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說近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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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小月遲疑了幾秒,生物研究所裡發生的事仍是覺得不好開口,轉念一想,記起妃憐袖剛才說的話,問道:“那位河洛派的小姐說,長河真人向你道歉,爸爸你…認識長河真人?”
“不認識。”
“不認識?”拓拔小月覺得難以置信,如果不相識,難道鼎鼎大名的河洛掌門會隨便託人來道歉?
“我確實不認識什麼長河真人…真要說認識,我是認識一個叫做虛河子的劍客,那時候的他,是個一身正氣,堅持自我與理想的人…”阿古布拉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其實,那句對不起…不該由他來說,真的要說,或許該是我向他道歉…”拓拔小月這一驚非同小可,從這口吻聽來,父親不但認識長河真人,兩人之間還關係匪淺,這種事情自己從未聽說過,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爸爸,你和長河真人…不,你與河洛劍派…”
“年輕的時候,我仰幕中土的文采風,萬里迢迢到中土學藝,那時太平軍國尚未舉事,中土對域外人士的態度未算友善,卻也沒有那麼
烈,我遊學中土,學習書法、繪畫、哲理,閒時涉獵劍技,還結識了一群好友…那時候,真是很快樂的
子啊。”拓拔小月越聽越是心驚,阿古布拉王的武功不好,這是整個域外都知道的事實,但自己從不知道父親曾在中土學藝,從話意判斷起來,好像還是在河洛劍派學了劍法,這種事…
震驚之餘,拓拔小月獲得了勇氣,把那個問題問了出口“那…生物研究所裡頭的阿默茲狼,又是怎麼一回事?
主持研究所的耶律不花博士,是當年河洛九子的虛穀子,這點您也一直知情嗎?”
“唔,虛穀子在中土被人追殺,無處藏身,亡逃到域外,重傷垂危之際,找上我求援,我念在往
情,不能見死不救,便對他開出條件,只要他能戒除過往惡習,不傷擾我域外子民,我就會庇護於他…這些年來,他遵守承諾,專心研究工作,算是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爸爸,你知不知道他在研究所裡面研究什麼?這次我潛入研究所,在裡頭被阿默茲狼襲擊…研究所裡頭居然有魔狼,這實在…”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不對魔狼進行研究,將來有一天若是魔狼重現,我們又如何抵禦呢?不可能再一次讓巨陽武神來創造奇蹟了。”阿古布拉說得很平靜,拓拔小月震驚之餘,這才明白一個最重要的事實:父親知道魔狼的存在,而且可能是一開始就知道。
“爸爸,你該不會…”
“之前你還小,這些事情告訴你,你也不懂,但現在已不能不對你說了。”阿古布拉道:“阿默茲狼不是自然生成的生物,是白虎一族開發出的生物兵器,但只具雛形,還沒有到能夠付諸實用的程度,太平之亂的末期,阿默茲狼的生體素材與資料落入某人手裡,在開發接近完成的時候出了意外,失控的阿默茲狼逃了出去,於是釀成第一次魔狼之禍。”拓拔小月聞言劇震,父親現在所說的東西,是魔狼之禍的真相。過去十幾年來,說到魔狼,所有人都知道魔狼是種可怕的生物,在魔狼仍活躍於域外的那段子裡,每天都有大批百姓受害。
而這批異種狼群來去如風,戰力無敵,成了域外人民最大的惡夢,直到巨陽武神出現,消滅了這些惡魔,域外才重得安寧,但問到魔狼從何而來,這個卻沒有人說得出來。
所有傳於世的說法都只算傳聞,有人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妖魔,有人說是樓蘭一族的“遺產”也有人說是中土王朝的陰謀,這些說法都有
據,卻也都沒證據,魔狼的源
之秘,就是域外一個不解的謎團。
而今…拓拔小月終於知道魔狼是從哪來的了“那個研究魔狼的地方,該不會是…”拓拔小月的聲音顫抖,自己很久沒有這樣情緒失控,但這次自己確實很害怕,生怕從父親口中聽到那個令自己恐懼的答案。
所幸,一陣急速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父女兩人的談話,一名軍官以驚惶的表情進入廳中,把一個極為嚴重的消息帶到。
這次龜茲王城遇襲,拓拔小月除了率軍奮力抵抗,也下令向周邊的幾個小城市、鄰邦求援,調集軍隊,共抗魔狼之禍。
但直至魔狼退走,都沒有得到回應,拓拔小月正覺得奇怪,沒想到答案會是如此。就在王城遇襲的同時,域外有數十個大小部族都被忽然出現的阿默茲狼襲擊,情況非常惡劣,遍及域外各區,甚至還有幾個小規模的部落,整個被滅族,雞犬不留。
“…居然同時對域外各區域發動襲擊,魔狼的數量到底有多少啊?”拓拔小月極為震驚,照常識來推算,能夠同時攻擊域外幾十個大小部族,動員的魔狼數量絕不可能是一千幾百這種小數,怎麼算都有數千,甚至可能近萬,這樣恐怖的數字,讓拓拔小月遍體生寒,心眼宗繁殖出這麼多的魔狼,實力委實是驚天動地。
然而,心眼宗種種陰謀與野心的盡頭,無非是奪取域外大權,既然他們已經有這樣的實力,為何不索發動魔狼進行總攻,順者昌、逆者亡,一次就可以把域外各部族制服於統治之下,何用費那麼多手腳?
無論如何,這是一件不能等閒視之的大事,要立刻聯絡各部族,對這情況進行了解,並且籌謀後計。拓拔小月凝視著父親,儘管還有很多的疑問未解。
但現在並不是發問的好時候,更何況,另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又接踵而來。
“陛下,不好了,兩位國賓在外頭打起來了!”對於龜茲王國而言,這真是充滿噩耗的一天,好像什麼消息都是用“不好了”作開頭,而相較於魔狼的威脅,這個問題看似沒那麼嚴重,但拓拔小月仍覺得莫名其妙。
“國賓?是什麼人?”這問題一說出口,便從來報告的侍衛臉上得到啟示,那種怪異的表情,讓拓拔小月猜到答案。
“知道了,我立刻去處理。”父親必須要處理政務要事,像這樣的麻煩應該由自己處理,拓拔小月看了阿古布拉一眼,匆匆而去。
不管是妃憐袖,或是納蘭元蝶,拓拔小月都沒有把這兩人當成自己人,如果真要選擇戰友,她倒是寧願和任徜徉、疤面大俠並肩作戰,畢竟這兩個人真的為自己捨命奮戰,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魔狼退走之後,拓拔小月指揮官員,收拾善後,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率人出王城,找尋任徜徉與疤面大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從結果來說,倒還真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情況,那處沙丘上一片狼籍,滿是魔狼的足跡與爪痕,還有劍氣縱橫削斬的痕跡,鮮血也染紅了黃沙。
但卻不見任何屍首。沒有阿默茲狼的屍首,可能是被同伴給吃下肚,但任徜徉與疤面大俠也不見,這就解釋不過去,拓拔小月憂心之餘,只能暗自期望,這兩個人是倖存逃走,至少…他們沒有死在這裡。
這個結果的背後,有兩個謎團:第一,以那時的險要情勢,拓拔小月想不出那兩個人有什麼生存的可能,他們到底是怎麼殺出重圍的?
第二,自己曾在城頭上看得清清楚楚,雪落沙丘,星雨點點,正是天絕劍勢的情傾天下,使用這一式的人是誰?
那個人又為什麼會使?從何學來?多個問題,和迫在眉睫的魔狼之禍比起來,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但拓拔小月隱隱覺得這些問題極為關鍵,牽扯到其他重要的內幕。
平民百姓總是認為,統治階層必然存在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那個階級的人才能知曉,然而,自己明明就是統治階層,為何自己眼前也存在著那麼多令人不解的黑幕呢?
想著想著,拓拔小月來到王宮的中央花園,越是靠近,就越聽見那邊傳來的喧鬧聲,顯然妃憐袖與納蘭元蝶的戰鬥仍在繼續,本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妃憐袖沒有近戰能力,能與納蘭元蝶打那麼久,肯定是與納蘭元蝶打起遠距離戰,如果是這樣,那情勢就很明顯,佔著距離優勢的妃憐袖,本是一座無懈可擊的活動炮臺,天底下少有人能夠近身,納蘭元蝶絕無勝算,會打到現在一定是被人手下留情。
只是,拓拔小月忽然想起一事,中央花園內雖然沒有什麼昂貴事物,卻有一件堪稱最高機密的國寶,妃憐袖的音劍鋒銳無匹,金石為開,要是音劍飛切亂割之下,把花園裡的那塊大石頭給毀壞,那可是一件無法承受的損失,因為西門朱玉的重要遺產就留存於那塊大石內,想到這一點,拓拔小月大驚失,縱足飛奔,一下子趕到了花園裡,還沒來得及喊住手,先看清當前局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那塊足足有一人高,外型笨拙的大石頭,仍好好地屹立在花叢中,未受損害,妃憐袖與納蘭元蝶分站兩方,戰鬥雖是烈,卻沒有多少硝煙味道。
納蘭元蝶手中持劍,使著上乘劍法,身法騰挪變幻,輕翔靈動,不時還捲動烈火飛騰,火焰隱隱顯現龍形,繞著劍刃盤旋,倍增劍上威力。
每當納蘭元蝶劍刺擊,火焰伴隨劍氣同出,聲勢駭人,令在周圍觀戰的武衛、騎士們大為讚歎,驚訝於她的劍術造詣。
相較於納蘭元蝶的赫赫劍威,妃憐袖就像是一個深潭,靜靜地抱著她的琴,站在一處不動,與納蘭元蝶之間隔著數尺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卻像是咫尺天涯,讓納蘭元蝶怎樣也無法突破這層無形障壁,拉近彼此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