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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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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文、慶堂,你們對雨秋有偏見,其實雨秋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羅元文就喜歡談論女人,他點了一支菸一邊一邊說:“紀伯倫說,每個男人都愛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想象的作品,另一個還沒生下來。你們認為理想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大凡讀過沈復《浮生六記》的人都會忘不了芸娘。芸娘是沈復的子,賢淑聰慧,擅風情又解人意,與沈復情深厚纏綿,不幸早死。沈復把他們夫的戀豔故事寫得幽芳悽絕,讀後令人心醉,以至連林語堂都說,芸娘是中國最理想的女人。”我賣地說。

“這麼說,謝丹陽就是芸娘了?”羅元文深一口煙噴雲吐霧地問。

“丹陽是芸孃的‘反動’!”我一揮手說。

“什麼意思?”羅元文不解地問。

“野蠻女友唄!”我自嘲地說。羅元文和愛華哈哈大笑。

“元文、愛華,你們說好女人什麼樣?”我疑惑地問。

“讓我說好女人是一本耐看的書:一是堅決正版,嚴盜版;二是容納百川,內容豐富生動有趣,隨手翻開一頁都不會讓你失望;三是能在孤獨時陪伴你;四是充滿書香,讓你浮想聯翩;五是想看時便看,不想看時沒人你看;六是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能拿得出手;七是心煩時是最好的傾訴對象。這七條融會貫通,一脈相承,方能讓人慾罷不能。”羅元文油滑地說。

“慶堂、元文,你們把女人想複雜了,其實很簡單,我愛的女人對我來說就是好女人。”愛華坦誠地說。

“你愛的女人是趙雨秋,那麼趙雨秋就是最好的女人。愛華,你可別逗了!”羅元文譏笑道。

“在我心目中,雨秋就是最好的女人!”愛華堅定地說。

羅元文和我對望了一眼,我們倆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愛華不解地問。

“愛華,趙雨秋可是愛情高手,很難對付的!”羅元文用提醒的語氣說。

“元文,你別小看愛華,或許愛華能一物降一物,‘搞’就是一個手字加一個高字,也許愛華能把趙雨秋搞定。”我若有所思地說。

“愛華,到底搞沒搞定?”羅元文話裡有話地問。愛華低下了頭。

“愛華,你父母的愛情和趙雨秋說過嗎?”我笑著問。愛華笑了笑,未置可否。

“那麼,你向趙雨秋表達過了嗎?”我又問。愛華臉有些紅說:“我愛她,但她一直不接受我。”

“她拒絕你了嗎?”羅元文關切地問。

“沒有。她既不接受我,也不拒絕我,這讓我很痛苦。不過我很愛她,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愛華態度堅決地說。

“愛華,我還以為你是玩玩呢,沒想到你這麼認真。”羅元文略意外地說。

“你們倆可是我的師兄弟了,見到趙雨秋要多給我美言!”愛華懇切地說。

本不相信趙雨秋會嫁給愛華,又不忍心戳破,只好和羅元文敷衍他。趙雨秋和愛華的母親不同,因為在她們心目中對愛的理解有本質的區別,愛在趙雨秋看來僅僅是資本。她常和護士們說:漂亮是女人的資本,要善於經營,經營不好,就會讓自己破產。趙雨秋是那種想改變灰姑娘命運的俗女孩,為了變成白天鵝會不顧及貞節,羅元文評價她也許是‮女處‬,但絕不貞節。眼下趙雨秋最大的願望是擠走陳小柔,當神經外科護士長,這也是曲中謙能得手的本原因。

離開酒店時,已經月懸中天了。我們仨喝得七分醉意,羅元文回家摟嬌,愛華一個人回了宿舍,我只好打車去了謝丹陽家。

自從我一拳打碎她家大衣櫃的鏡子後,就像投石入了天鵝湖,起了漣漪,丹陽似乎更愛我了。這種愛,讓我整天像情愛小說裡的主人公,在詩的燦爛天空翱翔,我幽閉已久的心衝出柵欄,在漫無邊際的田野上奔跑,身子卻著實在丹陽的上打鼾。

夜深了,丹陽的父母早已睡,丹陽手捧著《苔絲》躺在上,她嗔怪我回來晚了,讓我趕緊洗漱。我先喝了一杯水解解酒,然後說起愛華父母的愛情。丹陽深受動!

“慶堂,是不是特希望我像愛華的母親一樣愛你?”丹陽忽閃著大眼睛問。

“我的心是乾涸的沙漠,期待著你溫情的滋潤!”我俏皮地說。

“貧嘴。我倒希望你的心是寬闊的大海,容納百川。”丹陽用手捧著我的臉說。

“好,那就讓愛的巨來得更猛烈些吧!”我抱起丹陽轉著圈說。

丹陽咯咯笑著讓我放下她。我放下她後,又說了愛華追求趙雨秋的事。

“趙雨秋現在需要的不是情,而是虛榮;不是男人,而是靠山。因此愛華再優秀再愛他,也是枉然。”丹陽認真分析著“如果愛華是個美國人,趙雨秋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他,因為只有解決虛榮心和靠山的愛,才是她的追求。趙雨秋是那種必須在愛中得到一種切身利益的人。”

“這一點只有曲中謙能給她。”我補充說。洗漱完畢,我鑽進丹陽的被窩。因為快結婚了,丹陽的父母對我們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丹陽,婚禮你想怎麼辦?”

“我想讓藍天、白雲見證我們的愛情。”

“你的意思是坐飛機旅行結婚?”

“你真老土,傻帽兒才旅行結婚呢。我是說,我們公司有個航空俱樂部,去年,我們一位飛行員的婚禮,就是這個俱樂部承辦的,乘熱氣球結婚,多漫呀!這叫讓愛升空,絕對蓋過羅元文和何慧慧的遊輪婚禮!”

“姑,那得需要多少錢呀?”我圓睜二目問道。

“租賃、使用熱氣球及相關設備,駕駛熱氣球的飛行員出租費以及化妝、檢查、檢測等系列費用算一起才一萬元左右。”丹陽滿不在乎地說。

“丹陽,這種方式開銷太大了,我們還是節儉一點好。”我用商量的語氣勸道。

“我就知道你得這麼說,費用我出還不行嗎?”丹陽噘著嘴說。

“丹陽,這不是費用的問題。空中結婚好是好,就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比如風太大、下雨什麼的,風險也大。總之我不同意。”我拒絕道。

“不嘛。我就是要讓所有的人永遠記住我們的空中婚禮,記住我們在空中的永恆瞬間!”丹陽嬌嗔地說。

“丹陽,這事你一定要冷靜一點,再說,伯父伯母也不能同意呀。”

“我爸媽聽我的,關鍵是你。”

“丹陽,我們是結婚,不是玩兒命,像正常人結婚有什麼不好?”我有些生氣地說。

謝丹陽看我有些火了,便小鳥依人地說:“好啦,人家是逗你玩的嘛。我媽是基督徒,她都定好了教堂,我們在教堂舉行婚禮,這總可以了吧?”

“臭丫頭,你敢戲我?”我使勁兒胳肢她,丹陽也還手胳肢我,我們雖然鬧得厲害,但並不敢笑出聲。鬧著鬧著,丹陽火辣辣地吻過來,我被吻得發,一把扯下她的衣,張著大嘴大吻她的房,我從房吻到小腹,又從小腹吻到房。

丹陽呻起來,她順手關掉頭燈。我像泰山一樣壓下去,彷彿壓到初草上,卻又像一葉孤舟在大海上起伏律動。

“慶堂,我真希望這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真的!”丹陽輕聲地說。

月光透過窗戶直進來,我發現丹陽漂亮的眼睛閃著離的光。我心想,這就是我將廝守一輩子的女人,這就是我的最愛。我會給她帶來幸福嗎?我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我問自己,能知道什麼?我一邊律動一邊想,終於隨著一瀉千里想起一句話:愛情死了,婚姻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