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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雙雄瀕死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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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時分,田文秀首先坐起,催促三人動身,趕赴中午之約。

行近雨花臺時,已可見丐幫中弟子三兩成群,環布在雨花臺的四周。

但見一個身著灰布褂的丐幫弟子,大步行到眾人身側,低聲說道:“雨花臺中一切安靜,諸位如有差遣,儘管吩咐在下。”趙天霄看這丐幫弟子,年約三十三四,一臉明之,兩目奕奕有伸,一望之下,即可看出是一位內外兼修的高手,心中暗道:“丐幫長安分舵中,從未見過此人。”當下問道:“金舵主哪裡去了?”那人微微一笑道:“金舵主透被幫主令諭召去,臨去之際,詳細說明了和諸位相約之事,因此在下不揣冒昧特來接諸位。”田文秀為人機警,當下說道:“是啦!兄臺可是已接了長安分舵主之位。”灰叫化點頭一笑,道:“不錯,以後還望諸位多多指點。”田文秀一抱拳,道:“失敬失敬,還未請教舵主的大名?”那灰衣叫化道:“兄弟藍光壁。”趙天霄失聲叫道:“藍兄就是被舉為丐幫後起三秀之一的摘星手嗎?”藍光壁道:“區區微名,如何及得趙堡主威鎮一方的盛名。”章寶元突然口說道:“怎麼?那老金可是因為失藥的事,被免除了長安分舵的舵主之位嗎?”藍光壁笑道:“金舵主告訴在下,諸位和他,都是肝膽相照之,丐幫中事,也不敢欺瞞各位,金舵主甚得敝幫幫主的器重,失藥之事,雖然敞幫聲譽影響甚大,但也不能怪到金舵主的頭上,只因敝幫主對長安四周形勢不,必得金舵主隨侍,才把他調帶身邊,以備垂詢,兄弟奉命,暫代行長安分舵舵主的職權。”章寶元道:“原來如此。”田文秀淡淡一笑,道:“藍舵主請在此地小候,我等要趕赴那雨花臺之約了。”藍光壁望望天道:“中午約時已到,兄弟也不打擾諸位了。”言罷,抱拳一揖而去。

田文秀道:“咱們得去見那水姑娘了!”當先舉步而行,直人雨花臺後院之中。

豔婢碧桃早已在廳外相候,見眾人如約而來,立時一嘟小嘴巴,冷冷說道:“那些臭要飯的,可是和你們一道的嗎?”趙天霄自負一方雄主,不願說謊,點點頭,道:“不錯,那是趙某的朋友。”碧桃冷笑一聲,道:“哼!那些叫化子。不停地在我們四周繞來繞去,不是我們家姑娘心地好,我早就讓他們吃苦頭了。”田文秀生恐章寶元聽不人耳,出言質問,又和那碧桃衝突了起來,急接道:“水姑娘既約了我等,自是有所指教…”碧桃目光一掠章寶元道:“不要你們帶他來,為什麼又帶來了?”章寶元只覺一股忿怒之氣,直衝上來,正待反相譏,趙天霄卻搶先道:“我趙某人已再三忍讓,姑娘也不可欺人太甚了。”田文秀眼看局勢又將鬧事,心中大為焦急,接口說道:“有勞通報水姑娘,就說我等如約來訪。”碧桃微微一笑,嬌軀一側,欠身道:“諸位請進吧!”田文秀當先而行,步人大廳。

只見水盈盈滿臉莊肅之,端坐在廳中,眼看幾人步人大廳,也不過微一頷首,道:“諸位請坐!”群豪依言落座,碧桃已緊隨人廳,手奉茶盤獻上香茗。

趙天霄強忍滿腔怒火,輕輕咳了一聲,道:“打擾姑娘了!”水盈盈一揚秀眉,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田文秀欠身道:“姑娘約咱們今中午到此,咱們是如約而來…”水盈盈接道:“如若就事而論,諸位這趟跑得很值得了…”星目轉,掃掠了群豪一眼,接道:“不過我事先要說明白,那取鏢的人不像我,諸位找上門去,可能遭殺身之禍,生死之間,任憑几位選擇!”趙天霄豪氣干雲地說道:“這倒不勞姑娘費心,但得能指明我們一條去路,在下等已不盡。”水盈盈凝目沉了一陣,突然伸出細細玉指,伸人茶杯中,沾水寫道:“慈恩寺內大雁塔。”緩緩站起身子,轉身人室。

趙天霄、田文透退出大廳之後,碧桃卻悄然追出廳外,低聲說道:“我家姑娘面冷心慈,為指點兩位這條明路,可能要開罪於人,諸位切不可透出是自我家姑娘所示。”趙天霄道:“請上覆水姑娘,說趙某人對他俠骨豪氣,佩異常,但等此事了斷,在下定當函邀西北武林同道,設宴為姑娘慶功。”趙天霄是何等老於世故之人,悄然一扯章寶元和譚家奇,退了出去。

田文秀低聲道:“姑娘,還有什麼指教?”碧桃道:“指教倒不敢當,只是我受人之託,傳個口信給你。”田文秀詫道:“哦?”碧桃道:“紅杏妹妹…”輕輕嘆息一聲,接道:“水盈盈和桃、杏二婢,都是我們主婢化名,但得後再見君面,自當以真實姓名相告,此時此刻,少堡主還是把我們看成這小窯姐吧!”田文秀心中暗道:“三個大姑娘家,竟然跑到窯子裡客串窯子姑娘,這玩的也未免太放縱了,就算是白壁無假,但清名已受玷汙。”口中卻微笑說道:“不知那紅杏姑娘轉告什麼?”碧桃道:“她要我告訴少堡主,最好自掃門前雪,莫管他瓦上霜。”田文秀道:“恭敬不如從命,有勞轉告紅杏姑娘,就說田文秀已拜領了她的盛情,異有緣再見,在下再面致謝意,姑娘珍重,在下就此別過了。”碧桃輕輕嘆息一聲,道:“少堡主定要管此事嗎?”田文秀道:“不錯,在下是非過問不可。”碧桃櫻啟動,數度言又止,終於低頭說道:“少堡主多多珍重,遇事且不可奮勇爭先。”言罷轉身而去。

田文秀心中暗忖道:“她這般諄諄告我,難道那盜鏢之人,果然是一位非常的人物不成。”心中念頭轉動,人卻急步追上了趙天霄等。

章寶無大聲嚷道:“田世兄,那妞兒和你談些什麼?”田文秀道:“她告訴那盜取暗鏢之人,武功十分高強,要咱們小心對付。”一直很少說話的譚家奇,突然接口說道:“既然有了眉目,在下理應通知東主一聲,一同趕往大雁塔去。”趙天霄道:“那是應該,但在下此刻心中有一件疑難之事,不知該如何是好?”田文秀道:“什麼疑難之事?”趙天霄道:“那水盈盈只告訴我們到那大雁塔中去尋失鏢,卻未言明丐幫中失藥如何?咱們是否應該通知丐幫中人?”田文秀沉了一陣,道:“這個確使人為難…”正自猶疑難決間,瞥見那摘星手藍光壁大步走了過來,行近眾人身側,一抱拳道:“諸位可會見過那水盈盈嗎?”趙天霄道:“見過了!”藍光壁道:“她說些什麼?”趙天霄沉了一陣,道:“她只說出慈恩寺中大雁塔。

藍光壁道:“你們相信嗎?”趙天霄道:“雖不全信,但也該去一趟,瞧瞧再說。”藍光壁道:“趙堡主可曾提過我們丐幫失藥之事?”趙天霄道:“沒有提過,那水盈盈也未知我們談起失鏢的事,她只是說出‘慈恩寺中大雁塔’短短一句,就未再多言。”田文秀眼看秘密盡洩,心中暗自焦急,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在下等立時趕往慈恩寺大雁塔去,查個明白,不知藍兄意下如何?”藍光壁道:“金舵主臨去之際,代得十分明白,諸位都是他知已好友,如若需在下效力之處,只管吩咐一聲。”趙天霄拂鬚沉了一陣,道:“那水盈盈也只是告訴我等慈恩寺中大雁塔,短短一言,但那大雁塔乃是長安名勝,浮屠七級,雁塔題名,傳為儒林佳話,終裡遊人如梭,慈恩寺香火茂盛,應該是極不可能隱藏強人才是,此事真相未明之前,不敢再勞動貴幫弟子枉駕。”藍光壁微微一笑道:“在下來此之時,曾奉幫主面諭,長安城中事,要多和趙堡主商量、請教,堡主既是如此吩咐,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趙天霄道:“不敢當,承蒙貴幫主如此看重在下,趙某人榮寵得很,見著貴幫主時,請代我趙天霄敬候安好。”藍光壁一抱拳,道:“在下代幫主先領盛情,諸位行程急促,在下也不打擾了。”言罷轉身大步而去。

譚家奇道:“敝東主在那連雲客棧之中,想必早已等待得心急如焚,既有大雁塔這條線索,不知是否該去通知敝東主一聲?”田文秀道:“在下之見,目下大可不必,王老鏢頭志存拼命,此行旨在探道,訪查真相,以暗中行事最好,王老鏢頭傷心動之中,只怕有過火之行,待咱們究明真相,再約他同去不遲。”譚家奇道:“少堡主說的是。”一行人急步而行,奔向大雁塔。

抬頭看去,只見浮屠七級,高可十丈,古氣盎然,一派莊嚴。

趙天霄低聲說道:“田世兄,咱們可要上去瞧瞧嗎?”這幾來,田文秀才華畢,已使趙天霄暗為心折。

田文秀點頭應道:“咱們得留下一至二人,守在塔門處,最好能把身子隱起;監視形跡可疑之人。”趙天霄略一沉,道:“好!章兄弟,譚鏢頭,請留在塔門外面,世兄請隨我到塔上瞧瞧吧!”當先舉步行去。

田文秀緊行兩步,隨在趙天霄身後,緩步向上行去。

這大雁塔整開放,任人觀賞,但此際午時過後不久,遊人甚少。

趙天霄連登上三層階梯,未見異徵,不心中生疑,低聲說道:“想這大雁塔上游人無數,終裡穿梭不絕,豈是盜匪容身之地,也許咱們上了那丫頭當了。”田文秀神堅決地說道:“以晚輩的看法,那位水姑娘絕不會欺騙咱們,咱們直登塔頂瞧瞧。”趙天霄道:“好吧!”放步直登七層塔頂。

這七層塔頂之上,遊人甚少,靠四壁處,垂著一片黃緞神幔,但那神幔似已年久未換,顏已褪,變成了蒼白顏

田文秀仔細瞧了一眼,緩步行到靠南面一個窗子上,仔細的查看了一陣,緩緩退了回來。這頂層面積不大,一目瞭然,仍是瞧不出一點可疑之處。

趙天霄道:“果然上了那…”田文秀急急搖搖手,趙天霄霍然驚覺,忙把未說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聽聞人言,大雁塔頂這座佛像,出自天竺第一名家之手,咱們既登上塔頂,豈能不開眼界,”暗運功力戒備,陡然跨進了兩步掀開那黃緞神慢。只見一座金的佛像,高約兩尺,盤坐蓮臺之上,雙手合十,閉目而坐,雕工緻,栩栩如生。

田文秀目光轉動,打量了那神龕一眼,不見有何異狀,而後放下神幔。

趙天霄一皺眉頭,道:“已登七級頂層,上無去處了。”田文秀仰臉向上望去。但見一道平整的頂蓋,延伸數尺,有如張傘,不心中一動,暗道:“若是那人藏在這塔簷蓋之上,豈不是十分隱秘。”趙天霄眼看田文秀望著那塔頂簷蓋出神,心中暗暗忖道:“這頂伸出數尺,想是不讓風雨飄人塔中,但如在那簷蓋頂上,加蓋上一間小室,豈不是隱秘異常?”只是那頂簷十分平整,毫無可資攀握之物,除非由窗口提氣躍出,認定方位,出手抓住那伸出的塔簷,翻上塔去,但此行十分險惡,輕功、膽氣和出手的時間,都要配合得恰到好處,稍有不當,那將直跌塔下,摔得粉身碎骨。

田文秀望著那伸出的塔簷,出了一會神,道:“老前輩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到那塔頂去瞧瞧!”趙天雷急急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頂簷伸出數尺,無物可攀,下臨實地數丈,太過兇險了。”田文秀正待答話,突聽人聲接道:“阿彌陀佛,塔頂兇險,施主不登也罷。”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四句左右,滿臉紅光,身著灰白僧袍,頸間垂著檀木念珠的和尚,停身在梯口之處,望著兩人微笑。

趙天霄、田文秀同時前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心頭震駭不已,暗道:“這和尚巧的輕功,就憑我們兩人耳目,竟然不知他何時到了身側。”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故作鎮靜地說道:“大師父剛剛到嗎?”灰袍僧人淡淡一笑,道:“貧僧到了一會。”田文秀呆了一呆,道:“大師如何稱呼?”灰袍僧人笑道:“貧僧天雨。”田文秀道:“失敬了,大師剃度在慈恩寺中嗎?”天雨笑道:“貧僧苦修行腳,路經長安,暫時住錫在慈恩寺中。”趙天霄道:“大師駐此好久了?”天雨淡淡一笑道:“不過月餘時光。”田文秀心中暗自盤算道:“弓幫失藥,鎮遠鏢局失鏢,都不過是月內中事,如這和尚參與其事,時間上倒是配合得很好。”信口問道:“大師是少林門下高僧?”天雨笑道:“何以見得?”田文秀道:“大師武功不弱。”天雨道:“佛門廣大,奇人輩出,會武功也未必一定要出身少林門下。”田文秀呆了一呆,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回答之言,心中卻是暗自盤算,道:“這和尚詞鋒犀利,武功高強,確非好與人物,但也是一條很好的線索。”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常聽人言,凡是出家人,大都淡薄名利,不間俗事,但大師父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同。”天雨雙目神光一閃,笑道:“哪裡不同了?”田文秀道:“大師名利之心,似乎很重,身在三界外,心在五行中。”天雨冷笑一聲,道:“由來忠言最逆耳,施主如是木肯聽信我良言相勸,不信那塔頂兇險,儘管請便就是。”轉身而去。

田文秀冷冷說道:“站住!”天雨緩緩回過身來,淡淡一笑道:“施主還有什麼見教?”田文秀回顧了趙天霄一眼,說道:“大師怎知那塔頂浮蓋之上,潛藏兇險?”趙天霄亦覺出這和尚有些疑問,橫裡跨了一步,擋住了去路,暗中運功戒備。

天雨大師回頭望了趙天霄一眼,緩緩說道:“貧僧只不過好意示警,施主如若不信,儘管自便。”田文秀微笑道:“大師既然出了面,也不用躲躲閃閃,咱們武林中人,講究是光明磊落,一諾千金…”天雨淡淡一笑,說;直:“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施主氣勢強橫,看來想用武對付貧僧了。”田文秀道:“如是大師不肯見告,說不得只好動強了。”天雨大師臉現出輕蔑神,笑道:“貧僧雖已皈依我佛,但倔強之,尚未化除,兩值如是想情技動強,只管出手就是。”田文秀冷笑一聲,右手一揮,疾向天雨大師右腕上扣去。

天雨右腕微微一挫,借勢反擊,食中二指反向田文秀脈門上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