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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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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尚可喜和明安即已投靠於我,又無大錯,我豈會將他二人給你?如果換了是吳將軍你,你會嗎?”尚可喜和明安當年走投無路之下,投靠了林丹,在林丹帳下為其出謀劃策,立下了不少功勞,林丹汗當然不會輕易將二人出。

“不會!”吳三桂本不需考慮,而且這種事情,只要是心懷大志,有些頭腦的人便不會做,不然何以服眾,今後那裡還有人再敢投靠於自己。

“看來今與可汗這一戰是再所難免啊!”吳三桂苦笑道。

“你若一定要此二人,那此戰恐怕真的是在所難免了!戰便戰吧,你我早晚有此一戰,早決出勝負也可早安你我之心!”林丹汗本就是戰場中殺出來的英雄,此時絲毫無畏懼之,只覺得滿身的鮮血都在沸騰,早聽說遼東軍厲害,當年自己也曾被遼東騎兵潛入自己領土,自己卻無能為力,不過那是遼東軍卻只是以騷擾為主,雙方並未真正戰,今便是兩軍決一勝負之時。即已決定此戰必開,兩人也不多話,各自回營,準備大戰。此戰可以說是自遼東軍殲滅女真以來,草原上最大的一次騎兵之戰。雙方參戰的俱是騎軍,其中林丹汗八萬餘人,遼東軍兩個騎兵團四萬餘人,加上喀爾喀三部兩萬六千人,共計不到七萬人,雙方人數相差無幾,可遼東軍的火器又甚是林丹汗所能想像得到的。雖然早聽說遼東火器犀利,可他畢竟從未真正與其過手,所以林丹汗回營後,還是充滿了信心。可他手下眾人中卻有人不這麼想,這幾人正是此戰的導火索尚可喜和明安兩人。這兩人可是曾與遼東軍過手,當然知道遼東軍的厲害,雖有心逃跑,可此時又能逃到那裡?而且此時只要自己敢略出絲毫怯戰之意,不用吳三桂出手,林丹汗恐怕立即便會將自己兩人抓起來。而以吳三桂所言必踐的格,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吳三桂也定會四處抓捕自己,將自己斬於那幾萬將士陵前。所以兩人雖然害怕,也知道此戰凶多吉少,卻依舊錶現強硬,自告奮勇的要充當前鋒。其實這卻是尚可喜的主意。因他已看到對面遼東軍最前面站得正是手執大刀長矛的喀爾喀三部,看來遼東軍對這三部也不甚放心,竟讓他們充當炮灰,這卻正合自己之意,與遼東軍戰也許信心不足,可對付這不到三萬的蒙古騎兵,以自己和明安帳下兩萬餘人,足以與其匹敵。而且因為與他們並無生死大仇。想必他們也不會真與自己以命相拼。到時若是情況不妙,林丹汗戰敗,大不了再逃一次便是,草原之大。何處不可藏身?至於林丹汗,便讓他做了自己的替死鬼吧!

林丹汗一聽尚可喜和明安主動要求充當前鋒。心中大喜,暗道自己沒看錯人。關鍵時刻,這兩人不但未曾怯戰,反而主動要求出擊,確是值得信任,也不枉自己寧與吳三桂戰,也要保全二人地一片苦心,當下應允道:“好,即是如此,便由你二人為先鋒,戰遼東軍!我當親率大軍為二位將軍壓陣。”尚可喜和明安當下點齊了手下兩萬餘兵馬來到陣前向遼東軍叫陣。而喀爾喀三部也已得到吳三桂所令,各率本部兵馬,了上來。

明安與三部部長雖是舊識,可此時各為其主,雙方也不答話,隨著雙方主將一聲令下,五萬餘騎兵如同兩片烏雲一般,快速衝殺到了一起。一時間戰場上人叫馬嘶、刀槍相撞聲不絕於耳,只是初一接戰,雙方便各有千餘軍卒血灑戰場,不過這卻不能讓其餘大軍有絲毫膽怯,依舊大聲叫喊著衝了上來。喀爾喀三部首領知道此次若是戰敗,吳三桂追究起來,別說是升官發財,就是命恐怕也是不保,而且自己又人數佔有優勢,戰士訓練也絲毫不差,初次為遼東作戰,當然是個個奮勇爭先,想要立得頭功。反觀尚可喜和明安,二人本就各懷私心,只想與喀爾喀三部糾纏在一起,從未想過能將其殲滅。而且二人自當年山丘血戰後,手下銳已消耗怠盡,此時手下的兩萬軍卒大多是後徵入伍,實力不濟,在喀爾喀三部的猛攻下,很快便落入了下風。林丹在陣後仔細觀望,見尚可喜和明安落入下風,雖一時並無全軍覆沒之憂,可如此下去,自己全軍必然士氣下降,不利於整個戰局。而遼東軍除去喀爾喀三部,只剩四萬餘人,自己卻有六萬大軍,當即令親兵揮動令旗,令全軍衝鋒,務必要一鼓作氣,將喀爾喀三部徹底擊潰,然後再以優勢兵力對付遼東大軍。

當下林丹及其手下齊賽諾延、巴克、本、桑噶爾四員大將各率本部兵馬,兵分五路,向戰場上衝殺過來。就在蒙古騎兵剛有所動作時,遼東軍便已發覺,吳三桂當然不會眼看著林丹攻擊喀爾喀三部,大手一揮,身後騎兵一團、二團各自以營為單位,從吳三桂身後衝殺而出,向蒙古大軍。吳三桂卻只率三千親衛團軍卒負責壓陣。隨著雙方大軍全部出動,一直未有動靜的火炮,終於開始發威,他們的目標正是離炮軍陣地最近的尚可喜和明安所率兩萬大軍。雙方雖然膠著在一起,可一枚枚炮彈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只往蒙古騎兵中落去,卻很少誤傷喀爾喀三部勇士。尚可喜和明安本就處於下風,隨著隆隆的炮聲和一枚枚準的炮彈,兩人手下這兩萬初上戰場地軍卒一陣心慌意亂,從未見過火炮威力地他們,眼看著自己的戰友一片片的倒下,許多人被炸上半空,隨後卻是一命嗚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讓他們興不起反抗之心,只以為這是天神降下地霹靂,在懲罰自己,許多人竟連手中兵器也丟了,只顧逃命。

而喀爾喀三部將士雖也未見過火炮,可這些炮彈只打蒙古騎軍,不打自己,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天神相助,更是個個如同吃了大力丸一般,只到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奮勇殺向敵軍。此時遼東軍各營也紛紛上了林丹汗地五路兵馬,遼東兩團騎兵共計十營,以兩營六千人為一隊,戰一路蒙古兵馬,雖然人數不如對方,可雙方未等接戰,一排排火槍便開始收割起蒙古騎兵的命。

第九十九章斷其一指面對遼東軍的攻擊,蒙古騎兵手中長弓當然也不會只是擺設,只是他們弓騎再厲害,冷兵器又如何是熱兵器的對手,加上遼東火器程比他們遠上近百米,發速度也要快上幾倍,最要命的是遼東軍長槍本不需要多少力氣便可發,可蒙古騎卻需要強大的臂力做為保證,就算最勇猛的蒙古戰士連上十箭,恐怕也再無力出利箭。遼東軍的狡猾更是讓蒙古騎兵痛恨不已。這些遼東軍仗著自己火器程遠、耗力小,竟不與自己接戰,只在自己身前一百五十米外遊擊,自己空有一萬餘勇士,卻使終找不到與其接戰的機會,只能如同一隻大笨熊一般,被遼東軍這群蜂用長刺不斷騷擾,卻無力還擊。

從林丹下令出擊不過一刻鐘時間,自己五路大軍竟各自損失了千餘人,反觀遼東軍卻幾乎是毫髮無傷,如此下去,自己本毫無還手之力,這仗還怎麼打下去?林丹此時心中終生悔意,早聽說遼東軍火器厲害,卻沒想到竟會厲害到這種程度。再看尚可喜和明安兩人所率的大軍在火炮和喀爾喀三部合擊之下,死傷慘重,加上逃跑的,兩萬餘人,此時只剩下一萬餘人,在喀爾喀三部將士的圍攻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滅亡已只是時間問題。被困其中的尚可喜和明安兩人不但要防備出其不意的火炮,還得與近三倍於自己的喀爾喀大軍戰,兩人真後悔,為何不早早脫身,如今身陷重圍,就算想逃。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林丹看到此處,不抬眼望向不遠處的吳三桂,只見其高坐馬上,環視整個戰場,林丹不難想象出其得意的樣子。再看看吳三桂身後的炮兵陣地,千餘遼東炮兵正不斷地填彈、發,屠殺著自己手下將士。好。既然你不與我戰。我便迫你與我手。林丹當即令人吹響了號角,命其餘四路大軍不要再管身前的遼東軍,隨自己一同向吳三桂殺去。此舉可畏攻敵必救,就不信自己五六萬大軍一齊攻向吳三桂這三千餘人。各路兵馬敢不來救?雖然吳三桂身後火炮威巨大,可只要能衝到吳三桂身前。就憑自己近二十倍的兵力,就算一人吐口痰也足以將吳三桂這三千餘人淹死。

其餘四路蒙古大軍聽到命令。不敢有違,當既調轉馬頭,不再理不遠處的遼東騎兵,而是向吳三桂衝殺過來。不過林丹此計卻早在吳三桂意料當中,吳三桂眼看幾萬大軍向自己衝殺而來,卻是絲毫不驚,只是令身後炮營重新調整火炮標尺,對準了自己身前的這片空地,靜待蒙古騎兵的到來。三千親衛其中有兩千人竟下了戰馬,在吳三桂身前站為三排,各自端起長槍,組成了一道鋼鐵防線。林丹及各路蒙古騎兵越衝越近,待衝得最快的巴克率領著一萬餘騎兵衝入到吳三桂身前三百餘米處時,遼東炮軍再次發威,按照早已設定好的標尺,幾百門火炮對著前面這片平原進行了一次全覆蓋攻擊,幾乎沒有任何遺漏地地方,可憐這萬餘蒙古騎兵,只是一輪炮擊,竟死傷超過三千。不過巴克不虧是林丹手下有數猛將之一,其手下將士更是像極了巴克,如此慘重地傷亡,竟不能讓他們後退半步,剩餘的七八千人竟踏著戰友的鮮血,繼續向吳三桂發起衝擊。火炮重新裝彈是來不及了,可在吳三桂身前還有三千親衛組成的鋼鐵防線。當這些人衝到距吳三桂身前不到二百米處時,這些親衛手中和槍如同爆豆一般響起,收割著這些無畏地蒙古騎兵的命。若不是有手下軍卒捨命保護,巴克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可即是如此,巴克地左臂也被彈擊中,使不出半分力氣,可他不甘心,吳三桂此時距離自己不過一百餘米而已,只要自己再堅持一下,便可衝到吳三桂面前,就憑吳三桂這個小白臉,那裡是自己手下一合之將,到時便可為手下戰死的將士報仇。

可惜這一切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當他率軍剛剛踏入百米之內,突覺自己一瞬間彷彿騰雲架霧一般,整個人飛了起來。巴克不知發生了什麼,身在半空向地上望去,竟發現飛起地竟不只自己一人,自己身邊的勇士竟先後或是飛起,或是跌到,再仔細看去,原本平坦的草原上,竟出現了無數直徑不足半尺的陷馬坑,戰馬倒在坑邊嘶鳴,往的草原雄鷹此時彷彿一隻只草雞,躺在草地上不斷呻。待巴克落地時,他手下萬餘騎兵已只剩下不足五千人,在遼東軍密集的槍彈中,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減少。巴克此時心中大恨,沒想到遼東軍竟如此厲害,自己還未等與其真正手,手下將士已損失了大半,不過此時戰鬥還在繼續,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翻身上了一匹空馬,繼續揮舞著手中戰刀向吳三桂衝來。巴克對手下將士的戰力極有信心,就是自己這五各部下也足以將眼前這三千遼東軍盡數殲滅。可當巴克率領著僅剩下的三千多騎兵衝到遼東軍面前三十餘米處時,一連串的爆炸聲卻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原來遼東軍竟在陣前埋了千餘枚地雷,已將這片草地佈置成了黃泉之路,僅剩的這三千餘蒙古騎兵衝入了這雷陣之中,又豈能倖免,在遼東軍長槍、手雷、地雷的多重打擊下,倖存的不過千人。這些從來不知恐懼為何物的蒙古騎兵,心中終於有了懼意,停下了繼續前進的腳步。

唯有巴克卻依舊向遼東軍衝殺過來,此時在巴克早被巨大的傷痛衝錯了頭腦,心中早已忘了恐懼、忘了疼痛,他的眼中只有不遠處的吳三桂,只記得要為自己手下將士報仇,其他一切都已不放在巴克眼中。看著衝向自己的巴克,吳三桂一伸手,接過親衛遞來的大刀,一拍戰馬,向著十幾米外的巴克了上去。靠火器擊斃巴克固然可取,可卻難以讓這些蒙古人心服。反正此時已沒有任何危險,為了進一步打擊蒙古騎兵士氣,吳三桂這才決定親自出手,斬殺巴克,讓這些蒙古騎兵見識見識遼東軍的強大。兩騎很快便衝到了一起,巴克此時雙眼通紅,天地已消失在巴克眼中,心中的仇恨,使他現在只能看到吳三桂一人。巴克手中大刀彷彿泰山壓頂一般,徑直劈向吳三桂。吳三桂雙手緊握手中長刀向上一架,向巴克劈來的大刀。要說力氣,剔說巴克,就是全天下能與吳三桂較力的也不多見,當年年僅十幾歲的吳三桂便與女真第一勇士拼了個旗鼓相當,後來更是找到方法,竟一舉擊敗莽古爾泰。這幾年隨著吳三桂年紀增長,力氣更是越來越大,巴克如何能是敵手。

兩刀相,只聽“鐺”的一聲,巴克手中大刀竟被吳三桂磕飛。這一下,不僅是巴克,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蒙古騎兵無不心中大驚,要知巴克在林丹手下是除了桑噶爾外,力氣最大的,沒想到僅是一擊而已,竟連自己手中兵器也保不住,由此可見這吳三桂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吳三桂卻是得勢不饒人,長刀順勢一擺,斬向巴克。巴克此時還在驚恐當中,沒想到自己竟不是人家一合之將,手中大刀已經脫手,雙臂麻木,竟是毫無知覺,突然一道閃電划向自己。未等巴克看清,突然眼前景物全變了模樣。巴克只覺得天地在自己眼前不斷翻滾,耳邊可以聽到部下驚呼的聲音。隨後這一切卻彷彿全部浸在鮮血當中,血紅一片,耳中也只剩下風聲,漸漸的巴克便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了,贅個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巴克至死也未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身後的蒙古騎兵卻看得分明。自己的將軍竟不是敵將一合之敵。兵器被磕飛後,只見吳三桂一刀快似閃電,劈向巴克。可巴克卻是毫無反應,一顆大好頭顱被斬下後。竟翻滾著飛起幾米之高,飛濺而起的鮮血將其浸透。最後才撲通一聲落在了草原之上。遼東軍見吳三桂大發神威,一招斃敵。士氣大振,高喊著:“遼東萬歲!遼東萬歲!”手中長槍也快了幾分。反觀蒙古大軍,因巴克戰死,個個心驚,特別是巴克手下僅剩地千餘人,更是不堪,這些從來不知後退的蒙古騎兵,在敵人絕對的實力下,終於膽怯了,千餘騎兵慌不擇路,只知逃命。

與巴克最為好的桑噶爾眼看兄弟死在敵人手下,虎目圓睜,將手中一對七十五斤的巨斧握得更緊了,狠狠的喝道:“吳三桂,你竟殺我家兄弟,我桑噶爾若不將你斬成十八段,誓不為人!”說完率領著手下萬餘騎兵,加速向吳三桂衝來。同時,林丹、齊賽延諾、本也各率本部兵馬加速向遼東軍衝來。吳三桂看著幾萬蒙古騎兵越來越近,自己及身邊三千親衛雖然有火器相助,也不是對手,將手中大刀給親衛,大喝了一聲:“撤!”三千親衛及後面千餘炮兵立即收拾東西,翻身上馬,仗著馬快,硬是從幾路蒙古大軍夾縫中逃了出去。看到吳三桂竟然跑了,只氣得桑噶爾仰天長嘯,罵道:“吳三桂,枉你也算一代人傑,竟不敢與我手,只知逃跑,算是什麼英雄!”吳三桂聞言卻不急不惱,有心逗這個莽漢,命身邊親衛中嗓門最大的向其喊道:“我家大人說了,你們五六萬人來打我們三千人,以多打少,更算不得英雄,你若真有本事,便孤身上前,我家大人答應與你大佔三百回合!”桑噶爾在林丹手下算是戰力最強者,只是卻極少用腦,聞言竟大喜道:“好,你等著,不要跑,我便與你一決高下,為我兄弟報仇!”說完他竟真的想要下令,讓身後大軍停止前進。

林丹素知桑噶爾傻愣愣地,一筋,早派了烏雲長隨其左右,時刻監督他,以防止桑噶爾做出什麼傻事。烏雲一見這桑噶爾又要犯渾,忙上前道:“大人,不可。此時兩軍戰,豈能說停便停,再說沒有大汗地命令,私自改令,卻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大人還是快些向遼東狗賊發起進攻,以擒住那吳三桂,好為巴克大人報仇。”

“唉!怎麼又是你!你就不能一邊兒呆會兒?”桑噶爾對烏雲早就不滿,每次自己一要幹什麼,這個烏雲必會出來阻止,可林丹汗卻又讓自己務必要聽其所言。

“大人,可汗那邊下令讓咱們加緊追擊!”烏雲一指林丹所在位置,心中卻終於鬆了下,好在可汗命令下得及時,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勸服這個莽漢。桑噶爾依言望去,只見林丹身邊親衛揮舞令旗,命各部加快行軍,追擊吳三桂,不得耽誤。桑噶爾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對林丹的命令絕對服從,當下也不敢多言,拍馬向吳三桂追去。就在林丹等人率大軍追擊吳三桂時,遼東其餘各營騎兵也未閒著,前面有吳三桂牽制蒙古大軍,各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緊緊的跟在蒙古各部身後,不斷收割著蒙古騎兵地命。他們對吳三桂的安危卻是毫不擔心,以吳三桂及身邊三千親衛地實力,別說只是牽制,就是正面硬撼蒙古大軍一部的萬餘人,勝負尚是五五之數。

如此以來在這片草原上雙方十幾萬大軍除尚可喜和明安所率地萬餘人被喀爾喀三部圍攻外,其餘大軍卻分成三部,吳三桂及三千親衛、千餘炮兵跑在最前面,身後便是近五萬蒙古騎兵正在捨命追擊。而遼東軍三四萬大軍跟在蒙古騎兵身後,不斷斬殺著落後的蒙古騎兵。此戰遼東軍本就是以逸待勞,而吳三桂所率親衛跨下戰馬更是千中選一,無不是馬良駒,遠道而來的蒙古騎兵如何追得上他們。若非吳三桂怕將他們甩得太遠,命部下不得全力奔跑,此時恐怕早已脫離了蒙古騎兵。看著在戰場上任意馳騁的吳三桂,林丹很快便發覺了其中的危險,自己率軍追擊吳三桂已有一刻鐘,卻絲毫未拉近雙方距離,而跟在自己身後的遼東軍卻不斷偷襲自己大軍,如此下去,恐怕未等自己趕上吳三桂,自己手下大軍怕是已所剩無幾。可此時若想停止追擊吳三桂,反過身來與身後遼東軍戰,林丹卻又心有不甘,再說剛才也已見識到了遼東軍的強大,自己五路大軍已折了一路,人數上再不佔有絕對優勢,與遼東軍正面相抗,勝率也是不高。眼下只有盡力將吳三桂困住,生擒吳三桂,自己才能不戰而勝。當下林丹身邊親衛令旗急揮,指揮其餘幾路人馬分頭堵截吳三桂。吳三桂久經殺沙,一見林丹分兵,馬上明白其意圖,再不敢珍惜馬力,當即率人全力疾馳,以求逃脫蒙古騎的包圍。同時用旗語,指揮跟在蒙古騎兵身後的遼東騎兵,同樣分兵四路,騎兵一團及騎兵二團一個營每兩營為一組,繼續跟在蒙古各路騎兵身後牽制其行進速度,剩下的騎兵二團四個營一萬餘人卻在吳宇的指揮下快速集結。

林丹看到前面的吳三桂突然加快了速度,心中大急,只顧得催促部下加緊追擊,其餘本、桑噶爾、齊賽延諾也只注意到了前面的吳三桂,沒有看到身後遼東軍的變化。雙方所有調動都是在行動間完成的,各方將領本無法做出準地指揮。一切只能看戰士的平時訓練了。在這略顯混亂的戰場上,遼東軍單兵強悍的素質,以班、排、連為單位的靈活組合在這場大戰中佔盡了便宜。吳三桂、蒙古大軍、遼東大軍三方本就相距不遠,都未超過一里,所以當林丹下令四周攔截吳三桂時,吳三桂才會急於突圍。好在吳三桂及其部下馬力是整個戰場上最好的,林丹汗想追上吳三桂恐怕得等到太陽從西邊出來的那一天才行。率軍疾馳的吳三桂向前狂奔了兩千餘米,身後地林丹及蒙古大軍不但未能拉近雙方距離。反而又落後了一些。遼東軍看似危險,實則安全無比。

可率軍奔跑中地吳三桂突然看到前面不遠一處處密集的營帳,才醒悟過來,暗叫了一聲不好。前面那密集的營帳正是喀爾喀五部中侉爾侉部的大營,自己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若繼續前行。自己固然是不會有任何危險,可侉爾侉部和奉命在其周圍地遼東軍就要凶多吉少了。已經眼紅的林丹面對侉爾侉部百姓決不會手下留情。一旦蒙古騎兵破了侉爾侉大營,有這些人在手中,林丹必會以此威脅侉爾侉部,正在與尚可喜、明安戰地侉爾侉部軍卒恐怕立即便會譁變,到時林丹便可平空多出幾千大軍,自己形勢可就不容樂觀了。更重要的是,此事後影響不可估量,從近處來說,剛剛投靠自己地喀爾喀各部本就軍心不穩,自己強令他們與林丹戰,許多人心中已生不滿,若自己再將敵軍引入侉爾侉部大營,致使其損失慘重,就算今最後能取得勝利,喀爾喀各部也必與自己心生二心。若從遠的來說,蒙古各部看到自己竟不能保護投靠自己的部落,反而只知利用,必心生不滿,恐怕再也不會有人來投靠自己。為了保證整個戰局的勝利,為了後征服這片草原,吳三桂不得不兵行險著,在距侉爾侉部大營尚有幾里的地方,果斷的率軍劃出一條弧線,轉向而去。一直跟在吳三桂身後的林丹此時也是心中矛盾,他也已看到了前面的侉爾侉大營,也知道只要佔了大營,侉爾侉部正在參戰的軍卒只能放下武器投降。可侉爾侉部全部只有七千騎兵,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更是所剩無幾,勉強能有五千便已是不錯了。五千騎兵在此時的戰場上實在是算不了什麼,若是他能影響到其餘兩部重新投靠自己,自己確是實力大增,戰勝遼東軍的把握更大一些。

可只要仔細觀望,便不難發現,在侉爾侉部大營外圍,三千多遼東軍已嚴陣以待,就算自己能成功將其殲滅,也必有損失。更重要的是既然侉爾侉部有遼東軍守衛,其餘兩部便不可能無人守衛。所以自己就算真的攻下了侉爾侉部,也不過只能增加五千騎兵而已,頂多能讓尚可喜與明安好過些,雙方實力扯平而已,對整個大局並無多少益處,卻白白放過了生擒吳三桂的最佳良機。權衡之下,林丹只能放棄了侉爾侉部大營,命本和桑噶爾從左右夾擊吳三桂,自己率大軍正面追擊。此時的吳三桂固然危險,可齊賽延諾卻已是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齊賽延諾一生謹慎,使他逃過了許多殺劫,今卻同樣因為謹慎而落入了危機之中。謹慎的齊賽延諾接到林丹軍令後,並未急於追趕,反而放命部下放慢馬速,他還想看清眼前形勢,找準吳三桂的逃跑路線,以求一擊而中。不料只是這片刻的耽擱,卻令他及手下大軍落後了一些。

而在他身後已集結完大軍的吳宇看到齊賽延諾落在了後面,本不需要再作考慮,四路蒙古騎兵,除了林丹汗一路外,其餘三路在他心中並無區別,即然要打,當然要選一路離自己最近的。吳宇手中雪亮的戰刀向齊賽延諾所在的位置一指,暴喝了一聲:“殺!”萬餘遼東軍騎兵頓時如出閘的猛虎,順著吳宇刀鋒所指的方向疾衝而去。待齊賽延諾注意到遼東軍殺向自己時,已經有些晚了,雙方相距僅三四百米而已。而且遼東軍是全速衝殺,自己卻是緩慢行軍。別說是齊賽延諾,就是魯莽的桑噶爾也知道,靜止的騎兵尚不是步兵的對手,更別說與衝殺起來的騎兵相抗。齊賽延諾不敢令大軍轉身敵,只能急道:“快,全軍撤退!”萬餘蒙古騎兵也都看到了身後的遼東軍,知道不好,個個拼命打馬想要前衝。可萬餘大軍聚集在一起,又豈是說動便能動的,只有前面的蒙古軍快速向前衝去,後面的就算心急如焚卻無法移動半步。眨眼功夫,遼東軍已又向前疾衝了幾十米。看著越來越近的遼東軍,被擠在中間的齊賽延諾就算有心率軍斷後都不可能,只能眼看著遼東軍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齊賽延諾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知道一旦雙方接戰,便只能是一場屠殺,自己手下大軍恐怕是毫無還手之力,他不敢再看下去。

就在齊賽延諾已經有些絕望的時侯,突然聽到後軍有人高喝道:“左右不過一死,為了咱們的兄弟,是漢子的跟我衝啊!”齊賽延諾猛的睜開雙眼,只見後隊中有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正背對自己,手揮馬刀,驅馬向正衝殺過來的遼東軍。齊賽延諾僅從背影無法分辨此人到底是誰,可他知道,此人便是蒙古當之無愧的英雄。雖然人人都知道此時出去必死無疑,可在那漢子的帶動下,一同衝出去的還有兩千餘人。這些人舞動著手中的馬刀,高唱著蒙古的戰歌,義無反顧地衝向了幾倍於自己的遼東軍。這些蒙古騎兵固然壯烈,可遼東軍卻不會因此而手下留情。在相距百米時,遼東軍減慢了速度,用密集的子彈來接這些視死如歸的勇士,隨後便是密集的手雷。這兩千蒙古勇士大部分未等衝近遼東軍,便已身亡。僅剩的百餘人很快便被隨後的遼東大軍徹底淹沒。這些蒙古騎兵雖然極力反抗,可不過在遼東軍這片汪洋中留下點點漣漪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在這兩千勇士地血沒有白,終於還是拖慢了遼東軍地衝鋒速度。齊賽延諾手下的蒙古騎兵也算訓練有素。在遼東軍距離他們不到三百米時衝了起來。才沒有被遼東軍殺入陣中。可面對身後不斷追趕的遼東軍,齊賽延諾眼中飽含的熱淚卻無法還擊,只能任由遼東軍在自己身後不斷屠殺著自己手下將士。現在地齊賽延諾只能希望儘快會合其餘各路兵馬,再轉身反擊。將這些只知背後偷襲,不敢正面戰的無恥遼東軍斬盡殺絕。可惜林丹一心追擊吳三桂。一時間竟未看到在他身後幾里地齊賽延諾正陷入危機之中,隨時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齊賽延諾所率大軍本就已趕了一夜地路。人和戰馬都已體力不支,吳宇所率的遼東軍卻體力充沛,隨著時間的推移,遼東軍距前面的蒙古大軍越來越近,衝在最前排的遼東軍用手中火槍對落後的蒙古軍逐一點名,僅僅只是一刻鐘多一些,蒙古大軍已有幾百人跌落馬下。吳三桂在向西轉向後,本來一直跟在身後左側的本直接向吳三桂前面攔截,桑噶爾則率軍從右側包抄,林丹親率大軍一直在其身後,緊追不含。

本率軍走的是直線,很快便趕上了吳三桂,如此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吳三桂便會一頭撞進本的萬餘大軍中。吳三桂當然不會自投羅網,在與本大軍相距還有二百餘米時,再次率軍轉向北方。桑噶爾本來還在為巴克的死耿耿於懷,一見吳三桂竟再次轉向,距自己不過二百米左右,當然大喜,狠狠的揮動手中兩把巨斧,大叫道:“吳三桂,你這小兒不要跑,有本事跟大爺決戰一場!”吳三桂當然不會理他,此時吳三桂率遼東軍在最中央,左邊不到二百米處便是本所率大軍,右邊同樣相距近二百米便是桑噶爾,而林丹則率軍一直跟在後面不到一里的地方。好在蒙古騎雖然厲害,卻也無法出二百米的距離,反倒是兩翼的遼東軍不斷用長槍騷擾著蒙古大軍。可本和桑噶爾卻不敢讓大軍向遼東軍靠近,此時三方平行而行,不管是誰行軍路線稍有變化便會被徹底甩開。而且就算本和桑噶爾能堵截住一部分少後的遼東軍,吳三桂卻必定脫困而出。在這茫茫草原上再想堵住吳三桂本就不可能。很快林丹也發現了齊賽延諾身處險境,卻無力支援,此時雙方只看誰先撐不住,若是吳三桂被蒙古大軍趕上,生擒了吳三桂,遼東軍群龍無首,此戰恐怕便可以算是完結了。可若是齊賽延諾先被遼東軍追上,一旦被遼東軍全殲,除去尚可喜和明安的萬餘殘軍,蒙古大軍則只剩下三萬餘人,遼東軍兩個騎兵團反而有四萬餘人,且有火器相助,到時剩下的蒙古大軍更不是遼東軍對手,恐怕連逃命都成問題。此時的草原,到處都亂做一團,只聽到萬馬奔騰的聲音,看到無數騎兵衝殺的場景。雙方從一早相遇開始,到當正午,已經戰了近兩個時辰,就算騎兵還受得了,戰馬也已經受不了,汗水早將戰馬打溼,時常有戰馬因為過於疲勞而馬失前蹄,跌倒在地。可等待他們的卻是身後的無數大軍,轉眼間便被踏成一灘泥,成了草原最好的肥料。

隨著時間的推移,形勢對蒙古大軍越發不利,在跌倒的騎士當中十有七八都是蒙古軍,尤其是齊賽延諾所率的萬餘大軍,除了開始主動斷後而犧牲的兩千餘人外,此時非戰鬥減員已達千餘人,再加上遼東軍不斷放出的冷槍,齊賽延諾手下已只剩六千餘人,且是個個疲憊不堪,戰馬更是有些腳下不穩,隨時都有跌倒的危險。

第一百章二百奇兵可越是到了這個緊要關頭,齊賽延諾越不敢率軍回頭反擊,此時大軍只要敢稍慢一些,馬上便會被身後的遼東軍趕上,疲憊的軍卒連舉起手中戰刀都有些費力,那裡還能與人拼殺。而遼東軍的火槍卻本不需費力,只要輕輕釦動扳機便可殺遠處的蒙古騎兵,當然是佔盡了便宜。齊賽延諾已支持不了多久,突然從前面不遠處又有一團黑影快速向著這隊蒙古騎兵衝來。齊賽延諾心中一驚,林丹所率的八萬大軍已是一時間能調動的所有軍卒,此時再有人來,恐怕是敵非友。就在齊賽延諾擔心時,前面那團黑影也是越來越近,當齊賽延諾看清來人時,反而鬆了口氣。來人確是遼東軍不假,可卻只有二百餘人而已,在自己六千大軍面前,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要一人一刀,便可將這二百餘人斬成沫。這些人就算再勇敢,也不會如此自取死路吧。可齊賽延諾卻是低估了這隊遼東軍高昂的戰意。率隊而來的正是發現尚可喜和明安的騎兵三團副團長許立。許立奉吳三桂之命請林丹再次相敘,回到營中後,馬上便被派往喀爾喀各部營外駐守。許立雖然有心親手將尚可喜和明安捉住,為當年戰死的友報仇,可軍令不容更改,何況當時也並不知尚可喜和明安會在林丹軍中,所以騎兵三團的任務是看守喀爾喀各部俘虜及百姓。

可率軍守在巴嶽特營外的許立又如何能靜得下心來,當年戰死沙場的弟兄們都在看著自己,在等著自己為他們報仇,可仇人就在不遠處,自己卻無能為力,這讓許立坐臥難安。許立的焦慮很快便被一邊的副營長張晃發現。張晃同樣是當年步兵三團騎兵營的一員。本來只是連長地他,因作戰勇猛,才升任為副營長,一直跟在許立身邊。張晃見許立焦燥不安,還以為他是擔心吳三桂的安危,勸道:“大人不必焦慮,師長的本事誰人不知,別說林丹只有八萬兵馬。就是當年面對女真幾十萬兵馬。師長還不是安然無恙,最後平了女真,斬了皇太極。”許立卻本沒有聽進去,只是道:“不一樣的。師長當然不會有任何危險,可我卻怕逃了敵人。到時茫茫草原還到那裡去尋他們。”

“跑了便跑了,只要咱們此戰大勝。南蒙便已是咱們囊中之物,跑了幾個又有什麼要緊的。”張晃輕鬆的道。吳三桂早就告訴過遼東眾將,千萬不可斤斤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凡事要從大處著眼,方可保證取得最後的勝利。

“你不懂!若是真被他們跑了,咱們弟兄地血海深仇怕是就難報了!”許立心急之下,了口風。張晃本就是聰明人,一聽便知許立所說地血海深仇必是指當年山丘血戰時死難的戰友,而當年圍攻山丘的各部中,女真一族已被徹底殲滅,只有尚可喜和明安至今不知去向。當年血戰倖存的戰士對這兩人無不耿耿於懷,恨不能生啖其

“你說地是尚可喜還是明安?他們難道在林丹的蒙古大軍中?”許立沒想到自己只是情急之下,略一提起便被張晃抓住了這點破綻。他本來不想將此事告眾人,就怕他們急之下,不顧軍令,善自出戰,可最後還是被張晃知道了。而且張晃地大嗓門一吼之下,附近的遼東軍都聽得清清楚楚。許立所率地這個營本就是在當年那個騎兵營的基礎上成立的,軍中有一小半將領都是那場血戰的倖存者。這些人對尚可喜和明安兩人的名字極為,一聽到有人提起,馬上聚了過來,此時許立再想隱瞞是不可能了。許立只好實話實說道:“不錯,我在林丹的蒙古大軍中見到這兩人,不然師長也不會如此輕易與林丹宣戰。”張晃一聽,動的道:“那咱們還等什麼,馬上去將這兩人生擒過來,祭奠咱們死去的弟兄!”圍攏過來的遼東大小將領頓時群情忿,紛紛要求出戰,有許多人甚至已開始打點身上的軍裝,準備出戰。

許立一見不好,忙道:“都給我住口,別忘了咱們現在的職責是駐守巴嶽特大營,不遵軍令,擅自出戰,若是壞了師長的大事,那個擔當得起?”不遵軍令本是死罪,可許立知道,眼前這些人本就是揀回的一條命,若是當年沒有那些戰死的弟兄們幫忙,恐怕早就死了,為了給那些弟兄報仇,本沒有人將生死放在眼中,只有提起師長才能讓他們略為冷靜一些。一聽許立提起師長,這些人才靜了下來。最後還是張晃急道:“難道就眼看著這兩個王八蛋安然無事?咱們死難的弟兄可都在看著咱們呢!”

“你想報仇,難道師長就不想為那些弟兄們報仇嗎?再說師長當年既說了要用這兩人的人頭來祭奠死難的戰友,便決不會食言,不然今不會與林丹開戰。大家放心,師長決不會放過這兩人的。”

“那不一樣,只有親手抓住這兩個狗賊,我才算是給那些死去的弟兄一個待。不然何必非得師長擒他,再過個幾十年,這兩人便是老也老死了,何用咱們再來殺他?”其實許立又何嘗不想親手抓住這兩人,為弟兄們報仇,可他此時連自己都說不服,又如何能說得動眼前這些人。想了片刻,許立終於下了決心,道:“好,既然大家都想親手為弟兄們報仇,那我許立便也豁出去了,不過這仇是要報,可師長待的任務也決不能耽誤。我命令,由副營長魏東安暫代營長一職,率全營將士留守此處,張晃等人隨我一同支援師長。”魏東安是從其他部隊調過來的,未曾參加當年那場血戰,所以對尚可喜和明安兩人的仇恨並不那麼刻骨銘心,所以對留守此處的命令也並無不滿。當下許立帶領張晃及二百餘名在當年那場血戰中倖存下來的戰士向著戰場殺奔過來。當許立等人趕到戰場時,卻未看到尚可喜和明安,只發現一隊幾千人的蒙古騎兵正在逃命,後面卻是吳宇率遼東騎兵二團近萬兵馬追趕。許立等人雖然是一心想要來找尚可喜和明安報仇,可卻並未被仇恨矇住雙眼,一眼便看清了戰局形勢。在這片遼闊的草原上,要想追擊一隊騎兵,談何容易,就算遼東軍實力再強,也頂多打成一場擊潰戰,而非圍殲戰。許立回頭對身後的戰士問道:“你們說,到底是找尚可喜和明安重要,還是殲滅眼前這股蒙古騎兵重要?”此次隨許立來的這二百餘人大多已積功升到班排長一級,甚至有不少人是連長、副連長,在遼東這些年的教育下,都有著不俗的大局觀,當然不會做出丟了西瓜揀芝麻的事情。眼下尚可喜和明安尚不知其所在,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這些蒙古騎兵這塊巨大的肥。別看這些蒙古騎人多勢眾,有六千餘人,可許立所率的這些騎兵在當年那場血戰中,那是以一敵十,尚無人畏懼,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僅靠幾千人便敢向幾萬敵軍發起衝鋒。今眾人不但武器質量有了大幅提升,且有騎兵二團在這股蒙古騎兵身兵追擊,自己不再是孤軍做戰,只需牽制這些蒙古騎兵,減慢他們的速度,等騎兵二團上來,定可一舉殲滅這股敵人。

有人當下大聲叫道:“殲滅這些蒙古軍,也讓二團看看咱們三團的厲害!”其餘人隨聲附合。許立微微一笑,道:“好,聽我命令,全軍集合,成一字縱隊。取槍裝彈,準備擊!”二百餘人當下在這片茫茫的草原上佈下了一道長五百米的阻擊陣地,端起手中長槍,靜待敵軍的到來。六千餘蒙古敗軍朝著這道遼東軍臨時佈下的防線衝殺過來。齊賽延諾雖然也不想與這些遼東軍戰,可後面遼東軍跟得實在太緊,竟他們連轉向地機會都沒有,大軍只要稍有盡疑,恐怕馬上便會被後面的遼東軍掩殺。而且眼前遼東軍又只有二百餘人。在齊賽延諾眼中。這股遼東軍竟敢散成單兵線,站在自己大軍面前,實在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也不知是那個遼東軍的糊塗將領給這些人下得命令,恐怕未等自己衝到他們面前。這些人便會四散而逃,如果真的不逃。最後也只能被自己這六千大軍所沒。看著幾千蒙古騎兵越來越近,許立所率的這二百餘名遼東軍毫無驚慌之舉,只是穩穩的將手中長槍對準了不遠處的蒙古騎軍。當蒙古騎兵進入了三百米的有效程時,許立大喝一聲:“對準戰馬,打!”頓時二百餘支長槍同時怒吼,只見一片火光閃耀,雖然三百米只是有效程,遠非程,可六千多蒙古軍卒便如同一個巨大地槍靶,而且許立下令打馬,目標更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脫靶現象。

衝在最前面地蒙古騎兵隨著槍聲,百餘匹戰馬馬失前蹄,倒地不起,馬上騎兵被甩出幾米,後面的騎兵來不及停下戰馬,而且他們也本沒想過要停下來,在幾千騎兵衝鋒之時,別說停下來,就是想稍微調整一下方向都不可能,若是硬要停下來,恐怕不但會給大軍造成混亂,在身後幾千匹戰馬的衝擊下,自己也只有被踏為泥一途。所以這些蒙古騎兵只能是硬著心腸,駕馭著戰馬踏向倒在地上的戰友。這些蒙古騎兵雖然選擇了最正確地應對辦法,可跌倒在地的百餘匹戰馬和幾百名蒙古軍卒卻依舊成了他們前進路上最大地障礙。人還好說,躺在草地上不過半尺高。可那些受傷的戰馬就算倒地也有半米多高,更有許多戰馬只是中了一彈,卻不在要害,倒地地巨大沖力也未能讓這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戰馬徹底斷氣,它們還掙扎著想要重新站起來,跟隨著自己的主人繼續衝鋒陷陣。蒙古騎兵的大陣本來就非常密集,雖然許多戰馬也想繞過或跳過眼前的障礙,可距離實在是太短,本來不易做任何動作,便已衝到了面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拌倒。不過好在蒙古騎兵人多勢眾,整條戰線寬有幾百米之多,雖然正面百餘米的地方已敵成一團,可兩側的騎兵依舊向著許立等人衝殺過去。許立等人只是一輪齊而已,便已給這些急於逃命的蒙古大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隨後許立率領著這二百餘人快速裝彈,蒙古騎兵不過沖了二百米而已,許立等人已出了三至四發子彈,已有五百餘人倒在了草原上,全軍的速度也為之一頓。跟在後面的吳宇及遼東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良機,再次拉近了與蒙古大軍距離。

許立看著越來越近的蒙古大軍,自知分散的遼東軍就算再厲害也不是其敵手,馬上下令,全軍各自就近集結,以十人左右為一小隊,分頭敵。等這二百餘人按令集結完畢,蒙古大軍已衝至五十米左右,不過行進速度卻已大大減慢,從蒙古大軍後隊傳來的火槍聲和蒙古軍的慘叫聲,便可知道,吳宇已率大趕了他們,正在斬殺蒙古士卒。齊賽延諾此時心中大恨,自己不該輕敵,本以為眼前這二百餘遼東軍不過是螳臂擋車,沒想到卻成了一砥柱,兩方尚未接近,自己便已死傷五百餘人,若是自己早令大軍取出弓箭,這二百餘遼東軍此時剩下不幾個了,自己又那能如此損失慘重。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此時雙方相距不過五十米左右,再取出弓箭,恐怕沒等出去,兩方已是短兵相接。齊賽延諾只得硬著頭皮,率領著剩下的騎兵,不計生死的向眼前這些遼東軍衝殺過來。好在齊賽延諾看到不遠處的遼東軍竟也收起了長槍,心頭才一寬,若是短兵戰,就算這些遼東軍再厲害,能以一敵十,可自己手上可是還有近五千人,就是壓也把他們壓死了。

可齊賽延諾那裡知道,眼前的這些遼東軍雖收起了長槍,卻有更厲害的傢伙在等著他們。因為許立所率的這二百餘人大多都是低級將領,基本上都配備了短火銃,就是一些沒有的,在臨走前也找人借了一把,有人甚至借了兩把三把,只為與尚可喜和本決一死戰。沒想到這份大禮尚可喜、本兩人沒有享受到,先讓齊賽延諾和這些蒙古騎兵享用了。看到已衝上來的蒙古大軍,遼東軍沒有猶豫,立即取出早就裝好彈藥的短火銃,對準了這些蒙古騎兵便是一頓擊。短火銃雖然沒有長槍程那麼遠,可勝在可以連發,省去了裝彈時間。所以一時間,遼東軍的火力竟比剛才還要猛烈,特別是向別人借了火鎖,,配備了兩三把短火銃的遼東軍,打得更是過癮,距離如此之近,基本上可以保證每一發子彈消滅一個敵人,不過幾息的功夫,竟打死打傷六百多蒙古軍,真的把蒙古騎軍打蒙了。直到遼東軍將短火銃子彈打光了,蒙古騎兵也只前進了十餘米而已,地上卻已倒下了一片蒙古軍的屍體。子彈打光了不要緊,遼東軍還有一份更大的禮物送給蒙古軍。只見一枚枚黝黑的手雷如同暴雨一般砸向蒙古大軍,因為個人臂力不同,手雷竟彷彿一張大網罩了下來,覆蓋了前後三四十米的範圍,四濺的彈片無情的殺著這些蒙古騎兵。不僅是普通軍卒,就連齊賽延諾也被遼東軍這兩番打擊打得暈頭轉向,本來就已緊張的形勢,在不到十息間竟發生瞭如此變化,僅有二百餘人的這股遼東軍竟將自己這五千多大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死傷竟高達一千餘人。要知自己的兵力可是他們的近三十倍啊!這個結果讓齊賽延諾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可在遼東軍強大的火器下,這卻是不容置疑地事實。此時的蒙古大軍別說維持原速繼續逃命,就是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許立所率的二百餘人讓蒙古軍撞得頭破血。遼東騎兵二團在吳宇的率領下也已全部趕了上來,包圍了大半蒙古騎兵,齊賽延諾及僅剩的近五千軍卒士氣大降,全軍覆沒已只在片刻之間。

齊賽延諾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得如此之快,他心有不甘。可面對眼前這些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遼東軍。又能如何。此時已有部分蒙古騎兵衝到了許立這二百餘遼東軍身前,雙方一手,齊賽延諾的不甘心馬上變成了絕望。本以為這些遼東不過仗著火器犀利而已,可當雙方真正上手。齊賽延諾才發現,自己手下地勇士經常是以多打少。卻依舊無可奈何於這些遼東軍,死傷地反而多是蒙古勇士。他那裡知道眼前的這二百餘人個個都是百戰餘生的鐵血戰士。別說蒙古軍,就是在遼東軍中想找了一隊在人數相同的條件下,能與他們戰力相等地也不容易。雙方糾纏了不過半刻鐘,吳宇所率的萬餘遼東大軍已經徹底將齊賽延諾及蒙古軍卒包圍,許立和他地二百餘軍馬也趁機撤了出去,此戰許立功勞甚大,打死打傷蒙古軍一千兩百餘人,並牢牢將敵軍阻於自己面前,而他們自己的損失竟不過十幾人而已。面對四周萬餘長槍黑地槍口,別說普通軍卒,就是剛剛見識過長拖威力的齊賽延諾也已興不起半點反抗之心。此時再作反抗,只能是白白給遼東軍一個屠殺自己的理由而已,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上前送死,要麼下馬投降。未等齊賽延諾下定決心,吳宇已等不及了,吳三桂此時依舊被蒙古軍追擊,雖有一團和部分二團騎兵緊隨蒙古大軍身後騷擾,可吳三桂做為遼東的最高長官,其安危容不得半點疏忽,一旦吳三桂遇險,小少爺還年幼不懂事,遼東失去了吳三桂的指揮,這個剛剛堀起於北方的巨人恐怕馬上便會在各方勢力的共同打擊下迅速倒地,所以吳宇給這些被圍的蒙古軍下達了最後通牒,百數之內若不放下武器下馬投降,便就地全殲。

看著四周遼東軍黑的槍口和自己身邊驚慌的士卒,齊賽延諾實在是下不了與敵共亡的決心。眼前的形勢,若是反抗,只能來一場屠殺而已,恐怕傷不到遼東軍半,自己手下這些勇猛的草原雄鷹只能白折犧牲,沒有任何價值。可若是如此便投降了遼東,自己後如何面對林丹,如何面對蒙古百餘萬百姓異樣的目光。在齊賽延諾的猶豫中,百數很快便過去了。吳宇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大聲喝道:“齊賽延諾,我敬重你也算條漢子,可你難道就忍心讓你手下這些軍卒白白犧牲在此嗎?想想他們的家人,無數白髮蒼蒼的老人正依在帳篷邊等著自己的兒子回家,無數勤勞善良的婦人正渴望著自己丈夫歸來的消息,更有無數天真可愛的孩子,正等著自己的父親,難道你就不為他們考慮考慮嗎?我們將軍雖是漢人,卻從未將蒙古族當過外人,他的夫人賽罕貝便是你們蒙古族的一顆明珠,看看阿桑族長和他的族人們,在遼東衣食無憂,豈不勝過在草原上的奔波,只要你們肯投靠遼東,你們便也是遼東一員,咱們便是一家人,遼東百姓決不會歧視任何種族,你還在等什麼?”齊賽延諾當然知道吳宇所講俱是實話,此時遼東雖然漢人最多,可蒙古、女真,再加上最近遷來的朝鮮百姓,各族和睦相處,確是關外白山黑水間的一大奇蹟。可任何人都可以投降,唯有自己,做為林丹帳下四大將軍之一,如果連自己也投降了,南蒙的未來還有希望嗎?等遼東軍入侵南蒙時,還會有人為了林丹可汗而拋頭顱、灑熱血嗎?

“好,我答應你,我們可以投降,可你要保證善待我們,不可隨意殺我們蒙古勇士!”齊賽延諾想了片刻,在眼前毫無勝利的希望下,只能選擇投降。

“將軍…”

“將軍,我們寧死不降!”

“將軍,我們還有幾千人,我們蒙古勇士就算死也只會死在前進的道路上,不能投降啊!”一聽到齊賽延諾答應了遼東軍的招降,雖然大部分蒙古騎兵都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不用戰死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可有幾百人卻是對林丹、對南蒙忠心耿耿,他們不想投降,想要與遼東軍血戰到底,直至盡最後一滴鮮血。

“戰死在此倒是容易,可你們想過你們的家人嗎?想過咱們南蒙的將來嗎?一旦失去了你們,你們的家人今後如何生活?咱們南蒙的未來又靠誰支撐?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南蒙的未來,你們要堅強的活下去!”齊賽延諾長嘆了口氣,才繼續道:“有時活著卻比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氣啊!”隨著齊賽延諾的一聲令下,四千多蒙古騎兵大部分人紅著眼睛放下了手中武器,跳下了戰馬,在遼東軍的長槍下,接受了整編。齊賽延諾卻依舊坐在馬上,看著遼東軍一點點解除了自己部隊的武裝,待只剩下近千人時,齊賽延諾突然拔出了自己的戰刀,反手橫在自己頸間,大聲對著幾千蒙古敗軍道:“今之敗,乃我一人之罪,愧對林丹了可汗,更愧對你們,希望你們多多保重,若有朝一能再見林丹可汗,便說我齊賽延諾無顏再見大汗,先行一步了!”說完不待眾人從震驚中清醒,戰刀一抹,縱橫了草原二十餘年的戰將已是血灑草原。

“將軍…”看著齊賽延諾自盡身亡,不管是已經被遼東軍收編的蒙古軍卒,還是圍聚在他身邊的戰士無不大驚失。特別是已經下馬被收繳了武器的三千餘名戰士,更是情緒動,想要衝破遼東軍的看押,衝到齊賽延諾身邊,最後再看一眼自己跟隨了十幾年地將軍大人。遼東軍當然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若真讓他們衝了過回去,恐怕接下來便是一場大戰,雖然以遼東軍的實力並不怕這些已手無寸鐵的敗軍。可明明已經到手的俘虜。又怎麼會允許們他再次反水。在幾千名遼東軍的鎮壓下,這三千餘名本就已無戰意的蒙古軍卒只能老實下來,在幾百米外看著齊賽延諾的屍體,跪倒在地為他們的將軍送行。一直圍在齊賽延諾身邊地千餘蒙古軍卒看到將軍竟已自盡身亡。有心想要衝上去,與遼東軍大戰一場。為將軍報仇,可再看看在遼東軍看押下地三千多戰友。自己若是真的反擊,不論勝負如何,恐怕未等衝到遼東軍面前,最先人頭落地的卻是這三千戰友。而齊賽延諾之所以選擇此時自盡,便也是看準了此處,想來就是一心與遼東軍死戰的蒙古勇士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因為自己,而連累幾千族人,難怪將軍會說有時活著比死更需要勇氣。

可齊賽延諾依然是低估了這些蒙古軍卒地決心,幾百名蒙古騎兵眼看著無法為將軍報仇,他們卻是寧死也不會投降遼東,一把把戰刀向了當空刺眼的陽光,齊賽延諾地副將對著遼東軍高喝道:“真正的蒙古勇士寧死也不會低下自己高貴地頭顱,你們若是敢待他們,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說完又轉頭看了看倒地的齊賽延諾,低聲道:“將軍慢走,我們來了!”說完便如齊賽延諾一般,橫刀自盡。圍繞在齊賽延諾身邊的近千名蒙古騎兵最後僅剩二百餘人投降了遼東,其餘盡皆自盡身亡。看到齊賽延諾及幾百名蒙古騎兵先後自盡,許立、吳宇等遼東將領也十分敬配,吳宇下令,命留下看守俘虜和打掃戰場的一連遼東軍要善待這些俘虜,並要厚葬這些寧死不降的蒙古騎兵。殲滅了齊賽延諾及萬餘蒙古騎兵,吳宇的臉上卻並未出笑容,自己萬餘騎兵圍殲同等數目的蒙古騎兵,最後竟還要靠三團的許立及二百餘人來支援,這叫吳宇的臉往那兒放?好在遼東不論大小將領俱是親如一家,更何況許立與吳三輔在當年血丘之戰後,便結為異弟,雖然現在不在其手下,可兩人情卻不但未有疏遠,反而更加親密。以吳宇和吳三輔的關係,雖未結義,卻更勝兄弟,吳宇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記恨許立等人,可心中卻難免有些不舒服。這時許立見戰局已定,來見吳宇,見吳宇面深沉,當然明白其中原委,遼東軍上下個個都是無遮攔的英雄,再說與吳宇一同喝酒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前一拍吳宇肩膀,笑道:“怎麼了,咱們吳大團長,看你面深沉,莫不是掂記著誰家小妞?”吳宇就算平時再怎麼沉穩,對這個許立卻也是無計可施。

許立平時從不計較小節,每無酒不歡,不然也不敢冒著違反軍令的風險,率領二百餘人來找尚可喜和明安報仇。若有人勸他,他卻不以為意,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條命本就是老天爺開恩,賞給他的,若還是扭扭捏捏,瞻前顧後,活得不痛快,別說對不起自己,更是對不起老天爺!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吳宇推開許立的手道。

“狗嘴裡若是能吐出象牙,咱也不在這兒了,那咱就讓師長給建個宮殿,咱一天到晚在那兒光吐象牙得了,到時就憑著咱這滿口的象牙,起碼也能頂得上幾萬大軍!”吳宇笑道。吳宇一聽許立競連自己罵他竟也不反駁,反而順著自己的話取笑自己,便知道這個許立定是有求於己。

“說吧,又有什麼事?”許立一挑大拇指,獻媚的笑道:“團長就是團長,決對不是吹出來的。”說完湊到吳宇耳邊小聲道:“大哥,小弟這次可是私自出戰,這條小命可就看大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