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到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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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結束了多年的隱居生活,正式成為河洛劍派的弟子。河洛劍派的威名響遍大地,是名門中的名門,每年不曉得有多少人爭著加入,叩頭送禮,希望能成為河洛派的弟子,堂堂正正修習河洛劍術,關於這一點,虛江不覺得自己幸運。
畢竟在山頂看屋打掃的時候,自己也一樣修練河洛武技,只不過…那時是很單純的練武習藝,現在卻多了一番比較的意味。
“虛江,你比你兄弟年長這麼多,怎麼練起功來差他那麼多?虛河子今年十一,就已經練成了入門的十三套劍法,你幾個月下來,連三套都還學不完,也未免太鈍了吧?”每當同門師兄弟這樣嘲,虛江都只有嘆氣的份,人的資質本就有好有壞,自己學武練功一向辛勤,從不偷懶,成績如何也不是自己能保證,硬要拿這來比較說事,實在很沒意義。
況且,自己是年長虛河子不少,但說話的這些同門不也與自己年紀相若?自己的成績若是庸才,那他們又算什麼呢?
“你的成績輸給你兄弟那麼多,你們兩個真不像是兄弟啊!”
“…我們兩個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啊,只是一起生活、一起長大的兄弟而已。”有一個這樣光芒萬丈、倍受人期待的“弟弟”真是一件很頭大的事,虛江的個平和恬淡。
但當這件事被同門整提起,他確實
覺到壓力沉重。舉目無親,師兄弟中又沒有特別友好的人,虛江每次覺得心情鬱悶,都只有去找虛海月,一訴無奈處境。
“海姐,山下的世界真是複雜啊!我覺得下山以後的生活,變得好累,我以前不會那麼常嘆氣的。”
“呵呵,本來就是這樣啊!誰叫你有福不懂得享,惹出了那麼大的禍事,結束了自己的平安子?”虛海月溫言勸解,還順手從鍋裡舀出一碗蓮子羹,途到虛江的面前。以前住在山頂上時,虛海月就擔負所有家務雜事,虛江總是看這個姐姐忙裡忙外,整天除了打掃,就是洗衣做飯,好像從沒有半刻清閒。
但不管是什麼繁瑣事務,到了她手裡就變得簡簡單單,她一面哼著輕快小調,一面縫補、灑掃,那種樂在其中的模樣,一直讓虛江印象深刻。
或許也因為如此,虛海月成為河洛弟子後,很快地被調入河洛本部的炊事部,每天除了自己的修練外,便是在大廚房中掌杓、料理,她所烹調出的菜餚與點心,讓品嚐者讚不絕口,虛江看在眼裡,覺得這種生活很有成就,很想依樣申請,也去炊事部當個伙伕算了。
“不可以喔,海姐姐沒什麼本事,只懂得做菜燒飯,但你與阿河將來都會是了不起的男子漢,有好多大事要做,不可以把你們的時間費在廚房裡。”虛海月的鼓勵,聽在虛江耳中,令他耳
發燒,自己如今的練武成績,只能說“不算太差”要說以後能做什麼大事,這種事情連自己也不相信,假如是從別人口中說出,那就是擺明諷刺了。
不過,忙著煮飯做菜的虛海月,在武學修行上也沒出什麼成績,只因為她是女子之身,沒人會對此要求什麼而已,虛江回憶過去,自己似乎也沒見過虛海月花時間練功,只看她為了家務繁忙。
這樣想來,她應該是對練武沒有什麼興趣,和自己一樣,想要平淡度過此生。虛海月的勸解,讓虛江心裡好過了一些,但支持他的人並不只是虛海月,年紀小小的虛河子也時常為了兄長處境到憤慨。
“那些只會嚼舌的傢伙,太可惡了,大哥也是很努力在練功啊,練不出什麼成績,又不是大哥的錯!”因為年紀輕的關係,虛河子的真心關懷,聽在虛江耳裡,同樣令他苦笑,一點被安
到的
覺都沒有。
但從虛河子眼中的怒意,他曉得這個弟弟是真的為了自己而氣憤,不管表達形式是什麼,有這份心意就很夠了。
唉…一樣米,百樣人,這世上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不能相比,硬是要去比追不上的東西,只是自尋煩惱而已。
虛江這麼自我解嘲著,而虛河子除了向兄長說到自己練武的成績外,也常常將心中的想法告知兄長。
“大哥,下個月我要開始練柔雲劍了,聽年長的師兄們說,照這速度練下去,三、五年內我就可以修練本門的太極拳劍了。”虛河子說著,面有得,虛江也著實訝異“太極拳”劍是河洛派極上乘的武技,通常要有十年以上的勤修苦練,才能獲准修習,虛河子五年之內就能練到太極拳劍,這等資質委實驚人,更令人心驚的是…
五年後,他才僅僅十六歲,如此年輕便成為河洛劍派中的高手,他後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師兄們都說,我是河洛劍派少有的天才,將來本派必因我而大放異彩,大哥,我已立志。
當我武功有成,就要行俠仗義,持劍衛道除魔,讓人不敢小看我們…”弟弟小小年紀就已有如此大志,虛江在旁邊聽了,還真有幾分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不思長進。
每當這種時候,虛江就會想起故人,懷念起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朋友”未下山之前,自己只有“家人”下山之後,僅有同門師兄弟,情泛泛。
雖然有少數幾個來往較為密切的,但也說不上有什麼深厚情誼,相處上總是有一層隔閡,因此,要回憶起結過的友人,似乎也只有那個一見如故、認識幾個小時後便拿著匕首抵住自己咽喉的“朋友”那個少年挾持自己當人質,照理說,自己不該想起他,就算偶爾憶起,也不該當他是朋友,不過,人的
覺就是那麼奇怪,自己自始至終,對他沒有絲毫惡
。
畢竟,那個少年也是年紀輕輕,孤身一人潛入河洛劍派,鬧得河洛派束手無策,僵持許久…像他那樣的天才人物,和虛河子很相像,自己記恨不起來,只有佩服的份。
“嘿…你阿江老兄也不是普通人啊!”那個少年說過這樣的話,虛江每次回憶起來,都是苦笑,自己這樣能有什麼特殊?是人家看走了眼?或者…本是他有意給自己戴高帽子呢?不管如何,能被人這樣誇獎一次。
想起來還是開心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少年當時還說過,很顧忌屋裡的人,說是屋裡的人若是出來,他就走不了,而當時屋裡頭的人只有虛河子、虛海月,一個技藝未成,一個是從來都沒有成過,都算不上威脅,又有何顧忌?
這樣想來…應該是那少年搞錯了,或是胡說八道吧?
“唉,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沒有能夠問清楚名字,這是虛江很大的一個遺憾,在後頭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時常想起這件事。
並且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早晚會再見到那個少年的。時光飛逝,去秋來,幾年的時間轉眼即過,對虛江來說,生活並沒有多少的改變,仍舊是練武、發呆、勞動。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虛河子的光芒越來越強盛,兩相對比,更是壓得虛江不過氣,不過…和剛下山的時候不同,
漸成
的他,學會了喝酒,結
了一些朋友,其中有一個最聊得來的酒友,就是這一代俗家弟子的第一人,李慕白。
李慕白、虛河子,兩人一俗一道,是河洛劍派年輕一代中,唯一修練到“太極拳劍”的兩人,成就輝煌到讓人刺眼。
虛河子因為是道士身份,倍受期待,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一大堆師兄弟簇擁,李慕白卻是獨來獨往,厭惡喧囂吵鬧,多數時間都在外行走江湖,靠著一次又一次的實戰,武功逐步增強,偶爾才回不周山一趟,與虛江的結識純屬偶然。
那一次,一堆師兄弟在喝酒,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虛江也不是每個都認識,只是被識的師兄拉去喝,喝著喝著,所有人都大醉倒地,虛江也頭暈眼花,靠在柱子旁休息,小睡醒來,卻發現幾個戒律堂的執法師兄到來,橫眉怒目,斥責眾人,要將這違規飲酒、大醉的十幾人帶回戒律堂懲處。
眼看一頓杖責難免,結果一個趴在桌上大睡的亂髮青年,伸著懶站了起來,大刺刺地走到執法劍士的面前,手按劍柄,問說何事擾人清夢。說也奇怪,那幾名來勢洶洶的執法劍士,見了他竟然臉如土
,話也不多說,匆匆掉頭跑走,這時,虛江才從師兄弟口中得知,這名亂髮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慕白。
“喂!這位…嘿,看起來很不怎麼樣的師兄,留步!”當眾人要做鳥獸散的時候,李慕白攔住了虛江,虛江著實訝異,自己的修為、身分與這人天差地遠,他為何要叫住自己?總不可能要和自己比劍決鬥吧?
“我在外頭和人喝酒喝得多了。
一向就只有我把別人灌倒,從來沒有我被別人灌倒的,昨晚和你喝到最後,是我先倒下,但你是半途才加入,我輸得不服,來來來,我們再去分個勝負,就不信我會再輸給你。”
“這個…不好吧?要是再被戒律堂的師兄們給看到,這次定遭重罰啊!”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那些迂腐傢伙是不敢來找我麻煩的。”
“為何?”
“因為那幾個傢伙都知道我心眼小,也是個報馬仔,而且專門等他們落單的時候去密告,除非他們想一輩子窩在戒律堂不出來,不然…最好對我睜隻眼閉隻眼,唔,我難得主動約人喝酒的,你如果不給面子的話…我可以不用等到你落單的。”情勢明顯,虛江不得不接受邀約,就這麼開始一次約、兩次約,到了後來,虛江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與李慕白走得最近的河洛門人,其他師兄弟欣羨之餘,他只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