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七章有情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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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秋到了家鄉後，並未先回家，而是先到了飛靈，給瘋道人請安後，才向他傳說了老祖話。瘋道人聽後，自是滿口應承。

在裡陪師父說了一會兒話後，楚天秋然後辭別，又到了斷雲嶺，見了狐仙蕭飛雲，說了來意之後，兩人又說起了私心的話兒。

狐仙蕭飛雲還是次帶小倩兒往黑龍潭時曾見過楚天秋，此時再見，雖只相隔月餘，可楚天秋神憔悴，面容蒼老，真真讓他大吃一驚。

狐仙心裡明鏡，遂勸道:“所謂聽天命而盡人事，你既然盡力，不要太過愁苦，順其自然吧。”楚天秋苦笑道:“說來輕巧，但真得若要說放下，順其自然，又何其難也。”嘆了一口氣，又道:“更何況小倩兒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若此用她去換卿兒妹妹的活命，真是太過殘忍了。若真是這樣，怕卿兒妹妹復活後，也不會開心的。”狐仙亦嘆道:“誰說不是呢？可是事情已然這樣，總得要舍下一人才是呀。”楚天秋搖頭道:“那一個我也不想舍，我想讓她倆都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著，那怕用我的命去換，我也心甘情願，可是辦不到呀。”說話間，眼圈紅潤，隱泛淚光。

狐仙見此，心裡也不為之一酸，默然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楚天秋心情稍復，隨又問起家裡現下可好。

狐仙聽問，隨又輕嘆道:“小倩兒次自你那回來後，便沒了往的笑語歡顏，終悶悶不樂。近幾更是飲食不進，並言要以自己命換回卿兒姊姊的命。現下已然絕食三，若這般下去，恐難支撐了。加之啞女這幾也是病體加重，大夫來看過，也言無力迴天，當在這幾裡了，家裡人為此都愁苦壞了，你回來的正好，快些回家看看吧。”楚天秋此次本不想回家，別了狐仙后徑直回黑龍潭，但聽狐仙說完後，心裡甚是著急，匆忙別了狐仙，直飛家裡。

此時雖是白，但楚天秋心裡著急，也故不那許多了，直降落在自家院裡。家裡四老正自愁苦無策，見楚天秋回來，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楚母喜極而泣，道:“秋兒，你終於回來了…”哽咽著竟說不下去了。

楚天秋先勸住母親，然後再到小倩兒的屋裡，卻見她躺在，面容較之前清瘦了許多。聽到有人進來，原本微閉的雙眸睜開一線，及見到來人竟是自己思夜想的哥哥是，忽地來了力氣，掙扎著坐起，口裡說道:“哥哥，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楚天秋心裡一痛，淚水再也忍不住地了出來，將小倩兒摟在懷裡，口裡說道:“你怎麼這樣傻呢？為什麼要這樣做？”小倩兒委在楚天秋懷裡，這樣任他摟抱著，口裡有氣無力地回道:“我這條命本是哥哥救回來的，而我的命本是卿兒姊姊的，現在是時候該還給她了。我知道你們都捨不得我，可是卻知道我只要這樣做，卿兒姊姊才能復活。我不想讓你們為難，所以我才要這樣做的。”這一番話，說得屋裡眾人無不潸然淚下。

小倩兒一口氣說了這長的話，費去了極大的力氣，最後委頓在楚天秋的懷裡一動不動了。楚天秋將她放在，隨後從懷裡取出一粒丹藥，要喂她吃下，可是小倩兒緊閉牙關，無論也何也喂不進去。

無奈的楚天秋近乎哀求地要小倩兒吃下，可是小倩兒倦極睡著了，睡仍是緊咬牙關，無可奈何。

望著睡去的小倩兒，稚氣未脫的臉，一片蒼白，楚天秋的心都碎了。回首再看四老，也都是老淚縱橫，愁容滿面。

楚天秋這樣守在小倩兒的前，不願離去，不知不覺間，屋裡已然掌起了燈，四老也進出數次。最後當楚母再次進來時，看了一眼仍自深睡的小倩兒，嘆了一口氣，對楚天秋道:“小倩兒是個仁義的孩子，她這般做也不想要我們為怪，你也不要太過自責。”隨即又道:“啞女眼看不行了，你也還是過去看看吧！”楚天秋聽到母親說到啞女，心裡又自一沉，離開小倩兒，又到了啞女屋裡，只見啞女此時躺在，臉蠟黃，雙頰深陷，較之前越發的枯瘦了，雙目緊閉，好似死人一般。偶爾還呼出一口氣，證明她還在活著，只是早晚的事了。

楚天秋乍見此情，想到她身體羸弱，且身世又很悲慘，若不是自己將她救來家裡，恐怕也不會活到現在了。由啞女又聯想到小倩兒，心裡愁悶，好似壓了千均巨石一般。

在啞女屋裡坐了半晌兒，見她只是暈睡不醒，正自黯然神傷之時，忽見狐女蕭飛絮進來了。見楚天秋面有悽，眼圈紅腫，顯是又哭過了，遂勸道:“啞女不小倩兒，她是身體極弱，本難以活長，命該如此。何況若非你將她救了回來，怕早不在了。對於啞女，我們都已盡力了，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楚天秋回過頭來，看了狐女一眼，此時才發現她臉帶倦，原本如同二十多歲的顏容，竟也蒼老了許多，心裡一酸，說道:“舅媽，你也…”嗓子好似被什麼堵住，再也說不下去了。

狐女嘆道:“我知你為卿兒和小倩兒的事愁苦，而我又何嘗不是呢。小倩兒我已當她為親生一般，若要以她的命去換回卿兒的命，我也是不捨的…”頓了一頓，又道:“可是小倩兒為了不使我們做難，竟絕食求死，她的仁義卻是出乎我們意料這外，越是如此，越是不捨她這樣死了。”說著，淚又了下來。

楚天秋道:“舅媽神通廣大，難道沒有一個兩全法子般嗎？”狐女搖頭道:“我若有法子，又何至如此呀。”隨即眼前一亮，又道:“若說世還有人能有此神通，當屬華山老祖了，我們何不去求求他老人家去？”楚天秋道:“我又怎會不知？可是老祖一直雲遊在外，飄忽不定，我多次華山求見，都沒能見到他老人家的仙容，徒呼奈何？”狐女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落空了，怔了怔，道:“難道真得沒有指望了嗎？”楚天秋道:“老祖人雖未回山，但已然飛劍傳書，言明後回華山，並召集大家，佈置卿兒妹妹還魂魄復活事宜。恐到時妖人作祟，已然向帝王谷求援了。我今回家，本未想多做停留便即返回黑龍潭，不料家裡竟發生這些的事，我又怎能說走走呢。”狐女道:“老祖既然明言後在華山召見大家，必然會提前回山，你何不早到華山，正可藉機求見老祖，求他老人家開恩，想個兩全的法子。”楚天秋之前全未想到此點，聽了狐女之言後，眼前一亮，喜道:“我怎未想到這些，明一早我便先期趕赴華山。”隨即又看了一眼啞女，道:“若真能見到老祖，一併求老祖施恩，多給啞女一些壽命也好。”狐女嘆道:“啞女的命恐怕大羅神仙也難以挽回了，看這樣子，恐怕都活不到明天了。”楚天秋心裡又是一陣傷，又呆了一會兒，便與狐女重又回到小倩兒的屋裡，又直守到子夜，狐女及楚母都勸他回去歇息，可都給他拒絕了，眾人見此，也只得由他去了。

夜裡小倩兒也曾醒來過幾次，及見到秋哥哥守在自己身邊，甚覺高興，有時笑笑，有時還會再與他說幾句話，但因她已有數未飲未食，身體虛弱已極，很快又昏昏睡去了。

楚天秋這樣未曾閤眼地守了小倩兒一夜，直到天微明，及見小倩兒深睡未醒，想到還是趕去華山，遂出屋向四老辭別。

走前又到啞女屋裡看了看，見她仍然昏睡不醒，先還怕她不到天亮，此時見狀，倒也如常，心裡稍稍放定，隨即出屋，趁著村人未起，使當院破空飛走了。

當楚天秋飛到華山時，才剛過辰時。在前崖降落後，便疾步來到觀前。此次出來相卻是陳良了，見面之後，楚天秋開口便問老祖回否，陳良言道還未曾回來。

楚天秋先甚覺失望，續又想或是自己來得太早，老祖會晚一些回來，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

一邊往觀裡走，楚天秋一邊問陳良取神龍元丹是否順利。陳良言道:“雖然前期師祖早有安排，當我夫婦到了長白山時，首月月神也龍果然現身，但給我無意發出聲響，給它驚覺，便即縮回池裡，未再出現。我夫婦二人自是不甘心，又直守了一個月，待到了第二個月，神龍再次現身時，我二人拿住機會，安師祖期前受計，順利將神龍元丹取到手裡。”遂又將此行經過簡約說了一遍。

楚天秋雖聽陳良說得簡短輕鬆，卻也知此行絕非他所說那般輕鬆，其必有頗多挫折和兇險，只是陳良不願炫耀說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