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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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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吳徵鑽進山,嚴自珍還待追擊,嗖嗖兩聲風響,兩隻狼牙箭從山出,嚴自珍閃身避過。這一看只見這山內裡別有天,但口一條通道約有半丈,非貓不得入,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與簡天祿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吳徵哈哈大笑,搶過欒採晴手中的強弓搭箭拉開,簡天祿與嚴自珍也不敢在如此近的距離面對絕頂高手發的勁箭,只得各自閃開。兩人候了一會無可奈何,只得暫時退下山崖,招呼羽林軍前來團團圍困,再想擒敵之策。

吳徵聽得兩人暫退,心頭一鬆,只覺眼冒金星,一跤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息……

第十四章夜雨啼香不覺朝“咳咳……”吳徵右劇痛,壓抑著聲音咳了兩聲,更加口煩惡,胃海翻騰,忍不住又嘔了口血出來。中氣悶不過來,只覺五臟六腑搐得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一隻綿軟小手拍在背脊,登時氣息一順,將這份煎熬給平抑了下去。好一會吳徵順了氣,背靠著山壁道:“給我點水。”

“隨便喝,水有的是。現在餓不餓?吃的咱們都得省著些,我這裡藏的除了些乾塊勉強能吃,其餘全都壞了。”欒採晴見他蒼白的臉上又現出些血,嫣然一笑。

“也要吃點,快些。”吳徵接過水囊,觸手沉重,不知何時已被欒採晴裝滿。他咕咚咚灌了幾大口,又漱了幾下,齜著兩排白牙問道:“還有血絲麼?”

“沒有,你又俊得很了。”

“呵呵。”吃了兩口乾糧,又咀嚼了小半片乾。那乾硬如石塊難以下嚥,吳徵強忍著著了半片便實在吃不下,伸手握了握拳覺得氣力小有恢復,往石外一探頭。只見燕兵已將這座孤峰團團圍困,山腳下遍地的松明燃得漆黑的雨夜猶如白晝。山裡備了各樣利刃,吳徵選了把趁手的長劍抱在懷裡,屈身坐在口道:“我守著,你歇一歇。”一個不慎劍柄碰到口的掌印,吳徵噝了一聲,調整了下坐姿。欒採晴目光一瞟,問道:“這一掌,很疼吧?不會留下什麼頑疾?”

“頑疾……不至於吧……這一掌不算輕,但是運功療養很快也能好,等我們脫困了再說。”吳徵看欒採晴一臉不信與憂慮,笑道:“外頭一堆猛獸想吃了我們,運功到一半他們殺了進來怎麼辦?不忙。”

“這一掌非得捱上不可?”

“欒楚廷的武功比我差了些,但我要佔上風至少得和他拼到千招之後。想從閘刀下救人,不讓他沾點便宜不可能,這一掌只能硬吃下來。”吳徵眯了眯眼出怒火道:“不是吃了這一掌,剛才不會這麼狼狽。”欒採晴聽了道:“你坐著別動,不許動!我沒開玩笑。”說完盈盈下拜,行了個極莊重的誠懇謝禮。

“何必這樣呢,不都說了當你是吳府的人。”吳徵略覺尷尬,歪過頭道:“行了行了快起來吧,弓著,你的骨頭不想好了?”一方面他這人隨意慣了,如果是祝家的下屬也就罷了,欒採晴跟他可沒有半點從屬關係,這樣的大禮受著不太自在。另一方面,也是欒採晴的身姿豐滿玲瓏,讓人不可視,一彎沉若懸鐘。吳徵仍在緊張之中,突地念及剛才揹負著她逃命時背脊上沉重的負擔。這麼一想,不僅不敢再看,也奇異地發覺全身上下都是痠疼難受,唯獨背脊上仍有一片膩潤的舒適之……

“我是誠心地恩,一點疼痛比起你又算得什麼?”欒採晴弓了好一會的,起身嫣然一笑,目光掃視著吳徵道:“還真是衣衫襤褸。”

“誰還顧得上。”吳徵又合上雙目,體力與內力均有透支之外的局勢有所緩和,雨之夜羽林軍的高手們也不好連夜來攻,也或許在商量著什麼計策。吳徵心頭一鬆,便覺倦意連綿地席捲上來。

“你若是很累,可以睡一覺,這裡我先看著。”欒採晴見吳徵倦容滿面,眼皮都要搭了下來,便在口的另一邊坐下,有要替他看守之意。

“不行,不能睡著,和我說說話,這段時辰怎麼也得熬過去。”吳徵甩了甩頭,強自睜開眼來道:“跟常人一樣,有時憑著一口氣撐著,體力力大量地耗去,這口氣要是散了很可能暈過去,什麼時候醒來可就不好說了。”

“可惜外面好多煩人的蟲子,不然這時候雨絲連綿,林蔭青翠,在口看看風景也是好的。”欒採晴點燃了燭火擺在一張小木桌上道:“你看我這裡怎麼樣?”兩丈方圓不到的山被她佈置的井井有條,不僅有一張小木桌,四個小木凳,一架衣櫃,居然還有一張石塊搭起的石內深處傳來叮咚的水聲,讓夜的山覺不到寒意,居然是一眼溫泉。

“準備了很久吧?”

“花了足有兩年時光,才能佈置成這樣。只能修行時趁著半夜,才能把這些東西一點一點地帶進來。好些進不了口,只能拆散了到這裡才拼湊起來。”欒採晴打開衣櫃,山溼,她居然將裡頭用度的東西先用乾草隔開,再以油紙包裹,多年過去也沒有受發黴,也沒被蟲蟻凋蛀。

欒採晴解開幾捆包裹,先把乾草鋪在石上以免崎嶇不平,再抖開幾被褥,湊近鼻尖聞了聞道:“還好還好,沒什麼黴味,將就一下。”

“你還會做這些?”吳徵十分驚異,看欒採晴練地張開被褥鋪在石上撫平,一連鋪了三層,手法居然稱得上練。一個在皇宮中長大的公主,敢去做這種事情可是要挨罰的。

“還不是你!”欒採晴媚目一橫道:“到了你的府上沒人伺候,只好自己學了些。總不能屋子裡亂糟糟的,我自己也不喜歡。”

“不可能!僕從們敢偷懶怠慢你?怎地平從沒聽你說!”吳府可謂大戶人家裡最為寬容的,少有打罰下人的事情發生。按吳徵的意思,身為主人沒有看不起下人的意思,也不欺負剋扣你們,但是拿了工錢就好好把事情做好。吳府雖然不刻薄,但也沒有讓人吃白食的道理。趙立接掌府上內外事之後,更是事事細心謹慎。欒採晴住在內院裡,居然被人怠慢得這點事情都要自己動手來做?

“說什麼?”欒採晴在鋪好的石上躺了躺,看來舒適度還過去讓她頗覺滿意,起身朝吳徵出個危險的目光道:“你吳大掌門三不五時地就邀上一群的如花美眷徹夜開心,常常上三竿還在呼呼大睡。趙立那個傢伙眼尖得很,你沒起身下人們哪個敢進後院來?你家娘子有人伺候,連林錦兒都有個又聾又啞的僕婦專門清掃打理。我呢?下人們進不了後院,我不自己動手還求誰去?”

“額……過了,過了。這個這個,再怎麼……也沒有上三竿還呼呼大睡……極其偶爾,極其偶爾,哪有常常?你這是冤枉人了……”吳徵乾笑兩聲,眉心道:“回頭也給你找個專門的僕婦,不是不給,是從前你自己說不要……”

“對頭,也找個又聾又啞又老的,跟我在府上一個樣都沒人理,正好搭個伴兒。”欒採晴又取了個瓷枕放在頭,用層柔軟的枕套包好拍了拍試試軟硬道:“上來躺一會。”

“不行。”吳徵與她說笑了一陣,神略好,聞言搖搖頭道:“我不能躺下。”

“今夜可能還會有一場惡戰。欒楚廷必定催得甚急,羽林軍們說不得也得攻上一回。”欒採晴讓開個位置道:“我要是在外面,這一夜我就什麼都不做,只在外面守著不走,把火把點得徹夜通明,讓裡的人提心吊膽,一整夜片刻不得安歇身心俱疲。等天明瞭放晴之後再來攻打,事半功倍。這黑燈瞎火,山壁又溼滑,靠著人多又沒用,簡天祿與嚴自珍也奔波了好幾,大半夜的還不如養蓄銳,明一鼓作氣。你還是先躺一躺,多一分氣力是一分,待會兒的惡戰我們都要出全力。”

“有道理。”吳徵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但還是不動。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常理來推斷,萬一這時候羽林軍高手忽然殺進來怎麼辦?

“你躺著,我陪著你說話,總之不叫你犯困就是,那地上坐著不硌人麼?”欒採晴拍拍身邊的褥道:“聽話。”吳徵這才起身。全身痠痛的肌一靠上柔軟的褥,舒服得幾乎要呻出來,吳徵不自覺就想合上雙目好生享受一番,就聽欒採晴道:“你師傅平都是怎麼教導你的?”提起奚半樓,吳徵心中一緊,一身倦怠驅散無蹤。旁人若問,他未必要答,但欒採晴問起奚半樓的舊事來,吳徵就不敢不答。久遠的回憶又泛起,吳徵嘴角出微笑道:“小時候,也就是世間都傳我有多聰慧,多了不得的時候,師尊被我氣得吹鬍子瞪眼。他讓我從樹上跳下來,我嚇得就是不敢跳。”

“喲,還有本事的。你師傅臉上生氣的樣子我可沒見過!”

“你沒見過?”

“沒有呀,他那個悶葫蘆脾氣……我一直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發火罵人來著。”欒採晴用一手指捲起鬢邊長髮道:“無論我怎麼跟她鬧騰他都沒發過火,有時被我得急了就默不作聲,但從沒對我說過半句重話。”

“呵,我小時候可沒少氣他。”吳徵搖了搖頭道:“不過他生氣歸生氣,待我也是極疼愛的。”

“猜得出來,不是花費了無數心血,也不會把你教得那麼好。”欒採晴怔怔看了吳徵一會兒道:“好一副俠義心腸,君子之風。你師傅跟你說了多少俠義故事,對你影響那麼深?”

“一個都沒有,師尊他不喜歡講故事,就是以身作則。至於其他的,我沒你說得那麼好。”

“人呀,都是口是心非。比如你師傅,你說他脾氣好麼?我現在才知道,這種脾氣可說不上好。他明明不喜歡我鬧騰,心裡不高興,偏偏不說出來。但是不發脾氣就是脾氣好?坐在那兒把臉一黑什麼都不說,這叫脾氣好?他就是能忍。有些人呢,嘴上說什麼絕然沒有把命豁出去的準備,真到了生死關頭,又說什麼想要人就踩著他過去。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半句實話。”欒採晴板著臉,最終還是出笑容,嫵媚地剜了吳徵一眼。

“答應人的事情,總是要做到啊。不能像有些女人似的,嘴上說出了花,到最後就由著子亂來。給人添麻煩不說,還被困在這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去!”吳徵眉關深鎖一個回瞪,抱怨在遇仙橋邊欒採晴不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