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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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谙达？你这比喻是侮辱人了，再说这话若让我额娘听见，不把你踢出豫亲王府才怪。”已逝的阿玛风韵事不断，最夸张的一次是偕上战场，在他死后几年，仍有不少女子上门寻夫。老福晋为此不堪其扰，不时无刻对唯一的儿子循循善，希望他不要步上亡夫的后尘。

翔韫闻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大放厥词。

“你喜就送你吧！”腾铎意地微勾，顺手将“菊香柬”递给他。

“啐！我翔韫天资聪颖、文采非凡，要娶就娶个武娘子还比较实际些。”

“武娘子？”腾铎朗声笑出。

“你这文书生真娶了个武娘子，依你这子，怕是三天两头被修理得鼻青脸肿。”翔韫俊逸的脸庞当场垮了下来。

“要说我也是京城里闺女们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呢！”他边咕哝着边打开食盒，一瞧见卖相极佳的圆酥饼，便忍不住拿了一个送入口中。

“好吃！有‮花菊‬的香味…”话一落，他出尴尬的笑容。

“呵！这是秋美人给你的心甜点，贪嘴了，见谅呐！”

“全给你吧！我要进了。”拿起补服，腾铎不为所动地开口。

“这是姑娘的心，至少赏个脸吃一口呗！”腾铎蹙起眉冷声道:“我不甜食…”翔韫不怕死地趁机了一个进他的嘴里，然后才大方地捧着食盒迅速逃到门旁。

“不准吐出来，我找你家妹子泡茶去！”

“这该死的家伙！”腾铎肃着脸，想张口吐掉口中的酥饼时，甜而不腻的饼已在不知觉中在他的口中缓缓化开，并随着唾沫滑入喉间。

残留在齿间的淡淡菊香缓缓沁入口，悸动莫名地脑中映入善若水雅致的面容。顿时腾铎心里兴起了一股全然陌生、难以形容的心情。

腾铎强迫自己拉回不其然落在她身上的思绪，矛盾的思绪跟着缓缓淌。

他不懂，两人仅片缘之缘，为什么善若水会差人送“菊香柬”给他？

她贪的是什么？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或将军夫人的头衔？

腾铎微勾起，为臆测一名青楼女子的想法到可笑。

思绪方掠过，他换上补服，出门前顺手掉桌案上那张“菊香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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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菊当天…

从昨夜开始，善若水的思绪都是昏昏沉沉、模模糊糊的。

四季夫人一见她憔悴的模样，连忙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对着房中的小丫环大嚷着。

“唉呀！你们这些小丫头一个迳杵在那里做啥？动作麻利些，快点伺候姑娘喝葯、换衣裳！”瞧着为了“撷菊”聚一屋子的丫环，善若水嘴角扬起无奈的淡笑，水般的眸子盛着淡淡哀伤。

“娘，我刚喝了葯，再让我躺一下就好了。”也许是刚喝葯的关系，她整个身子酥软得使不上力气。

“我的好姑娘、心肝啊！你可千万别在今天这个大子给我出岔子呐！”四季夫人猩红的嘴似甫被抓上岸的鱼，惊骇地在她眼前一张一合着。

“若水知道，今是我的‘撷菊’…”四季夫人意地颔首。

“娘知道你懂事，只不过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跟你敞明着说，今天不管大将军到不到，‘撷菊’定是不能取消了。”只要撷菊准时举行，依秋美人才高八斗、貌美如花的美丽容颜，她倒是不怕无人撷菊。

只可惜这秋美人死脑筋，自从知道腾铎当并未亲自接“菊香柬”后心里便不快。她这病，说不准是教闷郁的情绪给出来的。

“若水知道，再歇一会儿就会起身让丫环帮我打扮得美美的。”善若水柔顺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