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巡邏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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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艘小型海關巡邏艇出現在愛神號前方航道上。它們彷彿早就知道了愛神號即將進入本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靜靜地攔住了去路。巡邏艇上許多身影快速閃動，人數似乎不在少數。這本不像一般的例行檢查。

愛神號拉響了汽笛，立刻倒車停航。

駕駛艙內，林薇一身雪白的西服套裝，注視著前方巡邏艇上的那些晃動的人影，冷冷道:“還給我來這套！伸縮梯對接，讓他們的人上來看看也好！”康勁在旁低聲提醒:“愛神號上多出來的東西怎麼辦？要是他們知道前後甲板上的‘方凳子’是什麼東西，他們會不會找麻煩？”

“諒他們也不敢！找我們麻煩？哼，等著看好了！”林薇很不高興。

康勁不清楚林薇到底有什麼辦法，她的一切行動計劃都顯得很神秘；但是對於她的本事，康勁卻知道絕對不能小看。儘管這樣他還是留了一手。假裝到艙外觀察情況，他舉起手腕上的通訊器:“顓頊，麻煩你了，給我盯緊這裡，有什麼問題你就做點手腳。”

“收到！”愛神號的船艏上嗡嗡作響，伸縮梯從船殼內平平地朝前伸出。五十米長的伸縮梯沒多久就全部伸出，摺疊部分自動向後翻轉展開，最前端正好距離其中一艘巡邏艇不遠，卻差了那麼一點點。那艘巡邏艇必須確調整位置，檢查人員才能順著伸縮梯的加固懸空梯面走到愛神號甲板上。

林薇冷笑:“你們不是技術很高明嗎？哼！自己對接去吧！”她本就是故意的。小型巡邏艇在海面上左右搖晃，海水上下起伏也很大，遠遠沒有愛神號先進的巡邏艇如果不花點心思，本沒辦法準確對接。

兩船之間的對講開通，林薇端正嚴肅地用語說:“我們已經放出伸縮梯，請你們自己對接上船。我們將接受你們的檢查。”她一切按照法律行事，一板一眼無可挑剔。

對方無聲地吃了個啞巴虧。主腦不斷計算海水向風速等等，據海調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將伸縮梯面搭到了巡邏艇甲板上。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頂著呼呼大響的海風慢慢地爬上了伸縮梯面。

康勁暗笑。愛神號明明可以停得更近些，卻故意在離他們很遠的位置停航。而且他們還來不及調整位置，愛神號馬上就放出了伸縮梯。現在他們的檢查人員不得不冒著大風從狹窄的伸縮梯面上走過來，就算有扶手，這番走“海盜跳板”的滋味想必絕對讓他們一生難忘。

他不由為林薇的謹密算計而暗暗拍手。好一個下馬威！

伸縮梯面在晃動，只有不到半米寬，聚乙烯材料製成的輕薄梯面在腳下彷彿很脆弱。而這段距離足足有兩百米長。幾個制服筆儘量保持著威嚴形象的檢查人員沒多久就覺得頭昏眼花，他們不由暗罵愛神號的“先進設備”林薇和康勁笑容可掬地等候在船首，注視著大風中每步都搖搖晃晃的檢查人員慢慢接近愛神號。當他們跳下伸縮梯剛剛鬆了口氣，林薇的神卻驀然嚴肅起來:“請出示證件！”他們對視一眼，知道這次的行動將不會順利。為首之人裝出嚴肅的官腔:“我們是例行檢查，請開放所有艙口。”林薇不為所動，冷冷堅持:“請你們先出示證件！”幾人又互相看看，只好紛紛掏口袋，將證件遞到了林薇面前。林薇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隨手翻翻又丟了回去，依然冷冷說:“我們是外事船隻，你們有搜查許可證嗎？”幾人明顯愣住了，為首之人咬咬牙強硬道:“不管是什麼船隻，進入我國海域就必須接受檢查！”

“據海事法，我們不在此列！”林薇反相譏。

“這…那你先出示有效證件！”他盯上了林薇。

“這是你有權利看的嗎？現在我想問你，你這次行動是誰批准的？”

“誰批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這個權利！”

“你們沒有這個權利！要不要我現在接通你們的海事廳廳長？”林薇冷笑。

幾人立刻癟了，互相使著眼在船頭上不知怎麼下臺才好。康勁在旁邊看著林薇的舌槍劍，他也明白了，這次的所謂例行檢查可本就是黑龍幫串通某些低地位的人在搞鬼。林薇的這次行動明顯早就跟有關方面溝通過了，而那邊不管出於壓力還是輿論，都已經默許。但黑龍幫自己的勢力卻不容小看，這才上演了這彩的一幕。

康勁非常時宜地發話了:“既然你們沒有權限，請從我的船上下去！”他們動著嘴，半天卻擠不出來一個字，其中一人的眼睛停在了船首甲板上偽裝好的光炮上，他立刻像撈到了救命稻草，指著大叫:“你們攜帶非法武器！”這話簡直不打自招，如果不是早就得到了某些內幕，他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偽裝得好好的光炮。

林薇冷笑:“不管我攜帶什麼武器，反正你們沒有權限的話就立刻給我下船！”她頓了頓又說:“我已經嚴格按照法律行事，本來可以連停船都不用，現在我方示好，你們卻百般刁難，要不要我現在接通你們的最高長官？”他們不知道拿了黑龍幫多少好處，竟然連前途都不想要了，其中一人慢慢靠近偽裝好的光炮，伸腳就去踹。還沒踹到，康勁的動作更快，已經攔到了這人和光炮的中間，不偏不倚，那人的一腳正好踹在康勁的肚子上。

康勁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嘴裡大叫:“他們打人！”林薇暗笑，知道這一腳對康勁來說本沒有這麼嚴重。她不得不佩服康勁的急智，臉上卻擺出更為嚴肅端正的神情:“我必須立刻跟你們的最高長官通話！實在太過分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她暗示康勁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大人物。

不管是誰，這幾人都開始害怕了起來，本來就是硬著頭皮一手，看在鉅額賄賂的份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想找臺階下都難了。

為首之人開始服軟，連聲說:“誤會誤會！我們現在就走！”

“打了人就想走？”林薇忽然微微一笑“你們的人已經來了，自己去跟他們解釋吧，看樣子你們的下半輩子要在監獄裡度過了！”海面上幾艘輕型光驅逐艦乘風破而來，愛神號駕駛艙的主屏幕上開始閃現友好信號。

顓頊一直很有興趣地關注著這一切，直到這時，他才暗暗讚道:“林薇這小姑娘很有能力，也很聰明，不錯，我喜歡！”但同時，他卻為夜鶯到深深的悲哀。必須注意千萬不能暴自己，因此夜鶯的遭遇他無能為力，這更讓他痛心疾首。

明亮的實驗室中，夜鶯再次躺在了寬大的實驗研究平臺上。消毒冰涼地滑過她的皮膚，腹腔上的生物分子拉鍊已經差不多跟肌膚長在了一起，卻被強行再次拉開。鮮紅的內臟再次曝在明亮的無影燈光下。

藤吉滿意地注視著夜鶯的身體內部，他連消毒口罩都懶得戴，無視嚴格的消毒手續，微笑著點點頭:“她的身體實在太異常了，竟然可以在沒有任何外界‮物藥‬作用下自動修復內臟器官。黑龍，你知道我們下步該做什麼嗎？”黑龍跟藤吉一模一樣的詐語氣:“當然知道了，這實在非常好玩，我簡直迫不及待！”

“那麼開始！”

“好！”黑龍縱著七八條手術機械手臂慢慢靠近夜鶯，每隻機械手上都持有古怪的器材。其中一個是一隻小小的透明器皿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