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江湖混飩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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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兒心中一動,暗道:“那白馬不是寄存在丐幫的健馬嗎?”只因那馬奔行過速,容哥無法看清楚。
待他心回念轉時,那快馬已越過幾人,餘下一道滾滾塵煙。
田文秀低聲讚道:“好一匹千里馬。”容哥兒幾乎失聲説出識得那匹健馬,但也終於忍了下去。
趙天霄微微一收馬繮,奔行的快馬突然漫了下來。
田文秀低聲鋭道:“趙堡主有話要問咱們,走快一些。”容哥兒、田文秀雙雙一提馬紹了上去。
趙天霄低聲問道:“兩位可曾瞧清楚那快馬上坐的人嗎?”容哥兒只顧瞧那白馬,未曾留心到馬上之人,隱隱所見,似是一個全身黑衣的瘦小之人,當下説道:“未看清楚。”田文秀道:“好像是一個穿黑衣的少年。”趙天霄道:“田世兄可曾瞧清楚了那人的形貌嗎?”田文秀道:“那馬太過快速,快得使人沒法瞧清楚。”趙天霄不再多言,沉了一陣,道:“好!咱們也該走快一些了。”當先縱騎飛馳。
這四匹快馬,雖都是趙家堡中選出的長程健馬,但在四人一味催馬狂奔,不肯停息地馳騁之下,亦是力猶不透,四匹馬都跑得通體汗水如雨。
趙天霄當先帶路不肯停息,容哥兒、王子方等,雖然已覺出健馬難支,但也不便停下休息。
這對,快馬奔行在一座村落前面,大道緊臨村旁,只見趙天霄一帶馬頭,健馬突然向村中奔去。容哥兒等只瞧得大奇怪,只好也勒馬馳人村落中去。
趙天霄直馳到一座大宅院外,一收經繩,停了下來,高聲喝道:“開門。”但聞木門呀然大開,四個大漢,牽着健馬,魚貿走了出來。
趙天霄舉手一揮,道:“換馬。”先縱上馬背,放轡馳去。
容哥兒、王子方、田文秀等齊齊換了坐騎,縱馬又向前奔去。太陽下山時分,已到了太白山下。
容哥兒抬頭看去,只覺滿山積雪,一片皚白,晚照中映雪,泛現起一片彩霞。
田文秀道:“太白積雪,為天下勝景之一,只可惜咱們此來,別有所謀,無暇仔細的欣賞太自景物了。”趙天霄打量了一下四面山勢,説道:“咱們要下馬步行了。”田文秀下馬,説道:“這馬要放在何處?”趙天霄道:“卸下馬鞍,任憑它們去吧。”王子方、容哥兒依言下馬,取下馬鞍,放了健馬。”趙天霄取出一個圖案,仔細瞧了一陣,道:“在下帶路。”當光向前行去。
四人登上一坐峯頂,只見四面白雪覆蓋,不見峯谷形勢。
趙天霄目四顧了一陣,向正南行去。
幾人雖是有着一身武功,但因山道崎嶇,積雪覆蓋,行動之間,十分困難,四人都走的十分小心。足足耗去了一個時辰之久,才走一下山來。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東方天際,捧出來一輪明月。
趙天霄似是早已有了準備,蹲下身子、從懷中摸出一幅圖案,然後,拿出一支火摺子,晃燃起來,在圖案上瞧了一瞧,道:“諸位請隨在我身後面行,亦步亦趨,緊緊追隨。”凝目思索了一陣,又道:“咱們要經過一段很危險的地方,那是一條捷徑,白雪覆道,下臨百丈深谷,如是一步失足,跌下山去,勢必被摔得粉身碎骨。”田文秀道:“如是不走這條險道,是否還有可通之路?”趙天霄道:“那隻好繞道百里,今夜三更只怕無法到達了。”田文秀道:“大會何時開始?”趙天霄道:“為了促使一位前輩高人與會,故而定於今夜三更。”田文秀道:“那是隻有冒險越渡這一條險惡之路了。”趙天霄道:“這條險徑,大半天然,小部人工,加上太白山終年不化的積雪,構成了這。一道險惡之道。不過也並非毫無跡痕可尋,諸位只要能夠緊隨我步痕而行,那就不會遇上危險了。”田文秀道:“不知那條險惡之路,一共有多少里長。”
“趙天霄道:“二里以上,四里之內。”王子方道:“既是一定要走險道,那就勞趙堡主帶路了。”趙天霄道:“諸位清隨我步痕而行,千萬不可踏錯。”舉步向前行去。
王子方、容哥兒、田文秀魚貫的隨在眾人身後而行。只見趙天霄低頭面規,策步而行。羣豪個個全神貫注前面一人的落足痕跡之上,也不知行向何處。
但覺寒氣越來越強,似是已到了一座高峯之上。
此際明月照路,月光之下雪景,別有一番景象。
容哥兒抬頭一看,只見自己正行在一道懸崖之上,下面深谷,亦為白雪履蓋,月光下一片茫茫,也不知多深多遠。突然間,聽得一聲輕音,王子方一腳踏空,全身向下沉去。容哥兒右手一探,抓住了王子方衣領。
其實王子方一腳踏空時,右手一把抓住了落腳的石塊。
容哥兒微微向上一提,王子方躍起身子,重踏在落腳石上。
趙天霄道:“諸位小心了。”白雪掩遮之下,羣豪面對着死亡的險路,心中還未覺出什麼。此刻王子方失足下墜,才使羣豪警覺着目下的險惡處境。
容哥兒低聲説道:“老前輩小心一些。”走了一頓飯工夫之久,到了”一株大松之下,趙天霄長長吁一口氣,道:“好了,咱們已過險地。”趙天昏目光轉動,掃掠了三個人一眼,道:“過了這段斷魂樁,已離那雪谷不遠,如是咱們不走錯路,半個時辰之內,可以到達雪谷了。”説完,縱身向前行去,羣豪隨他身後,大步向前行去。趙天霄似是很悉山中形勢,繞着積雪山道,奔行如飛。
轉過了幾個山彎,容哥兒已覺得越走越冷,月一片茫茫,盡是皚白積雪。
又行了數里,趙天雷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指一條雙峯峙的山谷,道:“到了。”容哥兒抬頭看去,只見谷中一片蒼茫,不見一點屋影人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