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北域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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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冷汗已溼透全身。
“譁…”就在這時,靠近船邊的湖面上,平空翻卷出一道巨,水珠
,如萬千暗器襲向卓立不動的紀空手,而在
峰的中心,隱現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寒芒。
這無疑是妙至毫巔的刺殺,之所以妙,妙就妙在它把握時機的分寸上。
所以毫無疑問,來者是個高手,一個絕對的高手,只有張樂文知道,來人的名字叫東木殘狼。
而紀空手的眼神依然是那麼地清澈,便像是頭上的這片天空,沒有絲毫的雜質,也沒有絲毫的驚訝,甚至連入張樂文經脈的內力都沒有震動一下,顯得那般平靜與自信。
他肯定會有後續之招!
但是無論是張樂文,還是東木殘狼,明明知道紀空手一定會變招應對,卻無法預測出他將如何應變,因為紀空手本就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著水珠與劍芒進入他的七尺範圍。
張樂文與東木殘狼無不心驚,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如此鎮定的人。此刻的紀空手,真正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心境。
難道這不是真實,一切只不過源於幻覺?如果是幻覺,何以在紀空手臉上出的那一絲笑意又是那麼地清晰、那麼地震懾人心?
笑如曇花一現,當笑容從紀空手的臉上消逝的剎那,他手中的飛刀突然一旋,自然而然地順著一道弧跡改變了方向。
“當…”張樂文只魚叉頓失重心,更在一股氣機的牽引下,如電芒般
向隱於
峰中心的劍芒。
兩人心中駭然,一觸之下,瞬間即分,同時身形錯位,劍叉斜走,封鎖住對方可能攻擊的方向。
紀空手狀如天神般卓立船頭,飛刀在手,全身衣衫無風自動,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瀟灑,冷然道:“兩位一起上吧。”張樂文與東木殘狼相視一眼,都沒有動。
紀空手卻踏前了一步!
面對紀空手天神般的氣勢,東木殘狼不住後退了一步。他曾與龍賡
手,已是有所不及,此刻又面對紀空手,他的心裡已然有了一絲怯意。
紀空手沒再說話,厲芒橫掃,寒氣滿船,他已決定用刀說話!
刀既出,勢如瘋狂,乍出虛空,便聞刀風呼嘯,彷彿自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張樂文只有一咬牙,叉而上。
雖然小船空間不大,但兩人遊走自如,不嫌狹小,面對紀空手有若飛鳥游魚般無跡可尋的刀法,張樂文竭盡全力,硬拼三招,正要退時,東木殘狼尋機而進,加入戰團。
湖面上頓生濃烈無比的殺氣與戰意,便連徐來清風,也無法擠入這肅殺而凝滯的空氣。
紀空手周旋於兩大高手之間,如風飄忽,如山凝重,無時無刻不駕馭著刀意。當他的心中無刀時,卻到了刀的靈魂,刀的生命,甚至將自己的血
與之緊緊聯繫在一起。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自由的心境,更沒有想到刀的生命會是如此的清晰美麗,一切都是在漫不經心間產生,就好像一切都是上天早已註定。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禪境。
不過十數招後,縱是以二搏一,東木殘狼與張樂文都近乎絕望,因為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始終處於下風,險象環生。
一聲清嘯,紀空手踏前一步,刀隨勢走,沒有半點花巧變化,直劈出去。
東木殘狼與張樂文頓如山壓力狂奔而至,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卻藏巧於拙,
本不容人有任何格擋的機會,惟有退避。
“噗…噗…”一退之下,便是湖水,兩人再也沒有翻出水面一戰的勇氣,沉潛而去。
紀空手沒有追擊,也不想追擊,只是將自己的目光鎖定住那艘巨大樓船。
他心裡清楚,真正的兇險還在後面,但他卻絲毫無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