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虛江子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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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四顧,那七名域外高手藏身在附近山林中,似乎沒有現身的打算,如果所料不錯,他們並非是來伏擊自己。
而是擔任沙瑪的護衛,只是…自己與沙瑪近距離相對,他們最近的一個也在五十尺外,若自己真有什麼歹意,他們哪有可能擋得住?
或者…他們因為某種理由,成竹在?不過,撇開這些問題不談,這些人如果僅是護衛,並非刻意來狙擊自己,那麼,他們之所以出現在此的理由,就只有一個…“沙瑪小姐,你找我有事?”虛江子覺得不可思議,畢竟自己與這少女僅有一面之緣,彼此甚至算不上
,她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自己長得也不帥,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一見鍾情之類的事,就算真的是,自己也沒這膽子,否則給天妖殺到面前來,那就很難看了。
不過,撇開玩笑心態,虛江子突然意識到一件很要命的事,沙瑪找自己做什麼,這固然是一個問題。
但…沙瑪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這個問題更嚴重,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已落在太平軍的眼中?
虛江子大膽一問,答案果然把他給嚇了一跳。那個秘密造訪自己,並且帶來長老們期望的師弟,原來沒有能夠成功離開,而是一走出去就被太平軍給俘虜,問此行目的。
這位師弟不是什麼鐵漢、硬漢類的人物,稍稍吃了點苦頭,就把什麼東西都說了出來,當這些情報被送到北方戰區,天妖得訊之後,立刻就判斷出虛江子只怕不能待久,很快就會被派往別的地方,因為南方戰區的主導者,絕不可能容得下他這個潛在威脅。
“…呃!你們,是這樣認為啊?”虛江子聞言不苦笑,密使之事己方尚無人知,弟弟亦不知曉,派自己去域外也非關此事,太平軍這樣想
本是冤枉,不過,讓敵人這樣想也不是壞事,最起碼好過讓他們知道自己去尋寶。
“那…就算我要離開戰區,你們又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裡?”
“踏說過,如果泥往北走,就是去北方戰場,如果北方以外的方向,就是要去域外。”沙瑪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天妖,虛江子聽得暗暗心驚,天妖不但武功高,見識也甚是不凡,猜出自己有可能前往域外,換句話說,天妖雖不知道遺產的事,起碼也料到,自己去域外是直搗太平軍源頭,若是成功,將對太平軍有重大影響。
“…你帶著這麼多人來,該不會是來做掉我,不讓我去域外吧?”虛江子擔憂地一問,卻被沙瑪笑著搖頭否認,還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說天妖講過他是自己人。
雖然沙瑪也不明白自己人是什麼意思,但總之是不用擔心,而且,天妖還說了另一句沙瑪不懂的話,要她帶來給虛江子。
“不用顧忌太平軍國的存在,放手去做你該做的事,成就你的大功業…反正,也差不多到要和這些無知蠢貨分道揚鑣的時候了。”這句話,別說是沙瑪不懂,就連虛江子都不能明白,不曉得所謂的無知蠢貨是誰。沙瑪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特別壓低了聲音,這表示此話不能給護衛她的那些異族高手聽見,那麼,無知蠢貨是指他們嗎?
隱隱約約,虛江子知道天妖所指的對象,恐怕就是太平軍國,話中更帶有預備放棄太平軍國,任它崩壞的意思。
但天妖身為太平軍國的首腦,太平軍所成就的王圖霸業,盡屬於他,在此節節勝利之刻,他有什麼理由說出這種話?
作出這種決定?剎那之間,虛江子想起了先前銀劫說過的話,他說太平軍國的行動極為詭異,不但幕後那隻黑手時有保留,就連太平軍本身採取的種種戰略,都有些難以解釋的地方,要不然。
此刻縱使沒有拿下中土,也該佔領更多的土地,維持優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銀劫的懷疑若屬實,再對照天妖的話,難道…這個將中土捲入一片烽火的男人,居然意不在成王霸業?
那他搞出這麼多事,又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天生的破壞狂,喜歡看烽煙戰火肆天下吧?正茫然不解,忽然聽見沙瑪說話“踏說,泥的處境與心情,踏完全可以體會,就算泥自己沒有那種意思。
但只要泥的能力夠強,自然就會被別人看上,這就叫…就叫…無罪…什麼其罪…”
“…是不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對!就是這個!”沙瑪高興得鼓起掌來,但從表情看來,她本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虛江子頗
唏噓,現在的一切,再非小時候那麼單純,隨著自己能力的增長,就算自己沒有那個意思,卻仍舊對弟弟造成了威脅,這絕非自己所願,卻又沒有辦法避免。
而且居然還是由天妖來解讀出自己心情,想想實在很諷刺,突然,虛江子意識到一個問題,天妖似非如此多愁善之人,會為自己這樣一嘆。
難道是他本身也有這樣的困擾?這樣一想,天妖對魔門的態度,還有對自己這“細”的青眼有加,種種事蹟迅速自腦海閃過,虛江子覺得自己好像猜到某些東西了。
沙瑪沒有察覺到虛江子的臉變化,自顧自地把話講下去,虛江子心中亂糟糟的,沒有聽得很仔細,只是隱約聽她說到天妖最近心緒不佳,為了某事甚是擔憂、煩擾,好像很在意某人的想法。
但前虛江子所轉
的那個東西,給了天妖不少信心,令他相信最終必能克服障礙。
“踏高興,沙瑪也高興了,真的很謝謝泥呢。”
“呃…是嗎?其實我也不太懂啦,能夠幫得上你們,真是太好了。”嘴上這樣說,虛江子卻曉得此時的狀況真是太不好了,這邊距離己方的營區並不是太遠,要是讓人看見自己與天妖的女人這樣談笑說話,還說了這種話,叛徒的罪名只怕是怎樣都賴不掉,後果嚴重之至,只恨自己急歸急,一時間卻難以脫身。
不過,另外有件事情很不妥,相信西門朱玉也察覺到這一點了,那就是天妖如今所篤信的這件事,當初到天妖手上的那件“信物”不管它究竟有多麼珍貴,都沒有作為信物的意義,天妖一直認定,那是他兄長的饋贈,但虛江子很清楚,事實不是這樣。
天妖此刻的心安,明顯是誤判情勢,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後頭絕對會為此遭受橫禍,想到這一點,虛江子為之不安。
特別是當天妖對自己還頗為關心,不但屢次釋放善意,連此刻自己要去域外搞破壞,他都還讓沙瑪來打招呼,表示友善,自己受寵若驚,實在不忍心看他因為這個誤會而出事,只是,幾次話到嘴邊。
想到彼此其實是敵非友,再加上此事背後牽扯複雜,自己不好妄做主張,這樣一想,已經到嘴邊的話,就又了回去,反正,就算自己不說,知道內情的還有一個西門朱玉,那傢伙足智多謀,算無遺策,由他來判斷、憂煩這件事,應該比較妥當吧。
“…那個,有件事情要拜託泥,不是踏的事,是沙瑪的私事,可以拜託泥嗎?”出乎意料,沙瑪居然有事相托,虛江子心頭一凜,仔細一聽,原來沙瑪是要自己幫忙,送封家書給域外的家人。
詳細情形,沙瑪說得吐吐,不是很明白,但約略聽來,似乎是當初天妖帶沙瑪離家時,走得太急,沙瑪擔憂這麼長時間過去,自己在中土過得幸福快樂,族人卻在域外擔憂尋找,著實累人,所以想請虛江子帶家書回去,說明自己平安,請他們不用擔心。
沙瑪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讓虛江子心中犯著嘀咕,她那種幸福、靦腆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私奔成功的小女人,九成九是天妖帶著她私奔到中土,她家人不知下落,還在域外到處找尋。
而現在這個爛工作要扔到自己頭上來了,問問沙瑪為何不找別人送信,沙瑪委婉地表示,天妖曾與她的家人有過沖突,鬧得極不愉快,所以不會讓她送信回去,這次她是得知虛江子要往域外後,臨時起意,想請他順便帶家書回去。
“…嘖!這哪是單純送信?要是解釋得不好,我也會被當成誘拐犯,搞不好還要捱揍咧!可不可以把信直接扔給他們就跑?”虛江子覺得自己簡直就成了爛好人,居然要替敵人頭目的老婆,送家書到域外,還要面對女方家屬對私奔的責難,連這種任務都答應,自己也未免…
想歸想,虛江子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封家書,出於內心的歉疚,他無法拒絕沙瑪的請求,在不安的心裡,他由衷地祈禱這個女孩能獲得幸福。
諸事委託已畢,在臨別分開之時,沙瑪突然冒出了一句“泥的弟弟是個好人喔”讓虛江子非常錯愕,不太敢確信自己聽見的東西,但還來不及問些什麼,沙瑪已經在那些異族高手的護送下離去。
照理說,自從那次被俘虜逃回後,虛河子與沙瑪就不可能有再碰面的機會,當然也不會有聯繫,所以沙瑪對虛河子的印象,應當只限那天的一面之緣。
沙瑪會說虛河子是好人,足見對他的印象不錯,就是不曉得他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讓人家小姑娘留下優良印象。
“…追女孩子還真有一套啊,要是不當道士的話,可能就要去搶西門的生意了。”這話才剛出口,虛江子就想到,虛河子其實並不把出家人身分放心上,自己的這個但書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