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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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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雅瞳聞言微蹙眉頭,對吳徵的說法並不認可,淡淡道:『我敢說絕對是因為親身試過,不是聽來便罷。』『什麼?』吳徵一驚詫異道:『你……你也試過?』『是呀,我熬了不到四個時辰就快死啦,不得不把解藥服了。我也不想再試第二次!』祝雅瞳微笑道:『要做大事,重要的東西需得了若指掌,該試一試的東西莫要怕苦怕累。』心中卻道:娘為了你才當這勞什子的家主自要萬無一失,吃些苦頭算的什麼。

不想隨口一句話竟能聽得這等秘辛,吳徵心中敬佩更甚。以她三十餘歲的年紀不僅把武功練到了十二品,成為當世一掌之數的高手之一,還能當上祝家之主,其中歷經的艱難困苦,當真窺一斑而見全豹。

『你來吃的,我和她說會子話。』祝雅瞳幫著撿拾了些乾燥的樹枝堆好引著火焰道:『上回你做的菜很好吃。』枯枝有有細,的在外細的在內,引火的也已擺放停當,一隻山雞兩隻野兔洗剝得乾乾淨淨用大片的樹葉裹好,小包袱裡各類調味品備得齊全,引火的動作也乾脆利落。可見在野外的經驗何其豐富?

野外生存的技能非得有豐富的經驗才能辦得又快又好,一個本該養尊處優的女子竟能做到這些?吳徵對祝雅瞳越發到好奇——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看似光鮮亮麗的祝家內裡又發生了什麼?蛇夢眼的綽號雖是好聽,卻著實不是什麼好話。

吳徵一邊烤著野味,一邊遠觀。奚半樓對他十分關愛,可終究在身邊的子不長,且比起祝雅瞳來也少了份細緻入微。至於別的崑崙前輩,包括顧不凡在內著實學不到太多東西。可跟前這位豔婦不僅指點之心甚誠,無論身份地位甚至是能耐還在奚半樓之上,多看,多聽,多學,絕沒有任何壞處。

祝雅瞳掰開瞿羽湘的牙關又喂入一顆丹藥,靜待了片刻女捕頭身上的痛明顯減輕,凸漲裂的眼眶平復之後便出深深的懼意,彷彿面前嬌美端雅的婦人是一隻出毒牙的美女蛇。

祝雅瞳雙手隨意地一腦後長及際的青絲,遮擋住吳徵的視線,揪起瞿羽湘的衣領,雙目大放光華。吳徵遠遠望去,只見她懼意深重的臉上變得痴痴呆呆,便知祝雅瞳又使出『離幻魔瞳』來。此刻方知她散長髮的本意,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暖

『你殺吳徵的本意何在?老老實實地說,千萬不要對我說謊,我會很傷心的。』輕飄溫柔的聲線,彷彿一位慈祥的長者。

瞿羽湘連連搖頭道:『我……我怎敢說謊?

…』她此前乾燥得甚至有些乾癟的肌膚,忽然冒出淋漓大汗暈染重衣,近乎停止的呼也劇起來。

吳徵從未見過一個人的息能夠如此急促,彷彿體內裝著的不是五臟六腑,而是一種叫痛苦的東西,瞿羽湘正急切地要將它們全數驅趕出來。但吳徵也知道她現下的大汗淋漓對身體大有好處,否則之前的五內俱焚,若不能及時散開體內熱氣難免大病一場。祝雅瞳當然不會在乎瞿羽湘的命,可能讓她只是身體虛弱而非重病則不影響今後一段時間內用人,可見思慮周祥。

瞿羽湘斷斷續續將前因後果訴說一遍,與前並無不同。祝雅瞳的離幻魔瞳下要說她能保留自我意識太過匪夷所思,吳徵也終於鬆了口氣。

祝雅瞳收回功法又鬆開揪住衣領的手,瞿羽湘脫力地軟倒在地。美婦待她休息了片刻才好整以暇道:『方才服了什麼,你當心中有數了?』瞿羽湘汗出如漿息不停,懷著深深的懼意輕輕點頭道:『是求死丹,家主饒命。』吳徵在表皮已開始烤得焦黃的山雞身上灑下鹽沫子,心中暗歎祝雅瞳見事之準。

『這種世所不容的畸戀,此人極大可能只是一時衝動,其實沒甚麼底氣,有收服的可能。是以我才留下她一條命,否則早一刀殺了了事。回頭只需恩威並施,不怕她不就範。』吳徵不得不承認即使有兩世為人,也有過不少的經歷,可與霍永寧,祝雅瞳這等接觸過的頂尖兒人物比起來差的仍不是一星半點。至於祝雅瞳層出不窮的手段,吳徵可就望塵莫及了。

『吳大人是本夫人的財神爺,你不能動他,也動不了他!求死丹既已賞賜與你,自然是不會收回來的。你若乖乖地聽話,本夫人自然會著吳大人給你解藥,每一顆解藥能保你一月不吃苦頭,否則每早晚發作一次,每次六個時辰,咯咯,不死無休!你也不必恨吳大人,更不需動他的歪腦筋。解藥都在本夫人身上,有本事你來搶回去。』祝雅瞳笑地隨手將一個瓷瓶拋給吳徵,距離隨遠,準頭確無比,吳徵只攤開手掌,瓷瓶便輕飄飄地落在掌中。

『夫人要我做什麼?』瞿羽湘面如死灰近乎絕望道,方才受盡地獄刑罰的恐怖在腦海中深深刻印,若是要這麼受盡苦楚地死去,還不如一刀抹了自己脖子的好。

『要你乖乖地呆在吳大人身邊,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祝雅瞳面忽然一肅鄭重其事道:『不許動歪腦筋,本夫人會時時刻刻牢牢盯著你,若敢再起不軌之心,祝家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你也知我綽號叫什麼,我保證你死得苦不堪言。』傳聞地獄有蛇可大可小,生有四隻利爪,能噴七彩毒煙,口內長牙如劍,稱為蛇。最喜鑽於魂魄體內,以利爪撕裂五臟,以毒煙腐蝕筋骨,以長牙啃食骨骼,令魂魄苦不堪言。無論冤屈者或是十惡不赦者俱飽受其苦。

瞿羽湘剛受了一場折磨,神體能均十分虛弱。聞言面上立刻現出憤懣不已之,顯然要她協助吳徵一百個不願意,而強迫下去她對祝雅瞳無能為力,吳徵有了防備也再無下手的可能。她一向愛慕韓歸雁,可心中的愛侶早已傾心於吳徵,只覺生無可戀,自盡似乎是唯一的歸宿。

『你不用生氣。吩咐你的是本夫人,現下你也是為本夫人辦事。怎麼?很委屈了你?祝家待人一向不薄,你若辦得順當可大有好處。雲龍門難道連祝家也不放在眼裡麼?何況,本夫人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祝雅瞳眼眸中忽然閃過促狹,花瓣般香潤緋紅的香揶揄地抿著,讓她看起來無比的調皮可愛。

『什……什麼?』瞿羽湘本已有死意,此刻忽然泛起希望,大吃一驚下臉上又湧起淡淡的紅暈。

祝雅瞳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想要韓歸雁,咯咯,真是!也成,哪本夫人開心了便將她送到你懷裡又算得什麼?』祝家之主說出話,誰也不能懷疑她的能耐,世間除了聖上的金口玉言,怕再沒人能與之相比。祝雅瞳敢說便能做到,只看她想不想做。

瞿羽湘心慌意亂,總算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支支吾吾道:『我……那個……家主為何要如此做?』『因為本家主不喜歡她!』祝雅瞳雙臂環抱撐在屈起的膝彎,一對兒美碩大無朋,如同掛架瓜沉甸甸地落於雙臂:『不管她在西嶺邊屯到底經歷了什麼,有這份名聲便是不好。既非吳大人良配,拿來換你的一身本事倒也不虧。』『雁兒……雁兒是韓大將軍之女,家主莫要惹禍上身,更不可加害於她。』瞿羽湘方寸大亂,隱隱然又覺得這位豔絕天下的美婦不僅大膽至極,腦中更是天馬行空難明其意,有一股說不出的古靈怪。

『噗嗤!』祝雅瞳齒一笑忍俊不道:『韓大將軍的女兒又怎麼了?把她給你親近親近又怎麼了?你還能壞了她身子不成麼?但若是韓歸雁被你的真情厚意打動了呢?萬一呢?嘖嘖,至少現下本夫人還是你的大仇人,你居然為了韓歸雁勸本夫人莫要衝動。啊喲,這是愛屋及烏麼?本夫人都有些動了呢。』瞿羽湘心起伏,她自幼在雲龍門修煉,即至如花的年紀對一眾師兄弟俱無甚覺,反倒結識韓歸雁之後被得神魂顛倒。午夜夢迴不知多少次臆想將修長高挑的身軀擁在懷中肆意愛撫,可間溼潤的粘膩體總提醒著她自己也是個女子。她從不敢表達心意,只怕太過驚世駭俗嚇著了韓歸雁,從此再不與她相見。

這一份特殊的情壓抑心中,亦稱得上大為遺憾。

祝雅瞳悉人心的雙目如蘊風,句句都指在她內心最期盼又最軟弱處,讓她無可拒絕。她懼怕求死丹的疼痛折磨,反抗祝雅瞳更是毫無可能的絕望,又期盼能有機會對韓歸雁一吐臆。——即便要死,帶著這份遺憾又如何瞑目?何況……連祝家主都說萬一呢?

這一場大起大落的瘋狂暗殺過後,瞿羽湘倒多了不少自暴自棄的極端想法。

一念至此終於點頭道:『望家主莫要失信。』『甚好!本家主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祝雅瞳衣袖一拂解開她道,優雅如撥雲月。回身向吳徵狡黠地挑了挑眉……

韓府裡的人丁較之鼎盛時少了許多,讓偌大的府邸顯得空空蕩蕩,往裡門前的車水馬龍更是不見蹤影。韓家二子一女在燕秦之戰裡屢立奇功,可聖上曖昧不明的態度卻讓百官們無不敬而遠之。

車騎將軍韓克軍雖回到了成都,在朝堂上也變得謹言慎行,來往更是隻一輛馬車,六名僕從相隨。韓家封賞事關大秦整個軍方勢力的變遷,拖的時間越久,韓家越是尷尬。

『爹,累不累?』能隨在韓克軍身旁的只有三女韓歸雁。她接了下朝的父親進府便體貼地一陣肩捶背。往虎猛的天下名將近年來老的很快,連身軀都漸佝僂,韓歸雁心下頗為難受。

『老咯,連上下朝都有些疲倦了。嗯,舒服!還是乖女兒孝順。』韓克軍眯起雙目享受了一番道:『急吼吼的來又想做什麼?』『咦?女兒哪天沒來服侍爹爹,什麼叫做又想做什麼?』韓歸雁鼓起腮幫嬌嗔道。

『嘿嘿,昨剛去了北城府衙又沒來見爹爹,今你會沒話要說?知女莫如父,說吧說吧,莫要藏著掖著。』韓克軍一頓揶揄,說的韓歸雁面頰飛紅。

『吳郎……咳咳,吳徵說了要幫你們做些事情。奚叔叔不在成都,胡大人又從不管他。人家是來向爹爹稟報此事,免得他亂來誤了大事。』韓歸雁在父親身後做了個鬼臉,字正腔圓地說道。

『你那吳郎……咳咳吳徵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說來聽聽。』韓克軍一樣字正腔圓,連語調都學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