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申州水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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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揚站在申州府衙的公堂上看著工匠把一塊又一塊大的木板釘在一起,他摸了摸木板的材質,比了比厚度,滿意地點點頭。這時一個官差走進來對趙中祥說:“稟大人,外面有人說要見欽差大人。”趙中祥詢問似地看向林蘇揚:“大人…”司君行這麼快就來了?林蘇揚想著回頭對趙中祥說道:“趙大人就在此監督吧,我去去就回。”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白衣公子模樣的人正笑地望著他,等到看清那人是誰,林蘇揚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皺著眉說:“羽兒?”秦羽張開雙臂跑到林蘇揚跟前一把抱住他高興地說:“終於看到你了。”林蘇揚透過秦羽的肩看到喬升在後面捂著嘴偷笑,一邊的幾個士兵也臉紅得低下頭。
“你走後的一天裡我寢食難安,最後實在忍不住就到皇兄那裡要了幾個親兵跟了來。”秦羽坐在林蘇揚的上晃著兩腿,白
衣袍的下襬也跟著盪來盪去。林蘇揚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如果路上碰到山賊怎麼辦?現在水患這麼嚴重,要是洪水來了你又怎麼辦?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該怎麼辦?還有你那個皇兄也真是的,竟然就這樣同意你來了,出了事誰負責?”一連說了幾個怎麼辦,林蘇揚越說越氣,秦羽卻在一旁嘻嘻地笑。
她拉著林蘇揚的手說道:“好啦,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我們行到半路就碰上喬升他們了,他說你先來了申州,我急著見你,就帶著其他人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喬升非要跟著,說怕公子一個人不習慣,連馬車都不顧了,這不,剛進城就直奔府衙來找你。”秦羽見林蘇揚仍然黑著臉,又柔聲說道:“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給你添麻煩。”林蘇揚嘆了口氣,輕輕回拉她的手說道:“我不是怕你添麻煩,只是很擔心你的安全,擔心你吃苦。”秦羽心下只覺暖暖的,她笑著說:“你都不怕,你的
子我怎會怕呢?”林蘇揚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頭,寵溺地說:“你呀,總沒個公主的樣子。”秦羽回道:“若我有公主的樣子還能遇見你這個‘夫君’嗎?”頓了頓,她又說道:“其實你誤會皇兄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說什麼也不讓我來,後來我威脅說要絕食,他才同意讓我帶上他的兩百親兵過來。到了城門,正好看見有官府的人在幫助那些難民搭棚,所以我就叫他們去幫忙了。”林蘇揚聽到秦羽連絕食的法子都想出來了,不
又氣又心疼:“如果你皇兄始終不肯,你就真的要絕食?”秦羽調皮地一笑:“若我絕食就沒力氣來找你啦,就算皇兄不同意,我也會另想辦法來找你的。”林蘇揚心裡一陣
動,可一想到目前申州的情況原本笑著的臉此刻也斂了下來。秦羽看到他的變化,輕輕問道:“怎麼了。”林蘇揚憂心地說道:“賑災物資被劫,葛江決堤口尚未被填上,還有如此多的難民
離失所,我擔心這次的任務恐怕有負聖望啊。”秦羽驚道:“賑災物資被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兩三天前,糧草車遲遲未到我就有所懷疑,直到昨天才有人確切地告訴我說賑災物資已被劫了。”秦羽擔心地說道:“那怎麼辦?要不立刻叫人回京稟報父皇?”
“來不及了,據我看最近幾天會有雨,地上溼滑會阻擋路程,等到京裡的物資運到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放心吧,有人會替我們把劫去的物資找回來。”秦羽奇道:“真的?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除了玉樹臨風,英俊非凡的在下我,還會有誰呢,我的公主殿下。”林蘇揚還沒開口,一個戲謔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只見司君行一個縱跳便從窗外翻了進來,林蘇揚冷下了臉說道:“莫非司公子眼花找不到門的方向麼?”司君行彷彿沒聽見似的仍舊嬉笑道:“好歹我辛辛苦苦終於替你把東西運來了,你卻謝謝都沒說一聲,我心都要碎了啊,蘇揚。”林蘇揚淡淡地說:“那就謝了。”司君行撇撇嘴:“太沒誠意了。”秦羽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她指著司君行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因為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路上秦羽並沒有暴身份,而眼前的這個人見都沒見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司君行徑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猛喝一口後,整了整衣衫面向秦羽作了一個長揖說道:“在下司君行,見過靜陽公主。”秦羽被他的動作逗笑了,轉頭對林蘇揚說:“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很有趣啊。”林蘇揚瞥了司君行一眼,“不知公子把東西運到了哪裡?”
“申州府衙門外。”林蘇揚回到大堂的時候,趙中祥正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一車車賑災物資,嘴裡喃喃地說:“我…我不是做夢吧?”
“趙大人當然不是在做夢,物資找回來了。”聽見林蘇揚的聲音,趙中祥才回過頭問道:“大人,這…”林蘇揚笑道:“這得多虧我的這位朋友,是他幫我們找回來的。”說著伸手指了指一邊的司君行。
趙中祥立刻動地說:“多謝這位公子,您的大恩我申州百姓無以為報啊。”司君行最聽不慣這些,他擺擺手說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也得到了好處。”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林蘇揚,林蘇揚裝作沒看見,對還在不停道謝的趙中祥說:“趙大人,你就派人把物資拿下去安排吧,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填補決堤口。”趙中祥點頭稱是,抬頭卻見林蘇揚身邊還站著一個秦羽,林蘇揚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雲都的朋友,羽公子,剛剛那位你就叫他司公子就行了。”司公子,死公子?林蘇揚說的還真對,司君行只能在心裡一陣苦笑。
趙中祥又是一番見禮後才趕忙去分配工作。
三後,大雨正如林蘇揚預料般傾盆而至,所幸此時葛江所有的缺口均已填上,先前臨時挖好的分洪溝渠也已開始使用,至此葛江和申州算是保住了。然而林蘇揚非但沒有輕鬆下來反而更加憂慮,因為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那他趁雨停就去了城門口的難民草棚視察,問過了幾名百姓的情況後突然在草棚一角發現了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人昏
不醒,他叫來了隨行的大夫替老人看看。
大夫診了一會兒,臉瞬間變得慘白,林蘇揚看到了大夫的異樣連忙問道:“張大夫,這位老人家到底是什麼病?”張大夫顫顫抖抖地說:“回…回大人,恐怕…恐怕是疫病。”洪水後帶來的病菌極易引發高傳染
的疾病,林蘇揚在來申州之前就已想到,這也是其他那些大臣不肯來治水的一個重要原因,因此他在離開雲都之前就準備了好些藥草以待不時之需。然而這次的疫病來勢洶洶,非同一般,他的藥草藥不對症
本沒有多大用處。更糟糕的是這場大雨也許早就把病菌滲透到了其他地方去了,也不知現在申州城內被傳染上的有多少人。
林蘇揚當機立斷,下令封城,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申州違者立刻打入大牢。然後調令城內所有的官兵嚴守城門同時讓和他隨行來的士兵全都戴上棉布製成的簡易口罩,全副武裝將難民棚四周隔離,不準裡面的人進入城內。為了安撫已經開始恐慌的百姓,林蘇揚讓趙中祥全權處理城中事宜,自己卻待在難民棚裡時刻注意已染上疫病的人的發病情況。
沒有消毒水,他下令把全城的酒集中在一起。其中大部分按均分配給申州百姓和運到難民棚作為消毒用,其餘的留作備用,同時囑咐城內百姓一定要喝煮沸的水,不要吃不乾淨的東西。另外他叫人帶信告訴秦羽讓她好好待在趙府千萬別出門,叫她找司君行請他幫忙找找治療這種疫病的藥。
等到所有都安排好後,林蘇揚就整天跟著張大夫察看病情,試配藥草,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張大夫配好藥,更確切的說他是在等司君行的消息,因為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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