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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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外生活，你似乎适应得很好？”

“我的室友童听、辛穗、小语都很照顾我。哥…我们开门见山好吗？你不该只是跑来看我在外面是否适应良好。”她一个问句，将两人都推人沉默。

于优仰角看他，十年岁月，他仍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只不过，王子驾来的金马车上，已经坐上亲密人。她是他…想过半晌，她在他身边找不到自己合适的角扮演。

“那天夜里，我赶到医院时，娟姨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爸爸有很严重的内出血，他用意志强撑着，他要和我说…”

“说对不起？”于优猜。

“你知道？”有几分意外，她把众人的心结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储伯不断自责，他说自己做错，当初不该和妈妈结婚。”一个人、想守住一份情真是错误？年纪渐长，她理解大人间的情分，也学会体谅。

“他告诉过你？”

“你离开这些年，他经常独自凝视窗外，看着那棵高大的火焰木，说不记得，以前你常在那棵树下拉小提琴？他很思念你，妈妈劝他将你找回来，他却说强要你回来，你不会快乐。哥，储伯真的很你！”他的温暖，让她忘记两人之间该谨守的分寸，心往前跨出一大步，不自主地输送出关心。

“我知道。”没忘过那些父亲哄自己入睡的夜晚，他为他念头故事，即使他已经上国小、即使他已经认会几千字，父亲仍持续念着，直到他再婚，直到被他拒绝在门外。

“你会回家接手储伯的事业吗？他很期待。”

“会，不过目前我手上还有合约，没办法全心全意，等这一年合约期，我就会入主公司，这段期间郑伯伯会先帮我打理。”郑伯伯是个可敬的长者，多年来一直跟在储睿哲身边，为公司尽全力。

“这样子最好，储伯不留遗憾了。”安心的走，无牵无挂也是幸福。

“他不再遗憾，你呢？你没有遗憾吗？”他反问，问出她一脸茫然。

遗憾…她是遗憾太多，多得不知道要从哪个点、哪个头说起。

“我没有。”到最后，她选择隐藏遗憾。

“十年前那场车祸，你失去双脚、失去孩子…”说不下去，他说不出来应景的安话，他欠她太多太多…

“你知道了，是储伯说的？”低眉，一直不敢回想的那幕，他轻轻一个用力，就将尘封记忆掀起。

曾经，储伯答应她守密，可是在最后一刻，他了旧事、她的情、也出她那端起不易的自尊。她觉得自己像赤地站在他面前，他将要嘲讽起她毫无掩蔽的情。

“你骗我，那时…大家都说你没事。”他直直指控。

“本来就没事，我不是活得好好吗？”再展眉，她榨出一丝苦容。接下来，他要开始取笑她的一厢情愿了吧！

“那件事，是我不对。抱歉！”他始终欠她一句抱歉。

他说…抱歉，和她想像的不符，他并不为奚落讪笑而来。

“那是意外，对方闯红灯，要论错，错不在你。”错在她的“自愿”她自愿为他挡车、自愿付出、自愿他…一切一切都是她自愿，与他无关。

“我说的不是那件，是…孩子。当年我…”他在不知不觉中制造一个生命，却让于优担负起责任和痛苦。

“那年，我们都太年轻，有孩子，对他、对我们都不公平，他选择离开…是聪明的。”这时候除开安，再多说都无济于事。

想起那些恶梦连连的夜晚，心仍隐隐酸楚。孩子，她曾经拥有他的孩子，哪里知道他不愿留在她身旁，一如她的父亲对她，弃之如敝屐…

“我用了一个最不负责任的方式解决问题，你该恨我。”假若她肯恨…不，她从不肯恨他，只会将这一些全当成是自己该受。

“你觉得留下会对不起胡阿姨，储伯已经背叛你母亲，你不容许自己再背叛她。其实，当年你有一点点喜我的，是吗？”带着期盼，她想从他口中得到正面答复。

她懂他！深气，不该意外，她从来都是懂他的，懂他的怨、懂他的怒、懂他腔怀的恨，所以，她才处处包容、处处代他受罚“是。”这一个是字，开启了他腔怀的抑情，情锁打开，情回复原形，在光下收养分，拼命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