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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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受够了等待。

就在文森开口说要回台湾的那一刻，音以为不会再受到更强烈剧痛的心，此刻正被巨大地撕扯着。

她只能怔愣地重复文森的话。

“回台湾？后天？”三年来，在她每一次回台湾之前，她都邀请过文森，但他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分不开身，而现在，他却肯为了姐姐的事，抛下一切到台湾去，只因为姐姐从大陆带回一个陌生男子？！

他心生嫉妒了吗？

文森没有注意到音的异样。

“对，我有点担心你姐姐的状况，再加上伯父也希望我去看看。”

“那么我也一起回去。”

“音，你还得准备你的论文，用不着现在回去。”听见文森拒绝让她同行，音开始到自己愚笨得像个傻子。

“那你呢？你还不是一样有工作？”

“我已经跟学校请了长假，也请人替我代课了。”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去了。”她猜得没错，他果然抛下了一切。

文森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此刻竟不敢上音的目光，是因为她眼神中映著令人心疼的哀愁吗？

热气浮上了眼眶，在文森面前她仍旧习惯地下所有情绪，但急促的呼声却漏出她的心情。

听见她的呼声突然急促起来，文森心一急，自然地靠向她。

“音？”而音却一步步往后退，拒绝他的靠近。

不！她不要他的温柔、不要这样的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只想着姐姐？难道你看不见我吗？我喜你、我喜你，不要说你什么觉都没有！”

“音？”文森被音的话吓得站住了脚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动不已的模样。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共识，绝不说那句会伤了彼此友谊的话，就在那天的长椅上…

彼不了文森的惊讶，音已经忍受不了他三年的忽视。

“为什么喜一个人这么累？不管我怎么努力，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我才可以停止喜你！”她好累，一个人得快没有自己，三年来在此地的生活是为他而活，没有他的话，她的世界是否就要崩溃？

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抚动的音，文森只能沉重地叹口气。

“音，我很抱歉。”文森话一完，音三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下两串晶莹的泪水，她捂住双耳不想再听一句他的抱歉。

“不要说、不要说那样的话…说什么抱歉，我不想听！”整整三年的心酸，此时再也忍不住随着泪水倾泻而下。

文森第一次看见音的泪水，心里到一股莫名的力，他撇过头说:“也许你不喜我说的话，但这是事实。音，我也喜你，但就像是对待一个妹妹一样的喜。”文森的一字一句像指尖轻刮着她疲惫的心，虽然温柔但三年来的每一划却足以令人痛心。

音含着泪水的目光直望着他的侧脸，心碎地说:“我不要当你的妹妹、也不要你的可怜！”她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要哭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地上一个人，还是笑自己的痴傻？

他的这声抱歉，就是她三年来等待的最后答案吗？

其实她心中一直都清楚的不是吗？只是一直在等，等他说出口、等他让她彻底地死心，只是当那时刻来临，她却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

“音，我没有可怜你。你不要只看着我，将来你会遇见更适合的男孩子，而我早就心如止水了。”他是一个残缺的男人，身体健全，惟独缺了心，一颗再度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