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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雷公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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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仙子肯定等急了。”紫人影閃進門來,將武大郎的帶一提,像老鷹拎小雞似的,飛了出去,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武大郎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腳底下先是屋頂,接著是城門,然後是山川,轉眼已全是雲霧,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很快,也許是很慢,到了一條玉帶似的大河邊。

這條大河老遠就聽到震耳的波濤聲,到了近前看這河居然是直上直下,宛若瀑布。

武大郎被扔到河堤上,紫衣人掀開了蒙在臉上的三角巾,原來是一個俏麗的少女。

“你們是什麼人?”武大郎道“你們要帶我到哪兒去?”

“我叫阿紫,只是奉命行事。”少女道“我的主人荷花仙子馬上就到,你問她好了。”一隻小船從天而降,順河而下。這是瀑布嗎?

但,這分明是條河,因為它沒有山石可以倚靠,除了白滔滔,還是滔滔白

只不過,一般的河是橫臥在大地上。而它是直通雲霄。

而那隻船正是從雲霄而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天河?”武大郎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紫衣人“噗哧”一笑:“咦?不是榆木腦袋嘛。不錯,這正是天河,又叫時光粒子。”船漸近,咦,只是一無底的大木盆而已。

船上八名綠衣女子拿槳撐篙,中間蓮臺上端坐一美豔人的白衣仙子,另有一橙衣女子立在身後,不苟言笑。

“木子白參見荷花仙子。”武大郎恭敬地施了一禮。

仙子理都不理他,冷冷地望向阿紫:“怎麼才來?”阿紫道:“我…”

“快上船!魔教人已提前行動了!”橙衣女子解圍道“再遲就來不及了!”

“多嘴!”荷花仙子喝住橙衣女子“阿紫誤時一刻,減去十五年道行,阿橙多嘴,減去五年道行。”茫茫天河中,船兒彎彎曲曲地往上逆行。

天河若電閃,濤如雷鳴。十幾個人在無邊的汪洋中,就像螻蟻一樣,是如此的渺小,就像天地間只剩下這艘無比孤獨的船兒。

阿橙、阿紫兩人,每人手持長達七丈的撐杆,每遇船兒驚險萬狀要下墜時,就雙杆齊出,硬是把船兒改朝往垂直的方向。

八名綠衣女子則在阿紫的大呼小叫下協力搖櫓划槳,升起風帆,扶搖直上。

轉眼到了半空,忽響起一聲炸雷,一道電光劈向風帆,只聽“喀嚓”一聲,桅杆從中間折斷,白帆“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不好!”阿紫叫道“魔教史雷公、玉電母來了!”果然,黑雲開處,一個豹頭環眼的魔獸前掛著一面龍皮天鼓,雙手各握一隻象骨鼓槌,獰笑著落在河的左上方,而右上方礁石上同時現身長披地的陰森女子,心口掛著一面白亮亮的大鏡子,手中握著一柄長及天邊的電光劍。

玉電母陰惻惻道:“哎呀,是荷花仙子呀,失敬。我們是奉教主之命,請木子白到本教作客!”阿橙上前一步,拱手道:“喲,是雷電二仙呀,這木子白乃一凡夫俗子,留他作什麼客呀?”史雷公暴地道:“老夫怎麼曉得?少廢話!留下這姓木的,你們就可走了。”阿紫用手一指:“好你個死雷公!這小子是俺們的客人,憑什麼給你?”玉電母一聲冷笑:“你小丫頭真不懂事?咱和你家主人都是天界同僚,共事天庭,何必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傷了和氣?”這時,一直未開口的荷花仙子說話了:“既如此,我們就各行其道,這木子白呢,本仙子是要帶走的!換個時間,貴教主請他作客也是一樣。”玉電母不死心:“真的就沒有商量餘地嗎?”荷花仙子正道:“不錯!”史雷公早就按捺不住了,揚起了鼓槌:“玉環,老子說跟他們說不來,你偏不聽,怎麼樣?”玉電母點點頭,一揚電光劍:“不富兄說得對,看來只有硬搶了!”

“咚咚咚…”震耳的鼓聲驟然炸響,一道白光跟著著劈向船頭。

“快退!”阿紫與阿橙雙杆朝鼓身一抵,船急勇退,已下墜十丈開外。饒是如此,八個綠衣女子都被震得東倒西歪,失聲尖叫。武大郎更是膛如受重物撞擊,口一張,就是一口鮮血。

“空”的一聲,那面鼓從空中直墜下來,重重地落在甲板上。

那是一面古黃木鏤空製作的天鼓,青龍皮蒙面,鼓上繪陰陽魚圖案,下繪驚濤駭,上刻風雲雷電,左右各有一隻銅環,用一長長的鐵鏈繫住,掛在史雷公黑的脖子上。

在玉電母的白亮亮的電鏡照耀下,史雷公面目猙獰,雙手緊握鼓槌,一聲比聲重地擊打在鼓面上,一面吼道:“敢與本教作對,老子叫你天打五雷轟!一雷轟,眼花口啞耳朵聾;二雷轟,掉膚爛牙齒松;三雷轟,挫骨揚灰化陰風;四雷轟,魂飛魄散見祖宗,五雷轟,一場遊戲一場空。”

“少吹大氣,吃我一腳!”阿紫一腳踢出,居然風起雲湧,掩住了鼓聲。這一腳有個名稱,喚做“踢破鐵鞋”這鼓若被踢中,勢必四分五裂。

那鼓卻像長了眼似的,離開甲板,又回到半空。原來史雷公也是行家,豈能不知這一腳的厲害,趕緊收鼓跳到空中,卻回手一擊鼓邊:“卜”的一聲,一支暗箭直向阿紫。

“可恨!”阿紫不料鼓中藏著暗箭,想躲閃已是不及,旁邊一綠衣女子手疾眼快,一枝槳將它打落河中。

“好一招美人盪鞦韆,不錯啊天香!”阿紫一鶴沖天,持杆與史雷公展開搏鬥。

“三公主過獎,天香也是僥倖。”綠衣女子恭聲道。

阿橙見玉電母不停地用鏡照向阿紫的眼睛,使阿紫眼花,看不清對手,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急持杆上去解圍:“天香、天嬌,你們保護好仙子和木子白,其他人掌好船,我去和玉電母會會。”

“是!二公主!”眾綠衣女子齊聲道。

荷花仙子不動聲,眼睛卻關切地注視著昏過去的武大郎。

“天嬌,幫他打通任督二脈,我來用仙針縫合他的心脈!”這邊天香將武大郎托起,天嬌為武大郎把脈,又聽了聽他的心跳,不“咦?”了一聲。

“怎麼啦?”天香和另六個綠衣仙子異口同聲。其實這也是荷花仙子想問的。

天嬌道:“好奇怪也,按說木先生的心脈肯定被震碎了,不料卻是完好無損。”荷花仙子鬆了一口氣,暗想:“難道此人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窩囊無能?”原來武大郎的體內的能量居然遠遠出荷花仙子,只不過,武大郎不會運用,故被鼓的殺氣震昏,但並未傷到武大郎的元氣,反而使武大郎的體內能量加快,內力更強。

“小丫頭,看老子的第一絕招:一雷轟,眼花口啞耳朵聾!”史雷公左手倒提鼓槌,右手順手一帶,隨著“咚”地一聲響,那面天鼓驟然橫出,直撞阿紫的頭部。

“原來是賴皮打法,本姑娘以為你有什麼真功夫!”阿紫輕擺柳,眼瞅天鼓迫近耳畔,左臂一格,同時,化掌為刀,向鼓底剁去。

“咦?小丫頭有兩下子。”史雷公嘴上輕視,實際上不敢絲毫大意,疾退後五尺,將左邊銅環一拉,喝道:“二雷轟,掉膚爛牙齒松。”但見鼓的底部忽噴出火焰,直撲向阿紫的長和肌膚。阿紫的頭沾火就著,騰地躥起沖天火苗。

“好陰險的死雷公!”阿紫長杆出手,擲向史雷公的面門,同時轉身撲入天河,幸而天河是直上直下的,火苗頓滅。

另一側天空,阿橙與玉電母也打得難解難分。

“小橙,跟我回去。”玉電母的電光劍不停地搖晃,始終不離阿橙的左右,那長長的光尾直天際,寒氣人“本電不計較你,咱還是孃兒倆。”

“我不!”阿橙的撐杆舞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居然將電光劍的劍氣阻在外面“你,不再是我的義母和主人,你背叛了正義,投靠了教。”

“你一個小娃懂得什麼?什麼正呀的?不要聽外人挑撥。”玉電母電光劍不再搖晃,而是反劍對著自己,藉著鏡將電光劍的能量聚集,然後出更強的劍光束“寒心”任何生物,一旦被擊中,立即變成冰“人間能改朝換代,天堂為什麼不能?成則為王敗則為寇。玉帝想搞終身制,哼,休想!”

“玉帝並未有失德之處,何必另起爐灶,搞得殺伐再起,爭戰不斷,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哼!是你們的教主有野心,妖言惑眾!”阿橙的飛舞的撐杆忽地停住,左手拇指一按杆柄,杆頭忽然爆裂,從中噴出一串金彈,挾著黃霧,向寒心

黃霧被白的寒心沒。

“嗨,奴婢就是奴婢,認輸吧小橙!哎喲!你…”玉電母正自得意,不料前一痛,忍不住叫出聲來。原來那黃霧只是煙幕,金彈逆著寒心以強勁的力道,擊中森冷銀白的鏡,只聽得“嘩啦啦”一陣響,鏡子被打碎,天凝地凍的寒心頓時消失。

正是:明修棧道非本意,暗渡陳倉才是真。

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