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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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清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孩子,脾氣別太大,而且你那開口罵人的病得改一改,更不要逢人自稱老子。
這真是野得沒一點規矩,現在我有事,你如果還肯我這個朋友,就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們好好
。”小龍兒怔了一怔,才指指王府大門道:“你要進去啊?”尹正清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燕京三俠中的尹四公子,自然也知道我為什麼上這兒來。”小龍兒道:“別去了,那裹面的人好壞參半,有很多人對你不懷好意,去了保準沒好事。”尹正清一笑道:“尹某行得正站得穩,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不在乎別人對我如何。”小龍兒頓了一頓才道:“好吧,你是個好人,我也願意
你這個朋友,你進去,我跟老醉貓在門口等你,等到下午你還不出來,我可就要他們好看。”尹正清笑笑道:“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小龍兒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武功高明,但那些人很卑鄙,什麼手段都使的出來,你小心點就是了。”說完拖著老醉貓,端起裝狗
的鍋子,正要走開,尹正清把他叫住了道:“兄弟,等一下。”小龍兒站住了道:“幹什麼?”尹正清笑道:“咱們
上朋友,你不請我喝一口酒麼?”小龍兒道:“沒杯子,我只有一口葫蘆。”尹正清笑說道:“何必要杯子呢,就借用你的葫蘆吧。”小龍兒頓了一頓才道:“你不怕髒?”尹正清笑道:“兄弟之間還談這些,恐怕你會嫌我髒。”說完搶過他懷中的葫蘆,大大的灌了一口,搖搖葫蘆道:“裹面還剩下一半,兄弟賞個臉喝了吧,我也知道進了那個門,說不定就出不來了,但是能
上你這個朋友,我很高興。”小龍兒很受
動,端起葫蘆把酒一口喝盡,酒水滴在口邊,他用袖子一擦,顯出皮膚非常潔白。
他把葫蘆往地下一摔,破成幾片,道:“尹大哥,咱們這朋友定了,但願你百事順遂,平安而歸,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饒那些人,非把他們一個個宰了不可。”尹正清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是個好孩子,年紀還輕,將來的前途遠大,千萬別任
,更不要隨便找人拚命,如果我們不能再見面,這就是我的最後贈言了。”說完朝老醉貓拱拱手道:“老兄,費心多照顧他一點,你們也不是真窮,何必帶他幹這個呢,好好的一個孩子,學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惜,你該為他的將來想想。”老醉貓道:“尹大爺,你可別罵我,不是我帶他要飯,是他拖著我要飯,別看我比他大幾十歲,處處都得聽他的,我在家褒還是老太爺呢,誰喜歡幹上這個行當。”小龍兒一瞪眼道:“嚕嗦,你怕吃苦就回去當你的老太爺好了,誰也沒拖著你,是你自己要跟著我的。”尹正清笑笑道:“兄弟,再見吧。”小龍兒低聲說了句再見,眼睛卻紅了,連忙拉著老醉貓從人堆-去了。
尹正清含笑回頭,卻見年羹堯在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四哥,您真有兩下子,怎麼跟龍虎雙丐攀上情了,這一老一小
難纏的。”尹正清也笑道:“我是誤打誤撞上的,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我以前怎麼沒聽過。”年羹堯道:“小的是什麼來歷誰都不知道,老的卻是江湖中的第一號煞星,叫醉仙虎呂子奇,黑道人為喪在他手中的不知有多少,近兩年忽然以乞丐的身份,帶著這個小的,很多人都認不出他。
經過幾次狠仗後,大家才從身手上看出是昔年的醉仙虎,可是他自己不認賬,以老醉貓為號,配著那一條小龍,被稱為『龍虎雙丐』了。”尹正清說道:“那小的功夫很不錯,幸虧靠著有那六式燕山雙飛掌,論別的功夫,我還真不如他呢。”年羹堯道:“厲害著呢,他使的兩柄短劍,很多高手都折在他的劍下,剛才我真替您擔心。
因為他的劍一出手就沒有活口,四哥,上這兩個厲害人物,對您可大有幫助,至少-面那幫傢伙會對您客氣多了。”尹正清皺起眉頭道:“你們進去
涉的情形不理想嗎?”年羹堯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很不理想,各地分會選出來的盟主多半是綠林道上的人物,他們對您在山東的行事很反
,極力要排擠您,當然也有些極力支持您的,但勢不敵眾,因為他們大部份都掌握著實力。”尹正清微微一笑道:“
月同盟的內部很糟呀!”年羹堯嘆一口氣道:“同盟的發起人是前明的一批遺臣故老,屬於所謂士大夫階級,到了後來,為了求進心切,不得不網羅一批江湖亡命之徒,與綠林豪雄入盟,局勢就漸漸改觀,尤其是總會十二執法先後出缺,補進的五個人,也是屬於江湖人物後,他們的勢力就更大了。”尹正清沉著地問道:“敵我的情勢比例如何。”年羹堯道:“十二執法是七對五,我們稍佔優勢,但十七處分會盟主則有十個堅決反對您,算起來還是他們的勢力大一點。
麗絲師妹氣極了,幾乎要跟他們火併,七個站在他們這邊的執法與七個盟主也同意來一決自清,徹底掃除這批敗類,但我阻止了他們。”尹正清道:“火併能佔優勢嗎?”年羹堯道:“那很難說,因為大家的勢力都不清楚,但十二執法的武功都很高,我們可能會佔一點優勢,不過就算是成功,對我們也沒好處。
那些江湖人一倒戈,被京師別的府第引了去,對您可大大不利,所以我力勸他們慎重,等總會的負責人天山神尼來了再作決定就是。”
“就是那個前明長公主嗎?”
“是的,她是天山劍派的掌門人,也是月同盟的最高領袖,她身邊有一大批好手,她來了就能作出決定。”尹正清道:“阻止火併是對的,我倒不是怕這批人
到老二或老八手-,而是希望這些人留在同盟會中。”年羹堯一怔道:“那不是對您很不利嗎?”尹正清一笑道:“二弟,你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所爭的不是同盟中時領導權或什麼武林盟主,我們爭的是一統天下的皇位,
月同盟才是我們的心腹之患,這個力量太大了,絕非你我所能擊破的。
那是要動用官方的力量,恐怕起用舉國之兵,也不容易徹底消滅了他們,因此不如讓這些矛盾存在,才能坐收漁利而達我們的目的。”年羹堯道:“四哥的想法太高了,不過目前對您可大為不利,他們要排擠您,本就不讓您參加武林會盟的。”尹正清一笑道:“不要緊,我相信有辦法克服的,這些人所爭的不過是利而已,屈之以威,誘之以利,雙管齊下,何患不能為我所用,我以為這是對我大大有利的局勢。”年羹堯點點頭,又道:“四哥,恐怕兩者都不容易,屈之以-,我們的武功還不夠,誘之以利更不行了,我們的銀子都給了魚殼,他們可是要見到錢才開眼的呀!”尹正清微笑道:“如果我許他們一個分會盟主變成督撫,能使他們動心嗎?”年羹堯道:“那當然沒問題,但是這一來您的身份就…”尹正清道:“我的身份遲早要暴
的,但不能
之過急,先看看情勢,找準幾個有力的人物,再由你去作一番遊說,只要能控制幾個人就夠了,別嚷得大家都知道。”年羹堯又點點頭,兩人一同步入王府,魯英緊跟在後面,一直來到大廳上,但見坐滿了一大堆的人。
他們進到廳-,有一半人都站了起來,另一半人則傲坐不動,為首的是南詔王府的主人段王爺,他也是十二執法之一,抱拳道:“尹盟主俠駕光臨,段某無法親,特在此致歉。”尹正清拱手回禮,然後笑道:“不敢當,不敢當,今
只是私會,前輩萬勿如此相稱,晚輩只是個江湖末進而已,本當早來叩詣,怎奈在門口發生了一點點小變故…”段承祖一皺眉道:“在段某的門口,還會有人敢對大俠無禮,這真是太不像話了,究竟是什麼人?”年羹堯忙笑道:“沒什麼,是龍虎雙丐…”段承祖一愕道:“大俠怎會惹上這兩傢伙的?”年羹堯環顧四方一眼才笑道:“四哥技藝不凡,居然折服了那條小龍,雙方訂
結成兄弟,倒成了一段佳話,正因為如此,晚輩才沒有進來驚動各位。”這番話使各人都為之一怔,連那些坐著不動的人,都神
稍異,可見這件事的影響很大。
段承祖立刻笑道:“是真的嗎?那可得恭喜大俠了,這兩個人在江湖上行走時雖短,卻創下很大的名氣,是極難纏的人物,他們在段某門前逗留了十幾天,段某幾次跟他們攀
都遭到了拒絕,又不知他們來意何為,只好叫下人儘量不去惹他們,想不到大俠竟能折服了他們。”尹正清忙道:“晚輩不過僥倖勝了那小的一招,打出了
情,結盟為兄弟,其實論真才實學,晚輩自承淺薄得很,尚祈諸位前輩不棄頑劣,多予賜誨。”這番謙沖的談話立刻又博得大家好
,連坐著的人也對他消除了一些敵意,因為江湖人最忌有自滿與驕傲,而成了名的人,偏又喜歡犯這個
病,尹四公子出道江湖很淺,成名卻很快,才引起很多人的嫉-與不安。
所以他的謙和態度,表現得及時而聰明,使得一些想立時翻臉羞辱他一番的人,也只好忍住,以免引起公論,廳上的座位是同字排列的,正中一排是十二執法以及總會的一些重要執事,兩邊各設九座,是十八處分會盟主的席次,各以歲序而排,以免紛爭。
尹正清在十八位盟主中,年齡既不最小,自然也不會是最長,可是他見到左列的第一個空位為他空了出來,心知這是會中一部份人對他表示尊敬之舉,而這些舉措又是極易引人反的,心中極為不安。
但是每一個座位上都已經有人,只有這個空席,如果要更動,勢必要那一排的人,挪動一半,才是適合他的地方,這也不太禮貌。
因此段承祖要他就位的時候,他心生一計,對著段承祖笑著道:“段前輩,晚輩是後生末進,又到得最晚,深歉咎,再者對座上諸位先進都不認識,也
到很遺憾,能否勞動前輩大駕,代為引見一下。”段承祖道:“那當然可以,現在座上的各位,也不是全都
識?等大俠坐定之後,段某當一一介紹。”尹正清笑道:“晚輩是想一一超座拜詣,同時每位敬酒三杯,以示敬意。”段承祖微笑道:“大俠是想打個通關,先看看案前的酒盅,那可是先人遺下的一套酒爵,容量不小。”尹正清道:“晚輩早就知道,前輩是大理皇族,這套酒具是國宴的儀爵,每爵可容九兩五錢,以徵九五之數。”段承祖一嘆道:“那些古老話不必談了,因為寒舍難得同時款待這麼多的貴賓,所以才把這套酒具搬了出來,大俠對爵的容量倒是說得很準,可是你算一下,每人三爵,三十多個人是多少?”年羹堯微笑說道:“這一點前輩毋庸擔心,尹四哥的酒量是海,在蒙山有過連乾百餘斤不醉的豪舉。”段承祖欣然
動道:“尹大俠真不愧為當代人傑,人豪,技豪,酒豪,興豪,行事尤豪,段某當得從命就是了。”菜是剛上不久的,酒也是新溫的,段承祖為了湊興,特別命一對妙齡少女捧盤,由年羹堯與孟麗絲陪著他。
魯英執壺,由十二執法開始,每人三爵,一個個地敬下來。
敬一個,段承祖唱一個名,同時也簡單地介紹一下該人的履歷,以及專擅的武功特技,尹正清特別留心記住,同時也執禮極恭,連聲道久仰,態度十分和順。
這一來使得那些反對他的人也不好意思了,至少在表面上也得站起來接受他的敬酒。
一輪酒敬下來,他差不多已喝了有五十斤。
這點量是有的,也毫不在乎,面不改,不過他也作了準備,將宮中特製的解酒藥丸
了幾顆使得喝下去的酒都變成了水。
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場合下,不可能再來腳底洩酒的那一套,再者敬過別人之後,那些心存敵意的人,必然會藉機反敬,要他當場出醜。
全場轉了一遍,他心-有了個底子,知道他的位子該在左列的第五位。
那-坐的是位老年英雄,已經六十多歲了,名叫鎮徐州朱逢源,是江蘇省的分會代表,也是支持他的七個盟主之一。
因此他很客氣地道:“朱前輩是先進,又是在座歲齒最尊的一位,晚輩絕不敢先僭,敬請升上首座,讓晚輩補前輩的缺吧!”左列的第一席本是朱逢源的,他為了表示尊敬才自動讓了出來。
再者原先為尹正清排出的座位,左右兩席都是反對他最力的人,換過來也是為了避免直接衝突。
現在見尹正請似乎已贏得了他們的友誼,為了成全他的謙讓,朱逢源說了兩句客氣話,也就換了過去。
於是大家坐定喝酒聊天。
魯英與孟麗絲年羹堯都被安排到正面的席上,離得他遠遠的,他們只能在暗中警戒著,提防隨時可能發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