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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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你就放心吧。”顓頊樂呵呵地說。

“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很好！不用安我！”康勁心煩意亂。他始終覺得夜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想到那個奇怪智慧的女聲，他就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

“她確實不好，但至少沒有更糟糕。我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又幫你找了個女朋友。”顓頊心情很好，考慮了片刻，他決定說出千代的事情。

“什麼！你瘋了！還嫌我麻煩不夠多嗎？”康勁忍不住大吼。

“女人多不是好事嗎？哪裡麻煩了？”顓頊竟然調侃起康勁來。

“有時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機器還是人！”康勁的心情很糟，冷冷地吐出了“機器”二字。

顓頊沉默了，這對他來說最打擊的詞語。

康勁馬上醒悟，跟著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你是知道的，你不但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心目中，你也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他強調了人字。

“那好，為了彌補我受到的打擊，你就再接受一個女人吧。”顓頊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什麼！難道你真的要硬給我一個女人？！”康勁的眼睛都瞪了起來，實在忍不住怒氣“夏娃屍骨未寒，夜鶯還在受折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顓頊的聲音很嚴肅“其實她是誰你也知道，就是千代。”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跟她扯在了一起？！”康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用扯這個字！千代也是個好女孩，你非常清楚。為了你，她也受了很多苦，現在還在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做事，具體點應該說她在幫你做內應！”顓頊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震得康勁耳膜嗡嗡作響。

輪到康勁沉默了，他知道顓頊說的是事實。對於千代，他也覺得有些虧欠，尤其上次為了脫身，她命令吳來把她打成那副悽慘可怕的模樣。康勁從來不願意虧欠女人，這是他的習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一時無話可說。

“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告訴你。我有些不光明地利用了人家對你的愛慕之心。夜鶯被他們關在地下囚室，斷水絕糧，餓得半死…”顓頊說出了部分事實。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沒等顓頊說完，康勁就大嚷。

“噓！小點聲，難道你想讓那個女人知道我正在跟你討論別的女人？”顓頊帶著揶揄，卻是大實話。

康勁知道他指的是林薇。他有些洩氣，放低了聲音:“好吧，你繼續說！但要說清楚詳細經過，不能再有任何事情瞞著我！”

“我利用了千代，讓她偷偷潛入地下囚室給夜鶯送水送吃的。還答應等你上島救出夜鶯之後帶她一起走。”

“不會這麼簡單，”康勁沉了“你肯定做出了某種承諾。”

“嘿嘿，你終於明白了。我暗示千代你也喜歡她，對她念念不忘。”

“你！”康勁怒不可遏，但他馬上就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顓頊確實別無選擇，如果不說動千代做內應，夜鶯可能被活活餓死，可能…他不願意再想下去“好吧，這個以後再說，反正我不會虧待千代。但我現在本不會考慮接受她，顓頊，你應該知道我的心。”

“等你救出夜鶯，其實你可以試著接受千代。你本來就不討厭她對吧？何況，她其實也有異能，跟你是同一類人。多一個夥伴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你看，我為你設想得周到吧？”顓頊沾沾自喜。

對於顓頊的這種做法，康勁實在無話可說、哭笑不得。他覺得沒辦法跟他解釋清楚男女情之間的玄妙。他只好轉移話題:“到底夜鶯怎麼樣了？”

“她有些麻煩，但最難的一關因為千代的幫助已經成功過去了。愛神號正在往本海域前進，估計兩天內就可以到達黑龍島。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行動步驟。”顓頊的語氣又開始嚴肅起來。

對於這點，康勁非常贊同:“你說的很對，我心裡已經有了個完美的計劃。但我始終有個問題很惑、一直想要問你，那個在島內地下實驗室裡應我、說話的人究竟是不是夜鶯？”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顓頊說了實話，但康勁卻糊了:“什麼意思？你不要鬼鬼祟祟，有話說清楚！”

“很難解釋。但我以前就問過你，如果你發現夜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夜鶯，你會怎麼做？”

“只有一個夜鶯，難道還有兩個嗎？你這是什麼話！夜鶯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溫柔、最特別的女孩，是我認定的一生伴侶。”康勁的眼神從犀利變成了溫柔。

顓頊有頭的話就在猛搖頭了:“你不懂，唉，我怎麼才能跟你說清楚呢？這樣吧，打個比方，如果你愛的這個女孩不是這個女孩，其實是另外一個，你卻搞錯了，認為自己愛的應該是這個，其實呢，那個也不是這個…”還沒說完，顓頊自己也昏頭脹腦，更不用說康勁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他再次忍不住吼了起來。

“算了，等你見到夜鶯你自己問她就明白了。”康勁的好奇心徹底被顓頊引發:“你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顓頊也開始強硬起來“我現在一天到晚都在為你的女人忙個不停，你就不能尊重我一點？！”康勁有些理虧“對不起，不過說是為了我的女人，這話有點不切實際。”

“是！還為了世界和平，為了正義，為了拯救生命等等等等！你滿意了？我走了，你睡覺吧！”顓頊沒好氣了，第一次主動結束跟康勁的通話。他撇開康勁，注意力轉向了拉納。

康氏研究所的第六層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所有正在進行的機器人研究項目都被轉移到了新建的兵工廠裡，那裡將成為源源不斷的後備製造中心。取而代之的，是克隆項目。

寬敞明亮的實驗室正中央，兩臺新建的球形人造子宮中，新生命已經成型。透過連通監測儀的顯示屏，可以看到胎兒正在自己的腳趾，不時舒展下身體，頑皮地揮舞著小小的粉紅拳頭。

“怎麼樣，拉納？”顓頊問道。

“呵呵，生長情況非常好。你不是知道嗎？為什麼還要問？”拉納看著新生命，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我越來越喜歡說話，這可比直接讀資料有意思多了。”

“確實是這樣。你的進化程度真讓人驚歎啊！”拉納微笑著說。

“還有多久她們才能出生？”

“呵呵，快了，通過細胞刺，她們的生長速度是正常的十倍。也就是說，只要一個月她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嬰兒。”

“很好，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們的漂亮模樣。”顓頊讀著數據，發現一切確實如拉納所說。夜鶯的克隆版和夏娃的克隆版都非常健康。

“難道她們出生後也繼續用細胞刺來加快生長速度？”

“這個就要看康勁的意思了。如果他希望看到她們的成*人模樣，我當然可以為他辦到，但是這樣做有後遺症…她們的身體雖然是成*人模樣，但智力還是隻相當於嬰兒。知識是一個不斷積累的學習過程，可以利用某種手段加快速度，但不可能跟得上細胞生長的速度。”

“我想康勁樂於看到真正的夏娃，還是讓她慢慢來吧，把夏娃以前的學習資料慢慢灌輸給她。但是夜鶯，你要用細胞刺生長方法，用最快的速度長成成*人之後馬上冷凍，不能讓她產生自主思維。”

“為什麼？”拉納惑不解，接著大叫:“這樣很不人道！我反對！”

“你反對也沒用。”顓頊很強硬“有一個強大的靈魂即將死亡，缺的不過是一具身體，而且她還有不一般的異常能力，為了挽救她，犧牲一具克隆得來的身體算不了什麼。”

“夜鶯出事了？”拉納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不由憂心忡忡。

“現在暫時還沒有。但是生命真的非常奇妙，我可以運算出這個世界上所有科學問題的答案，卻惟獨不能運算出生命的奧秘。不用多問，拉納，照我說的做！”拉納有些惑，對於這番話他覺得很費解，而且越來越獨立的顓頊也讓他無法反駁。點點頭，他說:“好吧，我信任你。就按照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