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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兄弟情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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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子冷笑道:“那個任伍慈擊飛楚雲霄後,面對臺下說了句,只怪你友不慎。不知是什麼意思?似乎任伍慈有意在擂臺上殺掉他,殺給他的朋友看。”谷昭腦子嗡嗡響,心口有種要撕裂的痛楚,暗忖: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嗎?可我與那任伍慈素昧平生。楚雲霄為人慷慨仗義,朋友眾多,到底是哪個朋友得罪了任伍慈?而任伍慈在上屆比武大會時,最終也是敗於楚雲霄之手,老楚為難他了?不可能,老楚不是那種人。任伍慈一敗便從此消失無蹤,難道苦練八年就是為了一雪當年失敗的恥辱?

谷昭胡亂尋思著,這時,六公子又道:“我那管家以前亦是江湖中人,聽他說,上屆比武大會,最終就是他二人決鬥,結果楚雲霄勝了任伍慈,成為比武大會真正的第一,而付天是被公推的,並未參加比試。”趙公子罵道:“老子本來就是衝著付天去的,想瞧瞧這‘南付天’,到底是何等風采,不想付天又沒面,真是不。”吳公子道:“看了高手比武,才知道家裡的護院還不如狗。回去我全辭了,多養幾條狗也比他們強。”大管事道:“說說結果如何?”趙公子道:“結果簡單,任伍慈雖然很牛,但是一山還比一山高。金善揚幾招擊敗刺青蒙面者,然後和任伍慈爭奪盟主之位,鬥了沒三百招便一扇輕輕點中了任伍慈的氣海。金善揚果然有德行,他擊敗的幾人全是點到即止,讓對手輸得心服口服,自動認輸。”大管事道:“這次大會竟如此簡單,底下萬人,就沒個挑戰的?”六公子道:“有啊,第一個不服的就是江南魚堡當家人魚萬鱷,不過,他人品太次,一上臺,便被眾人齊聲喝罵。金世雄便以德行二字,不準其比試。不過金善揚大家風度,仍然答應和他一較高下。於是二人開始比鬥,也就鬥了一百餘招,便被金善揚一扇點在眉心,只好認輸,並堅決要給金善揚做跟班。底下人眼見金善揚對待惡人亦有如此襟,無不叫好。接下來,金善揚又敗了幾個高手。俱被金善揚的豪俠風度折服。魚萬鱷揚言,金善揚連斗數場,技壓群雄,再比下去不公平,誰要是再挑戰金善揚,須先打敗他魚萬鱷方有資格。眾人服金善揚卻不服他魚萬鱷,有許多人跳上臺來,不料那廝好生厲害,上去幾人,幾下子便被打成重傷。多虧金善揚及時制止,否則命都不保,不愧是兇命昭著的魔頭。本以為大會就這麼簡單結束,不料,武當白鶴仙人正巧雲遊至此。白鶴仙人說他無意盟主之位,只是見金善揚青出於藍,出類拔萃,忍不住想上臺來切磋幾招。”大管事驚呼:“那可是老一輩六傑排行第五的高手,位於金世雄之上。”趙公子接話道:“那又如何,子不聞長江後推前嗎?金善揚持晚輩禮對其極為恭敬,牛鼻子卻為老不尊,上來便施辣手傷了魚萬鱷。金善揚無法再退縮了,人家是為他受的傷啊。後來動上手,五百來招時瞅準牛鼻子的破綻,只輕輕一指點在白鬍子腋下,牛鼻子也只好認輸。依我看,付天言過其實,若是親來,必敗於金善揚扇下。”六公子道:“趙兄所言極是,小弟亦是這麼看的,要是那廝真如傳說的那麼厲害,為何兩次比武大會皆不面?若說不圖名利,那麼為何前些年又金世雄比武,攆著他讓位。”趙公子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到了他那名聲地位,就越發不敢輕易比武了。贏了理所當然,輸了呢,名聲掃地。”谷昭聽明白梗概,傷心之情瀰漫心間。聽到他們說到魚萬鱷那段,心下不由大大起疑:此前聽師父說過,這倆人狼狽為屠戮南少林,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但是,金善揚善於偽裝,所行壞事多不被外人所知。以前和魚萬鱷一起作惡時,要麼他蒙面,要麼魚萬鱷蒙面,江湖人皆不知二人早就蛇鼠一窩。比武大會上,顯然是為防人車輪大戰,魚萬鱷給他當託使。所以,魚萬鱷當著天下人面,佯被折服,從此可以正大光明跟金善揚走在一起。同時,誰要挑戰金善揚,需先過他這一關。可見,這是早就設計好的陰謀。但是,若說武林大會是個陰謀,任伍慈和魚萬鱷皆有可能是同夥。那麼,難道白鶴仙人的武功亦不敵金善揚?谷昭想起去年在霧靈山下見到金善揚,金善揚拔腿就跑。距今不到一年的時間,進境能到何等程度?難道,白鶴仙人也…谷昭腦海浮現出白髮飄飄,仙風道骨的白鶴仙人慈祥的笑容。不急忙打住,自己太過悲傷,方寸已然大亂,痛定思痛,先辦完正事再說。

谷昭帶花青瑛出來,一路默默無語。花青瑛由衷嘆道:“當年若不是楚雲霄,老子也不會被你捉住。那會兒,我武功雖然略遜於你,可是輕功卻比你好。老子因為他才受了十年的牢獄之苦,按說我該恨他。可是,如今一聽說他死,心裡竟有些難過。老子雖不是好人,但骨子裡也敬佩英雄。”谷昭道:“你若真這麼想,說明你尚有一絲天良。”花青瑛道:“其實在下除了生好yin之外,並未做過幾件惡事。如果有,也是事發被追急了時所為。在下亦曾十分痛恨yin,為它所累,一輩子一事無成。可是見了漂亮女人就拔不動腳,實乃天。如今,孽一去,在下這幾反倒覺得輕鬆許多。”花青瑛從老子自降為在下,可見心理上的敵對情緒大大減少。

不一時,二人來至刑部門外。谷昭遞了牌,雖是一介捕頭,但身居五品,已是捕頭中的極品了。門房不敢怠慢,急急領這二人進入刑部大牢。谷昭輕車路將花青瑛送牢頭。花青瑛早看破谷昭的意圖,急急在谷昭耳旁說了句:“花某孽已去,谷大俠何不給在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在下一身本領爛死在此,豈不可惜?”谷昭一愣,稍一遲疑。趕緊去見相的刑部侍郎徐正,打探些口風。徐正不在,刑部當值的主事級別尚不如谷昭的職位高,對谷昭極為恭敬。谷昭委婉一打聽,果然李維不在刑部大牢,被秘密關押在東廠屍詔獄。谷昭點了下頭,匆匆出來。回到刑部大牢,獄卒見谷昭去而復返,都納悶。谷昭又將花青瑛提出,說是少了道手續,此賊是京兆尹轄地拿下,按說該先在京兆尹哪裡過堂畫押方可送至刑部。牢頭道,既是你送來的,你再提走,就當你沒來過豈不省事。正和谷昭心意。

二人來至街上,找了間小客棧住下。花青瑛如獲大釋,笑道:“看來谷大捕頭需要小的幫忙?”從在下再次降級自稱小的,由此可見花青瑛對谷昭又恨又敬又畏的心理變化。

谷昭本就沒真打算將花青瑛給刑部,他擔心李維被關押在東廠,那麼花青瑛便能用得上。道:“我記得你在東廠待過一段時間,你當真悉東廠內部以及屍詔獄的地形?”花青瑛道:“小的在東廠足足待了三個多月,對裡面瞭如指掌,閉著眼睛也走不錯。而且,東廠機關銷器甚多,高手如雲。十惡堂總舵也在裡面,除了我說的三大惡和魏孤行外,裡面最普通的侍衛都非等閒之輩,多是些用各種方法網羅的江湖好手。我們想要劫人,只有在白天。”谷昭一愣:“什麼?白天如何潛入,又如何逃脫?”花青瑛道:“谷大捕頭有所不知,魏閹此人成功唯靠機警與謹慎。此人所設東廠,到了夜間警惕之心大增,所有機關銷器俱開通,高手輪值守夜,誰要是稍一困極閤眼,被管事的看見就別想再睜開眼了。所以說,別說人就是蚊子也休想飛進去。白天就不同了,守夜高手都有睡懶覺的習慣。每清晨,魏閹要去上早朝,他曾多次遇刺,因此身邊總是帶有許多高手護衛,這樣東廠剩餘的高手便不多了。而且,白天往來人多,牢內機關銷器基本不開。我們可趁此機會,冒充東廠錦衣衛混進牢內。”谷昭聞言笑道:“老花,計是好計,谷某卻不知該不該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