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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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至鬼王設下酒宴招呼蕭漠然和凌延子，蕭璃則推脫身體不適獨自呆在房中。燭火搖曳，蕭璃撐著腦袋靠在桌上手裡拿著龍悅所送的金鈴把玩，眼前浮現起龍悅那張俏皮可喜的臉龐。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蕭璃的思路，幾個家僕送來熱水供自己沐浴，蕭璃不耐煩的揮退家僕解去衣衫泡在熱水當中消除一路的疲勞。蕭璃正自閉目養神之際又一陣敲門聲響起，蕭璃問道:“什麼人？”門外一個小僕回答道:“我是來送飯的。”

“進來。”蕭璃隔著屏風聽到來人腳步聲極輕，微詫異吩咐小僕拿杯茶過來。小僕端著茶剛邁過屏風臉一變，慌忙轉過身子倒退著將茶遞給蕭璃。

蕭璃接過茶奇怪道:“你背對著我幹什麼？我很難看麼？轉過來。”那小僕背對著蕭璃，說道:“你…你把衣服穿上。”蕭璃道:“你見過誰洗澡還要穿衣服的？給我轉過來。”那小僕叫道:“死蕭璃你不穿衣服我怎麼轉過來？”蕭璃心中一顫這聲音自己再悉不過，驚喜道:“你是龍悅？”那小僕道:“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快把衣服穿上。”蕭璃道:“衣服在你旁邊的架子上，你遞給我，我拿不到。”龍悅拿下衣服捂著眼睛遞給蕭璃後趕緊跑到外室。

那龍悅和陸湘湘避過幽冥宮的殺手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陸湘湘建議回落兮山，龍悅心思縝密知道鬼王一定會派人守著落兮山的要道等待自己落網，又怕回落兮山會暴使者的行蹤萬不敢冒險。

兩人商量之下決定由陸湘湘喬裝回岳陽，一方面可以聯絡俞風等人，另一方面也好讓凌延子來時知道自己的行蹤處境。而自己則沿途留下標記趁夜來到鬼王那座離岳陽較近的莊園，在臉上抹上鍋灰泥土後喬裝改扮成伙伕的模樣混進廚房。廚房裡的雜役伙伕本沒有人認識龍悅還道是新來的雜役，再加上鬼王等人從不踏足廚房龍悅更是肆無忌憚的混跡於僕從之間。今龍悅也是聽僕從們說起有人來拜訪鬼王忙搶著送飯，本以為房中的人是凌延子卻沒想到是蕭璃。

蕭璃換上衣衫來到外室見龍悅正坐在桌邊吃著酒菜，一身下人奴役的打扮，臉上一塊黑一塊白活像只花貓。蕭璃坐下笑道:“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這樣見面。”龍悅道:“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吧，那一天你沒來所以你輸了。”蕭璃道:“我認輸，你想讓我幹什麼？”龍悅撇撇嘴，道:“沒想好，先欠著。對了，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那天你失約的原因嗎？”蕭璃夾了口菜，道:“八月初九那天我爹爹讓我陪他喝酒結果誤喝‘三醉’，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月十二了。我去了張家莊不過那裡已經人去樓空我沒找到你，我和爹爹是打算去落兮山的不過爹爹說要先找鬼王，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你穿成這樣想幹嘛？”龍悅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蕭璃道:“原來鬼王還沒放棄要收你入幽冥宮的想法，不過你幹嘛要自兜底細呀？”龍悅白了蕭璃一眼，道:“我不說行嘛，那隻老狐狸都查出來了，難道在那種情況下我還要說成是你的子？唉，我現在只盼師傅能早些來搭救我。”蕭璃道:“凌前輩已經來了。”龍悅眼前一亮，急忙問道:“我師傅在哪裡？”

“在前廳和鬼王喝酒。”龍悅話不多說急忙朝前廳跑去，蕭璃緊隨其後。剛到前院就聽見屋內鼓樂喧囂，杯盞錯。正要進屋卻被守門的魑魅二人攔下，龍悅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灰土，道:“睜開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魑魅二人一看是龍悅急忙伸手來抓，龍悅朝後一仰險險避過，腳下一滑向後退去，笑道:“要抓我也要先看看時機吧。”魑道:“什麼時機？”龍悅朝他身後努努嘴，魑魅剛一回頭道就被封住呆站當地動彈不得。龍悅跳到凌延子身邊了施一禮，凌延子問道:“江兄，你讓我徒弟給你當下人這也太過分了吧？”鬼王面僵硬不知如何開口時，龍悅道:“師傅這附近山裡多有豺狼虎豹，徒兒穿成這樣是為了躲它們。我身為您的弟子又怎麼會屈居於做跑腿下人的活，這不是有損您老人家的名聲嘛。何況江伯伯也不會讓我怎麼做的，對吧江伯伯？”說著衝鬼王使了個眼得意一笑。鬼王看到龍悅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隨便應了一聲。心道:“好聰明的丫頭，我派那麼多人去找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原來她使了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一直呆在我身邊。”凌延子也沒有多問指著蕭漠然道:“悅兒過來見過蕭前輩。”龍悅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蕭漠然，只看了一眼就驚住了。

“你…”龍悅正要說“你不是那位酒店裡的先生嗎？”時看到蕭漠然衝自己使了個眼，立刻改口盈盈拜道:“晚輩龍悅見過蕭前輩。”蕭漠然微笑著扶起龍悅，道:“凌兄，想當年我沒讓璃兒拜在你門下時你就說要找一個資質更好的人做弟子，沒想到真被你找到了。”凌延子淡淡笑了笑。蕭漠然看了眼蕭璃，低聲問道:“身體不是不舒服嗎？”蕭璃道:“現在好了。”蕭漠然順著蕭璃的目光看到正黏著凌延子的龍悅，微笑不語。

鬼王解開魑魅二人的道，招呼眾人回屋繼續飲酒。凌延子婉言謝拒，不由分說的帶領龍悅離開。出了莊園走了一里地左右，凌延子突然停下，龍悅詢問何故，凌延子道:“等蕭漠然。”龍悅問道:“師傅是和蕭前輩一起來的嗎？”凌延子道:“我到了岳陽就見到湘湘，她告訴我你在鬼王莊裡。我也是到了那裡才遇上他的。”

“蕭前輩的武功與師傅相比如何？”

“本來是半斤八兩，不過他這二十年用功勤奮想必已在我之上了。”凌延子話音剛落，身後一個聲音笑道:“凌兄何必自謙，兄弟再怎麼用功也比不上你的成就啊。”龍悅探頭一看，蕭漠然和蕭璃正踏著夜緩緩走來。凌延子笑道:“鬼王的美酒美食都留不住你嗎？”蕭漠然道:“喝酒還是要找個自在的地方喝才是最好。這離岳陽城不遠，你我找個酒店痛飲一番如何？”

“甚好。”說著兩人搶步而出，身影一飛便消失在夜裡。

龍悅正要追上前去忽然手臂被拉住，蕭璃道:“他們只是比拼輕功去喝酒，沒事。”龍悅急道:“可是我有事要問你爹爹。”

“你有什麼事要問我爹？”

“也沒什麼事，沒事。”龍悅笑著搖搖頭。

蕭璃吩咐家僕先行去岳陽的如賓樓投宿，拉起龍悅緩步而行，互相詢問起大半年來的情況。當聽到蕭璃說起自己把一班姬妾盡數散去時龍悅大為不解，疑惑道:“她們不是你的子嘛，子也可以隨便散去的嗎？那你的休書豈不是要寫很多封？”蕭璃啞然失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和妾是不一樣的，我沒有子，休才要寫休書，妾是不用的。”龍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從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你為什麼要把她們散去？”蕭璃看著龍悅純澈的眼眸第一次覺得自己難以啟齒，架不住龍悅連連催問，蕭璃道:“由於我要為我未來的子著想。”

“原來是你要娶子了，那你以後就不會再到中原來了是嗎？”蕭璃略帶無奈的看著龍悅，說道:“也許吧，如果她要來玩的話我會陪她一起來的。”龍悅面帶笑靨的說道:“那我就提前說一句恭喜你啦。”蕭璃扯著笑容謝過龍悅的好意，正要牽起龍悅的手繼續走時龍悅縮手道:“我們來比比誰先到如賓樓好不好？”蕭璃點點頭兩人各自施展輕功朝岳陽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