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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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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冷笑聲中賈澤豪牙關一咬,角邊迅速溢出黑血。吳徵大驚中飛起一腳踢出塊石頭將他面門砸了個稀爛,崩落一大片牙齒,然而這傢伙早已氣絕,已是遲了。

第一次審犯人就丟了大丑!吳徵心下憤憤時也不由暗自得意:勞資踢足球果然也是塊好料子。

打掃戰場再準備啟程時吳徵靠近韓歸雁悄聲道:『我家的乖乖雁兒真是好本事!』換了平時必然要換來韓歸雁一頓竊喜又得意的笑臉,可現下女將卻始終緊蹙著眉頭,半晌才向吳徵道:『折損了四百八十七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們……不是瞎衝鋒的草寇……』第4部暗香零落第029章途生曲水雲屏戲望著前方滾滾飛揚的塵土與大大的『秦』與『奚』字旗號,韓歸雁總算鬆了口大氣。

途中遭遇一群草寇的襲擾大獲全勝,撫軍將軍的威望短暫超過了霍永寧,至少在剩餘的歸途裡使節團唯他馬首是瞻。有這位守下亭城的女將領軍,使節團諸多大人們心中大定。燕秦之戰塵埃落定,韓歸雁被冠以一個當世名將的名號也是遲早的事情。

在韓歸雁的心裡可不這麼想,比之在亭城戰時的危機四伏朝不保夕,此刻心裡的緊張絲毫不遜。一則使節團太多不識兵威的文官,要保護這些大人們責任重大;二則此戰傷亡大大高於預計。完勝讓文官們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裡,但這比起此前短短百里的路程對韓歸雁而言,卻是繃緊了神經,片刻不得放鬆。

『獵鷹們沒有消息,北面的探子至今沒有音信,怕是凶多吉少。吳郎,你萬萬小心!』遣出吳徵,韓歸雁一百個不願意,可軍職所在——來犯者個個都是高手,連血衣寒中的老獵鷹都消失得無聲無息,放哨探查的任務只能落在由獵鷹們輔佐的青城崑崙高手們身上。

這些高手個個江湖地位顯赫,一板一眼的軍中規矩並不適合他們。至於沿路潛伏,躲在草堆泥地裡暗中觀察,開玩笑,連殺死敵手身上都不願沾染一點血跡的高手怎麼能做這種事?

韓歸雁因人制宜,四散而出的高手們閒庭信步地在外圍遊弋,也不怕什麼被人發現,他們也不需跟敵人接觸,所要做的只是遇敵及時發出警訊即可。細枝末節之處顯出韓歸雁用兵得法,這一頂名將的封號旁人怎麼想不知,一路同行的使節團們已是認定了的。

涼州刺史親自引兵迓,自出使燕國起便寢食難安的使節團總算回到家鄉的懷抱,一些文藝細胞豐富的官員們情緒爆棚。有的開懷大笑,指指點點著頗有將軍揮斥方遒的味道,有的朝成都城痛哭涕,還不忘寫出哦詩篇大肆歌頌一番……

奚半樓向使節們一一致禮問,又備足了美酒讓他們痛飲,良久方有閒向崑崙派同門聚集之所行來。站在吳徵身前撫了撫長鬚,舉目四顧得意洋洋地受了弟子大禮後一把扶起,拍了拍他肩膀道:『很好!很好!』外人面前不好過於失態,這句褒獎勝過千言萬語。

吳徵亦是笑得得意,一雙靈動的眼珠轉了轉貼近奚半樓身邊悄聲道:『小師姑等的可心急,弟子長話短說……』『嗯?』奚半樓不滿一哼:『有什麼話便說,偏要藏頭藏尾見不得人麼?』『那倒不是,弟子想問問這一回也算建功立業,不知師門裡可有什麼獎賞?』『你想要什麼?』愛徒奇怪的動作與他的要求並不相配,奚半樓目光訝一閃即逝。

『出了山才知世間能人極多,弟子旁的不要,願以功勞換取一次進入藏經閣的機會。不知這些功勞可夠?』吳徵微笑躬身,畢竟十幾年的師徒,相互之間默契極佳。

雖在涼州地界,可使節團只是短暫歇腳後便要趕赴成都向聖上覆命,奚半樓的忙碌更是不需說了,師徒倆未必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奚半樓心知吳徵必然有什麼發現,卻又不可大庭廣眾下說得分明,更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有些畏懼。這一場戲份倒是不得不做!

愛徒既有心機做下了準備,這事一時半會兒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奚半樓也不急於問個明白,順水推舟道:『可以!待復了聖命若有閒暇你可回山一趟!』『弟子謹遵諭令。』師徒倆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一晃三即過,歇足了腳的使節團們歸心似箭。這一趟歸國後在京城裡受到英雄般的歡必不可缺,而加官進爵與封賞也少不了。奚半樓禮遇極佳,比起路上風餐宿的艱苦此刻也是安逸已極,但比起成都等待他們的榮華富貴,誰又會眷戀於此?

陰天,微風,是個出行的好天氣,黃曆上也是個宜遠行的子。奚半樓一路將使節們送出二十里之外方才拜別。林錦兒不再隨隊同行而是留在了涼州,或許再見面時已是她正式嫁入奚家的時候吧。吳徵回望揮手時見陸菲嫣雖跟在崑崙派同門人群裡,那無打采的蕭索之態怎麼看怎麼孤單。他微眯著雙目一陣心疼。

使臣們一顆心早飛回了成都,行程比起離開燕國時的緊趕慢趕還要迅速。又是一個半月的旅途,堪堪入夜時成都城近在眼前。

『霍大人,諸位同僚,本官奉聖上之命特在此等候!為各位大人圓滿回京賀。』離成都城十里,已能看見滿城燈火延綿如龍照得亮如白晝,不時有焰火升起在空中炸出璀璨天花。尚書令蔣安和領了旨意候在此地先行迓。

出征的大軍尚駐守涼州未歸,此後經過重重調配方能各回先前駐地,使節團們倒是最先歸來。可想而知聖心大悅,明當是人頭攢動滿城花束比之節還要熱鬧隆重。

『幸不辱命!若無俞大人之助恐怕難有顏面歸鄉,這一份功勞本官不敢獨佔。』霍永寧笑得疏朗連連拱手。

『陛下已盡知了,都重要,都重要。本官真是羨慕得緊啊!』蔣安和與霍永寧勾肩搭背說說笑笑道。

『吳郎,奚叔叔的諭令你可牢記了!』韓歸雁一身重擔盡卸,湊在吳徵身旁悄聲提醒:『明滿城歌功頌德,誇官三都未必少的了。莫要一時得意忘了形。』『我像是好出風頭的人?』吳徵撇了撇嘴不屑道。

韓歸雁認真地連連點頭道:『像……不對,你就是!總之,一定記在心裡莫要忘了。』『好吧好吧,我牢記就是絕誤不了事。』吳徵望著韓歸雁鼓起的腮幫子心中愛憐:『又要委屈你一段時了。待從崑崙山回來再去尋你!』『不會,現下已滿足的很啦!這段風頭再難熬也得捱過去再說。但是你得時時念著人家,不許忘了。』韓歸雁甜甜說道,俄而又板起了臉警告意味甚濃。

吳徵瞪著眼睛奇道:『真的滿足?』『你……你這人壞死了!人家不來睬你。』韓歸雁跺了跺腳落荒而逃。琥珀的月牙灑落清冷的光輝照出前方朦朧的道路,她長腿邁動間嬌羞不已,花前月下若是兩人獨處該有多好?可現下週圍都是人,又怕他按捺不住輕薄自己,此刻雖有逃出魔掌的慶幸心中卻又空落落的。

寅時大吉,霍永寧當先,蔣安和此時也需落後他半步,候在城門前的是侍中胡浩,大秦國權力中樞最重要的三位大人齊聚。鮮花,鞭炮,鑼鼓,喇叭,編鐘等諸般樂器齊鳴,紛鬧中夾雜著柔和的絲竹之聲,自燕國歸來的人們依著官職尊卑依次入城,接受列在道路兩旁百姓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穿過秦都大道,皇城午門前一排明黃的龍旗招展大顯皇家威嚴氣派。見聖上都親自領著百官等在皇城門口,霍永寧率先滾鞍下馬一路小跑跪在龍輦前山呼萬歲。

『平身!都平身吧!』梁鉉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病弱的身體此刻神飽滿連帶著語聲都中氣十足。這一年半來大秦風雨飄搖,至今才算鬆了一口大氣。時局維艱,可有了眼下的局面一切都還有希望。

梁鉉有些艱難地起身舉起屠衝遞上的酒杯豪氣道:『朕的身體本不宜飲酒,但大秦的壯士們奮勇爭先保大秦安寧,朕以此杯敬諸君,諸君滿飲。』宮女們穿花蝴蝶般穿行在跪了一地的官員中,吳徵接過酒杯撇了撇嘴心道:『我們幹了你隨意唄。』這句話說出來固然會讓人噴飯,可也是會掉腦袋的。忙隨著霍永寧雙膝跪地一仰頭喝乾。

『飲勝!飲勝!飲勝!』霍永寧拋下酒杯率先擊節道。

剎那間『飲勝』的歡呼聲大起,梁鉉登基以來還未見過如此豪烈的陣仗,龍心大悅忍不住長笑不止。

『聖上口諭:諸君無須入宮見駕,明起誇官五,大赦天下!』屠衝宣完了聖旨後扶著梁鉉回座,不再面對百官時面對聖上臉上病態的殷紅一副擔憂的神

『無妨。朕的身體朕心裡清楚。』梁鉉寬了忠心的老僕一句,在百官恭送之下回宮休息。

在吳徵的前世裡,誇官是科考狀元郎等進士們特有的恩賜,不過用在此時倒也貼合。百官跪地送走了老皇帝也慢慢散去,識的三三兩兩約上小酌幾杯以接風。誇官的子過後各類封賞也將陸陸續續頒下,立了功勞的使臣們怕是每宴請與拜會不斷,屆時朝中又是一場權力與利益的重新分配。

韓歸雁與吳徵在後輩中功勳最為卓著,聖上要另眼相待自不必說,兩人又皆具深厚的背景——原本就有韓家,侍中胡浩與奚半樓,出使燕國後又大獲霍永寧的好。朝中重臣三有其二都站在他們這一邊,而通過在戰場上的功勞兩人的品級都已不低,至不濟也能撈個油水豐厚的實職以資鼓勵。這麼一來,湊上來巴結示好者著實不在少數,比之一年半前兩人結伴進京時的一路白眼判若雲泥。

吳徵不喜這等場面,韓歸雁更是對牆頭草全無好,索隨著愛郎的眼示意呆在胡浩身邊。有了這麼一位頂級權臣做擋箭牌,討好賣乖者大都拉不下這個臉,也更怕給胡侍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償失。偶有硬著頭皮上來遞名帖者那都是官卑職小,怕錯過之後再也沒機會見面,只能搏上一搏看能否撞一回大運。

好半天才得以迴歸胡府。霍永寧遠行剛回,蔣安和昨夜又出城接,接風宴自然落到了胡浩身上。林瑞晨早早等在門口,又是一番煊赫通天的熱鬧歡。崑崙弟子在戰場上名震天下,她也面上有光。今更是刻意一身珠光寶氣,紅裙金袖微出小半片雪白的脯,豐腴的體態大顯貴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