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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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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使,尊主的旨意……諭令來了麼?』戴宗昌心中嘆息:蠢貨越來越多,難怪尊主要清洗一番了。臉上卻冷冷道:『自己扇十個耳光,十子暫且給你寄下,有功充抵,有過並罰!』噼裡啪啦一頓耳光聲過去,先前發話之人已是臉頰高高腫起嘴角破裂出血,那人卻不顧臉上傷痛道:『令使,屬下給您求個請。若有功能否不充抵?屬下願領十,只盼將功勞全數算上,不,能多陸菲嫣與林錦兒幾回,便是事後捱上二十輥,三十屬下也願意。』戴宗昌陰陰笑道:『好啊!不過你得先有功,還得活著回來才成!』他目光一轉凜然道:『這一回非同小可,秦國使節團可有兩千軍護衛,領兵的韓鐵雁可稱當世名將。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依令行事,若是誰不尊號令,趁早自己抹了脖子!』英俊而面蒼白的公子哥兒浮雲誇張地笑道:『兩千個蠢軍士算得什麼?咱們千餘弟兄哪個不是身懷絕技?令使放心!屬下只想問令使一句,韓鐵雁抓得還是抓不得?』『尊主諭令,官可殺不可抓,要抓只抓民。你若是不願意聽,本使沒意見。』『豈敢豈敢。』浮雲賠笑道:『唉,好可惜!』戴宗昌怒瞪一眼不再理他,向一眾人道:『集結之地你們都清楚,依例化整為零再結伴前往,一隊不可超過三人,路上都收斂著,誰敢沾花惹草地折騰事情,大刑伺候,不阻止或是知情不報與犯者同罪!本使在左嶺山青松峰等候!』這夥人大都是滿手血腥生啖人的惡徒,然而聽見大刑伺候四字時也不由面發白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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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旨意一下,秦國使節團歸鄉也就提上了議事程。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離開,整裡提心吊膽生怕出現什麼變故,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幸好擔憂並未成為現實!六月下,兩國的協議經過信使八百里加急一路飛馳終於簽訂,雙方使臣們也各自啟程歸國。

六月廿二,大吉,宜遠行,歸鄉。不過天氣並不好,自清晨起便黑雲壓城彷彿隨時會落下驚雷引發一場鋪天蓋地的豪雨。定下的歸期卻是不能變的,這是旨意,前頭便是刀山油鍋也只得踩進去。

『霍兄,今一別不知何方能重逢,還請滿飲此杯。』大燕侍中魯仲文在城外十里長亭擺下酒宴送行。

『好酒!』霍永寧一口飲幹伸衣袖在嘴邊一抹,少見地豪邁,與魯仲文之間倒有惺惺相惜之

『路上到了驛站記得來封信報平安,回了成都也要牢記對你說過的話,一應裝飾的東西無須奢華,但吃的用的必須是最好的!銀錢若是不足拿我的印信到八達錢莊自去取用便可……』祝雅瞳殷殷囑咐,頗有絮絮叨叨之

吳徵倒不嫌她煩人,像個晚輩般撓著頭一一應承。祝雅瞳雖仍戴著黃金面具,在他眼裡就如在幽宅中素面朝天一般,和藹可親,優雅動人。只是奇怪當離開崑崙時一向待自己如親生孩子的林錦兒也未曾這般絮叨,這一份難言的眷戀不捨之意又從何而來?至於那六輛馬車一列的路上用度之物更是種類繁多價值不菲,簡直把他出恭之事都給考慮周全了,其中情誼之深難以言述。

時辰已至,一行人揮手告別,祝雅瞳望著吳徵翻身上馬後一路前行的身影,面具之下雙緊抿,攏的大袖之內雙掌緊握。若不是她修煉離幻魔瞳多年,此刻必然已落下淚花無數。恍恍惚惚中,滿腦子都是吳徵的音容笑貌,又一團亂麻地覺著是不是少備了這樣那樣東西,也不知路上他夠不夠用。只可惜她必須在長安城裡坐鎮以防燕皇忽然變卦,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暉!

比起來時,回程的速度要快上許多。一來歸心似箭,二來也怕變生肘腋。行程自定,路線卻是燕皇給定死了的,到哪裡需得報送官文才得在監視下通過,甚至是清點人數,比照畫影圖形,又在軍隊監視下離城百里之後才得自行上路,哪裡才能獲得支應的糧草,這些都分毫差不得。

使節團又行了月餘,看看到了七月末,地平線上已能看見五原關矗立於地平線之上。霍永寧喜道:『諸位,五原關便在此處,我大秦國土也已不遠。』連行程的疲憊忽然一掃而空,眾人齊聲歡呼,有些還拋下手中輜重行李相互擁抱起來,一時間歡天喜地。

『監軍何在?』清亮而絕不柔弱,厚沉而絕不獷的聲音運足了內力響起,將歡呼聲都壓了下去。

『末將在!』監軍官心中一凜,行程路遠,正是一行人最為疲憊也最為懈怠的時刻,此時尚未離開燕國國土,秦國又近在眼前,又是心情最為急迫的時刻,若是約束不當極易鬧出意外來。方才他也在歡呼雀躍,被這位治軍極嚴威望又高的的女將一喝登時心中惴惴,急忙收斂心神上前答話。

『令刀斧手八面待命與本將監軍,有敢擅離位置者,斬!』韓歸雁板著臉凜然道。

『啊喲,是了!』霍永寧一拍前額歉然道:『連本官也疏忽大意了,韓將軍果有古之名將之風!來人!』霍永寧從懷中取出一枚印信予隨從道:『自此地此刻起直至白水郡皆由韓將軍統領,有不聽號令者韓將軍可持本官印信先斬後奏!』韓歸雁接過印信單手託著高高舉起旋身轉了一圈,目中彷彿含著兩道冷電掃視全場。眾人與她目光一觸無不心中一寒,情知若敢不聽號令,這位女將會毫不猶豫地動手砍人。唯獨目光掃過吳徵時見這可惡至極的傢伙伸出舌頭做了個的動作,韓歸雁鼻翼縮起一皺,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個大耳廓子。

吳徵見差點搞砸了場子,訥訥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愛侶這般威風凜凜英姿發的模樣著實令他愛煞,情不自想著把她按在身下直接哭也是人之常情:不怪我不怪我!

在五原關遞了關文,又在監視下行出三十里地方才得了自由,然韓歸雁依然不曾絲毫鬆懈。與秦國使臣不同,燕國使臣的歸鄉路途在南面經上庸等地入潼關,同樣在秦軍的監視之下,兩邊分開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發生。

五原關外歷來荒涼,大片的平地只長著沒不過腳面的短草,此地距離白水,梓潼等郡還有一大段路程。本就是燕秦兩國都不願搭理的三不管地帶。使臣歸鄉自然是大事,可依兩國的約例,接應的軍隊需得離五原關百里外西知陵駐紮待命,不得越界!因此使節團還需行八十餘里路程才得與接應大軍匯合。

『令使!秦國使節已至五原關,料想一後將經過左嶺山!』『好!諸位誰引騎士先鋒破陣?』戴宗昌斜挎著外袍,出左幹的肌道。

『屬下願往!』率先應聲的正是前被記了十責罰的大漢賈澤豪。

『甚好!賈旗使引所部為先鋒,餘者聽本令使號令,生擒陸菲嫣,林錦兒!』歡呼聲中賈澤豪朝浮雲咧開血盆大口譏諷道:『公子哥兒若是害怕還來作甚麼!待擒拿二女本旗使先玩上三月五月的……嘿嘿,途中若是累了,讓你先品品味道倒是未嘗不可!』浮雲灑然一笑道:『去吧去吧,本公子向來不愛出風頭。』他伸出腐灰般的舌頭道:『本公子最喜身上沾滿了陽的女人賈旗使又不是不知。那時的女兒嬌嬌怯怯,體內的慾火又給勾起得透啦,那滋味兒才是最好!賈旗使改不妨換換口味,保管叫你忘不了!』『是麼?待本旗使將陸菲嫣身上掛滿了陽,自會來試一試!』韓歸雁這兩來甲衣不卸,早已累得雙目泛起血絲,此刻更是親自在使節團的末尾斷後,片刻不敢放鬆。

龐頌德不住點頭,捋須向霍永寧道:『大人,韓將軍能守下亭城實非僥倖為之。宋大光平裡趨炎附勢,看人倒真是有一手!與徐正清這一份同舉之功當得上。』『巾幗不讓鬚眉啊!』霍永寧含笑搖著頭嘆道:『老啦,這幫牛犢子一個比一個的了不起,朝廷後繼有人實是大秦之福!』『大人正值盛年,下官倒是真的老啦,這一趟回了京城怕是用不得兩年便需告老還鄉享清福去了。』霍永寧與龐頌德正唏噓間,北面山坳裡忽然一陣略顯雜亂的梆子大響,更顯雜亂的呼喝聲與馬蹄聲響起,呼啦啦地湧出一大片人。

使節團騷動起來,使節中不懂武功更未上過戰場的文官為數不少,見了這陣勢臉發白顫顫巍巍,幾奪路而走。總算八方皆有的監軍手中所握大斧閃著寒光,韓將軍擲地有聲的話言猶在耳,才控制得住瑟瑟發抖的雙腿。

忽然一面遠高於其餘旗幟的大旗升起,旗面上龍飛鳳舞般書著一個『韓』字!

緊接著蒼涼凝厚的號角聲大響,整齊劃一,充滿了韻律的雄壯號角聲聲震四野一下子將那一大片突兀殺出的,類似草寇的呼喝聲壓了下去。兩千護軍隨著旗號與號角聲迅速向著北面移動,如同兩隻巨大的翅膀張開將使節團庇護在羽翼下——韓家雁形陣!

號角聲停歇,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兩千護軍隨著戰鼓的鼓點韻律發出雄壯的高吼呼喝!戰意在一瞬間被點燃,近千騎軍乘坐的馬兒正不耐地踏地嘶鳴,四蹄頻頻頓地,若不是騎士牢牢控住韁繩只怕早已發力狂奔向敵人。

『崑崙派害我教眾,出陸菲嫣與林錦兒饒爾等不死!』草寇奔行漸進,口中的呼喝聲也漸能聽清。陸菲嫣氣的渾身發顫,大大的杏目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落下,她真想衝上去大肆砍殺,可不爭氣的身體什麼都做不了,那當眾屈辱到極點的覺讓她幾崩潰。

吳徵微眯雙目掃視前方後回身道:『諸位師叔不明韓將軍的號令,還請莫要衝動護著各位大人。師侄去看看!』掃視的目光深深凝望了陸菲嫣一眼,又點了點頭。

韓歸雁下巴一揚冷笑道:『一幫江湖草寇也敢衝本將陣勢!眾軍聽令!』厲喝聲中她高舉起左掌大旗,輕磕馬腹在陣前橫向移動,旗杆與前排騎軍的長槍碰撞發出密集的噔噔噔脆響,與戰鼓聲雜一起在獷中添了一分細膩。來犯的草寇雖不知來歷,但遠觀人數只約有千餘之眾,己方人數倍於對方且磨刀霍霍訓練有素,實在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