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圍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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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昭道:“兄弟並無爭強之心,能讓天下儘快太平才是谷某心願。”歏善道:“兄弟真是仁者風範,不過你放心,眼下我大金雖然擴張迅速,但還遠不如大明基牢固枝繁葉茂。更何況東有高麗,西有蒙古,均對我大金虎視眈眈。以哥哥來看,仗是早晚要打的。但哥哥今年四十有八,在哥哥有生之年,恐怕是打不成啦,哈哈。”谷昭道:“我大明再這麼動盪下去,恐怕人不亡我我自滅。都是這該千殺的魏閹,若不是他,大明怎能有今天?”歏善道:“哥哥曾聽國主說過,大明之衰始於萬曆。萬曆皇帝執政四十餘年。你且說說他都幹過什麼好事?所謂冰凍三尺,非一
之寒。佞臣橫行,必有昏君。歸
結底,是皇帝做得不好。既然他不願意做好皇帝,那為何不讓給有德者居之。可他偏偏又不讓,累及百姓為其受罪。咱們便只好趕他下來,此乃千古不變之定律。”谷昭嘆道:“哥哥說的是,自古亡國皆歸罪於
佞之輩。親小人,遠君子,皇帝其實責無旁貸,確不該怨天尤人。”二人閒聊著,船隊溯江而上,直奔合州而去。
再說郁離子和李力,二人一路急奔,這一來至合州外城。老遠一瞧,但見旌旗密佈,壁壘森嚴。整個合州城被包裹的如同粽子。再往裡走不久便遇到一支騎兵。李力急忙上前答話,要面見神機營統領魏新。這個魏新乃是魏忠賢的堂弟,小時候甚為要好堪稱死黨。魏忠賢得勢後便將他從老家接到京城,做他的親信跟班。在魏忠賢扶植下,魏新也從一名潑皮無賴,搖身一變成了掌控二十萬神機營生死的軍機要人。
魏新雖然無賴出身,但行事上卻非一味的無知。此人善於察言觀,隨機應變,算得上是個明白人。而且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除了吃喝嫖賭外別無所長,如何能帶兵打仗?臨出軍前向魏忠賢要了幾個常年帶兵的能將。魏忠賢也沒指望他能在戰場上出謀劃策,只要他足以信任就夠了。在打仗方面魏忠賢則暗中囑咐“大事須聽黃序銘”黃序銘雖是文人出身,但行伍多年,算是名沙場老手。而黃序銘在任廣東巡撫時,便已暗投閹黨。所以在兩年時間裡青雲直上,由巡撫直接擢升為兩廣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
黃序銘和魏新親自接見了李力二人。
在李力說到惠安尚有十萬義軍之時,二人齊齊一驚。魏新沒有主意便看向黃序銘。黃序銘眉頭緊蹙,捋須半晌道:“你且說說從哪裡來的十萬義軍?”李力道:“說來慚愧,末將並不知情。只因義軍乃是夜半前來偷襲,屬下哨衛疏忽,待發現時,我營已被漫山遍野四面八方的義軍團團包圍。若不是鬱離師叔捨命前來相救,小將此刻仍不得脫。”魏新道:“嗯,脫得好,否則我們全部盤計劃有可能半途而廢。黃兄,我們該如何是好?我看須速速設防才是。”這一段時間事事皆由黃序銘做主,就連九千歲的紅人亦要看他臉,不自覺頗
自負。他慢慢踱到地圖前,緩緩道:“九千歲之所以不急於殲滅釣魚城裡的這些蝦兵蟹將,便是
一網打盡天下反賊。反賊來得越多,我等功勞豈不越大?眼下釣魚城內義軍只有十餘萬,而我等圍困之兵卻有三十萬之眾。依老夫之見,賊軍東來,必經夾子溝,我們何不分兵二十萬,埋伏於夾子溝一帶,一舉殲滅來援的賊軍。”李力一聽立時想起那兩個守卒說的話,道:“對,賊軍必從夾子溝而來。”便把那
聽到話一一道來。
魏新道:“可是城內叛軍十二萬,我們只留十萬圍城,萬一賊軍孤注一擲拼死突圍,那如何是好?”黃序銘道:“有你神機營在,他們豈敢出來送死?釣魚城只有一個出口,魏老弟可將二千門佛朗機炮堵在出口。任他大羅神仙也休想衝出,再者說,李維不發話,何人敢擅自調兵突圍?”魏新聞言大為寬心道:“黃兄說的是,有兩千門佛朗機火炮,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出去。”黃序銘見魏新再無異議,轉首對李力道:“你二人尚需進城一趟,告知李維,叫他再多忍耐幾。等老夫全殲十萬援軍,便一鼓拿下釣魚城。”李力道:“若想騙過賊軍眾將,進城尚需廢番周折才是。”黃序銘點頭道:“嗯,說得有理,不可讓其他人生疑。”這時,郁離子道:“無量壽佛,何不老道走這一遭。”李力大喜,道:“鬱離前輩武功蓋世,若是前輩闖入城內,定然不會惹人生疑。”黃序銘道:“噢,道長真有這麼厲害?”郁離子聞言,拂塵輕輕一擺。黃序銘剛坐過的座椅離他尚有一丈距離“啪”的一聲,立時粉碎。魏新,黃序銘大吃一驚。此刻方知遇見了高人,急忙施禮道:“道長如此神功,倒也不必費事,既然跟李將軍乃是自家人,那就直接帶個口信去吧。”郁離子故作倨傲點了點頭,道:“白
不便,老道夜闖釣魚城。二位大人可要知會屬下,老道雖然
會些功夫,卻也難闖神機火器。”魏新聞言哈哈一笑道:“道長儘管放心,一路絕對暢通無阻,到了城內,可要看道長的手段啦。天
尚早,我們痛飲幾杯如何?來人那,準備酒菜。”魏新和黃序銘陪著郁離子二人一直喝到夜午。郁離子酒足飯飽,起身告辭。城外密密麻麻的營帳守軍早得到消息。郁離子一路無阻,來至釣魚城一字城牆下。明軍已經按魏新吩咐,二千門火炮層層疊疊,對準城牆。郁離子一掃那些黑
的炮口,心中忐忑不安。施展輕功,不一時來至城上。城上守軍無
打采,只覺黑影一晃,四下一瞧,什麼也沒有。權當眼花了,若無其事。
到了第二道石門,地勢突然變得狹窄,最窄處僅有一丈寬的石階向上綿延婉轉,兩旁俱是渾然一體的石山。郁離子暗道:怨不得當年釣魚城能堅守三十多年,這裡果然易守難攻。一抬眼,石山上面設有百門火炮。藉著月光,郁離子正待攀上山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閣下看夠了沒有?”郁離子一驚,何時來人竟然不知,此人武功不弱。郁離子急忙回身一瞧,見那人樣貌魁偉,手執一隻酒葫蘆,搖搖擺擺,顯然是喝多了。
郁離子道:“這位朋友,老道前來面見李維。”那人笑道:“見李維?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嗎?”郁離子道:“不偷偷摸摸的如何能闖過明軍大營?朋友你喝醉了,快去通報一聲,說有親友前來相投。”那人嗤道:“親友?哼,你說你有本事能闖過明軍大營,鬼才信。”說罷,呼的一掌推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郁離子看出此人功夫不弱,不敢託大,一拂塵甩去。那人竟然赤手來抓,一把抓了個結實。郁離子又是一驚,天下間除了谷昭竟有如此年輕高手。
正要全力奪回,那醉漢看了眼拂塵,喝道:“啊,大膽,你這老道,哪裡來的這柄拂塵?”一聲厲喝,引來了許多人。原來,適逢武犇值夜,卻發現李維不在帳中,聽一屬下道:“李將軍剛剛向城門口走去。”武犇帶人急急趕來。老遠便看到一個悉的身影,近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恩師。正待開口說話,郁離子已然看到武犇,急忙朝武犇使了個眼
。武犇心領神會,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闖軍營。”郁離子道:“大家切莫誤會,老道乃是受人所託,前來相投。”醉漢道:“本將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說,這拂塵哪裡來的?”武犇知道郁離子不認識李維,故道:“李總兵問你話呢?還不快說。”郁離子這才想起谷昭說過李維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原來醉漢就是李維本人。道:“原來是李總兵,久仰久仰。老道乃是受你師父白鶴仙人所託,前來傳個口信。”李維聞言,酒醒了不少。李維極為尊師重道,向來對白鶴仙人如同對待父親一般孝敬。湊近郁離子道:“我師父有何話說?”郁離子隨機應變,附耳道:“你師父讓老道帶話給你,他約了貧道師兄弟過幾
便前來相助,此拂塵為憑證。”李維聞言頗為失望道:“就這些?噢,武將軍,先安排這位道長休息。”武犇正合心意,擺手道:“道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