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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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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輕蝶嘴角殘忍的冷笑分明是在說:『賤民,這就是你的下場!』楊宜知變了臉,他知道大師兄的子,平裡在崑崙山就屬他最沒架子,連僕婦婆子都能打成一片。眼見這等慘事如何能不怒?

明知不敵,他仍然起身拔劍,在崑崙山腳下,在大師兄眼前,焉能落後?

終究是些世家子弟!不拿平民當人看。

回過神的吳徵雖念楊宜知的身而出,亦不免慨萬千,拉住楊宜知道:『救人要緊。』搶過身去從迭輕蝶身旁一掠而過,視若無物。迭輕蝶的兩名隨從見主人未發話,也不阻攔。

楊宜知見吳徵俯身撿拾斷臂抱起小廝,恨恨瞪了迭輕蝶一眼緊隨而去。

『最好的醫館在哪兒?』吳徵有現代的急救技巧,但手頭沒有包紮藥品,急的滿頭大汗。小廝的臉越發慘白,若不快速止血只怕有命之憂。

『往這裡走!』楊宜知一邊指路,一邊緊跟腳步。

吳徵搶入醫館大門高喊道:『救人,拿包紮物來。』醫館內的老郎中眉目一皺,正待不滿喝止,猛見楊宜知緊跟而來正對著他瞪目:『還不快些!』楊家公子身材顯眼,在市集裡幾乎無人不識。有他發話,醫館裡迅速行動起來。吳徵接過紗布,問明外傷藥物的功用,練地為小廝包紮傷口。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來從未做過這種活計,吳徵仍然有條不紊,不再暈血之後其技術之純充分發揮,看得老郎中瞠目結舌。

這個世界總有些吳徵前世沒見過的東西,比如傷藥中就許多神奇的成分,包紮完畢小廝不再血漸止,命是保了下來。

『多謝……公子!』小廝氣息奄奄,心中仍念吳徵救命之恩,否則就算留下一條命,醫館裡的藥錢他都難以支付。

吳徵搖頭:『你叫什麼名字?是我連累了你。』只可恨自己不具備外科技藝,無力為小廝接續斷臂。

『小的叫劉榮。』他切齒罵道:『好狠的婆娘。』他受傷極重,這家醫館傷藥大為靈驗,不多時傷口轉麻沉沉昏睡過去。

折騰了一頓天已晚。吳徵又與楊宜知借了些銀兩喚過醫館掌櫃吩咐道:『好好照顧他,出一點差池我唯你是問!過幾我會再來看他。』接過沉甸甸的銀錠,掌櫃點頭哈:『不敢不敢,公子爺吩咐過的,必定盡心盡力!』回山路上吳徵一路陰沉著臉,到了小院倒頭便睡。經過《道理訣》的修行他睡眠質量極佳,可一夜過去心緒更加煩亂。

勉強打起神下廚準備早飯,朱泊悄然出現:『怎地?為劉榮抱不平?』師祖難得正經說話,吳徵停下手中活計道:『恩,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朱泊一愕:『嘿嘿,你小子就這點好,時不時迸出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讓人難以反駁。不過老子也是平民出身,這句話倒叫你說進心坎裡去。給老子聽好了,這句話先給我爛在肚子裡。不管你想什麼,自己得先有本事。』『我知道。』用過早飯不久,約好今午間過來打牙祭的顧盼便到了。只是沒了平裡銀鈴般的笑聲,兩隻紅腫的大眼睛顯是不久前剛哭過,或許到了門口才停下。

『怎麼了?』吳徵心疼不已。

顧盼小嘴一扁,投在吳徵懷裡哭哭啼啼道:『爹爹不准我來,娘又和他吵架,還動了手。』旁人的家事不好多說,吳徵寬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盼兒別管那麼多。師叔和師姑吵完便沒了,只是鬧騰呢,不是打架。』『才不是!三月前崑崙與青城大比敗了之後,爹爹便時不時發火。爹爹說小師叔祖和大師兄害慘了崑崙,都是罪人,不許人家來。娘聽了便罵他女兒的事不要你多管,反正你也不愛管,吵得可兇。二孃和小弟還在一旁幫腔,結果便動了手。大師兄,咱們崑崙是不是碰到甚麼難處,是你害的麼?』七歲的女童已不再懵懂,許多事情雖看不分明,心中已有了自己的計較想法。

吳徵心裡一糾,摟緊顧盼幼小嬌軟的身體道:『師兄不會害崑崙。盼兒莫要擔心,待你長大啦,崑崙的難處便過去了。師兄要你一世開開心心,無人能傷你……』三後約上楊宜知下山探望劉榮,他卻已不見蹤影。

『他非要走,小的也強留不住。只得將藥錢結了,剩餘銀兩全留給他傍身,也不知走到哪裡去了……』時光如梭,轉眼五年時光過去,風霜雪雨中青雲崖畔那座荒僻小院更添了許多歲月的痕跡。

『哈哈,徒兒真要這麼做?』奚半樓捋須忍俊不:『倒是甚妙。』十七歲的吳徵已成了青蔥少年,立在奚半樓身旁甚至比初老的師尊還要高出半頭,飛眉如槍丰神俊朗,笑容直如朝陽初升:『忍了那麼些年總要出口惡氣,徒兒的脾氣其實也不好。』師徒倆相視哈哈大笑『撲哧!牛皮吹破天。』歪倒在更加破舊躺椅上的朱泊乜目道:『有點小成莫要得意,明給老子收著點,扮豬吃虎可不僅僅是這一回。』『弟子曉得了。』吳徵向奚半樓攤手道:『師尊悄悄回山,明又不出席。弟子擔心臨陣換將,顧師叔不會答應。』『這你不用擔心,不需與他知曉,為師已安排定了。明放手去做便是。』憶起昨密室之中陸菲嫣與林錦兒不可置信的眼神,疑似崑崙掌門瘋了的詢問:『掌門師兄,徵兒,怎能參與大比?』奚半樓一臉毫不掩飾的得意才讓二女回過神來:『徵兒……真修成了《道理訣》,他現下是幾品?』奚半樓高深莫測:『不可說不可說!』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二字離去。

陸菲嫣與林錦兒望著桌面快速幹去的『六上』,兩張豔口張得簡直能下枚雞蛋。

奚半樓拍拍愛徒肩膀:『你長大了,學得也很好。為師怕是沒什麼可教你的咯。這便回了,為師在涼州等你的好消息。』晨光劃開夜空,吳徵神百倍。

一天青一灰黑兩件長袍在桌面上攤平,雙掌按壓皺褶過處如熨斗撫過般筆

將天青內穿外面罩上灰黑長袍,吳徵步出院門。

朱泊捧著酒葫蘆候在青雲崖邊,見了吳徵也不由點頭:『嘿,小傢伙神!』俯視青雲崖,十餘丈高的山壁早已不是初見時的頭暈目眩,踩在崖頂回憶這十五年,彷彿剛跨過一處巔峰。

『去吧。老子一會兒去給你掠陣,哪個老東西敢不開眼,嘿嘿……』朱泊拍著吳徵的肩膀陡然發力將他推落。

『握草……推我幹嘛!』猝不及防的吳徵手足在空中胡抓,活像是亂蹦的癩蛤蟆。

『哈哈哈哈哈……讓你小子裝!』師祖的歡笑聲中,吳徵看看落至崖底。他深一口氣,四肢仍是大張卻顯出一種奇妙的協調,此刻看去便像只飛撲的大鳥,緊貼身子的衣袍更勾勒出條條肌束紋理。雙足發力在崖壁上一蹬,身形如同利箭斜而出,著地一滾足不停步奔行而去。

『鷹揚蛇竄!這一招用得好!』崑崙派與青城派五年一次大比,歷來引人注目。

兩派各出五人,可車輪戰,亦可連戰,敗陣後不可再行上場,哪一方五人具有敗績便算輸。

這一回輪到新生代的弟子登場,做東道的崑崙派賓客雲集,甚至連三品大員中書侍郎龐頌德都提早一到了。

顧不凡臉不好,此前三場崑崙一勝二負,折損了兩名弟子幾乎退到了懸崖邊上。得意弟子戴志傑已敗下陣來,而青城派最強的弟子迭輕蝶甚至還未出場。

楊宜知與劉仲嵋或許有一拼青城派出戰弟子的可能,然而如今以三對四,實力又不佔優。劇烈消耗下如何應對青城明顯準備壓陣的迭輕蝶。

何況另一名弟子範騰與楊,劉相比又有一段差距,難以取勝青城任何一人,實則已是以二對四的局面。

尚書郎劉文儀向張忠謙恭賀道:『青城派近年人才輩出,合該興旺。這一屆看來連迭小姐也未必需要出場,取勝又是探囊取物。』一時間恭維不斷馬,而反觀崑崙一系猶如萬馬齊喑,現實如此,奈之若何?聖上明裡暗裡有心打壓,與崑崙派親厚者相比青城派那邊人湧動已少了許多。若再敗便是連敗四屆,這一泥潭卻是越陷越深了。

顧不凡心中益怒,朱泊與奚半樓自甘墮落便罷了,還要在門派裡任妄為,搞得崑崙派如今風雨飄搖。『龐大人,已近午,還請諸位貴客先用午膳。掌門師兄吩咐了在下,崑崙有一秘製美食,請諸君品嚐。』『奚刺史厚愛,敢不從命?』秋閣前廣場上立著兩人高的擂臺,支起的六口大鍋就設在擂臺旁,四口中沸水正翻翻滾滾,一口中聞著味道應是熬了多時的大骨高湯,噴香人,另一口卻空無一物,引人注目。看來崑崙派有心推廣這一稀罕之物,於眾目睽睽下烹飪也是人之常情,倒無人有意見。

幾樣佐餐菜餚卻非從六口大鍋裡盛出,侍者門從後廚裡魚貫前行,在桌案上一一擺好。一眾來賓貴客暗暗吶喊,菜餚先上已是備齊,難道這一秘製美食是主食不成?無非米飯粉面,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一名身著灰黑外門弟子麻布長袍,身背褡褳的青年領頭徐徐而來,身後跟著大廚老莊頭與一眾幫工。在廣場上站定先是團團行了一禮,在青年的呼喝聲中在六口大鍋前候命。

老莊頭與一眾幫工開始擀麵切絲,動作雖練看著不過是製作麵條,並未有出奇之處。而青年卻在空著的大鍋前站定等候。

『顧先生,這位可是奚刺史的弟子吳徵?』侍御史李十郎看出了端倪,發問中笑的陰險戲謔。

『正是!』顧不凡牙縫中迸出兩字,雙掌緊握。丟人現眼!真是丟人現眼!

掌門師兄來信刻意代此事不用管,不想鬧了這麼一出,還嫌崑崙面子丟得不夠徹底麼?

崑崙派中堅門人裡,除了陸菲嫣與林錦兒雲淡風輕甚至饒有興致,其餘都頗有羞慚之意。同系的官員豪族更是憤憤不平,心中大罵奚半樓昏聵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