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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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的人裡最敬佩就是師尊,沒見過的還有好些。郭巨俠啦,段二王爺啦,柯大俠也還行吧……”吳徵雙手枕在腦後看著頂發呆,回憶起腦海中那些動人的故事一時出神著道:“旁人要說我師尊那肯定不行,至於你麼……師尊生前要是見到了你,我若是在場也只有在一旁躬著身聽的份兒,哪敢說一句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聽過。巨俠又是什麼東西。”
“巨俠就是大俠裡的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就是他說的。郭巨俠為了抵抗異族入侵中原,最後為國捐軀了。柯大俠是郭巨俠的第一位師傅,武功是不怎麼樣,分析事理也糊塗得很常常被人騙,但是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郭巨俠有這份
懷,都是柯大俠以身作則教的好。段二王爺,額……這個這個……是個血
漢子,能把後背
給他的好朋友,待……待心上人也很好……”吳徵隨口應答,說到段正淳一時語
,支吾著搪
過去。
“呵,你這罵的是柯大俠呢,還是奚大俠?讚的是郭巨俠呢,還是吳巨俠?”
“我師尊可沒柯大俠那麼糊塗。要比郭巨俠?我偶有值得得意的時候,但比他可差遠了,這點還是心裡有數。”
“你師傅不糊塗,不糊塗還會白白把命丟在崑崙山!一大攤子事情不管了當個甩手掌櫃全指著個寶貝徒兒?會把人累死的他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他不糊塗誰糊塗?”欒採晴要罵奚半樓,吳徵只能聽著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吳徵苦笑道:“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有時理解不了……得得得,這事情我和你爭不了,咱們換個人說成不?”
“那好,可是你說的啊,這事你得老老實實告訴我。”欒採晴目光一亮,談正濃,不由
了
,越說越是興致
。
連吳徵的萎靡不振也被染了不少,萎頓之
緩了許多,笑著道:“你得先說什麼事。”
“喲,還知道不好意思?”欒採晴談被打斷,大是不滿蹙著眉,眯著眼威
道:“你不是說,這件事過了之後,我和祝雅瞳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麼?你老老實實地答我,答完了這筆恩怨立刻了結,我再也不會怨她半句。”
“你這……”
“不說也行,從此我跟祝雅瞳這輩子沒完,天王老子來了也是這句話。”欒採晴出危險的神
,雙手叉
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你這胡攪蠻纏嘛……”吳徵其實知道有了這一回,欒採晴就算恨意再重也該看在自己搏命將她救出來的份上原諒了祝雅瞳。但這美婦有點夾雜不清,皇家貴女,從小養的就是一副嬌慣的脾氣,橫得都成習慣了。吳徵無奈道:“不是我要拿恩義迫還是怎麼的,咱們還在險地,若是萬一,萬一我有什麼三長……”
“閉嘴!”欒採晴一聽吳徵要說些什麼不吉利的話,急得一邊喝止,一邊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狠狠道:“給老孃好好活著,說什麼昏話?哼,總之就是你不說,我不肯!別的事都做不得數!”溫軟小手,經歷這一路的艱險居然尤有餘香,吳徵見她如花容顏近在眼前,呵氣如蘭,只好緩緩點了點頭,悶聲道:“你問吧。”心中卻想,八成是要問祝雅瞳的什麼羞人事,反正自己都做下了,說便說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嘿,這才好!”欒採晴盤腿坐好,滿面好奇地壞笑問道:“柔惜雪那個尼子,是怎生跑到你懷裡去的?”
“這……”吳徵嘴角了
,還未答話,又聽欒採晴道:“不是問她怎生動了
心,你為天陰門做了那麼多事,就是石頭心也化了。我問的是,這尼子雖然一身的風
,一臉的媚態,禮佛之心還是誠摯得很,怎地就跟你滾上了
?我原本想的是,她愛你歸愛你,可不會因此主動破戒,反正你又不會像那些歹人一樣
迫她,真是奇事一樁!”吳徵灑然一笑道:“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呵!你們男人就說起這些事情最是得意,這會兒又不忸忸怩怩,不好意思了?”
“答應你的事情,再說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吳徵道:“惜兒那個人常年修佛,心地善良得很。她唯恐佛祖怪罪我讓個虔誠的出家人動了凡心,就去菩薩座前說明原委,是她自己犯了戒與我無關,佛祖若要降罪就只罪她一人。我怎麼肯?你知道的,修行人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各種佛偈什麼時候都能用得上,我就乾脆在菩薩座前強要了她,真有罪就一起扛,哪有什麼又是一肩挑的道理。她從前一人頂著天陰門已經受了多少罪,進了吳府,是福是禍,什麼事都是大家一起面對。這麼答你,可滿意了?哈哈,好像讓你失望了,我和歹人也一樣會用些迫的手段。”
“你那叫半哄半騙,她定是心大動了把持不住,半推半就。我就說嘛,那尼子眉眼之間就有股冶媚的
勁兒,剃了光頭也掩不住。”欒採晴欣然笑著,嘴角扁著個揶揄之意道:“
迫的滋味好不好?是不是特別刺
?”
“偶嘗如鮮,常為不可取。若換個別的什麼地方,讓我迫於她做些她不太願意的事情,那也沒趣得很。”吳徵正說話間,目光忽然一緊。欒採晴只眨了眨眼,吳徵就從
上消失了,回頭時已見他一手提著長刀,將強弓搭上了箭枝,手持弓簫,腳踩弓弣,作勢
發。山
裡儲藏的武器都是她
心挑選準備,每一樣都十分適合守備唯一可供出入的
口。
“你說,這麼小的口,我的暗器能不能打得準?”吳徵笑
道。又將面臨一場苦戰,這口氣萬萬不能洩了,吳徵人困力乏仍戰意熊熊。
“就你那暗器準頭,和你的臭棋簍子一個樣,我看就打不中!不信讓他們來試試?我看看你一百發暗器能打中一發麼?”欒採晴知道敵人來勢洶洶,強忍疼痛也取了柄長槍躲在口左側。
“切~”吳徵嗤笑一聲,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道:“外的狗奴才,欒公主發了話聽不見?立即滾出來!”這一聲若舌綻
雷,順著
口滾滾炸了出去,直震得群山迴響,似有千軍萬馬齊聲怒吼連綿不絕。欒採晴知道吳徵的內力凝兒不散,瞄準了
口而發,但身在旁側也被震得腦中一暈。
這一聲固然嚇不倒簡天祿與嚴自珍,對於盤踞在山頂與山腳,將孤峰圍得水洩不通的羽林軍而言,卻足以讓他們心膽俱裂,生出畏懼之意。對這些與吳徵的武功差得甚遠的羽林軍來說,若在平原之地拿命硬生生地堆上去,將他耗死也就罷了。如今吳徵一夫當關,又身具宛若天神一般的武功威勢。就算是面對北方草原上的十萬鐵騎,也不至叫人這般絕望得提不起勇氣。——絕頂高手之間的對決,凡人退散。羽林軍們一時均想,不若就守在這裡耗得他們糧水皆絕,不得不出來時再決一死戰,也好過在一個狹窄的通道里和一位絕頂高手正面比拼,送了命真是冤枉。
吳徵喝聲之後不敢亂作動彈,這一喝固然可以嚇住一些宵小,又是大損元氣。他只覺雙目一陣糊,正是透支過度的徵兆。此刻簡天祿與嚴自珍就在
外的崖壁上,吳徵知道能否熬過今夜成敗在此一舉,死死咬著牙關甩了甩頭,強自凝聚心力!
窄窄的山口是吳徵與欒採晴最後的倚仗與命脈,也是盤踞在璃山數千羽林衛們的焦點所在。
漆黑不見五指的雨夜裡,藉著燃燒松明帶來的一片昏黃忽然暗去。吳徵立刻足扣弓梢抬起,一手拽滿了弓弦,狼牙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銳嘯勁而出!
嚴自珍持了面與山通道相似大小的木盾,想是剛剛趕製。他躍入通道時將木盾擋在身前,狼牙箭蘊含吳徵的內力,咯吱地一聲裂木聲響,直穿過木盾,僅留了個尾羽在外。若不是嚴自珍抓住了穿透的箭桿,這一箭足以將木盾
穿!
稍阻了一阻,吳徵閃電般欺身而上,團著身滾入通道,長刀先斜指向天,朝著木盾劈下!那木盾恰恰飛出,簡天祿趁著吳徵身入通道無處躲閃,亦是拼盡全力地一擲。吳徵不能退,一來不能顯出已力怯,二來更不能放開這處生命通道。
吳徵長刀劃落,這一刀甚是妙,並非將木盾一分為二,那刀鋒輕顫,內力澎湃,木盾應聲破碎,還被內力反震了回去。嚴自珍雙手連拍將木片擊落,身後簡天祿拿著杆短槍戳來。此人原本擅使點
撅,這杆短槍比點
撅要長了半臂之多,在狹長的山
裡不會轉折不靈,也比點
撅更能越過一人攻擊對手。
那短槍明暗不定,去向也不定,吳徵心知嚴自珍的一雙掌也將至,長刀一旋舞起一片青光。若在平
內力充盈,他在地利之下就這麼舞刀敵人也休想前進半步。今
盈不可久,吳徵的每一分內力都需
準利用,每一分都不能
費。短槍與長刀一磕互相盪開,嚴自珍窺準時機雙掌齊發,拍向吳徵小腹與面門。吳徵不退反進,舞著刀光著地一滾,反向兩人
去。
藉助這段又窄又短的山道之便,吳徵身上壓力大輕,旋舞的刀光風潑不進。嚴自珍以掌去抓險些被掃中,刀風颳過,一雙鐵掌生疼。他眉頭一皺,在這地利之下吳徵肆無忌憚地揮灑內力,招式亦攻亦守。原本此時刻應避其鋒芒,可左右無處可騰挪,無計可施。
簡天祿見狀急忙探出長槍,幾番出手都被長刀磕開,他前方還隔著一人出手大受影響,全然無法阻止吳徵將他們一步步出
外。眼看再退個三兩步就要雙腳懸空,簡天祿大喝一聲,運足了內力使短槍戳去。
這一槍來勢猛惡,吳徵卻出個得計的哂笑,單膝跪地長刀一圈一
按住了短槍,同時一掌畫了個圈呼地向嚴自珍打去!
避無可避,內力相拼!
簡天祿與嚴自珍心中狐疑。照理而言吳徵惡鬥丘元煥元氣大損,又吃了欒楚廷一掌身上帶傷,再一路踩著埋伏陷阱逃竄至此,本該油盡燈枯。可聽他剛才的喝聲中氣充沛,眼下幾番兵刃相,他的內力仍如長江大河上的氤氳紫氣,綿泊浩然,無窮無盡。
嚴自珍心想在狹窄的山道里招式難以施展,不如與吳徵硬碰硬一番。兩人的內力絕不會遜於吳徵一人,就算有什麼不妥,試探下虛實也好,別被他裝腔作勢矇混過去。
吳徵與嚴自珍雙掌相,簡天祿拋去短槍,雙掌抵在嚴自珍後心,以二對一!這一拋甚是巧妙,原本吳徵雙臂使力分抗二人,雖都是內力相拼,但雙臂皆在發力。簡天祿一拋長槍,吳徵單手便落了空,兩人的內力相合更是讓吳徵只以單臂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