的事好不好?”織橋皺眉“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想要獨身的年代嘛,我現在不那樣想。”

“朗兒有什麼好?”她徑直問,一股敵意。

“她很溫柔。”

“碧柔也很溫柔!”她大叫。

“她會是個好子。”織橋開始頭痛了,孝榆總是有本事讓他頭痛。

“碧柔也會是個好子,不管你做什麼她都會原諒你的!”孝榆大喊大叫“她還是博士!她比朗兒厲害!她比她漂亮!她比她先愛你的!”

“孝榆!”織橋受不了地看著地,輕聲說“我告訴你,你會覺得碧柔比朗兒好,是因為你知道我不喜歡碧柔,我不會和她結婚,是因為你在嫉妒,因為你喜歡我!”他很刻薄地說完“不要再傻里傻氣干涉我到底應該怎麼樣!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洋,我去非洲不關你的事,我要和誰結婚也不關你的事!知道了嗎?”織橋的臉還是那麼白皙,白皙得近乎蒼白,煥發著瓷器般光潔的光輝,越發顯得那眼睛出奇的黑,竟黑得有一股凶氣…孝榆呆呆地看著他刻薄其至近乎狠毒的樣子,她從來沒有看過織橋發怒,織橋從來不發怒,他雖然很變態但是對人一直很有耐心,就算不當真也會擺著“你和我不是一個層次,我比你高級多了”的欠揍輕笑,絕對不會失控。他更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雖然嘲笑過她無數次…他幹嗎要生氣?朗兒那個女人本來就——本來就不好嘛!就是不好嘛!她呆呆地看著織橋,頭腦從一片空白變成憤怒的委屈“誰——喜歡你了?”她大叫一聲一把推開織橋,她要回家她再也不理不管不認識這個人了“誰喜歡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神經病!”當面“嚓——”的一聲急剎車,她從綠化帶衝出去,差點面撞上急速開過來的汽車,幸好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猛然回過頭來,織橋的臉更加蒼白,烏黑的眼瞳一片驚恐,餘悸猶在的樣子,抓住她的手在顫抖。

“你放手啦!你以為你是誰啊!”孝榆一把甩開織橋的走“我明天立刻找男朋友,誰會理你?喜歡你?你是神經病啊?我永遠永遠都不會管你的事,你高興怎麼樣怎麼樣,你愛和誰結婚和誰結婚——你去死我都不管!”她邊說邊走遠,走到大馬路中間還是雙手在嘴邊對他喊“我永遠不管你了!我們絕!”什麼…為什麼她生氣得發誓要和他絕的樣子讓他覺得…覺得還是很好笑…織橋看著她掉頭就跑,仍忍不住剛才剎那的驚恐全身顫抖,發抖的手支住下巴,他想做一個舒緩的動作,但連吐出來的氣都是顫抖的。心情亂七八糟,她喜歡他…她喜歡他的事,其實四年前決定離開的時候早就知道,也許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孝榆自己不知道,他當然不會喜歡孝榆,他怎麼會喜歡這種沒風度沒教養嘰嘰喳喳聒噪得要死的笨蛋?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面對她,想從她身邊逃走,心裡剛才刻意傷害她的惡毒和看見她差點撞車的驚恐混在一起,甚至還有些對地那句“我們絕”的好笑,和對自己的不以為然混在一起,心情好亂…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一遇到孝榆就好像大家都必須跟著她的節奏走,他不習慣那樣,不習慣跟著別人的情緒起伏,那太不像他了。

夜風吹來,剛才喝下的甜酒的酒在風裡散去,四月的天氣分外的奇怪,今大白大是晴天,夜裡卻分外的冷。

是真的很冷,手機震動,他打開來看,是朗兒發來的消息:很晚了,你在哪裡?

路上。他回答。

我燉了湯,回來喝吧,今天的手術聽說很順利?

很順利。他回答,今天有做過手術嗎?恍惚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絕對殺了那個混賬!

孝榆邊走邊咬牙切齒,她喜歡他?他抬舉了他自己吧?誰會喜歡他那種妖嬈變態自以為是不孝敗家的混蛋?他從頭到腳有哪一點好?連頭髮都不直站也站不好看、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純粹小白臉一個,她要喜歡也喜歡畢畢那樣溫柔可愛、可以欺負又能幹聰明的好寶寶,對了!她一拍手,她這就追畢畢去,證明她絕對不會喜歡織橋!

夜半十點。

畢畢和王室從咖啡廳回來,正在討論新的《網球兒子》的情節,突然有人“咚咚咚”以農民起義撞地主階級城牆的勢頭狂敲他工作室的大門。

畢畢滿臉惑地去開門,撲面進來一張氣吁吁、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臉,臉的主人一本正經地說:“畢畢,我們往吧。”

“孝榆?”畢畢滿面的惑更加近乎糊:“往?”王室更加詫異,難道今天孝榆突然開竅了想到世界上還有談戀愛這種事?她和織橋出去就突然間明白了畢畢對她的心情?

“是啊是啊,”地點頭“我知道我又不漂亮也不溫柔,但是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女朋友,委屈一下和我往嘛。”畢畢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聽孝榆繼續往下說:“織橋那混蛋氣死我了,他說我喜歡他,我一定要個男朋友出來,省得他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喜歡他,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王室差點一口氣嗆在咽喉裡回不過神來,這丫頭還是…還是那樣遲鈍得不可救藥,難得織橋明白了,她自己還不明白。要和畢畢往?她真的想過往嗎?她以為是小孩子和小孩子吵架,不和你玩了我找別人玩?

畢畢回過神來彎眉一笑,沒說什麼,孝榆自己嘰裡呱啦說下去:“不管啦,暫時借你名字做我男朋友,明天我就宣佈我們兩個是一對,氣死我了。”

“孝榆!”王室忍不住要嘴“你怎麼能自說自話…”

“畢畢又沒有反對。”孝榆嘟嘴。

“他是因為…”王室一句話還沒說完,畢畢已經點了點頭,王室大吃一驚“你真的要和這個小丫頭談戀愛?她本就是在賭氣嘛!”

“我做你男朋友,一直做到你不生氣,好不好?”畢畢摸了摸孝榆的頭,溫柔地說。

孝榆大樂:“我就知道畢畢你最好了!”王室狂昏中——這兩個人徹底沒救了,畢畢那傢伙本不知道在想什麼,寵女人也不是這樣寵的吧?明明她喜歡的就不是你!

孝榆開心了,笑眯眯地探頭去看他們正在討論的劇情,突然異想天開:“讓手腫裹光愛上布爾咒豬吧!”

“啊?”王室和畢畢目瞪口呆“他們是單打一和單打二而已,都是男生…”

“不要緊,讓單打一愛上單打二吧?我今天太高興了!”她笑眯眯地說“我知道好多女生都在寫他們兩個的故事,歸類叫做‘腫布爾’,今天我找到男朋友,也該讓別人幸福嘛。”她催畢畢“快點畫快點畫,畫‘腫布爾’的情節出來,我要看!”

“…”畢畢和王室面面相覷,那年那月那天,在孝榆魔鬼的督促下,終於產生了傳說中震驚天下讓網球兒子界為之奉為經典的網球兒子第二一八期連載,標題叫做“契機”!有興趣的同志不妨去看看,據說深刻地刻畫了手腫裹光和布爾咒豬之間複雜深沉某人為了某人而改變的令人動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