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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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故事寧靜瞪大眼,原來,這裏還真的是一幢年代久遠的鬼屋呢,夏天看不見不怕鬼可以理解,但貴嫂呢?
“你真的…一點也不怕嗎?”寧靜環顧四周壓低嗓音問。大屋後方還有好幾間殘破小屋,目前只有這幢還算完整的大房裏住了夏天和貴嫂,其它幾座都空着,而她始終沒有勇氣去探險。
斌嫂笑了笑“那個被傳成女鬼的,是我的小阿姨。”原來如此,寧靜噢了一聲。
之後她再聽了貴嫂的故事才發覺她們那一家子的女人,情路還真是坎坷,她小阿姨是愛上主人的兒子不得善終,她母親是丈夫早死守寡一輩子,而貴嫂則是嫁了個行船男子,距離上回夫相見已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怎麼會這樣子呢?”寧靜倚靠在理台旁,小臉上滿是不能理解“既然會結婚就代表相愛,既然相愛,又為什麼要分開?”斌嫂
着麪糰,笑點了點寧靜的鼻頭,讓她成了個白鼻心。
“你還小,很多事情要長大之後才能明白。”
“是因為他的愛不夠深嗎?”她還是想要明白。
斌嫂依然笑着,只是眼神縹緲“是因為他的愛,喜歡飄泊。”太深奧了,寧靜皺眉兼搖頭,貴嫂也沒讓她再問,將話題轉到了夏天。
夏天的家在台北,貴嫂和夏天的父親夏震雖有聯繫卻也不是很,只是因為她就住在這山城附近,所以請她過來幫忙,三個月前她接到夏震電話,接下了他委請她照料兒子的工作。
“對於天少爺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貴嫂想了想“聽説他從小就被封做了『音樂神童』,九歲時去了維也納,為什麼他的眼睛會看不見?那我就不知道了。”怎麼看不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能好好地活着!寧靜想着。
自從夏天和貴嫂的存在已廣被村人知曉並接納了以後,貴嫂常會出現在村裏的市集裏,而夏天,則是出現在寧靜的單車後座上。
寧靜載着夏天回家去看了寧爸、寧媽,載着他去幫媽媽買醬油,載着他到處串門子,甚至還會載着他去和小等人在村裏的小學
場上打
球。
她打球時,夏天就坐在
場邊上,他伸直一雙長腿,仰高臉向天,一邊曬太陽,一邊漫無目的聽着聲音打發時間。
罷開始時他聽的是鳥叫蟲鳴,但漸漸地,他發現他的耳朵最愛追逐着的,是那個叫做寧靜的女孩聲音。
她的音波時高時低,絲毫不掩飾她的心情。
同隊隊友擊出了全壘打時,她會大叫歡呼。敵隊隊友盜壘成功時,她會恨咒好一會兒,並要求隊友不可以委靡不振。
她的聲音,像一篇由高音、低音互織亂奏成的熱鬧樂章,不講求規律協鳴,不刻意循規蹈矩,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只是存在而已。
不知不覺之間,他探出手摸向天空,陡然強烈地渴望着想知道那個叫寧靜的女孩,她的臉是不是和她的聲音一樣,甜美且真實地存在…
鏗地一大聲響,他的幻思被一顆正中額心的球給打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老天爺!我真是頭豬!”連聲的焦急道歉伴隨着一股獨特氣息,夏天知道是她卻不出聲,任由着她跪直在他面前,一下高一下低地又是呵氣又是檢查他額上腫包。
她靠得他好近好近。
同往常一般,她對他總是毫無戒心,她向來只會想到他是個瞎子,卻忽略他同樣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十七歲少年,一個已經開始會產生幻想的十七歲少年。
她在他身前上下移,他雖然看不到,卻可以嗅到她的汗水味,以及受到她的身軀偶爾會不小心地碰觸他。
一下之後又是一下,他不要想象起如果能將她整個摟進懷裏,他能對她做些什麼有關於
忌的事呢?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壞的,他起了慚愧。
他大可以跟她説,説他沒事,説他好得不能再好,但他並沒這麼做,他無法抗拒這種似有若無的頂級官享受,雖然他知道這麼做有些卑鄙,他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但他就是無法抗拒。
他喜歡享用着她的關懷,喜歡獨佔着她的心思,非常非常。
“還疼嗎?”寧靜終於停下了動作認真問,他垂着臉,因為怕他的慚愧會寫在臉上。
他是因為微慚而無聲,但她卻緊張了“小天,你在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他終於壓下心裏的慚意而再度抬頭“我只是在想,對於一顆肇事的球該如何索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