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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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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裡除了大師兄吳徵,二師兄戴志傑就以行三的楊宜知為大。平裡一群孩童鬧彆扭,沒少聽見他大嗓門裡關於『擺平』的叫囂!

已經九歲的吳徵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大兩歲的師弟樂在其中的樣子,咧了咧嘴,啥時候我成了黑社會老大?他指了指小腿,不用開口吩咐,楊宜知已經心領神會地叉開手掌,用力適度地了起來。

吳徵滿意地吐出一口氣,側過腦袋瞄了瞄剛才登上的山崖!

呈九十度垂直於地面的山崖上,稀稀拉拉叉出幾棵小樹,山風吹拂下顯得瑟縮而無奈。不規則突出的山石便是為數不多的落腳點,在前輩們反覆的攀爬,腳蹬之下,變得晶瑩透亮。山崖叫做青雲崖,古往今來,這裡不知出了多少以青雲縱名震江湖的輕功高手。

從明起自己就不是身份尊貴的大師兄了啊。青雲崖側這片人煙罕至的小院便是自己修行之所,這樣的選擇,到底是正確還是大謬呢?

…他突然皺了皺眉頭,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中年男人冷冰冰地看著自己,『練就最好,不練,也得練!』話語裡毫無迴旋的餘地。

吳徵雙目憤恨地看著中年男人——崑崙掌門,強行把自己收為徒弟的奚半樓,同樣堅決地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小孩子要爬上那棵蒼天的大樹,萬一失了手掉下來摔沒了,哥們兒還玩個啊!

『哼,膽子如此之小怎能成大事。你還想不想報仇了?』奚半樓眼裡浮現出恨鐵不成鋼的鄙夷。

吳徵啞然,總不能說那天死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吧?太過驚世駭俗!

奚半樓不再說話,右手一遞。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遞,已經是第四十八次。吳徵也用了四十八不同的方法,這一次他沉肩,縮頭,著地一滾,可是滾到一半就覺得身體一輕離地而起。第四十八次一遞依然沒有躲過去!

奚半樓如同一抹青煙般離地而起向樹頂竄去,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的常規物理知識!只是偶爾在這裡一蹬,那裡一扶,便到了離地近十米的樹枝上。找個樹杈子放下吳徵,翻身張開雙臂,大袖飄飄如同只雄健的蒼鷹落地,沒有二話。

趴在高高的樹上,吳徵心裡大罵!又想起前世曾讀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患有恐高症的報告。心中湧起一股悚懼的覺,雙手牢牢抱定面前的樹枝,一動不敢動。

『要領都與你說過,自己想辦法下來!』樹下傳來那個中年男人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

一句口爆到嘴邊,終究硬生生地嚥了下去。他並不懷疑口一出來,奚半樓會毫不留情給他一頓胖揍。不因為別的,侮辱師尊或者侮辱師尊的先人,這一條理由就足夠了。只能怪自己命苦,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又變成別人的徒弟,我,我又沒想做你的徒弟,哪有這麼強買強賣的!還有沒有人權了?

吳徵胡思亂想之下卻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權,更沒有義務教育,也不會有孤兒院這種慈善機構。自己做了中年人的徒弟,其實是佔了天大的便宜。至少在地位尊崇的崑崙派,足以保證衣食無憂,後還有更多出人頭地的機會。比起上一輩子的悽慘童年,已經幸福幾許。吳徵最不能接受的,只是努力了二十多年唸的書,居然沒有享受到成果!就像這個時代裡練了二十多年的武功終於大成,卻剛下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把重型狙擊槍一槍爆頭一樣。這是多麼不公平,多麼冤枉,多麼憋屈鬱悶的事情。

想歸這麼想,吳徵是死活不肯動彈一下的。中年人下了樹,便尋了塊地方自顧自地打坐練氣起來。

兩人一上一下各行其是,各自對峙。一彎新月跳出了山尖,又躍上了中天!待到月兒再落下山腳,漫天繁星退散,一輪紅驅散了陰溼的寒氣,趕跑了黑夜的靜寂。

雞叫三聲,奚半樓終於收了功法站起身來重重哼了一聲。雙目往樹上一瞥,吳徵早已困頓不堪,五歲大的孩子在樹上熬了整整一晚,實在難為。幸好他心智之堅定實非常人可比,前世孤兒的經歷,對意志力是個極大的錘鍊。

奚大掌門冷淡的雙眼裡透出一絲欣賞,一絲訝異。

這個小孩子確實不簡單!

吳徵在樹上掛了整晚,只覺度秒如年!他並非不懂變通之人,畢竟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年,再怎麼不不服,也不得不認命。尤其是對自己恩同再造的崑崙派,心中還是很有幾分情的。身世可憐的人都有一個特點,總是特別在意於他們有恩的人。

吳徵已經把崑崙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歸屬還不太強烈,總是自己的家。

但是認命不等於有足夠的膽量!

找個人把你掛在三層樓高的樹杈上,告訴你這麼著那麼著就能安全地,飄飄然地,瀟灑出群地落在地上。你幹麼?

人類的天和本能,是通過這個物種長期的五官認知而形成,再通過遺傳基因的記憶體不斷地延續給下一代。比如小朋友一出生就知道吃,比如除了部分白痴,大多數人不用教就知道怎麼繁育下一代。

這個世界的人看多了高飛高走的俠客,多少代地傳播下來,早已形成了一種本的認識,人,是可以做到這些的!——只要你有方法。這是通過長時間的累積形成的基本觀念,乃至成了基因中的傳承。因此,當這種方法,那些武林門派的武功法訣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心裡有的只有動和恨不得馬上開練的迫切期盼。

吳徵沒有關於武功的天遺傳!上山三年了,每當他看見師傅師叔師姑們像拍電影一般將手中的長劍舞起一片青光,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如天外游龍,如鴻飛冥冥,心裡總有不真實的覺。——這實在太違反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牛頓定律與物理學常規了。相比起其他,『科學』的思想觀念對吳徵的影響明顯要大得多,或許,這也是一種基因的遺傳?

是的,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你們能做的,我未必能做。

練武藝防身自然是極好的,練得沒了命可大大划不來。

這個世界沒有人瞭解吳徵,連他自己,都拿不準自己。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你奚半樓就斷定我可以?

輕功法訣在心中已經反覆唸了無數遍。飛躍之前如何提氣,落腳之時如何運勁,身體怎麼保持平衡,怎麼借勢使力,早已滾瓜爛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掛在樹上的覺,不好受,很難受,受不了!吳徵數次看了看地面,想從樹上跳下去,最終還是鼓不起勇氣。只能心中嘆,想和做,為啥差距就那麼大涅?想要出聲討饒,又實在礙不下面子。

正昏昏沉沉,人影一花,自己不待見的中年人出現在眼前。牛脾氣一起,強打神扭過頭去不理。

奚半樓見他依然如此硬氣,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慣出什麼病來了?寧肯在樹上趴一夜,也不願試一試輕功法訣?嗯,意志力到是極佳,只是用錯地方了吧?

奚半樓尚未婚配,聽說曾有個心儀的女子可最終沒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件事在崑崙派裡幾乎屬於忌,沒幾個人敢說,敢說的也都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依然擁有著包容和愛心,人裡總是有善與惡的部分並存,惡念大不相同,而善念則幾乎相似。

奚半樓第一次發現自己是不是和愛徒存在著溝通障礙。一直被作為崑崙掌門培養,直到正式接掌崑崙派,他始終保持著威嚴與生人勿進的不苟言笑,這是一派之長的氣度。可是對這孩子……

奚半樓忽然悟到些什麼,雖說語氣還是冷冰冰的,話語中卻透出幾分關切與妥協道:『跳下來,師傅接著你。』吳徵有些愕然地看著中年男人,心中湧起許多暖意。這個男人對自己相當嚴格,難免遭到各種腹誹,不過確有一派之長的氣度——言出如山!他目光中的變化自然瞞不過奚半樓,崑崙掌門對他點了點頭以示鼓勵,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舉起雙臂,顯然是在說:『別怕,師傅會接著你。』雖然是個心智接近三十歲人的怪胎兒童,還是會被動的。人的一生總是需要各種各樣的鼓勵和關愛,不是嗎?

這是吳徵第一次施展輕功,奚半樓從前怎麼想不知道,吳徵自己是到萬分意外。他對自己的天才之名心知肚明——都是狗。原以為輕易便要失誤摔下,然後被奚半樓接住。可想不到的是,他做的很好,甚至完美!

幼小的身影提氣,躍起,飄落,幾個轉折和借力,穩穩落在地面上。吳徵愣了半晌,臥槽,難道老子真的是……天才?

奚半樓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隨即便給了天才怪胎一個適合他身份和天賦的新題目:『很好!明起到青雲崖去……』師傅的關愛教學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要去涼州赴任。

說起代師傅執掌崑崙派的四師叔顧不凡和三師姑陸菲嫣這對夫婦,吳徵總有那麼些難以言明的頭疼。

顧不凡奉奚半樓為偶像,舉手投足都和師傅有極大的相似,一樣的不苟言笑,一樣的一板一眼。

陸菲嫣則是世間一等一的絕美女!峨眉淡掃鳳目連,高的鼻樑下兩篇花瓣般的香彎如月牙,笑起來甜的沁人心脾。更難得的是身姿高挑修長窈窕有致,一對酥渾圓飽滿若不是衣襟刻意裹得嚴實,幾要破衣而出。可看前衣料緊繃的模樣,又不由得為之擔心被撐爆了。

一抹腴真可謂減之一分則瘦,增之一分則肥。偏生下方的豐圓沉如桃,從落差之大令人乍舌不已。

至於兩條修長玉腿則是她身上極為顯眼的部分。膚光雪白,足踝渾圓,蓮步款移間長腿錯結實有力,瀰漫著無比,嫵媚與英風兼而有之的誘人風情。

崑崙派財力雄厚不過門派裡倒是簡樸。當然吳徵的觀點是:你丫的駐地在那麼高的地方,建房子也麻煩吧?因此居舍佔地不廣,三三兩兩大都是緊挨著。即使顧陸二人也沒有單獨的小院——那是掌門才有的待遇。他們的居所和吳徵的同處一院緊鄰著,託當代大師兄這一身份的福,天才怪胎倒是有個單間,雖然不大。

顧陸二人當然比不上林錦兒對自己像親兒子的一樣的寵愛,不過也委實不錯。只是有一點讓吳徵太過痛苦。——這夫倆在上的動靜太過狂放,以至於原本隔音效果極佳的厚重牆壁也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其餘的房舍小院還隔著段距離,夫婦倆或許也因為隔壁住個大的孩子才敢如此放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