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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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二灰双手由四灰背后伸到他的腋下，手指头在他的腋窝搔动数下。

“咯…咯咯…”四灰果然糊糊的松动牙齿咯笑出声。

为了不让好不容易恢复神智的四灰再看见马，秋圆圆对柳絮使了眼，要她过一会儿再替欧珠儿解开哑，然后便一手抱着四灰，一手拉着杜安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嘴里不忘叮咛其它的孩子跟上。

“灰仔们，我们快走，免得等会儿四灰看到马儿又吓着了！”四灰虽失神狠咬，但毕竟是个气力有限的小孩子，所以没将欧珠儿的四手指头咬断。

不过皮开绽几近见骨的伤势，也够欧珠儿寝食不安的疼上好些时。

柳絮解开欧珠儿的哑，捧起她的右手审视着她的伤口，随即替她洒上止血镇痛的葯粉，再拍出布巾仔细的包扎。

“哎呀！我的手指头痛得要断掉了啦！那个小表真是狠，下次被我遇上非剁掉他一双手不可！”欧珠儿以尖叫过后的嘶哑嗓音恨恨说着。

“小姐，你口气稳住心情，继续发怒动气是会让伤口止不了血的。”柳絮仍声劝着欧珠儿。

“怎么可能不气！』欧珠儿一肚子怨火直觉的要握拳，谁知指头才刚微微曲起疼痛就窜进心肺。

“呀！娘啊！”刺心的痛楚让她又是一阵尖声嚷。

“小姐呀，咱们快上马车，我得赶紧带你到下个城镇，找大夫医你的手才行。”柳絮知道自己虽然已经替欧珠儿上葯包扎，但那毕竟只能暂时应急，要是伤口犯脓引起她发烧就不得了了。

闭眼咬咬牙等待那阵动心窝的疼痛歇去，欧珠儿语气坚持的说:“不！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找大夫？先追上杜安他们才真是要事！”

“小姐！”柳絮见欧珠儿都伤成这样了，竟还只顾着要追上杜安，她的执念让她非常不能理解。

“别罗唆了。”欧珠儿左手捧着右手，转身就往马车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催促着“你快驾车帮我追上杜安吧！”

“不成！小姐得先去找大夫才行。”柳絮护主心切也坚持自己的意思。

“柳…絮…”欧珠儿猛然顿脚回身，警告的瞪着犹不肯朝马车走来的丫环。

“小…姐…”柳絮秀丽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你竟敢对主子说出『不』这个字？”欧珠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无法接受柳絮竟然忤逆她。

柳絮不语了，仅是以一双直视不移的眼，直勾勾地看着欧珠儿。

“你这是欺负我伤了手，欺负我不会驾车，欺负我现下没法找爹爹和哥哥们来整治你吗？”柳絮没有出声，依然只是直视着欧珠儿。

欧珠儿见柳絮不回她的话，明白她又要搬出在客栈时的那套旧招数。

她本来是不肯屈服，打算干脆撇开柳絮自己上路，但她伤了手又不会驾车，而且几内没人服侍起居她也受不了，只好咬牙切齿的挤出话“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说要去找大夫吗？”＊＊“其实你什么？”耳边风声呼呼的响着，让秋圆圆环着的杜安，觉得自己正像只鸟飞在空中。

“什么？你在说什么呀？”秋圆圆足尖落地轻点，了口气继续往前纵飞一丈，抱在怀里的四灰乖巧地伏在她前，左手环着的杜安却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奇怪的问话。

她眼角瞟瞟其它四个跑跳速度也不慢的孩子，心中对他们暗暗赞许着。

“你还未让三灰手里的蛇吓着之前，你对我说你不想瞒我任何事，那时你所说的『其实』是什么？”杜安发现他所知的秋圆圆，实在是一团谜。

“啊？你还记得呀。”情绪一过，话头一冷，秋圆圆反倒是不晓得该怎么再对他开口中。

“嗯。”他记得牢牢的，目光不经意瞟向前方“咱们就要上进城的官道了，你不觉得该缓一缓脚步了吗？”或许让她再蹬个两步就会让要进城的人瞧见了。

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的，杜安对于秋圆圆纵身即飞的功夫，也开始能自然地谈论了。

双脚猛然停住，秋圆圆转头看看杜安，发现他的表情平板，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杜安心底暗笑着:一直搂着我不打紧，我也不介意，但怎么停下脚步却望着我发起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