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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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從昨晚一個人偷偷跑回來之後就一直刻意在逃避我？”午飯後，柯子瞻終於在母親最心愛的溫室裡“堵”到了一整個上午都對他不假辭的宇潔。

“如果你對昨天的宴會有任何的不滿，至少也別拿我出氣。”柯子瞻的聲調中微透著不滿，他昨晚一結束了合奏，便急急地找尋已消失在他視界內好一陣子的宇潔。但隨著衛伯斯特家總管而來的訊息，讓他原本就低的心情中還多了些著急，還好在他匆匆返抵家門後，自家的總管達斯丁報告了讓他暫時心安的答案——也許是不習慣這樣的宴會，所以累了，便先回家休息。

雖然他並不真的認為宇潔如此大而化之至此…但他仍相信了這個理由。

可是，從今天一早到現在的情況，擺明了他昨晚的想法真的是自欺欺人。

“我沒拿你出氣。”被“堵”到的宇潔看清了無可迴避的狀況，便乾脆睜亮了滿是不在乎神氣的雙眸視柯子瞻。

好-夥！連生氣都還能保持美好的風範！

看著顯然火氣不比她小、但風度卻比她好十倍以上的柯子瞻，宇潔出了略微苦澀的微笑。

“是嗎？那麼你昨晚為何突然就發起脾氣？突然不告而別？今天一整個上午都躲著我？”柯子瞻的眉頭越蹙越緊。

如果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惹怒了一個女人，他不會傻得高呼“不知者無罪”這種專為沒責任的膽小表所準備的蹙腳理由，想懲罰他好歹也給個理由好讓他後改過自新吧？

“私人理由，不便奉告。”宇潔佯裝神秘的笑了笑，轉身假意地瀏覽起柯母心培育的滿室爛漫花草。

“你等等…”這是什麼解釋？柯子瞻覺得自己的耐正受到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挑戰——連凱薩琳都沒讓他覺得這麼棘手過！

“聽著，我真的不知道為了什麼，讓你對我在短短一晚之內就完全變了個態度；如果你還在氣頭上，那麼我請你快點冷靜下來，我是如此地重視你和我們之間的情，不希望有任何的事情不清不楚地擋在我們之間，使情變質；所以，請你明白地說出使你失常的理由，要真有什麼你無法解決的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好嗎？”柯子瞻一口氣顯出了反常的壓抑，話語也不如以往利，但他所傳達出的真誠，讓宇潔無法再表現得事不關己。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把人哭了才高興？”宇潔紅了眼也紅了鼻頭，捶了柯子瞻一拳。

“我…”一見到宇潔落淚，便想伸手擁摟她的柯子瞻，卻不意被推開，不愣了愣。

聽見宇潔又回覆正常的聲調，柯子瞻本來還暗自鬆了口氣，但宇潔後來依然抗拒他的反應，卻又讓他重新蹙起了眉頭。

因為他很明白，如果宇潔恢復了正常的態度，卻還是不願意回覆他們之間的親密，那就只代表了一件事——這個問題真的非常、非常嚴重，至少以宇潔的標準來說，是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摸不著頭緒的柯子瞻此時有些亂了方寸，有什麼會比未知的變數還令人恐懼？

“也許我們不適合。”宇潔著鼻子，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這麼脆弱的情形下，她得好好地控制自己貪戀他溫暖的衝動。

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時她放縱自己，便再也沒有勇氣提出這個問題，如果他們有happyending，當然最好；可如果事情不照她希望的方向發展，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接受柯子瞻的離去。

也許她很傻、很杞人憂天；但她生來就是喜歡清楚明快的受，所以寧願在自己的心還陷得不夠深時，雖有巨痛卻還來得及有選擇…“我不懂你的意思。”一陣窒悶的沉默後，柯子瞻的聲音僵硬了。

“在我對你解釋那麼多之後，難道你還是懷疑我和凱薩琳之間的關係？而你之前的大方與信任都是偽裝的？”他思前想後，發現宇潔是從晚宴上的名牌事件後才開始不對勁；而他探討一切，覺得只有這個原因比較有可能。

可是他早已解釋過了不是嗎？為什麼宇潔還是會誤會？晚宴後的合奏也非他所願，但連他的父母都在場，他怎能讓大家都難堪？

“不是偽裝…”面對柯子瞻的誤解，宇潔氣急又狼狽地想要釐清思路。她本想和凱薩琳見面、聽聽看她想說些什麼之後，再決定要如何與柯子瞻談論這個問題。因為一來，現在她情緒凌駕理智；二來，她還沒能將所有的心情都理出頭緒來，要怎麼攤牌？

“那是為什麼？我不記得我愛上的宇潔是一個如此小心眼、如此閃閃躲躲的人。”看得出來，柯子瞻的情緒也到了一個臨界點，因為宇潔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柯子瞻。

平優雅的外表出現了裂縫，有禮的談吐隱透了怒氣。

“我…”宇潔不退了兩步，但一轉念，她再度起膛。

“好，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喜歡我？為什麼愛上我？”她橫了心，暗忖:要攤牌就攤到底吧！

“因為你的真、你的直、你的坦蕩、你的誠實。”雖然不明白話題是怎麼轉到這兒的，但柯子瞻還是配合了；如果宇潔要這樣才肯說出事實，他願意照她的規矩來。

“ok…為什麼？”得到了答案，宇潔的表情仍是未變。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柯子瞻愣了愣，沒料到問題越來越古怪。他喜歡她的真誠，還需要“為什麼”嗎？